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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饭两个人都没有下去吃,就在昏昏沉沉的卧室。
也没有做什么——
她像个无尾熊一样的扒着他,摸摸他的脸,又摸摸他的耳垂,把她摸火了,便亲吻一会儿,手放进她的衣服里面。
没有交流。
没有滚床单。
那气息总有一种往死了缠绵却又如隔山海无法跨越,两种极端在不停的拉扯着。
或许在肢体接触里都有心猿意马——但都克制隐忍。
贴的很近,血液都在一起翻滚——被窝里暖烘烘的。
借着这股热度,花尽睡了去。
就睡在他的胸口。
楼西洲抱着她,五指放进她的发丝里,另一只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等到她故意均衡,他才松手。
此时——
已经晚上八点。
和她竟然在床上呆了三四个小时,不可思议,却又觉得这四个小时,也不过就是弹指一挥间,过的很快很快。
那么久的时间——
没有言语交流。
抱一会儿,亲一会儿,摸一会儿,不知不觉,时光飞逝。
他从未如此浪费时间过。
房间里又是静谧,原本还有一点光,现在是一点都没了。
楼西洲把她颊边的发丝轻轻的拢到耳后,露出半边白皙的脸蛋来。
他看了半响,眼神雾暗温柔,耳后闭眼。
睡去。
………
楼西洲醒来时,怀里空无一人。
卧室里也没有。
此时晚上十一点。
他睡了三个小时。
起床,楼下漆黑一片,所有佣人都已回家。
他走了一圈——
不仅花尽不见,就连楼岳明也一并消失。
他的手机先前放在一楼,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医生的就有两个。
没有接后给他发了短信。
【楼总,未孕。】
四个字。
楼西洲看了半分钟,关了手机。
任黑夜袭来。
…………
池也开车,挺稳。
花尽坐在副驾,后座是郑欢和楼岳明。
车辆在黑夜里驰骋,出了邺城的关卡,停了。
“郑欢会告诉你去哪儿,你好好开,到了目的地,她会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好。”池也回。
花尽回头,楼岳明已经入睡,因为身体还有伤,所以脸色很不好看。
花尽推开门下车。
正好有一辆黑色的大众过来,花尽上去。
待大众离开后,池也才上路。
郑欢敲打着车窗的边缘,声音很小,“池也,你是怎么跟我们老板认识的?”
池也是保镖队长,长相粗狂,很有男人味儿,这么冷的天,他也就一件短袖,肌肉突显。
“还不是被她给阴的。”池也舔了舔后槽牙。
“……什么意思?”
“她装瞎那次你知道吧,楼老夫人原本是把她藏起来,威胁楼总。就那一晚,大半夜她跑进我房间,把我给——”
他不甚自在的咳了声。
“给你给打啦?”
“……你还真是了解你主子。”
郑欢抿唇而笑,那是肯定的。
池也被花尽偷袭成功,并且把他给绑了,然后——他一个大男人觉得自己技不如人,就、就给她做了事。
没办法,她说她需要人,需要他。
…………
大众车辆飞驰。
凌晨五点,天空漆黑,到达另外一个城市。
中途没有停歇。
到停车场,
车里的人都没有下车。
花尽扭了扭发僵的脖子,看了眼开车还带着口罩的女人。
头发绑了一半,脖颈修长。
这个女人的脖子,堪称一绝,尤其是侧面看。
男人都会以外貌取人,也难怪司御对她,如此执念。
“还不下车?”花辞熄火,关灯。
“我是看你怎么还不下。”
花辞从后视镜戚了她一眼,推门下去,到后面给她开车,把她拉出来。花尽把她抱了下,“姐姐。”
“……干什么?”
“你……”花尽经过这一抱,她都忘了原本想要说的话,鼻子嗅了嗅,“你好香。”
“你也香。”
“……”
她噗嗤一下笑了——
从她身上起来。
“走吧。”不再闹腾,两个人进去,都是全副武装,都遮着脸。
八楼。
两人直接去了某办公室。
“啧,来的很准时啊。”女人道。
花尽和花辞关了门才取下口罩,三个人握手。
花辞,“不好意思,把你从另外一个城市连夜叫过来,要麻烦你了。”
那女人笑笑,没有说客套话,看着花尽,“身体怎么样?”
“不算好吧。”
女人在做记录,“最近饮食怎么样?”
“前几天喝了一次酒,后来出了血。”
没有人说话,只有笔落在纸上的声音。
花尽的脸上没有表情,很默然。
花辞更是。
好像两个人都变成了美丽的花瓶,没有思想,没有灵魂。
…………
七点。
冬天的七点,天色还是乌漆麻黑。
还没有亮,花尽和花辞从医院里出来,身段相当,都是一身黑衣,都戴着口罩。
不同的是,有一个穿着两件外套,另外一个,只有薄薄的打底。
花尽还是坐在后座,一进去就躺了下来。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连一点疼都没有。
花辞打响了车子,开了暖气,却没有开。
回头,摸摸花尽的脸,冰凉冰凉。
“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花辞轻声问。
花尽无奈一笑,“谁说我不爱惜自己啦。”
花辞没有吭声。
花尽睁眼,隔着车玻璃看向路灯,叹一声,“我真的有吃避孕药——”
三颗。
“所以呢?”
“这是意外。”
“女人哪一次怀孕不是意外。”
“我还一次性吃过三颗呢。”
“楼西洲让你吃的。”
“啊。”
“他是不是不想活了,这样对你?”花辞挑眉问。
“……姐,你是土匪吗?我吃了后,我又吐出来了。”只是那一次出血,就已经是不好的征兆。
花辞没有说什么——
只是很凝重的看了她一眼,开车,离开。
身后的建筑物越来越远,就连楼顶上那几个滚烫的爱广医院,也逐渐模糊。
花尽躺在后面,车子摇晃她也跟着摇晃,还以为会睡着,不想眼睛干涩的生疼,都毫无睡意。
她摸摸肚子——
你说生命力有多顽强?
就是她吃三颗避孕药,即便是当时她吐了出来,还是让她出了血,可没有掉。
过年在苏市。
如果——
如果不是发现有人跟踪,可能她早就做了这个决定。
她这一生,不知能不能说的上是颠沛流离,但怎么也能算是过往不堪。
这样的她,怎么配有孩子。
郑欢办事利索,医生那儿也不会查出来,楼西洲永远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