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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嫉妒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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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儿。”战风染惶恐,看见她因为自己一句话,就面色大变的捂住心口无力的跌下去,心中的懊恼的情绪快要将他淹没,这张贱嘴。

    “放开。”她的骄傲,不允许此刻有人来打扰:“让我静一静。”

    “你想起什么了?”战风染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应该想起什么?”她回眸,眼底没有笑,那温度低的,让人不忍直视。

    战风染的心里还残留着些许自责,看她如此,乖乖的站在一边。

    他战风染,修罗战场都不怕,就怕赫连云露琢磨不透心思的凝视。

    或许,他不该一时口快。

    她坐在沙地里,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陪着,在旁边,若有所思。

    ……

    赫连云露坐在秋日的幽州沙地,手握着一把沙子,手指的缝隙中,那扬沙缓缓从指缝间游走。

    那画面一闪而过,那声音在耳畔回旋荡漾,只有刻骨铭心的爱恋和恨意,那么清晰的涌上脑海。

    原来,她对他的记忆,已经到了别人喊一句他的名字,那些记忆和痛觉都会山崩海啸一般的回来。

    撕裂般的疼痛。

    每一个看起来很酷的人,心里都有一个地方碎的很彻底。

    她的心,早已就为了他四分五裂。

    世界是善意的吗?

    世界又不认识你,它是无意的。

    夏侯渊也是无意的,他只是不爱她……而已。

    冰雪般白皙如凝乳的肌肤,带着少女特有的婀娜和妩媚,完美修长的腿此时狠狠的踹了一脚脚边的碎石。

    恢复了记忆,也恢复了……武功。

    她的脚力很重,碎石化为齑粉。

    不可否认,那美人才有的尖子脸上肤白胜雪。

    夏侯渊——

    你是我心上的朱砂,刀尖上的锈,琴弦上的暗哑心事,是我日复一日不可言说的黄粱旧梦。

    你是行走的春药。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曾经,你是我的一切。

    然而,从今以后,那个可以为你生,为你不要命的赫连云露,已经死了。

    死的彻底。

    ……

    “大师兄,你在幽州,训练亲兵?”隔了很久,少女略带哑意的声音从喉腔中溢出。

    战风染下意识的点头,点头之后,却满目错愕,她刚才喊他大师兄。

    所以她……想起一切了?

    “这么看着我?怎么,不认识了?”

    忧愁担心的眼神那般隐晦,他以为她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嘛?并不是,她一身钢筋混泥土铸成的骨骼,早已就百毒不侵。

    战风染看着她眉目间的风情,眼眸更深:“是快不认识了。看来这段时间你过的并不好。”

    “呵。无所谓好坏,走,请你喝酒。”

    战风染看着捏着自己袖子的小手,抿了抿唇,任由她拉着他走。

    路人惊艳,看着这两个神仙似的人儿,目露好奇。

    有人看见战风染身上的将袍,捂嘴惊呼,少女们爱慕和崇敬的视线落在战风染身上,迟迟收不回。

    ……

    吹糖人,卖凉粉的小摊夹杂其中,果棚货摊随处可见,瓜果飘香的季节,老妇人提着编制精美的柳条编著的小篮子,小小软软的蒲包在上面,饱满的莲藕还沾着污泥,随意的摆放在路边。

    一间连缀着一间的古代成色的店铺,古色古香的家具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猩红的光芒。

    她拉着战风染进了一家酒庄,开了一间顶级的厢房,要了喝不完的美酒。

    一壶又一壶,一杯又一杯。

    “借酒消愁,可不是你的性格。”战风染伸手,摁住赫连云露准备再开一坛酒的手。

    赫连云露眨了眨眼睛,云淡风轻道:“不是借酒消愁,只是在想事情。”

    “谁信你,每次遇事都自己消化,赫连云露,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收回手,战风染眼底忧虑颇重。

    赫连云露笑,牛气哄哄的冷血少将,雷厉风行,做事果决,人人谈起都要竖起大拇指的存在。

    军区大名鼎鼎的传奇式人物,光辉事迹举国皆知。

    多少帝都纨绔少年郎还在天真浪漫娼妓吟诗的时候,他已经用实力奠定了彪炳千古的功勋。

    而这个人,为了她,此刻胆战心惊,说话都小心翼翼,这模样,真该让世人好好看看。

    “安啦,我能怎么样,我过的好怎么呢。奢华至极的生活,至高无上的权势地位,坐拥无数美男,又是凤鸣人人闻风丧胆的霸道公主,你说,我拥有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一切?”

    “可是你过的并不开心,夏侯渊还是你的心结。”

    少女绯色的唇微微笑开,犹如春暖花开时的温暖:“也并非是不可代替的。”

    战风染眼皮一跳,心里划过不安:“你要做什么?”

