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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灵心和姜凡都出手了,侍卫们反应过来,准备上前帮忙。谁知男子忽然亮出一面旗子,姜凡立马扬起手掌,示意其他人不得上前。
“黑底银字旗——”岳灵心一眼就认出来,顿时惊诧万分,“你到底是什么人?”
姜凡一听岳灵心提这五个字,脑海中陡然闪过一个念头。能亮出这面旗的,必定是跟那人有关。
“敝姓江,自西番而来,特为闵高祖百年忌辰而至,你们抓捕的这女子,是本王的贴身侍女。”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江……难道你是……”岳灵心眼前已有五个字浮现。
中年男子一步上前,提高了声调说道:“这位就是我西番梅公主之子,也是大闵高祖皇帝的第十四子,绥王江锦睿。按辈分,他应该是你们当今圣上的皇叔,你们对他无礼,无异于是打你们皇上的脸!”
侍卫们闻言,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个什么王爷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如果这人真是王爷,他们又该怎么办?这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你就是绥王?”姜凡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面前这位手持黑底银字旗的男人。这男人的年纪和气度,的确能和江锦睿对得上号,而且他和皇上,本就猜到江锦睿早已潜入京都,却不知他为何一直蛰伏,现在
想来,莫不是正暗中追查谋事,不想打草惊蛇?“本王刚刚进京,还没来得及洗去一身风尘,心想不便进宫面圣,没想到却被当成嫌疑犯对待,这传出去也真是可笑。姜统领,还想继续僵持下去,让所有人看笑话吗?”江锦睿背着手看了一眼门外,越来
越多的人聚集,即便有便衣侍卫们维护秩序,也挡不住这么多人围观。
如果这人确定是江锦睿,那么这么多人围观确实有损皇室颜面。
姜凡转身把门关上,又回过身来对江锦睿说道:“你说你是绥王,可有何凭证?”
“这黑底银字旗还不够吗?”中年男人问道。
“黑底银字旗确实是真的,但并不代表,你就一定是绥王本人。”姜凡淡定自若地答道。
“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吗?这面旗,可是当年高祖皇帝御赐给我家二爷,你竟然说这不算数?”中年男人有些生气地说。江锦睿却摆了摆手,“皇上的贴身侍卫,办事周密理所应当,否则皇上如何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托于他?要确认本王的身份不难,本王从西番出发之前,曾派两名使臣先行,入闵通报,如今他二人应该就
在宫中,你带本王进宫或者命他二人出来相见,自知分晓。”
“统领大人,这也有道理,不如我们就让使臣来验证这位的身份好了。”身边的侍卫小声对姜凡说道。
姜凡正在犹豫,岳灵心出声道:“不必了,他的确是绥王江锦睿。”
“你确定?”姜凡忍不住问道。
“黑底银字旗为证,加上刚才你看见的那丫鬟手腕上的蟠龙印记,这人应该确是绥王江锦睿无疑。”岳灵心对姜凡解释说。
“蟠龙印记?”姜凡一脸不解地问。“亏你还是大内侍卫,还真是除了保护你的皇上,别的什么都不管不问了!”岳灵心笑道,“这蟠龙印记是西番皇族宫人的标志,但凡是侍奉有直系皇族血脉之人的宫人,都要在手腕上刻下这枚印记,表示他
们是皇族的专属品,这也算是封建王朝的一大陋习了。”
古代这种把奴隶当成贵族的附属品的行为,并不少见,比如现代出土的那些王公贵族和地主墓穴里的陪葬,除了牲口以外,还会有人类。
这个年代的人,好像对这种行为乐此不疲,以此来彰显自己的身份。
岳灵心还挺庆幸,闵朝并不流行刻字这种行为,不过若是流放的罪人,脸上刺字倒也正常。在手腕上刺字表明为皇族附属,岳灵心还是第一次见。
“封……封什么王朝?”姜凡拧着眉头盯着岳灵心,“你又开始说让人听不懂的词了。”
“明知道不是什么好话,非要弄清楚干什么?”岳灵心挑起眉梢说道。
姜凡自讨没趣地耸了耸鼻子。
岳灵心不由得瞪他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迎你们的皇叔进宫,面见圣上?”岳灵心说着,转过身朝门外走去。
“姑娘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背后忽然传来了声音。
岳灵心脚步一顿,回过头狐疑地看着说话的人。江锦睿这家伙,无缘无故为何竟然揪着她不放?
“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旁观者,绥王爷为何要关心我的容貌呢?”
