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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更让我、史玉祥和赵大可三人迷茫不已。
王立军继续向他们讲道,田甜听说了弘文大师的事情后,半点不信,而她的姐妹对弘文大师尤为推崇,有一天两个人在一起辩论,田甜的姐妹反复强调弘文大师能掐会算,田甜就不断强调说弘文大师只是江湖术士,全是靠下三滥手法骗人钱财,两人争论不下,就开始打赌,田甜的一个姐妹说,如果弘文大师算的不准,她就这辈子不嫁,田甜被激的一时兴起,说如果弘文大师算得准的话,她就嫁给弘文大师。
后来,两个人一起来到灵隐寺找弘文大师应验结果。
最终,田甜那个姐妹获胜,尤其在最后,弘文大师冲田甜说了一句富有传奇色彩的话:“姑娘,我不仅能算准你过去的事,而且能算准你将来必定是我的爱人。”闻听此言,很多人还无以为是大师开的一句玩笑话,而田甜对弘文大师的这个预言并未放在心上。
可是令人震惊的事,半年后,田甜果然嫁给了弘文大师,成了弘文大师的第三位夫人,,众人震惊之余,个中缘由,却无从得知。因为田甜和弘文大师一直未曾提起他们结为姻缘的前因后果。
听了有关弘文大师传奇性的人生,我、史玉祥和赵大可三人对弘文大师都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纷纷道:“这样说,是应该看看这位弘文大师,一睹这位易学大师的风采。”
我们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来到了钟灵山山脚下。
把车停在停车坪中之后,谢堂彬和王立军两人陪着我和史玉祥他们先在山上转了一圈,然后才走进灵隐寺。
灵隐寺内,香火缭绕,善男信女,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十多个身披黄色僧袍的沙弥穿梭在人群中,引领着那些虔诚的善男信女步入大殿烧香拜佛,引领那些对前程一片渺茫的人们走进偏殿让他们的师叔师兄们予以指点迷津,占卜吉凶。
我和谢堂彬他们走寺院后,一位十六七岁的小沙弥迎上前来,双手合什,冲我们道:“几位施主烧香还是拜佛?”
谢堂彬也是双手合什,冲小沙弥道:“我想见弘文大师,不知道大师可否有空?”
小沙弥道:“大师和几位市里来的贵宾正在后堂叙话,恐怕一时不能见施主,还请施主先到厢房稍等片刻吧,等大师会客完毕再为您通禀。”说完,赶在我们前边,引领我们向厢房走去。
走进厢房后,小沙弥帮我们每人沏了一杯茶水,道:“几位施主先歇息片刻。”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小沙弥退出去后,我和谢堂彬他们一边欣赏墙上的佛经典论,一边不时地拿眼瞟向院内,希望能早些时间见到那位传奇人物弘文大师。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见弘文大师那边还没有任何动静,我起身走出厢房,找到一个正在执巡的沙弥,打听厕所的方位。
在沙弥的指引下,我来到了后院的厕所。
到后院厕所正好行经后殿,在走过后殿的时候,透过虚掩的殿门,我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隐隐约约像是市委组织部部长刘天河。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多了份好奇,从厕所回来之后,就没有急着赶回厢房,而是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边观赏寺院内的景观边拿眼扫视着殿门方向,以求证实自己的猜测。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殿门打开,从里边走出三个人,其中一个是位身披黄色僧袍的僧人,我猜测那个僧人应该是弘文大师。
走在弘文大师左侧的正是市委组织部部长刘天河,走在弘文大师右侧的则是市财政局局长朱光银。
不用说,两个人也是来占卜自己前程和未来的。
望着刘天河和朱光银消逝在偏门后面的身影,我感慨万分。
我做梦都没想刘天河和朱光银这样级别的干部竟然也会对弘文有兴趣,竟然会偷偷摸摸来拜会弘文。
