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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厨房,男人穿着深蓝色的浴袍,袖子挽到了手肘处,肌肉匀称结实,正在切肉。
不算多熟练,但也看的出来不是第一次做饭。
光线柔和,在空气里罩了一层昏黄氤氲的光圈,把他的身影落在一种近乎于迷幻的光景里,如诗如画。
咔擦,有拍照声。
男人回头,女人坐在凳子上,拿着手机正在拍照,他看过时,她绝美的脸从手机后面歪过来,眉目如画,有温婉动人的笑容在她的脸上,“好帅哦。”
楼西洲薄唇轻言,“不是让你洗菜?”
“哦。”女人收起手机,站起来,慢悠悠的晃到水池子边,池子里什么都没有,“菜呢?”
“在我手上,过来拿。”男人咬着牙说道。
花尽还真的过去,走到他的面前,他一巴掌就拍在她的后脑勺,“给我醒醒!”
“………”
“菜在冰箱,去拿,还有去外面穿鞋。”
花尽打着赤脚,浴袍里面也是光着,她出去,找了一双棉拖鞋又跑进来,楼西洲单手拿着菜刀,正在接电话。
“无非就是一个生日而已,有什么好庆祝的?”
花尽踮起脚尖趴在他的肩头,偷听他打电话,那一头是韩佐,听出来了。
“陆城不在,就一个陆二,过了这个生日就30,没道理不庆祝。”
“忙。”
“你忙什么,吃饭而已。”
“忙着陪女人。”
“………”
这时女人对着手机,“是我,就是我,要陪我!”
楼西洲,“………”
韩佐,“………”
花尽笑了下,有种恶作剧得逞的狡黠。楼西洲放下手机,目光懒懒的看着她,“你皮痒?”
“你不是才给我紧过?”
“………”!!
“花尽。”
“啊?”
楼西洲发觉说多无用,这女人根本不懂看人脸色,是硬是软她都不怕,“……去洗菜吧。”
“好的哦。”
………
青菜溜肉片,大概也就楼西洲做的出来,花尽在之前没有吃过这种搭配的食物。
味道不错,她吃了两大碗,心满意足,唯一不满的是他要她洗碗。
戴着手套完成了洗碗工作,上楼他在洗澡,花尽困意十足,躺在床上。十五分钟后,楼西洲出来,从柜子里拿衣服出来,准备出门。
换好衣服,要走时,被花尽叫住,她眼睛都不大能睁开,但还是坚持用迷迷糊糊的眼神看着他,“你要亲我才能走。”
“……”
楼西洲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亲哪儿?”
“随便啊。”
楼西洲弯腰象征醒的在她的额头吻了吻,女人一下勾着他的脖子,声音绵绵,“以后你出门都得这样,不然不许出门。”
“………”
“早点回来。”说罢松开他,拉拉被子窝在颈窝处,睡觉。
很快的速度就睡着,等她彻底睡着之后,男人才离开。
………
绝色。
韩佐一圈子人特定的包厢,一进去就听到了女人的天籁歌声,是一首古风歌曲,中间穿插着戏腔,唱起来也是像模像样。
米沫儿在停歇之间朝着门口的人看去了一眼,眼神低柔,继续吟唱,“红尘中将寂寞开满,想你的我在花丛中流连……”
楼西洲充耳不闻,朝着人群堆里走去。陆离懒懒的靠着,有一口没一口的品着酒,对这聚会没有多大的兴趣却又保持着不让人扫兴的配合。
除了韩佐还有其他几个人,也都是名门子弟,当然少不了顾沾衣,陆离身边的位置是空的,不过放着一个女士的包,这个包……
很像柳如的风格。
“来坐。”韩佐给他腾了一个位置,楼西洲过去。韩佐贱兮兮的靠过来,“你不陪花尽了?”
“一会儿就走。”楼西洲沉声。
“那……要不要喝点酒在走?这样比较容易爽。”
楼西洲瞥了他一眼,韩佐风流一笑,“只是想看你酒后失态的模样,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酒后过敏只想找女人的?很清新脱俗啊。”别人过敏都是起疹子,或者休克,他倒好,醉酒像是磕了椿药。
真的不是想要女人而编的鬼理由?
“韩三。”陆离开口,坐正身躯,他叫了声韩佐却又没有下文,继而把眼神转移到楼西洲的身上,拿起了一瓶酒,捏在掌心里。
眸光转看向了楼西洲,“当真不能喝?”
“怎么,你想一较高下?”
“确实有这个想法。”
“筹码是她?”
硝烟又来。
“不是。”陆离摇晃着酒瓶,暗红色的液体在瓶子里流光溢彩,虚虚的印着他不带多少温度的双眸,“这一杯酒,没有任何筹码,纯粹的想和你喝。”
楼西洲看着他,沉默。
屋子里谁也没有开口,只有米沫儿如黄鹂般动听的嗓音。
你说他们纯粹是想喝酒,可他们之间还有鹿死谁手的紧绷感,没有筹码,怎么会呢,多少还是有。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
“喝么?”陆离问,再次挑衅。
楼西洲涔薄的唇角泛出了莫名的低笑,从他手里拿过酒瓶,拧开,朝着面前的空瓶子倒了满满一杯。
韩佐,“………你真喝?”
“陆家二少爷难得找我喝酒,更何况今天还是他的生日,怎能拒绝。”他拿过酒杯,沉黑的目光落向陆离,“这杯酒,敬我们二十年的兄弟之情,我饮尽,你随意。”
仰头,满满一杯,尽数入了喉。
喝完,韩佐摆手示意米沫儿不要在唱,他打电话叫司机赶紧备车。
楼西洲拦住了他,站起,“告辞。”出去。
顾沾衣呼了口气,跟在后面。
包厢里的气氛一时变的很诡异,陆离捏着自己的杯子,杯子里没有酒,他也没有倒,脸颊阴沉的厉害。灯光照过来,他的眉眼如同翻江倒海的涌动。
久久不停歇。
或许没人知道楼西洲那杯酒是什么意思,可他知道——
【这杯酒敬我们二十年的兄弟之情,我饮尽,你随意。】
他们是兄弟,是兄弟就不能碰兄弟的女人。
“你俩怎么了,是有什么过节?”韩佐问。
陆离死死的一闭眼,好几秒后才睁开,倒酒,满满一杯,一口喝完。
“没什么。”以后再没有什么了,只是他得放弃花尽,不得对她有男女的念头。
放下酒杯,出去。
酒杯一放到桌子上就碎开……被他徒手捏成了两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