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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猪吗,睡的这么沉。”他扛了她一路她都没醒,要是换做别人,她是不是也这样。
气人!
他虏人还有理了,苏婉如翻身坐起来,盯着他,“常在河边走侯爷就不怕湿鞋?锦绣坊怎么说也是归司三葆管,你就不怕得罪他。”
沈湛掀了掀眼皮,“一个阉人,爷怕他?”
“真当自己是二郎神,等没仗打的时候,看你还得意什么。”苏婉如嗤笑一声,踢开挡着自己的东西要下来。
她一笑,容色明亮,一双眼睛潋滟娇嗔,他看着心头一荡,书朝桌子上一丢将她提溜起来,放自己腿上圈着。
“爷做事喜欢长久。”他凑着她耳边吸了口气,盯着她小巧圆润的耳珠,喉咙发干,“打仗这事,爷说了算。”
三天忍着没见,想的他肝都在疼。
苏婉如被他气的肝疼,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了。她没头没脑的打他,“你有病吧,说话就说话,你离我远点。”
当她是什么,青楼里的姐儿,还是他院子里的妾。
想抱就抱!
“行了,行了。”沈湛抓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着,“挠痒都比你重点。”
苏婉如气馁的瞪着他,“卑鄙!”
他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气鼓鼓的脸,他心情顿时大好,心头也软的化不开,只想搂着这小丫头在怀里,“和爷说说,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和你无关。”苏婉如撇过头去,“只要不看见你,我做什么都高兴。”
沈湛紧紧的贴着她,擦着她的鼻尖,哄她:“咱们今晚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生气,不好看。”
“谁和你好好说话。”苏婉如不想和他这么近,“你就是个无耻的混蛋。”
他哈哈一笑,箍着她在怀里,得意的道:“行啊,不说话就干正事。”
“你敢!”苏婉如揪着衣领,一脸的戒备,“你要敢碰我,我就……”她说了一半,发现她在他面前太弱了。
小脸圆鼓鼓的,色厉内荏的样子,实在是有趣的紧,他心头溢满了欢喜,却故意唬了脸道:“小小年纪不学好,成天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苏婉如一愣,抬头看他,顿时脸腾的一下红了。
这个下流胚子,居然倒打一耙,怒道:“无耻!”
他没忍住,大笑了起来,情绪外露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儿,道:“曲子学的如何了,唱支给爷听。”
她咬牙切齿的道:“你不配。”
“谁配?”他哼了一声,盯着她杀气腾腾的,“爷把他卸了。”
苏婉如气极反笑,道:“赵之昂啊,你有本事卸了他去。”
“脑子还挺灵活。”沈湛拍了拍了她的头,“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
他的话状似无意,苏婉如听着却是一怔,盯着他满脸的戒备和怀疑,“我们以前见过?”
她不记得见过沈湛。难道是她的前身和沈湛认识?
可听说她的前身体弱,根本就不出门啊。
沈湛看着她,小丫头眼睛咕噜噜转着,很显然是在考量推敲他话中的意思,他语气戏谑,“你不记得爷了?”
他想到她以前的样子,和现在一模一样。
他果真认得她,苏婉如攥着拳头,周身忍不住颤栗起来,小小的脸苍白的如同金纸一般,“侯爷此话当真?”
她满身的戒备,像是刺猬一样,他顿有些懊悔不该拿这件事逗她,不过她也是笨死了,既然他都知道了,当然就不惧昭告天下,也做好了护她周全的准备。
“刚说你机灵。”沈湛手指一曲弹在她的额头上,“爷一眼就相中你了,要是以前见过,你能安好到现在。”
苏婉如暗暗松了口气。
她的身份在他们之间,就像是一层窗户纸,她感觉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不说她就不敢去捅破。
她怕破了以后,她的命就真的丢在这里了。
“粗鄙!”她一脸鄙夷。
就这样轻飘飘几句就相信了?那别人说什么她都信?
沈湛不悦,抬着她的下颌,唇便覆了上去,苏婉如大惊用手捂住嘴,瞪圆了眼睛,“沈湛,你敢!”
“我怎么不敢!”他当即在她脑门上亲了一记,露出得逞的样子,“笨死你得了。”
苏婉如顿时红了眼睛,沈湛笑了起来,捏着她的脸,“行了,你这样谁都吓唬不了。”
她撇过头不接话,他笑着,就听到卢成隔着帘子低声道:“爷,属下有事回禀。”
沈湛凝眉,声音不悦,“说!”
卢成一愣,隔了两息才回道:“周先生在燕子矶被困住了,探子回来报,说是后宋残留的一股余孽,想要拿住周先生而来威胁您。”
周奉,表字道然,前朝天琮四年的进士,只是当时朝堂混乱,他空有一腔壮志却投报无门,蹉跎三十多年后投靠了武夫沈湛,做了幕僚。
周奉是不是心甘情愿的苏婉如不知道,但是她听说沈湛对周奉很看重。
苏婉如心思转过,看着沈湛的侧脸,他有事也不回避,是因为在他心中,她就是他的私有物了吧。
自己的东西,当然不用防着。
苏婉如垂下眼帘,周身气息骤冷。
沈湛扫了她一眼,忽然将她放下来,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兴致高昂的道:“爷带你长见识去。”
“做什么。”苏婉如被他拖着,心里已经猜到他要去做什么,抵触的道:“我不去,我哪里都不去。”
沈湛头也不会,步子迈的极大,有力的手臂像钳子一样,握着她的手,“很有趣的,爷包你喜欢。”
“我不去。”苏婉如知道他要去杀人,她不想看,更不觉得有趣,“我不去,你松手。”
沈湛忽然停下来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一提就将她扛在肩头上,打着她的屁股,“你就不能消停点,非得和爷唱反调。”
“沈湛!”苏婉如大吼,沈湛语气又软了下来,哄着,“这样走路快,你那细胳膊细腿的,跟蚂蚁爬似的。”
卢成站在屋檐下,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去的背影……爷对姑娘时,真是让他觉得陌生啊。
难道想娶媳妇的男人,都是这样好脾气?
院外,闵望朝前面叠在一起的男女挤挤眼,问卢成,“爷要亲自去?”
“是啊,我以为爷会让我去的。”卢成挠了挠头发,脸色古怪,“爷为什么要自己去呢。”
以那些人的资历,还不够让沈湛出马的。
“爷要彰显雄风。”闵望一副只有我懂的得意样。
卢成撇嘴,哼哼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