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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把你惯的,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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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尽沉默。

    楼西洲又喝了一口水,他冷峻的脸庞,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十秒后。

    “坐。”一个字。

    花尽没动,事实上她的手腕被勒出了好几圈的红痕,细白的手指自然垂直,手指被光子照,弧度美的惊人。

    “有什么话就说。”

    “怎么,说完了你就走?”

    “是。”

    楼西洲涔薄的唇若有似无的冷笑一闪而过,“好,那就来聊聊正事,聊完,你再看看你是否走得了。”

    花尽没有回答这句话。

    楼西洲视线锐利,在他和别人对视时,没有人发现他已失明。

    “一月二十五号那天,你在哪儿?”

    “不记得。”

    她回答的太快,让人很难分清她是真的不记得,还是记得却嘴硬!

    楼西洲眸色微变,左手抚上了右手腕的袖口,那是一种耐心隐忍的讯号。

    “我提醒你一点,你和花辞在凌晨五点去了一家私人医院。”

    花尽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又或者说,以她过往的种种经历,这种发现不足以让她惊奇、意外。

    又或者是,是她把情绪隐藏的很好。

    她习惯性的要把手放进口袋里,因为手指有时候也会泄漏情绪上的变化。

    一动,受到了阻碍。

    又只能停。

    她迎视着他的目光,声音清脆,“然后呢?”

    她把问题抛给了楼西洲,有试探有询问,也有……不怕死的慷慨。

    好像是,就算是,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楼西洲转动袖口的手指突然一停!

    他的目光在这刹那有如鹰隼,直直的盯着花尽。

    对他来说。

    花尽的一切反应都是一种底气。

    她不担心他会对她做什么,因为她对他做了无数件过份的事情,他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也不怕。

    她如千疮百孔,不怕再来一个孔,她早亦如磐石,不怕苦难不怕死。

    “几个月?”楼西洲沉声问。

    “不到三个月。”花尽回答。

    楼西洲起身,他和花尽身边不过两三米的距离,没有阻挡物,他准确无误的走到她的面前,男人冷冽的压迫兜头而来!

    “花小姐。”依然是这个陌生的称呼,“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嗯?”

    这声音漠凉的从唇齿中吐出来,仿佛是刀剑带着凌厉从温热的湖面上飞行,那锋利和慵懒竟然并存。

    “说一声不想生,我会请最好的医生给你拿掉,我混到强迫女人给我生孩子的地步了?”

    花尽仰头。

    看着他的脸。

    是愤怒。

    却又像平静。

    那一股无法掌控的危险。

    她淡淡的,“既然如此,那么把我绑过来是做什么?难道不是楼总知道我悄悄把孩子给打了而恼羞成怒?”

    楼西洲盯着她,没有作声。

    甚至都没有感觉到他的呼吸。

    总觉得,这一刻有无形中的千军万马践踏而过。

    那种无声的厮杀!

    但这种感觉很快,不过刹那就消失不见。

    楼西洲后退一步,两手落进自己的口袋,和她保持伸手可触却又冷然的距离里。

    “混蛋女人始终是混蛋,把你惯的,无法无天。”

    …………

    楼西洲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沿着扶梯的边缘而上。

    花尽站在客厅,没有看,也没有什么表情。

    他消失后,云妈不知从哪儿出现,手里拿着剪刀。

    “谁给你绑的啊?”云妈愤愤不平,“太不像话,是不是姜磊?”

    “和他无关。”他只是奉命行事。

    云妈解绳子,没有解开,就用剪刀。终于解开,花尽揉了揉手腕上的青痕。

    “吵架了吧?”云妈贼兮兮的,“我给少……你们熬了汤,对眼睛有好处的,你快拿去。”

    花尽笑了笑。

    她看看外面的天空,淡蓝色,并不那么清朗,但依然舒适。

    “云妈喜欢吃糖吗?”

    “对啊,因为吃糖我牙老疼,哎,好像都后悔了。”

    “是啊,糖吃多了对身体有害,不必要的事情做了就会有后患。有些事情总会结束,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开始,早知现在就不该当初。”

    “啊,什么意思?”

    花尽眼神收回,看着云妈,目光深远,干脆直接,“我不会给他送汤。”

    “啊?”云妈有点不乐意,“为什么呀,他……”

    “我去我的客房,云妈,辛苦了。”

    她明白现在是走不了了。

    楼西洲不会要她走。

    那些挣扎和奔跑,就不用白费力气,不如养精蓄锐。

    …………

    楼西洲坐在卧室的阳台,唇角含着一支烟,没有点燃。

    深浅不一的光线把他的脸颊刻在了偏执里,一种让人着迷却又不敢靠近的阴鸷。

    他听到了外面走路的响声,她上了楼!

    他把烟拿下来。

    花尽……

    这名字仿佛是烟里的碎末,在他手里成了细渣!

    打掉孩子前一天,楼西洲发现她疑似怀孕,于是派医生来家里给她检查,后来医生告诉他,未孕。

    在那之前,他更是想让她怀孕。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逃过楼月眉权力的压迫,才能免她坐牢。

    那个时候她已经有孕。

    却………

    他不让她坐牢,而她自己却不在乎,不,不是说不在乎,而是她知道,他不会让她坐牢。

    所以,有恃无恐。

    她吃过药。

    强制避孕药。

    他喂她吃过。

    但依然有了。

    她依然给打了。

    隐瞒如此之久!

    他揉着跳动狂烈的太阳穴,电话响了。看不到有太多的弊端,比如,无法看到是谁的来电,都得接,以防漏掉重要的工作讯息。

    “西洲。”

    是如梦。

    “花尽是不是在你那儿?”

    “嗯,有事儿?”

    “当然,我们恩怨未了,今天她又把我推下泳池。她,是躲着了么?”

    “女士。”楼西洲冷声,“你哪儿来这么多优越感?她和你有什么恩怨,上一辈?你是有什么妄想症,恩怨怎么排都排不到你和她。”

    “西洲。”如梦苦笑,“我打电话给你……”主要目的并不是要找花尽的麻烦,只是借着花尽的由头和儿子有一点共同语言,尽管关系会恶化,但总比僵持着好。

    坏到极致,就会有春天。

    可,有些话到了嘴边,如梦又说不出来,反而说了………当时伤人事后反悔的话。

    “我找到花尽时,她是和陆离一起走的,他们一起走了一整夜,说私奔也不为过。”

    “那是我允许的,除了我,谁有资格说三道四!”楼西洲反声,挂了电话,最后直接扔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