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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玑很少听许从之主动说起他,一时间还有恍惚,愣了一会儿倏然站起身,有些吃惊:“醒了?”
许从之脸上也是遮不住的喜色,对着颜玑用力的点点头,开口道:“醒了,今早醒的。”
见许从之这样,颜玑也是真的为他高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重复:“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终于醒了。”
“许从之多谢公子这些年的收留。”
消息来得太突然,就在颜玑高兴的时候,许从之忽然对着他跪下了,不是单膝跪地行礼的那种,而是双膝跪地。
颜玑一惊,赶紧把人拉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许从之不肯起来,抬头看着颜玑,满是感激:“要是公子这些年的收留,还四处找大夫给江然诊治,我肯定都坚持不到现在。”
颜玑苦笑着去拉他:“我能帮你们的也只有这些了,快起来吧,这样教其他人看见了像什么话。
把许从之拉起来之后,颜玑看着他有些感叹:“有时候我真的挺佩服你的,能守着江然这么些年。”
许从之摇摇头:“他是因为变成这样的,都是我应该的。”
许从之有些释然的笑:“好在他现在醒了。”
颜玑点头:“嗯,也是,人醒了就好。”
两人又聊了几句,许从之归心似箭,颜玑也没多留他,没事就叫他回去了。
看着背影都能透露出欣喜的许从之,颜玑从心底的为这两人开心,两人这一路走来也不容易。
许从之和颜玑非常像,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只不过有一点不同,许从之的江然现在终于醒了,而他还是一个孤坐在这里的人。
几年的故事想起来应该很长,但是说起来不过一会儿,许从之和江然当年因为武林大会的比武认识,两人虽然不是一个门派的,但是却一见如故,虽说两个男人是于理不合,但耐不住日久生情……
纸包不住火,许从之和江然他们两人的事情很快被人知道,江湖众人大惊,而他们各自的门派也觉得颜面扫地,把他们双双从门派中除名。
其实事情到这里都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就做一对游侠么,可是坏就坏在江然是凌修派掌门人的独子,习武天赋极高,从生下来就受到万千宠爱,这事一出,凌修派的掌门人也就是江然的父亲江宗主震怒,失了面子不说还失了爱子,对许从之的憎恶瞬间达到最高的,意难平之下派人一路追杀两人……
这些都是在颜玑还是季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等他离开嵇山宗无意间遇到两人的时候许从之和江然已经是一人入魔一人重伤昏迷了,而当时的许从之带着重伤的江然可谓是狼狈至极。
当时看到许从之和江然的样子,颜玑心里就在想,他绝对不要他的师弟也走上这条路,不过他已经回不了头了,如果这条路最后的结局是入魔的话,那他入就是了。
或许是觉得同病相怜,最后颜玑还是把两人带了回来,然后慢慢的有了闫教,许从之成了他的护法,江然还是昏迷中……
好在现在江然醒了,颜玑长长的舒了口气,他有种心头多年的大石头终于被移开的感觉。
…………
白天在诗雅和诗致两双眼睛的监视下,颜玑乖乖的把药喝了,吃了晚饭之后出去转了一圈之后就老老实实的回房间歇息了,诗雅和诗致还奇怪——公子今天不去石树上看看了?
也许是吃了药的原因,晚上躺在床|上感觉好很多了,身上那种沉重的感觉也少了很多,不过他躺在床|上却好久都没有睡着。
他现在脑子里都是早上季言走的时候的表情,他甚至想——今天晚上季言会来吗?
知道颜玑这几天睡得不好,这次大夫给他开的药也带些安神宁心的作用,渐渐的颜玑也觉得有些困了,便把脑中的季言赶了出去,闭眼睡觉。
等颜玑闭眼没多久,他房间的窗户被人从外面缓缓的推开,季言从外面轻手轻脚的翻进来,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他什么动静都没有发出来,手中还拎着一包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桌上,季言走到床边一看,果然又见颜玑露着胳膊和腿在外面抱着被子睡得正香。
季言皱着眉摇摇头,心想——师兄这样子感冒会好才怪呢,还是要自己在一旁才行。
心里一面这样想着季言一面屏住呼吸熟练的点了颜玑的睡穴,然后脱鞋子上床等躺下之后拉被子,一连串的动作做得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利落。
把颜玑抱在怀里,季言忍不住有些心疼——师兄是真的瘦了,一搂碰到的都是骨头,之后得好好的补补才行。
也不知道闫教的人是怎么回事,自己教主都瘦成这样了也不好好照顾着。
想到之前见过的红凤,季言暗自撇撇嘴。
…………
第二天季言醒得特别早,他睁眼的时候颜玑都还没醒,睡得正香。
看见自家师兄熟睡的模样,季言忽然有种不起床不离开的冲动,然而这也不过是想想,担心又被抓包惹师兄生气,季言只得屏住呼吸起床,走到外面拿起纸笔低头写了几个字,然后走进来放到的他昨晚带来的包裹上。
最后看了还在睡觉的颜玑一眼,季言心不甘情不愿的又翻窗离开。
一大早端来洗漱用的水看到桌上的东西,诗致有些疑惑的开口:“诶,这是什么?”
