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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你竟是……”
然而就很尴尬，之前那帮趋之若鹜的小弟此刻并没有任何人在意张大雷。
“你们听着，既然张大雷等人已经付出代价，我也不想继续追究了，不过谁要是再敢挑事，下场自己琢磨！”
该讨要的代价都已经讨回，唐小白锋芒渐退，憨纯神色正在回暖。
虽然话语依旧霸道，但气势都比不过之前沉默的时候，众混混使劲的睁着眼睛，试图寻找之前那种种震慑人心的气场，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眼下的唐小白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甚至让人产生一种恍惚的感觉。
这一切，他做的？
唐小白也没管他们，实际上气势的收发并不是由他掌控，就好像“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恶魔”这句话一样，都是一个道理，不受到什么环境或者事件的激发，即便唐小白想，恐怕也拿出那种气势……
缓缓走到张大雷身边，唐小白蹲了下去，“你们那个老大叫什么来着，是不是他让你给兰文峰报仇的？还有，去哪能找到他？”
张大雷能不能回答唐小白不知道，旁人却赶紧抢上前来插嘴示好。
“白哥，那逼叫萧沙，让我们对付你的事都是他吩咐的，其实我们也不想的！”
“是啊白哥，萧沙就是个狗比，打架从来不露面，就他妈拿钱使唤人，我们也是被张大雷逼迫，不然谁愿跟那狗比啊！”
“说实话，兄弟们虽然想混，但也想跟个好样的混啊。比如白哥你，为了几个同学自己打上门来，这种气概和担当简直帅炸了！”
群情亢奋，你一言我一语巴拉巴拉说个没完，唐小白也分辨不出他们对“前任”的抱怨是真心还是诋毁，他也不想分辨，而且很郁闷，这个混混的身份在金云还没洗白呢，现在又扩张到这里来了……
唐小白假装听不见这漫天民意，另外这帮人也没说出重点啊，到底怎么才能找到那个叫做萧沙的家伙？
再度看向张大雷，但这货几乎只剩下半口气了，不过也别说，这货当真硬扎，都这样了还在那一边吐出血沫一边坚持着你是你是呢。
说句话简直比便秘都费劲，唐小白不再继续逼问，没记错的话张大雷说过萧沙有仇必报，所以那姓萧的肯定会找上门来，更何况眼下他的重心还得放在师姐那边，着实也没有太多闲工夫去理会什么狗屁萧沙。
不过，他倒是知道张大雷所谓的“你是”到底什么意思。
武术技击劲法为基，从低至高分为明劲、暗劲、化劲，化劲之上如果再想精深便需要玄门真炁进行提升，如谚语所言——
十年明劲成巅峰、半生暗劲不虚名、终其一生得化劲，真炁抱丹来世行。
其大概意思就是说，普通人花上十年苦功可以练就明劲巅峰，然后出现分水岭，不行的就卡住了。
行的呢，继续提升，但提升的很难，哪怕用半辈子时间练成暗劲也能算不负虚名。
再往后用掉一生的时间去琢磨化劲，至于那虚无缥缈的以真炁引导抱丹明神，下辈子再说吧……
唐小白觉得，张大雷应该是在怀疑他达到了真炁抱丹地步……
说实话，他也想啊，但目前为止却连真炁长啥样都不知道呢，师姐没受伤之前天天去上网，现在受伤更没功夫教他了。
“唉，真炁啊真炁，师父说着世上有很多不出世的高人，厉害的都能打出电视剧里那种神功的效果，什么降龙十八掌啊，六脉神剑啊，其实就是技击套路和强大真炁的结合，唉，也不知道我这辈子啥时候能达到那种程度。”
唐小白看着蔚蓝的天空目露向往，轻叹好几声才缓缓离去。
……
返回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秋天天黑的早，又刮起了沙尘暴，从车窗看去外面一片昏昏黄黄。
唐小白坐在出租车后座，身旁是咋咋呼呼的李宏。
这货猜到唐小白会去找张大雷，所以偷偷跟了过去，但一见那场面吓得腿都软了，也就没敢现身。现在大胜而归，他又兴奋的跟什么一样，好像亲自参战了一般。
唐小白不爱搭理他，从这件事之后他决定不要跟李宏做朋友了，关键时刻见人品，李宏太孬，还喜欢狐假虎威。
刚想让他别吵吵，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费玉玮打的，语气很气愤，说是让他看下一手机新闻。
唐小白心里咯噔一下，忐忑的打开了手机新闻，当然，是李宏的手机，他的大砖头看不了手机新闻。
清了清嗓子，唐小白开读。
“今天傍晚十八时许，我市城北老体校废址发生特大斗殴案，八十四人二级轻伤到重伤不等，重度休克三人、严重烫伤一人，另有一人坠楼，医检结果为终身残疾，目前嫌犯在逃，据可靠消息称，嫌犯性别男，十六至十九岁之间，长相憨厚略略略……”
唐小白读了一遍，读到长相憨厚时没了好气儿，略略两下把手机关了。
“白哥，这是说你呢。”李宏一副大眼瞪小眼的样。
唐小白欲哭无泪，“师傅，麻烦掉头警察局。”
……
警察局内，唐小白像个小老鼠一样眼睛滴溜溜乱转，对面则是铁着脸的费玉玮，那眼神简直不要太吓人，显然是气到了一定程度。
“等着蹲笆篱子吧，十年往上，没他妈人管得了你！”说着，费玉玮又突然叹息一声，“在里面好好改造，尽可能争取减刑。”
唐小白傻眼了，他没想到一时冲动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
“小赵，收监！”费玉玮铁面无私，最后看了他一眼，下达命令。
两天前他刚听过这话落在兰文斌头上，转身自己就跟上了步伐，这不扯淡呢么，十年啊，十年之后……
“我们是白哥的朋友，让我们进去！”
“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白哥，白哥！”
警局外，震耳欲聋的呼声响了起来，黑压压的人群前挤后拥一副想要闯进警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