“无足轻重的人,也敢在大内侍卫办案的时候出来随意插嘴?”江锦睿反问道,顿了顿,他嘴角挑起一丝笑容,“难道,是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不敢露出真面目?”“你我初次见面,绥王爷就这般咄咄相逼,难道仅仅是因为民女脸上这块面纱碍了王爷的眼?若王爷真想看民女面纱下的这张脸,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民女怕这张脸太过丑陋,冒犯到王爷,这才斗胆遮住
脸。王爷若是因此怪罪,民女摘下面纱就是了。”岳灵心说着,竟然真的抬手要拿下面纱的挂钩。
“小姐!”姜凡一把抓住岳灵心的手,目光中充满了急切。
岳灵心脸上还带着伤疤,这里这么多人,她若是把面纱摘下来,岂不是白白让这么多人看笑话?
江锦睿听见姜凡对岳灵心的称呼,不由挑了下眉梢。一个皇帝身边的大内侍卫,对一个莫名其妙的蒙面女子,称“小姐”——那这女子的身份,恐怕非同一般。“姑娘不必摘下面纱,只不过,方才姜统领带人来抓捕本王的侍卫,说是与梅园偷窃案有关,若真是如此,那他们为何不首先怀疑他们这身边之人呢?”江锦睿紧盯着岳灵心,好像岳灵心真的是什么嫌疑犯
似的。
“你这是什么话?”不待岳灵心发问,倒是姜凡急着反驳起来。
当然,姜凡就算怀疑谁,也不可能怀疑岳灵心。“本王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那就让本王说得更清楚一点,如果本王的侍女只是打听一下梅园的事情,就要受到怀疑,那么曾经在深夜里出入梅园之人,是否应该有更大的嫌疑呢?”江锦睿依旧微笑着说道,好像无论什么事情都无法动摇他的笑容,不管在怎样的境况下,是对敌还是对友,他的脸上都保持着这么一丝笑容——但与苏沐漓不同,苏沐漓的笑容是温暖和煦的,反之,这个家伙却带着狐狸一般的
狡黠,和他那双眼角微微上扬的杏眼一样。
“绥王爷的意思是,曾见过我在梅园出没了?我何时……”岳灵心正想要反驳,谁知江锦睿口中突然吐出三个字——
“小年夜。”岳灵心闻言一怔,瞪大了眼睛看着江锦睿,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两个月前的画面。那晚她被江玹逸叫到宫中,不让离开,她闲得无聊就偷偷带着碧水出去闲逛,因为她喜欢梅花,虽说在她离开之后,清秋
院也被江玹逸种满了梅花,不过岳灵心不愿接受江玹逸的好意,所以就想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也就是传说中的梅园。岳灵心不是一个爱管闲事或者喜欢八卦的人,更对死去了二十多年的人没有什么兴趣,对梅妃和她居住过的梅园也只是略有耳闻罢了,但是却对那满园的梅花颇为向往,以前偷偷去过一次,但是不知道为
什么,站在那芬芳扑鼻的梅园里,却让她有种莫名的伤感之情,后来也就很少再接近了。那天要不是真闲得无聊了,又被秦海带去看了清秋院的梅花,受了刺激,她也不会带碧水去梅园的。
想起那晚去梅园,岳灵心还不得不想到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在梅园里曾遇到一个功夫在自己之上的高手。
岳灵心早已想不起那人的声音,当时更是没看清楚对方相貌,不然她此刻就应该清楚了站在眼前的人是谁。
“小年夜那晚,姑娘在梅园出没过,此话不假吧?”江锦睿见岳灵心不说话,但她的表情显然是知道了什么,所以进一步追问道。岳灵心被噎得一时无话,但顿了片刻,她却是笑道:“那敢问绥王爷,又是如何知道宫中的事情的呢?梅园乃是皇宫后院,我一个女眷出入梅园,倒也可以说得过去,但绥王爷虽身为皇室宗亲,毕竟男女有
别,又如何敢随意出入皇上的后宫?不该给一个解释吗?”江锦睿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连同脸上的笑容,也令人觉得更加阴郁,他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是平时,岳灵心也就不追问了,可刚才江锦睿咄咄逼人,她岂是那种任人宰割的羔羊,受了气不还回去,
她心里可过不去!
“如果小女子没记错的话,绥王爷刚才还说了,你是才到京都不久,因为风尘仆仆不便直接面见圣上,才会在客栈稍作停留整装的吧?而小年夜,却是一个多月之前的事情了。”岳灵心继续说道。
“绥王爷,您随意出入皇上的后宫,这可当真?”姜凡哪管什么皇亲国戚,对岳灵心不尊重的人,他也不会轻饶。
“放肆!你们竟然敢这样对我家王爷说话,信不信……”中年男人厉声呵斥。“荣叔!”江锦睿并不想与岳灵心和姜凡动手,于是喝止住手下,顿了顿,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面色竟是严肃沉重起来,半晌才缓缓说道,“小年夜,是我母亲梅妃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