颜玑刚穿好衣服,揉了揉自己的右胳膊——怎么一觉醒来胳膊有种被压了一宿的酸麻的感觉呢?难道是他昨晚又侧着睡觉压着了?
说实话,早上一睁眼看到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候,颜玑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季言昨晚没来。
诗雅正叠被子,听到诗致的话手中的动作未停,嘴上问道:“怎么了?”
诗致拿起包裹上的纸条,一字一句的念上面的字:“煲汤养身体。”
念完之后诗致转身不解的看向颜玑和诗雅两人,扬扬手中的纸,问道:“这是什么啊?”
这个时候诗雅刚好把床铺收拾好,转头看她,边走变问:“什么养身体?”
微微眯眼看清楚诗致拿在手中的纸条上的字迹之后,颜玑一愣,随后转眼去看放在桌上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裹。
这个字迹……是季言的,他昨晚来过了?
心跳快了一拍,颜玑快步上前几步,赶在诗雅之前拿过了诗致手中的纸。
扑了个空和手中一空的诗雅和诗致齐齐转眼看他,那意思——怎么个意思啊?
仔细看了看纸条上的笔迹,确定是出自季言之手之后颜玑一句话不说又去看包裹里面是什么。
而旁边的诗雅和诗致看着自家公子大清早就行为反常,面面相觑后又同时摇摇头——什么情况啊,我也不知道啊。
颜玑打开包裹一看,就见里面端端正正地躺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长木盒子,上面有些简单的花纹。
微微挑了一下眉,颜玑打开盒子,就见木盒里面放了一株人参,另一个里面放的是何首乌。
诗雅和诗致现在也凑过来了,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后一愣。
诗雅看着颜玑要笑不笑的样子,有些疑惑:“公子,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啊。”
诗致眨眨眼,也开口道:“是啊,还叫你拿去煲汤。”
颜玑关上盒子,然后回道:“朋友送的。”
拿出木盒子里面的东西,然后两个空盒子原封不动的用布料裹好,而那张纸被颜玑仔细折好放进了怀里。
颜玑把人参和何首乌递给诗雅,开口道:“今天中午把这个炖了。”
诗雅抬手接了,应了一声好,而诗致则是直接开口说道:“公子,昨晚我们离开的时候这东西就不在,今早就在了,是你今天刚拿出来的吗?”
季言的事情不好说,颜玑只得点点头:“嗯。”
诗致也不是这么好混过去的,又问:“可是这个纸条不是公子你的字迹啊,就算是,你干嘛还写张纸条,多麻烦,直接跟我们说不就行了吗?”
颜玑道:“这是那朋友给我的时候写的,不是我写的。”
诗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还想问些什么却被身边的诗雅拉住了。
诗雅对颜玑温和的笑笑,开口道:“时辰也不早了,公子早些用饭吧,这两个东西要等晚上吃才行。”
颜玑点点头,转身离开的时候还顺手把桌上的两个木盒子也一起带走了。
等颜玑出门之后,诗致覆在诗雅的耳边小声开口:“我怎么觉得今天公子很奇怪?”
刚才起床的时候情绪明显不高,而自从看到这两个盒子之后情绪又好了很多,说东西是朋友送的,她怎么就不信呢?
对上好奇心极重的诗致的眼神,诗雅无奈的摇摇头:“哪里奇怪,我就看你奇怪。”
诗致挠挠头,有些不开心的看诗雅,开口说道:“我是认真的啊!”
诗雅轻轻推了诗致一下,说道:“好了,别管这个了,我把这个拿去厨房让他们准备然后把早饭端过来,你去院里看着公子。”
诗致瞬间挺直腰背,笑嘻嘻的回答:“好勒!”
诗雅没好气的笑:“你啊,快去吧。”
诗雅出来院子拐去厨房了,诗致凑到颜玑身边,眨眨眼:“公子,昨晚睡得好吗?”
颜玑下意识的轻轻揉揉自己的胳膊,笑着回道:“还好。”
诗致给颜玑倒了一杯水,笑道:“那就好,我见公子今天早上起来起色好多了,这么久也没听见你咳嗽一声。”
颜玑后知后觉:“可能是大夫新开的药有很用吧。”
诗致点点头,有些感叹:“陶老现在的医术是越来越高明了。”
想到怀中放的纸条,颜玑眉眼舒缓,轻轻笑了笑:“是啊,越来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