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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麻将这个事儿。
不出意外,依旧是韩佐遭殃,盛何遇倒也不算惨。打完麻将,去打桌球。
花尽第一杆,球进洞,姿势潇洒干练,韩佐风骚的吹了声口哨,花尽打完后说是去洗手间。
她出来后,从楼梯下来。
万赖俱寂。
她凭着记忆摸到沙发,楼西洲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很安静。花尽坐在对面的茶几上,等眼晴适应了这黑,倒也能从这黑里隐约看到他的五官,影影绰绰,轮廓线条分明。
她坐了会儿,没有说话。
夜已经很深,快十二点了,可远处的天空依旧处于华光闪烁里,新年的气氛很浓。
屋子里静悄悄的,伸手不见五指。
好半响——
“新年快乐。”她低声,很轻。
话说完,墙上时钟刚好指向零点。
小区里有人开始在放烟花,砰砰砰——直冲云宵,色彩斑斓,姹紫嫣红。光偷偷的跑进了客厅,浮光掠过,仿佛是昙花,在瞬间绽放,那浓重笔墨的刹那。
她看到他标志的五官,看到他漆黑幽墨的双瞳,看到了那一望无迹的黑泉,似天迹,纳入百川,可这一刻却又只纳入了她一个人,漂亮、绝色。
烟花一波接一波,在身后炸开。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把她拉过来坐着,又拉下来……
鼻息相错,咫尺的距离。
他从来没有这样吻过她,很近的,以她有无数次机会拒绝的缓慢速度,看着他慢慢逼近,他的脸庞在她的瞳仁中逐渐放大。
男人的唇也很柔软,微凉。
轻轻一碰,继而揉捻,肌肤纹络的碾压,在各自心里都开了一朵小小的花,它柔软的不可思议。这个吻不浓烈,是很浅淡的吻,却比往日的更显得缠绵。
那丝丝缕缕的光从两人的眼晴里延伸到了血脉里去,开始在体内升温。
好一会儿楼西洲才把她松开,后脑勺的手移过来把她脸颊边上的黑发给拢到耳后,捧着她的脸颊,这女人生的真是美,张扬艳美,如玫瑰花儿,浓烈妖艳。
“新年快乐。”
她没吭声,对上他的眼晴有那么瞬间的涣散。
两秒后——
“走吧,去医院。”
“明早再去。”楼西洲往里挪了挪,腿有伤,动起来不那么方便,但总归是能动,左腿小心翼翼的屈起来,微微一偏,膝盖贴着沙发背。
花尽上去,睡在他的臂弯里。
手没有地方放,也很自然的搭在他的小腹上,他搂着她。
“逛街没有给自己买东西?”他问。
外面花火连天,屋里两人挤在狭窄的沙发——看过去,好像真的是如胶似漆的小夫妻。
“我说过了,我什么都不缺。”
“改天我带你去?”
“不了吧,我觉得米小姐跟我逛街也挺好的。”
“不高兴?”
“也不是,你叫一个人陪我逛街,还是小有名气的影星,我高兴着呢,和男人逛街有啥意思,还是和女人好。”
楼西洲未语。
花尽拿出一个东西来给他,楼西洲一看,是人民币,叠起来,两指一捏,不用数就知道不过二十张,两千。
“我刚赢的。”
她赢的拿来交给他——黑暗里楼西洲的目光亮了亮,尽管只有刹那。
“有出息,赢了这么大一笔巨款。”
“柳如赢了八千,你要不要,要的话我去给你抢过来。”
他胸膛有几分沉闷的震动,花尽看不到,但感觉到了,把手从他的小腹挪到胸腔,他已然平谈。
刚刚他是不是在笑?
“好,去把她抢了。”
花尽起身,才刚动——
屋里的灯突然亮起,啪的一声。柳如扑过来,“你们两个狗男女,居然想抢我!是不是人,啊,是不是人!”
楼西洲抱着花尽,另一只手捏着柳如的手腕,低声,“滚过去。”
花尽爬在楼西洲的胸口,一仰头,一个挑衅的眼神投了过去,柳如倒抽口气,去扯花尽的衣服,直到花尽的匈都露了出来,黑色的bra,楼西洲用力把她往怀里一压,挡住。
一个眼神朝柳如扫了去,“是不是想死!”
“对啊怎么样怎么样,有本事你来打我啊,我好怕怕哦。”
韩佐过来把柳如拎走,“姓柳的,一会儿他真爬起来打你,你躲得了?”
“一个断腿的,有啥好怕的?”柳如一抹鼻子,傲娇的不行。继而又想到了什么,“也是哦,花尽这臭女人会武功,你们是不知道当年她是怎么从四五个男人堆里,把我救出来的。”
花尽心里咚的一声。
“武功?”韩佐意外的朝着花尽看去。
“对啊,你不知道?”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跟小花尽打过。”
“你有病是不是,你叫我姓柳的,你叫她小花尽,你是不是喜欢她!”
两个人说着说着又吵了起来……
沙发上,花尽抬头看着楼西洲,楼西洲又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去医院吧,若是不走,他们大概会闹一夜。”
“嗯。”她下来,把他扶起。
花尽上楼拿几件厚衣服,窗外雪花依旧在纷飞,她看了眼窗外,乍明乍暗。
柳如说她会武功——
楼西洲毫不意外。
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显露过身手,只有那一次在盛何遇面前,给了李探一抢后,盛何遇来追,她没有控制住。
她丝毫不觉得楼西洲知道她会武这事儿会拖很久,但却没想到楼西洲早就知道她会武、并且救过柳如。
他从来不说。
也一直不问。
他到底知道她多少事儿、还有哪些。
…………
去医院。
盛何遇和楼西洲是他们这几人中最沉稳的,韩佐和柳如性格相仿都是热闹人。去医院,他们也非要去。
韩佐开车,楼西洲和花尽坐后面,柳如也非要坐后排。
花尽靠着他,她也要靠着。
头从楼西洲的肩膀挪啊挪,挪到了胸口,花尽把她的头推了过去,“你这么缺男人?”
“对啊,我饥渴的很。”柳如伸手到楼西洲的领口里面,摸了一把。
“柳如!”花尽重声一叫!
“怎么样!你能摸,我也能!”
“你再碰他一个试试!”
柳如掰过楼西洲的脸在他脸上亲一口,“如何啊?”
花尽咬着牙,把楼西洲又掰过来,用力的擦他的脸,然后把他抱过来,倒在她的肩膀,她倾身过去抓着柳如的脖子,恨不得掐死她。
她没发现,男人唇角弯了弯,同时抱着了她的腰,把头朝着她的颈窝深处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