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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什么要求?”赫连云露不满,完美的容颜掠过不耐烦:“本殿说的话,都没放在心上是不是?”
云峥有些难受:“不是,属下只是想陪着主子你。”
赫连云露沉了脸:“本殿需要你陪?”
云峥脸上顿时失了血色,下巴都紧绷了,他一张俊脸,此时,失落到像是失去了所有。
“凌枫,把人带走。”
没有给云峥说第二句话的机会,赫连云露冷着脸下了命令。
赫连云露说要带走的人,凌枫敢留?哪怕对方是他的好兄弟,他也立刻把人带走了。
……
人走后,北冥锡看向赫连云露。
她只是笑笑:“该断不断,反受其害。”
女人说话的调调,像是尘封多年的美酒,总是带着点勾人的尾音。
回旋的尾音,又带着些许痴缠,些许惑人。
北冥锡听着她的话,轻轻一嗤,暗有所指道:“原来,你也知道啊。”
既然知道,为何执着了夏侯渊如此多年……为什么。
……
瞳孔鄹然收缩,赫连云露表情一峻,朝着北冥锡看去。
男人确是无辜的不能再无辜的模样,好像刚才那句别有深意的话,并不是他说的。
但是她却知道,他在说她。
他见过她对夏侯渊的失态,他见过的。
心忽然酸涩了,用尽生命爱过的男人,就算是用尽所有力气坚强,也会……有伤口。
他的话,仿佛一耳光狠狠的打在她的脸上。
她对云峥那般残忍,和夏侯渊,又有什么区别。
她能笑着说是为云峥好,用极端且有效的方式让他忘记自己。
那她自己,却为什么在一再被作践的情况下,坚持了那么多年?
赫连云露看不惯这个男人如此云淡风轻的嘲笑她,特别是在她心情起伏的时候。
有些难堪,语气也锐利了几分。“你也不过是乘虚而入,北冥锡。你嘲笑我的同时,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给我当见不光的情夫,你不卑微嘛?你为什么不放手,我的态度,不是在作践你嘛?你若真的对我动心,只不过,是在步我的后尘…
…”
乘虚而入四个字逼得男人原形毕露。
步她后尘几个字,更是刺的他眼眸充血。
她凭什么认为,她永远不会对他动心,他北冥锡就差到,只能成为她的疗伤品?她的男宠?
在黑暗和光明的交织线上,灯光模糊了他的脸,忽明忽暗的光线背后,是他那仿若鬼魅的脸。
诡谲的笑,荡漾在他的唇。
碎发下深邃而幽静的眸,此刻荡漾着惊涛骇浪,可以撕碎一切的疯狂,一寸一寸染红了他的眸。
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赫连云露,我就是喜欢用尽一切方式缠着你。
有空子为什么不钻?
能够纠缠你到死我为什么要中途放手?
我就算是得不到你也不想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就是嫉妒,就是不开心,就是恨不得连死都拉你一起陪葬。
我知道很多人想和你纠缠不休。
岑鸠歌,战风染,今日你这心腹,甚至是无数我不知道的男人。
但是我为什么要和他们公平竞争?他们又凭什么敢和我公平竞争?
我不折手段也罢,费尽心思也罢,我就是不放手,他们能奈我何?
是你,是夏侯渊,你们都给了我乘虚而入的机会。
对,你是喜欢他那么多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有人曾孤注一掷的喜欢你,那感情不亚于你喜欢夏侯渊时的疯癫。
我不要做什么见鬼的替身,不要做影子,我要最你心里的唯一,做你的独一无二。
你是我的猎物,我就算是卑微,也要耗死你。”
……
最后一句话,说的特别的狠,毒辣而又阴冷。
能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的那种。
可偏偏这近似于威胁的话,是告白吧?
心口荡漾着莫名的情绪,赫连云露感觉脚底板都有些发凉。同时又有点甜,那直白的话语,让她心头一滞。
男人那跟恶狼有的一比的瞳孔,此时疯狂的让她不敢直视。
“原来你那么恶毒啊。”她低声喃喃。
听了她的话,男人更气了,离她很近的眸,刷的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黑暗到仿佛吞噬一切。
“可是又有点霸气。”她踮起脚,终于抬眸,手抓住男人的衣襟,有点奇怪的看着他:“北冥锡。”
她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不过是那软糯的一句话。
就让癫狂的男人气消了一大半,他冷着眼看着她,却掩饰不了那深藏的在意。
“北冥锡,你试试看好不好,试试看能不能住进我的心里。”
捂住心口处,赫连云露浅笑盈盈:“我很花心的,若是你要我只爱你一个,唔,很难。但如果是你,还是有可能的,毕竟你,是我亲手救的。”
愿你,是我的救赎,北……冥……锡,你不是爱我嘛,让我看看,这爱,到底,有几分,够不够支撑我,从地狱里重生。
赫连云露喃喃自语着,像是在说服自己,又仿佛,是在暗示自己。
“你是我亲手救的,是该以身相许,如果是你,或许可以试试。”
……
只是试试?
