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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秘书也无语了,得,但愿叶总别把人给折腾走了。
温暖没有那么好的脾气,留下来已经是她大发慈悲了,何况,吃不吃药,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不吃的话就算了。”她拿起包包,准备起身走人。
“哎别!”秘书急了,好不容易把人给留下来,偏偏又被总裁给傲娇走了。
不等小秘书追上去拦截,温暖突然停下脚步。
站在她眼前的是温清。
“你怎么来这里了?”温清冷哼了声,“知不知道这是哪里吗?”
温暖看着那张打扮妖艳的脸,暗中握紧了拳头,原本打算离开的她决定不走了。
她态度也傲然,“这不是你家吧,我来这里用得着你管?”
一向柔软的她,难得用这种语气说话,让温清愣了几秒,随后动怒,瞪了眼秘书,“到底怎么回事,她有资格来这里吗?”
秘书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偏偏叶南成没有给小秘书解围的意思,招招手,“暖暖,你过来,该喂我喝药了。”
温暖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她不想留在这里,也不想和叶南成有更多的接触。
但是,她可以用这种方法报复温清。
温暖没有多犹豫就走了过去,原先还抵制叶南成的她,比之前温婉许多,拿起勺子,淡淡而随意的口吻,“多大人了还不肯吃药。”
叶南成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眼里漂浮着的再明显不过的虚情假意,低笑两声,“只要你吩咐,我什么都能吃。”
暖暖瞪他,“吃屎也行?”
“……”他也不恼,稍微往她跟前凑了凑,“想吃奶。”
这回轮到温暖囧了,试着推开,却被他一手捞入了怀里。
这一幕,温清看得怒不可遏,几步冲过去,“温暖,你要不要脸,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
说着,一巴掌要扇过去,在叶南成抬手阻止之前,温暖突然站起来,反手将温清推倒在地,鞋子踩在她的手上。
温暖穿的是平底鞋,但她的力道不小,踩的位置又巧妙,瞬间让温清疼出眼泪。
温暖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神色,愤怒,憎恨,还有复仇。
但她说话的语气却温柔得和以前一样,“姐姐,怎么能动手打人了。”
“放开我……你个贱人。”
“是啊,贱人就喜欢勾引别人的男人。”温暖的笑意加深,终于慢慢地移开鞋子,身子蹲了下去,睨视着。
温清被吓住了,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就是比兔子还乖巧的妹妹,“你!”
“姐姐,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算呢。”
温暖撂下这句话,缓缓地站起来,瞳眸微微垂下,淡漠而疏离。
如果手里有一把刀的话,她真想直接刺死温清。
这样,沈辛的灵魂才得到安宁。
四年前的秘密,她也会告知所有人,温清的真实面目是邪恶不堪的,她想狸猫换太子,又用肮脏的手段栽赃嫁祸。
手,突然被人握住了,温暖身子僵硬,抬头对上叶南成的视线。
他眉目深沉,更加握紧了她的手,“暖暖。”
叶南成也意外刚才温暖的表现。
他以为,他可以保护她,不让她受到温清的伤害,但没想到她自己先出手了,然后制敌人于地。
“实在不好意思。”温暖又恢复以往的笑,人畜无害,“我不小心把你女朋友的手给踩到了,你会不会惩罚我。”
“嗯,罚你今晚陪我。”
“这不太好吧。”温暖依然笑着,也不拒绝推搡,暧昧的语调在他身边流淌,“我们又不是夫妻,你女朋友会吃醋的。”
“温暖,你怎么可以这么贱!”
温清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直冲他们,这一下,被叶南成提前制止,抓住她的手将她一推,力道不中不轻,逼得她连退几步。
温清手扶着墙,无助而狼狈的模样,“南成,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你为什么要护着她。”
在温清的认知里,温暖是害死他们孩子的凶手,叶南成也因此离婚了,就算他对温暖余情未了,也不该那样对她。
“女朋友?”叶南成唇际挽起薄情的淡笑,“我除了给你钱,有对你做过其他事情吗?”
