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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鹏这四个单子,真是这一个月把我们公司上上下下折腾到不行,做好的样片,不是这不满意,就是那不满意。
改了又改,修了修,不过最终也算是把这个四个单子顺利的交界。
我希望能够在通过这四个单子,来打开我们W.E.的尴尬开局,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成功,总之按照我们的约定,把我们W.E.商标水印是添加到了广告的结尾处。
这一个月中,老妈一次都没有来看望过我们,我和田甜回家看望老妈次数一只手掌的指头也都可以数的出来。
老妈一个人生活,样子似乎消瘦了很多。
我问老妈是不是也因为我们离开之后,是不是吃不好,睡不好。
老妈却风轻云淡地说,人老了,觉少了,饭也吃的少了。
我一直劝老妈到医院检查一下,但是老妈一一应着,却没见她到医院去过,我因为忙,只是在口头上催促一下,却没有顾得上亲自带着她去。
好不容易,把刘大鹏的这四个单子完结掉,当天晚上,我便带着田甜买了大包小包礼物回到了家。
一个多星期不见,老妈的脸色更加的苍白,身子似乎也比以前虚弱了好多。我总感觉有些不对。
于是当即便要带着老妈去医院检查检查去,但是老妈却推脱着说,我和田甜好不容回来一躺,等晚上好好的吃顿饭,明天一早再去医院。
田甜也提议说,还是吃完饭再去吧,毕竟有好几天没有给我妈妈一起坐下来吃饭了。
我和田甜放下手中的礼品,就开始下厨帮老妈一起做饭。
盘盘碗碗又是一大桌丰盛的很,饭间,老妈一直再往我和田甜碗里夹着菜,自己却吃的很少。
吃饭的时候,老妈说了很多话,都是一些生活上的小事,问我和田甜出去住,住的还习惯不,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按时睡觉……
这些个关心的话,我都可以理解,但是老妈也会是不是说几句丧气的话。说是看我们能够照顾好自己,她死了也可以闭上眼睛了。
我听到这些丧气话,心里都很不是滋味。于是有些生气地说:“妈,你今天怎么回事啊,说这些丧气话干嘛。你还没有见到我和田甜结婚呢,你还没有当上奶奶呢。以后,这样的丧气话,你不许再讲了。”
我知道,不出什么意外,老妈肯定会于我之前,离开这个不好不坏的世界,但是,我就是不愿意把这些东西摆在桌面上。
还是那句话,我害怕。
老妈见我有些生气,于是摆了摆手,笑了笑,说:“唉,不说这些丧气话了,赶紧吃点东西,吃完早点休息,卧室我也给你们收拾好了。”
说着,又拿着筷子给我和田甜往碗里添着菜。
我也跟老妈添着菜,可是老妈却没有吃几口,整个饭间,基本都老妈在忙碌,眼神也一直和蔼可亲地充满着爱意,看着我和田甜。
饭后,我提议老妈要带着老妈去一趟医院,但是老妈却以我和田甜已经在公司忙了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好好休息一晚为由,又把去医院的事情推到了明天。
我心里莫名地很不安,总觉得势必要发生着什么,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把心里的不安给田甜讲了一下,但是田甜却笑我是多虑了,还是一定是这一个月,忙的饭没个饭点儿,觉没个觉点儿,让我赶紧好好休息休息睡一觉。
尽管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总觉的老妈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希望如田甜所说,是我多心了,竟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田甜的声音惊醒。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田甜穿着睡衣,正站在我的床边,用力的摇着我的身子,大声地对我喊道:“姜军,你快点醒醒,阿姨她生病了。”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声,像是猛然之间被什么揪了一下,掀开被子光着脚,就往卧室外面跑。
我被田甜带进老妈的卧室里,却见老妈躺在床上,咬着牙捂着腹部,额头上已经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后背的睡衣也被汗水浸透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手足无措地问。