北冥锡闻言,唇角凉薄的弯起,怎么会有一个花心到恨不得昭告天下的女人。
她就是吃定了他北冥锡这么狂妄的人,会对她小心翼翼,对她俯首称臣是吗。
果不其然,他也就是被她吃的如此死。
没有一丝周旋的余地,他甘心卑微如此。
可笑。
又,甘之如饴。
……
“唔。”
赫连云露忽然变了神色,四肢百骸忽然涌上了一股浓烈的疼痛感。
冷汗瞬时间冒了出来。
“好痛。”
“哪里痛。”北冥锡抓住她的手,瞬时间把她揽入怀中,她浑身僵硬,被他抱在怀里,也忘记挣扎。
他呼吸都停滞了一秒,低眸看着怀里的她,情绪剧烈的波动着。
长指在她的额上轻触一秒,不烫,却很冰。
他凝眉:“告诉我。”
赫连云露倒吸了一口冷气,沉默了半天,才敢说:“月事痛。”
北冥锡曈昽一敛,幽幽的看着她,有些羞,又有些,气。
“你竟然来月事了还敢喝酒!”
执拗的男人,就这么看着她,恨不得将她盯出一个洞来。
“北冥锡你过分,你这时候还凶我?”她娇蛮的瞪着他,一副你再凶我试试的眼神。
“我。”声音一哑,二十年没有哄过女人的男人,此时眼里烧起了火,又瞬间熄灭:“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面色平静,他倏地起身,高挑娇媚的她在他怀里,却显得娇小可人。
北冥锡很高,高到凤鸣普通的门高,都快碰到他的头。
大约只有一拳头的距离,他就要低头才能进。
抱着她,他快步的出了酒肆。
“朱雀。”他低声的唤着。
赫连云露顿时不高兴了,赫然抬头,吃味的看着他:“你还记得别的女人的名字。”
“她是你的人。”若不是,哪怕他的确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极好的听力,他也不会回忆一个女人。
“才不是,是父皇的心腹。”
她小声的低喃,他却听得很清楚,眸子微闪,他改变态度道:“那换个大夫。”
“晚了。”赫连云露看着瞬间出现的朱雀,冷哼,果然是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监视。
“殿下。”朱雀附身:“属下在城南别苑准备了疗养药膳,还有……”
朱雀没有说完,赫连云露就一口应下:“快去快去,管你准备了什么,只要有用就行,我快痛死了。”
会痛经的女人,一定是到了八辈子血霉了。
痛起来,简直是撕心裂肺。
看着面露忧色的北冥锡,赫连云露下意识的捏紧了他的衣袖,压着难耐的痛感,朝他耳边吹了一口气:“新欢总比旧爱甜,果然~”
轰的一声,男人的脑子便被她刺激的失去了理智。
玉手一滑,他搂紧了她的肩,轻贴着她的唇:“快痛死了还开这种玩笑,真是乐天到可以。赫连云露,希望我们初夜的时候,你还记得这句话,新欢总比旧爱甜……我有多甜,你会知道的。”
靠!讨厌!
……
……
“爷,凤鸣长公主和古越太子在一起,现在才离开酒肆。只是,离开的时候,是古越太子抱着凤鸣长公主走的。”
清贵冷傲的男人坐在硬椅上,听闻这话,倏地站了起来,暴戾的看着禀告之人。
抱着走?
赫连云露……
她真是……
看着夏侯渊失去镇定,萧清绝邪气的勾了勾唇:“表哥,消消气。这在意料之中不是嘛,你不喜欢人家,还不准别人喜欢她了?”
夏侯渊剑眉紧蹙,锋利霸气的眸从影卫身上挪来:“下去。”
“是。”影卫快要被吓死了,一听见下去这个词,腿软的撤退。
萧清绝嘴边笑意依旧,散漫的摇晃着手中的扇子:“她从来都不是柔软可欺的性格,对你专情了这么多年,你该满足了。”他家小师妹啊,啧啧,没想到竟然是凤鸣长公主。真是……有趣。
“从来?清绝,连你都认识她。”
一直以为尽在掌握之中的女人,彻底的失去了控制。
不仅如此,他夏侯渊还被她,嗤之以鼻?简直是,笑话。萧清绝点点头,丝毫不在意的刺激着眼前的男人:“何止认识,那简直是……同床共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