连约会都是官方化的,为了让媒体拍到,然后传出去被温暖知道,这样才是真正目的。
“她是害死我们孩子的凶手,南成,你是不是又被她蛊惑了?”温清试图用不存在的孩子延缓他们的关系。
这个时候,温暖完全有必要揭穿她的谎言,再告诉叶南成,她也有个孩子,结局才能大圆满。
可她偏不。
凭什么她承受了百分之五十的死亡风险生下了孩子,无人关心她经历了什么,反而不信任她。
凭什么这四年来大家都不好过,而温清过得逍遥自在?沈辛的死,能这么轻易地结束吗。
温暖要的,是像今天这样,让温清受到精神上的折磨。
她不是喜欢抢别人的对象吗,江振宇,叶南成,只要是温暖的人,她都要插一手。
既然如此,温暖就用同样的方法报复回来,凡是温清的东西,她也要插一手。
“姐姐,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没有勾引你的男朋友。”
温暖无辜地撇了撇嘴,然后主动走到温清的身侧,“我们是姐妹,应该和睦相处的。”
“呸,鬼才和你和睦相处,你早死早超生!”
“妹妹要是有做不对的地方,姐姐可以直接说出来。”温暖主动握着温清的手,“虽然你说出来我也不会改的,但我怕你被憋死。”
温清气得想再抬手打人,却碍于有人在场,何况她一向喜欢玩阴的。
“温暖,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温清突然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说道。
“姐姐,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
“不安?呵,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杀了沈辛,我很安心。”
温暖请I型奥了声,看似随意的样子,不急不缓,然后又装作惊讶的样子,“哎呀。”
她举起自己的手背,上面有几道抓痕,“姐姐,我真的是想同你和好的,为什么你非要这样呢。”
不等温清仔细看,叶南成已经把温暖拉了过来,看了眼她的手背,吩咐佣人去拿药。
“不用的,只是抓伤而已。”温暖摇头,很是为难,“南成,你别怪姐姐,她以为我要勾引你才这么对我的。”
他的脸色更沉郁了,二话没说让管家把温清轰走。
“不是,我根本就没有抓她的手。”温清急急忙忙地解释,“是她血口喷人。”
“难道是暖暖自己把手抓伤的吗,温清,以后我会定时把钱打到你卡上,你不必来找我了。”
温清还想解释,管家已经带人把她强行给拖走了。
温清彻彻底底体会到被人冤枉却无能为力去解释的感觉。
而温暖做这一切只是顺手推舟,压根就不需要思考太多。
她看着叶南成连药都没喝就亲自给她涂药膏,表情不是很自然,“算了吧,真的是小伤。”
“疼吗?”
“还好。”
“我问你的心疼吗。”叶南成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我心疼,暖暖,如果你不喜欢温清的话和我说就好了,我不希望你用这种方式。”
报复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
温暖不意外他能发现,自嘲地轻笑,“你既然能看出这个,四年前为何冤枉我打温清导致她流产?”
“我一直都相信你。”
“信我?信我把我关在仓库里三天三夜吗。”
“那是……”
“不用说了。”温暖把手抽了回去,不咸不淡,“事情都过去了,你是不是为我好,都不重要。”
“所以,你至今还不愿意接受我吗?”
“我不爱你。”
短短的四个字,如同一块巨石,沉沉地敲在他的胸口上。
温暖只用这几个字,就击败了所有,打碎他的希望。
她刚刚表现出来的亲昵和温婉,都是为了报复温清。
和他没关系,刚才都是假象。
“四年前,我以为你说的喜欢我是真的喜欢,就像我曾经对江振宇所说的,现在才知道,以前说过的所有,在时间面前都不堪一击。”
“那个时候,我没有骗你。”
“叶南成,你知道我这四年是怎么过的吗?”
