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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流产,又分手,对蒋默远的打击是致命的。
他眼神里的挣扎和痛苦成了我一辈子的束缚,怎么也无法忘记。
我不敢告诉他那天晚上的女人是顾柔,怕是对他的另一个打击。
真知道了又怎么样,顾柔那年的生日会是提早两天办的,也就是说他们发生关系的时候顾柔还是未成年,将事情戳穿了毁了的还是蒋默远。
后来蒋家父母不愿意见到自己的儿子一直意志消沉,才下了决心举家移民去了美国。
蒋默远离开后,我去找了顾柔,发了疯一样的打她,拉扯她的头发,就跟现在朋友圈里常见的撕逼视频一模一样。
蒋默远咽不下去的那一口气,我要全部都还给她。
顾柔却跟我嘶吼着,“顾晚,你以为是我害了蒋默远,不是我,是你!要不是你喜欢他,我又怎么可能找他去上床。罪魁祸首是你!是你!凭什么你生来就是千金小姐,我却只是一个赌徒的小孩!我也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绝望。顾晚,你记住了,是你毁了蒋默远!就是因为你喜欢他!”
那一次之后,我才彻底明白,有苏艳雪和顾柔在,我喜欢的任何东西、喜欢的任何人全都留不住,越是喜欢,越是危险。
自此之后,我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就怕我的喜欢成了他的灾难,他的枷锁。
这一次蒋默远回来,我们看似好事当初兄妹般的关系,但是他偶有的亲密举止让我害怕,害怕被顾柔看到,又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
陷入在痛苦的回忆中,我不知不觉的靠着沙发睡了过去,连季凉川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
他开了灯,看到斜靠在沙发上的我,碰了碰我的肩膀,“当心感冒,要睡回去睡。”
我用力的睁了睁眼,发现眼睛酸涩的厉害,就像刚才哭过了一样,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季凉川说了什么,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
啪嗒一声!
我虚握在手里的手机掉了下去,在滑行了一段距离之后,就停在季凉川脚边。
他正解着袖口,皱了皱眉,捡起我的手机。
我还有些发懵,迟缓的发觉季凉川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后,才注意到手机屏幕亮着,而季凉川的目光就停留在上面。
那是……那是……顾柔的短信。
就像是谁往我头上到了一盆冰水,我瞬间清醒,往前一把就抢过自己的手机。
“季凉川,这个……我可以解释。”我紧咬着唇,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反而表现的更心虚。
季凉川冷冷的扫了我一眼,一边扯着他的领带一边说,“你们两姐妹的口味还真独特,一直就喜欢抢同一个男人。”
嘲讽的话语如利箭,咻的一声刺进了我的脊梁骨,好痛。
我僵硬的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季凉川一脸戾气的解下领带脱下西装外套,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他的卧室。
砰地一声。
他的房门重重的关了起来,关门声里还带着他的怒气。
房子里重新陷入了安静,我双腿一软,又坐回了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重新按亮手机,上面清楚的显示着顾柔说的话,“你到现在还喜欢着蒋默远”,季凉川明明看到了,他的反应却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难道我在期待些什么吗?
希望他吃醋,希望他可以表现的像一个一般的丈夫一样……
我坐在沙发上好一会儿都没动,直到开门声传来,我又吓了一跳。
季凉川穿着浴袍出来,松垮的衣襟间露出一片古铜色的壮硕胸肌,鹰隼般的眸子扫向我,然后手臂一挥,往我面前丢了一个东西,
是一份文件,
他冷声开口道,“顾晚,你别忘记你现在的身份是我季凉川的未婚妻,别让我为你费尽心机的时候,你却做着对不起我的事情。”
说完,他又冷漠的回了房间,出现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三十秒。
为了我费尽心机……
等我拿起季凉川扔下的那一份文件,我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是合作案的合同,上面不仅有季凉川的签名,还有季海洋和季氏集团的公章。
他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会让季海洋同意签下这个字的?
还有……他又为什么要帮我。
我心中疑问重重,直到晚上睡觉前,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份被我放在床头柜上的文件,心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一夜翻来覆去的睡得不安稳,我醒的特别早,等到外面有声音才起床出去。
张婶正在厨房里忙碌,看到我寻觅的眼神,笑着跟我说,“先生早上有跑步的习惯,已经出去好一会儿了,应该差不多要回来了。小姐要是饿了,先喝杯热牛奶吧。”
我拿着牛奶和吐司往餐桌旁一坐,季凉川果然就回来了。
他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俊朗的脸上带着运动后的潮红和汗水,散发着强烈的男人气息。
我咬着吐司的下颚停住了,就这样有些呆傻的看着他。
季凉川从我身边走过,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跟张婶说,“不用做我的早饭,我洗了澡换件衣服就出门。”
他来去如风,没一会儿就穿着西装革履的出来,依旧是目不斜视的冷漠神情,径自走到玄关处换鞋。
张婶往我手里塞了一袋子温热的东西,是一份早饭,催促我说,“先生没吃早饭呢,小姐你快送过去。”
我被张婶推了一把,然后才有些迟疑的走了过去。
“季……”刚想开口叫他的名字,但是以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叫全名又显得太生疏。
我想了想,喊了一声“凉川”,然后默默的走到他的身边,将早餐递给他,“你的早餐,路上开车小心,到了公司再吃吧。”
此时季凉川已经换好了皮鞋,直起身体。
我紧张的看着他,心口砰砰的跳的厉害,心中是一些期待,更多的是害怕。
季凉川是怎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再加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恐怕会毫不犹豫的转身,冷漠到一声不吭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