说穿了,他们不是对弘文有兴趣,他们是对自己的前程和头上的乌纱帽感兴趣,他们和大多数拜见弘文的人的目的一样,也是找弘文占卜吉凶,询问祸福,询问从政之道的,祈求神灵保佑的,从他们匆忙惶急的神情,从他们走偏门不敢走后门可以推测出他们对来访弘文大师是企图隐瞒的。
是啊,像他们这样级别的干部,出入与唯物主义背道而驰的神学殿堂的确是不符合党的从政原则,的确不是一名共产党员所应该做的事,的确见不到阳光。
事实上,在那些领导干部中,又何止他们两个人崇尚迷信,崇尚神灵?现在相当一部分领导干部心里想的不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不是怎么把工作做好,也不是发展地方经济,为老百姓谋福利,去考虑如何集思广益,让贫困地区的现状有所改变,更不是通过正常的工作途径得到老百姓的认可,获得老百姓的支持,他们更多的是想找到一条得到提拔重用升官发财的终南捷径,如何破除“官场潜规则”,如何寻求到一张“官场护身符”,寻求升迁的人脉和背景,寻求贵人提携,想的是如何“出血”,如何“投资”,如何巴结领导。为此,很多人为了讨领导的喜欢,不惜送钱、送物、送古董、送字画、送女人……只要领导喜欢的,只要能拿出手的,只要能送,他们都送,而且送了就有人收。
更为有甚者,还有相当一部分领导热衷神灵,崇尚迷信,希望通过求神拜佛来保佑他们仕途顺畅、官运亨通,把升迁的希望寄托在“官运”上。
某副厅级官员李某,因一“大师”预言他至少能官至副省级,就拿了一百四十九万元奔京城去购买官位;某省政府副秘书长,因南岳衡山一小庙和尚“算准”了他升迁的几件事,就从省财政拨出二百元万元专款,为那小庙修了条水泥大路;某市市委书记,他请“大师”预测到有当副总理的命,可命里还缺一座“桥”,于是下令将耗资数亿元的国道改线,在水库上架起了一座桥;更为可笑的是,某省某集团公司老总,酷爱占卜算命,最崇拜长沙开福寺的一个老尼姑,该尼姑曾“预测”他在五十岁之前会遭遇一次车祸,政治上也会有一劫,他深信不疑,当他被省纪委“双规”后,不是总结自己的教训,而是感叹自己命该如此……
还有刚刚看到的市委组织部部长刘天河、市财政局局长朱光银以及谢堂彬他们,刘天河与朱光银以及谢堂彬他们都是党的干部,都面对党章宣过誓:拥护党的纲领,遵守党的章程,履行党员义务;执行党的决定,对党忠诚,可他们置共产主义信仰与不顾却去崇尚神灵,把自己的升迁和神灵保佑密切联系在一起的行为难道不是叛党呢?难道这也是拥护党的纲领,遵守党的章程,履行党员义务,执行党的决定吗?
还有我自己,我的行为又属于哪种呢?我也是共产党员,也是无神论者,不也是莫名其妙的走进灵隐寺了吗?不也是莫名其妙地涌起了见弘文大师的想法了吗?
想到这,我摇了摇头,朝前院走去。
回到厢房,谢堂彬、王立军和史玉祥他们正在等我。
见我回来之后,谢堂彬站起来道:“小师傅刚刚过来告诉我们,大师的客人已经走了,让我们马上过去。”
正说着,小沙弥又走了进来,道:“几位施主,大师刚刚接了个电话,等一下还有一位贵宾要莅临本寺,他还要出面接待一下,因此让您和几位施主马上过去。”
听说还有贵宾约见弘文大师,我又是感慨一番。
弘文大师名义上和善男信女约法三章,每天只接见三位香客,事实上呢,他每天接见的何止三位,恐怕三十位也有,而且这些人还都不是一般的人物,大多是官场要员,商界巨子,这也充分说明社会的不平等,就连“神的意旨”都是仕者优先和有钱人享有特权,更何况我们的现实社会。
就在我心绪起伏的时候,谢堂彬道:“既然大师还有要事在身,我们马上赶过去吧,别让大师等久了。”说完,带头走出了厢房。
在小沙弥的引领下,我和史玉祥他们跟在谢堂彬和小沙弥后边走进了大殿。
大殿内,在几名和尚的指引下,数十名善男信女正在那里虔诚地烧香拜佛,香火摇曳,烟雾缭绕。
在香案前边还放着一个功德箱,不时的有人往功德箱里投放纸币,让我瞠目结舌的是,功德箱里全是百元大票,一元两元的小票几乎看不到。
就在走过功德箱旁的时候,我看见一位穿戴华丽的妇人朝功德箱里投进一个红包,我估计那个红包里最起码要有一千元以上的票子。
绕过大殿,通过长廊,我们来到后殿。
在后殿门口,小沙弥停了下来,回头冲我们深鞠一躬,道:“大师正在殿内等候,哪位施主先来?”
谢堂彬指着我道:“张科长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