田甜也带着哭腔说:“我,我也不知道。一觉睡到八点多,我又一件衣服应该是阿姨收拾的,我自己找不到了,于是就找找阿姨,可是我在客厅里转了一圈不见阿姨的身影,不知道她是出去了还是在卧室里,于是进到阿姨的卧室里,就见阿姨这个样子了。”
我趴在老妈的床头,担惊地问:“妈,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我这就带着你去医院。”
老妈对着我摆摆手,咬着牙,艰难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说:“老毛病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生病这个事情能忍吗?”我生气的说完,一把从床上抱起老妈,就往外面奔。
田甜抢先一步,跑到门口,把我的鞋子摆好,然后嘱咐我说:“你先穿上鞋子带阿姨下楼,我拿上车钥匙,咱们一起去医院。”
等我抱着老妈到楼下的时候,田甜也已经追上了我。
远远就见车子滴滴了两声。
我奔到车子身边,把老妈放在了后排的座位上,田甜把钥匙扔给我,也上了后排的座位,我上了驾驶座,打着火,不顾一切,长按着喇叭,横冲直撞地出了小区。
到了最近的一个医院,大清早,远远的就能够看到一男一女两个穿着睡衣的年轻人,抱着一个穿着睡衣的老人冲进了医院的大厅。
老妈被护士和医生抬到担架上的之后,田甜给拍拍我的肩膀说:“我去给阿姨办一下住院手续。”
我点了点头,疾走几步,跟上护士和医生。
把老妈送进病房里之后,医生掀开老妈的睡意,在肚子上嗯了几下,询问了几句。
老妈这一路,老妈脸上的表情和刚刚在家里相比较,似乎疼痛的更加厉害,于是就先输液止痛,观察一下。
在病房里输液的时候,一个六十多岁的白头发的医生带着自己的两个学生,来到了病房,一边走,一边给身后的两个学生讲授着病理知识。
这个老医生见到我老妈之后,先是一愣,然后问道:“这一次还是一个人来嘛?”
此时,正在病房里一角给老妈冲药的我,也略微有些吃惊,看样子,这个医生像是认识我妈妈似的。
于是走到我妈妈的病床边,恭恭敬敬地问道:“医生,我妈妈这病,到底是怎么引起的啊?”
这个医生看着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问:“你妈妈的病,你还不知道吗?”
我顿时更加吃惊,问道:“什么病?”
病床上的老妈,微微欠身,插话说,“没什么,都是一些老毛病了。”
面前的这个老医生,看了我妈妈一眼,又对着我叹了口气,说:“你去把刚刚替你妈妈接诊的那个医生叫过来。”
我怔怔地点了点头,冲出了病房。
等我通知了刚刚接诊我妈妈的那个医生之后,匆匆的赶回来,走到老妈的病房门口的时候,透过掩虚的房门,却见到这个老医生正给我妈妈聊着什么。
“早晚要死的人,告诉孩子们干嘛?除了让他们担心。”
这话,说从老妈口中说出来的,我听的清清楚楚。
我顿时心里又是一阵抽搐,那个老医生站起我们妈妈的身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唉,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不想给你的孩子添麻烦,这我能理解,但是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你应该清楚,尤其在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放弃治疗的,能多陪他们一天是一天。”
老妈跟着笑了笑了,说:“呵呵,人老了不中用,我陪着他们,是在给他们添麻烦,医生你一定也要替我保守住这个秘密。”
老妈的话音还没落,我一把把门推开,像是一个丢了魂的行尸走肉一样,站在门口,说:“我都已经听见了。”
老妈转头,把目光落到我的身上,瞬间由低下了头,像是一个做错的事的孩子。
我缓缓地走到老妈的病床边,对着这个老医生,说:“医生,我能和你单独说几句吗?”
半晌之后,这个医生才点点头,对着我身后指了指门外。
在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刚刚给我们接诊的那个医生,见到我身边的这个老医生之后,恭敬地叫了一声老师。
这个老医生,指着我妈妈病床问:“刚刚你检查的结果是什么?”
“还没有具体检查,病人疼痛的太厉害,先挂的止疼针。”
老医生点点头,说:“这个病人交给我了,你忙你的去吧。”
说着,老医生就带着我,身后还跟了他的两个学生,一起进到了他的办公室。
“医生,我妈妈的病,到底有多严重?”刚一坐下,我就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