    凤鸣被龙庭帝君捧在掌心的唯一的女儿,说是整个王朝的小霸王都不为过。

    几乎人人都认为她骄奢放纵,肆无忌惮,可又有几个人知道,那盛名之下,是一颗纯粹干净的灵魂。

    荣华万千,位高权重,她手掌风云,搅乱一池秋水。

    惊才绝艳,藏在那漫天骂名之下。

    为了谋取一条去那个男人身边的道路,她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名誉和骄傲踩在脚底。

    “以后你就知道了。”她轻飘飘的丢下一个谜团,却不给谜底。

    “帝君心里的继承人,从来都是你,别国皇嗣,不适合你。”他提点道。

    “恩,过去不懂事,将这份担当抛之脑后,跟在一个男人身后跑啊跑,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过去的她,一门心思都在夏侯渊心上,哪里在意这一国公主的骄傲和尊严。

    只想逃,逃到她心爱的男人身边去,逃到那个救她性命的男人身边去。

    过去天真,认为他救了她,她剩下的人生,就该围绕着他转。

    刻意忽略了,政治的敏感性。

    “走吧,既然不让我喝酒,你陪我出去看戏。”

    战风染扬眉,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容易让人乘虚而入啊,鸠歌师弟怎么就不再身边呢。

    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啊。

    可惜了。

    ……

    梨园唱腔的小院子里官宦与百姓交织,热闹非凡。

    戏台原来是露天的,后来修葺过后,形成了一条长廊,有站台,百姓靠在素白的墙面上,踩着旧时的吱哑作响的垫椅,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朴实的脸上带着醇厚的笑意。

    雕龙画栋的檐下,一字排开了几只鸟笼,懒懒的看着来人,不时的叽叽喳喳上几声。

    镂空的窗花和门楣中,有两个朱红色油漆漆成的大圆红柱子。

    特质的厢房中,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皆有看客。

    “露儿,我先去给你买点吃的。”战风染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余光瞥了一眼梨园外的东漓国士兵,神情巨变,压住心底的错愕想去确认些什么。

    “好,你去吧,我在厢房等你。”

    没有发现异常,赫连云露保持着推门的动作。

    进门,一个巨大的力道忽然袭来。

    “是谁?”

    赫连云露警戒,可暗处的人直接扣住她的下巴,精致的五官陡然逼近,她一愣,连忙退后,可是他的嘴唇早已贴上了她的脸颊,男性的气息带着浓烈的药香味,扑面而来。

    黑暗,总会有一种让人不可自控的邪恶力量。

    可心底,那丝迫切已经按捺不住,那个人也来了,他,没有耐心了。

    男人的指带着几分迫人的温度,一并感染了她的体温,熟悉的薄荷香暗香盈袖。

    赫连云露挣扎,可是他的力道比她大了许多倍。

    大手在她的身上撩拨,暴雨般热烈的热情。

    男人难心里涌出一阵无名火,一掌捏住她纤细的柳腰,逼她靠向自己。

    “嗯。”

    鼻尖接触到她的雪肤,深深一吸,吻上她的唇。

    “我说了,你是我的。”

    拥吻,热烈且欢快,看清了眼前人脸,赫连云露缠上北冥锡的腰肢,一把将他抵在门边。

    狂肩窄臀,男人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若隐若现的性感腹肌,人鱼线完美的延伸至下腹。

    “这个时候送上门来,北冥锡,你不怕我吃了你嘛?”

    她展颜一笑,毫不吝啬朝着男人释放自己的魅力,纤细白皙的手腕缠绕着他的脖颈,整个人贴着他,暧昧的吐气。

    她炙热的呼吸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嗯?不怕吗?”软到骨子里的质问。

    她媚眼如丝,好像眨眨眼就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似的,娇嗔无比的声音,听得他浑身打颤。

    他的眸,幽暗的仿佛是地域邪魅“我无法拒绝你。”

    ……

    “砰——”

    手一抖,对面厢房的男人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开了来,泛着猩红的眸看着对面的激情,脸色极其的难看。

    那女人,冷艳的小脸上,此时挂着一缕魅惑人心的笑,修长白皙的腿,缠在男人身上,蛇妖一般勾人的眼底,波光潋滟。

    单是看她,所有的一切都会沦为背景。

    熟悉到骨子里的背影,让男人丹凤眸深寒一片。

    “赫连云露。”咬牙切齿的念着她的名字,冷酷眸底波澜顿起。

    ……

    近在咫尺般的呼唤,那么熟悉,熟悉到骨子里。

    不受控制的,转身。

    晦涩不明的暗景中,赫连云露一眼就看到了对面厢房坐着的,一身风华尽数收敛,冷酷的看着她的男人。

    是他!夏侯渊。

    是她从七岁,喜欢到十七岁,一见钟情的夏侯渊。

    用尽生命最好时光痴恋了整整十年的男人。

    曾经无数次想要拥有却被他一次次推开的男人。

    他就在对面,看着她和别的男人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