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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的门口一片的粉红,从停车场出去就有一个在风中摇曳、用粉色的丝带扎成的心型拱门,上面还有几个气球,气球上面写个几个大字:百年好合。
停车场的对面是一个大草坪,绿油油,没有任何花草树木,代表着自由奔放,也有几个字:好聚好散。
民政局倒是什么话都说了。
有风吹来,带来了花香,吹起了裙摆,冷。她很少穿打底,就一件长裙,高跟鞋,套着外套,这会儿才发现,腿冻的有些疼。
身后有脚步声,一声一声………
她没有回头。
一会儿男人就站在了她的身边,比着肩,两人的正前方正对着百年好合四个字。
两人就那么站着,一时谁也没有说话,冷风从两个人之间呼啸而过,吹着她的裙摆,在凌乱的摇摆,不时的拍打着男人笔直的西装裤管。
好一会儿后。
“小六呢?”她问,“让人给我送来吧。”
“小六是谁的?”楼西洲的声音被风送了过来,正好吹进了她的耳朵里。
花尽顿了两秒,才慢慢的开口,“陆城捡的。”
楼西洲早就想到会是如此,关于陆城的一切,她都视作珍宝。
他抿着唇,成一条直线,没有看她,开口,“小六喜欢呆在我那儿,就让它呆着。”
“还是给我吧,它和我生活惯了。”
楼西洲突然侧身,那一股如风雨侵袭的气质突然就把花尽给笼罩住,目光漆黑冰冷,“花尽,你是我第一个真正想收拾的女人,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的女人!”
她说活在过去的人很愚蠢,但是她眼里嘴里心里都是陆城,就连酒后都是过去!
她说她喜欢他,这话说了很多遍,但其实……两人一起快三个月她一点都不喜欢!
为了一个绝色,露出了她所有的面目,是因为绝色是陆城的梦想,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花尽抬头,定定的又带着透骨酸心的,“抱歉,我好像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楼西洲旋身,又对上了那几个字,眸光印上了那拱门的粉色,把他的低冷戾气都染上了难以读懂的复杂。
几秒后,他抬腿出去,朝着民政局的办证大厅。
花尽看他走出了拱门这才出去,走的很慢,裙摆飞起来勾上了灌木丛的树枝,上面的一层薄纱被划破,她停下来,看了两眼,又抬腿继续走。
姜磊在后面看的急死了,他当然不会去拿,浪费时间,让张子圣送来就行了!
就是这幅画面…………其实看得出来,都不想离婚。
总裁说让人把花小姐的证件送过来,中间的这个时间段足够挽回,能发生很多事情。如果他真想离婚,态度不是这样的。
然而现在,花小姐在后面走那么慢,明摆着不那么想进去,她也在等,等总裁回回头?
姜磊抓了一把头发,急死了。
最后打电话给张子圣,“结婚证不许送过来,你………你在路上出个车祸,撞一撞,住个院。”
“………你有病?”
姜磊想一想这样也不行,张子圣就算是不能去拿,还有别人。
“这样你去拿结婚证后,把他给撕了或者烧了,总之别送过来。”
“………”
姜磊从车玻璃往外看,两个人都出了拱门,很快就要进大厅。
他一个外人是急死了!
就在这时候,一辆房车突然从外面开进来,直接开到了花尽的身旁,带起来的风吹散了她的头发。
这是奶奶的车!
天啊!
奶奶一来,这个婚怕是离定了!
………
头发从眼前吹过,刺的眼睛生疼,她把头发拂开时,掌心一热,有人把她往后拉了拉。
睁眼,他挺拔的背正在眼前,听到了他的声音,“奶奶,您怎么来了?”
后座的门被划开,有一张稚嫩的脸露出来,半笑不笑,“嗨,大哥。”
楼西洲往里面看了看,奶奶正坐在那儿,没有笑,但是脸色柔静,看来是知道了他要离婚,心情大好。
“楼西至。”楼西洲眸光一重,“你先下车。”
“我不下,我下了车,你肯定会打我。”
“你坐着,奶奶下去。他要是敢打你,我今天就对他用家法!”奶奶的声音中气十足,推开门,从另外一头下来。
楼西至把她扶下来。
就在他们往过绕的空档,楼西洲握住了花尽的手,包在手心里,把她往自己的身后拉的更紧,保护欲很浓。
车子开走。
奶奶和楼西至以及楼玉一起走过来,三个人几乎是看不到花尽的,被楼西洲挡的严严实实。
但楼西至能看到,从侧面,可看到她飘逸的裙摆,自己露在外面白皙的脚踝。
“西洲,想开了是好事,离婚我赞成。我车上有律师,看你想给多少补偿,把离婚证给我,我来给。”
楼西洲的唇角有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奶奶,您过来………”
“你结婚的第二天派人把结婚证送给了我,没有这个你怎么离?我亲自给你送过来。”
奶奶对楼玉使了一个眼色,楼玉从口袋里拿出了的结婚证递给楼西洲。楼西洲接过来,没有看,捏在手指间,“谢谢。”
“不客气,奶奶为你做点事儿是应该的。”楼月眉语态柔和,看起来也是眉目慈祥,但眼神确实精锐犀利,“好了,进去吧,奶奶在这儿等着你。”
风吹过把楼西洲的头发吹散,稍稍遮住了一些眉眼,看不透他的表情,“结了婚我都没有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本儿,谢谢奶奶把它还给我。让西至陪着您,我也算比较放心。我先走了,我太太中午没吃饭,得回家找吃的。”
把花尽的手一握,带到面前来,让花尽对着奶奶,沉声,“跟奶奶打招呼,然后我们回家。”
花尽抿抿唇,然后鞠躬,“奶奶。”
楼西洲改抱着她的肩膀,“走。”
“站住!”奶奶一声令下,脸说变就变,“楼西洲你什么意思!”
“奶奶,您来了,这个婚我不打算再离。”
“你放肆!”奶奶气的脸都变了色,楼西至火上浇油,“奶奶,他原本想离婚,您一来,就不离,摆明了是要和您对着来啊。”
花尽老了他一眼,楼西至也看着她,叛逆、倨傲、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