她这一句,不是问话,也不是陈述,而是一个结尾。
温暖临走前说了一句话,“我不会再找你的,过去的一切都是云烟。”
她毫不犹豫地走了,不带走任何的东西,来去无声。
叶南成看了眼桌上凉掉的中药,沉静几秒,吩咐秘书用最快的时间查询她这几年的过往。
她发生了什么。
但秘书并没有查到什么具体的内容,只知道她在外地生活,和宋周在一起。
宋周的行踪又神秘,哪哪都去,更不会留下更多的线索。
“叶总,我觉得你可以关心下四年前的死亡事件。”
“谁?”
“一个叫沈辛的女孩。”
…
温暖没想到,温清会直接对父亲下手。
她离开叶家离开后,逛了下商场,给父亲买几件老年衣服,挑的兴致勃勃,却接到佣人的电话。
“温小姐,不好了,你父亲病重,现在已经送往医院。”
“病重?前几天检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病重了?”
佣人支支吾吾地解释,由于温清来了,和温父说几句话后,就把父亲气得病重了。
又是温清。
温暖立即赶到医院,看着父亲被推车推着,她跟了上去,急急忙忙的询问护士和医生。
“我爸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事。”
通常这种情况,医生不好急忙下判断,他们都摇头说暂时不知道。
但温暖已经从父亲发青的脸颊中看出了端倪。
这是死亡的象征。
人的脸是最能反应身体状况的,然而此时的父亲,嘴唇干裂苍白,眼皮耷拉着,呼吸若有若无,在死亡的边缘徘徊者。
“家属请在外面等候。”护士说道,没有让温暖跟过去。
温暖的心,一下子跌入低谷。
她以为她可以赢温清的,可是温清却对她周围的人下手。
温暖握紧了拳头,如果父亲出事的话,她绝对不会轻易饶了温清。
几个小时的手术时间,温暖等的身心疲倦,如同过了一个世纪。
医生给出了……死亡通知书。
“不可能……”
温暖不相信似的摇头,“我爸之前还挺好的,能吃能喝呢,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
之前给温父一直诊断的主治医生摘下口罩,冷冷地道:“说了多少遍,病人有心脏病,不能受到刺激,你们做儿女的就不能注意点吗?”
“我……”
“现在的儿女就知道眼前的利益,不知道多抽出时间陪陪老人,就算没有心脏病,你父亲都会抑郁而死。”
医生后面训斥的话,温暖听不到,也不想去听,她全身的血液冰冻住,仿佛没了呼吸似的。
死亡,离她原来这么近。
四年前体会的绝望,她再次体会到了,这一次是亲人,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亲人了。
温暖没有哭,准确地说是傻了。
叶南成赶过去的时候,她正坐在椅子上,痴痴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
“暖暖。”叶南成叫着她的名字,“你还好吗?”
“医生说,我爸的身体一直都不乐观,有轻度的抑郁,而我作为女儿,什么都不知道……”
温暖喃喃地陈述,简直不相信,人就这样子地没了?
她以为,她回来了,父亲就会陪她很久。
“想哭就哭吧,不用憋着。”叶南成拍了拍她的肩膀。
温暖摇头,此时的她并不想哭,只有懊恼,没有抽出时间多陪陪父亲。
如果一个女儿嫁到外地,每年回家两次,而父母还能再活四十年,这辈子能见面的次数也不过百次。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好好陪着父亲。
“暖暖,你是不是有心事?”叶南成看出她的不对劲和由内而发的恨意。
“没有,我只恨四年前我不该走。”
“你还没有告诉我,四年前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小心落水了,又被宋周救上来。”
“就这么简单?”
温暖点头。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她会水性,何况在那个江水里,之前就救过一次江振宇。
叶南成不相信,但她不肯告诉他,他也无能为力。
“我会帮你父亲办好葬礼的,你这几天不要太劳累。”叶南成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再打扰她人,让她单独和父亲在一起。
叶南成走了没多久,温清便过来了。
她的手里拿着的是……红色的玫瑰花。
“爸,女儿给你践行了。”话是这么说,温清的脸上却溢满笑容,将那朵鲜艳的红花放在床头。
送死人的一向是白花,而红花代表喜庆,温清摆明了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