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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就是不开门, 卫氏虽然不想女儿去户部,但也没想着看女儿被一个门房欺负,上前站在老头面前,“郡主并没有收到不让进户部的通知, 谁指使你擅自阻拦郡主的?”
老头词穷, 实际上虽然左相吩咐他这样做,但确实没什么明文规定和通知, 不过现在整个朝廷都厌恶晋江郡主而已,想到这里,老头又有了底气,“这里是朝廷大人们做事的地方,如今郡主既然已经不做事,自然不可以进去!”
卫氏眼底泛着冷意,“那就是你擅自决定了?我倒不知道, 一个小小的门房竟然还有决定让谁进门的权利了, 你莫不是以为你这般胆大妄为, 你的主子能保住你?”
老头一惊,正想说什么,就听前方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拉下去, 杖责十,这里换人!”
竟是姬星渊听到年若入宫之后跑过来了。
“太子殿下!”众人急忙行礼, 那老头也吓了一跳, 下意识的看过去, 却迎上太子冰冷的目光,“既然左相的话比孤的有用,你就去左相府养老吧!”
老头求饶的话刚出口,就被堵了嘴拉了下去,年若却没看他,而是望向院子,这里的动静这么大,其实里面的人早就注意到了,但是却没有人理会她,前几天还帮过她的主事在对上她的目光后,又急忙撇开,匆匆转身进了班房。
年若忽然有些茫然,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过休息了几天,怎么感觉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了。
太子看她可怜巴巴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道,“先去御书房。”
年若坐在软轿上,见卫氏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胸更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娘,我好歹也是刀林箭雨中走过的,不至于多么脆弱,”年若道,“如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就我被蒙在鼓里,您是希望心怀恶意的人冷不丁的刺激我呢,还是您亲自告诉我,让我有个缓冲余地。”
卫氏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超出她的想象,她以为只是传言厉害而已,却没想到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甚至明目张胆的排斥的地步。
这种情形除非在年若怀孕期间都把她关在郡主府中不让她出门,否则根本无法隐瞒。
卫氏只能叹了口气,认真的道,“那你要答应娘,不要激动,就算不为别人,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知道了么?”
年若点点头,认真的道,“娘,您应该信我才是。”
卫氏深吸一口气,艰难的启齿,“外面都再传,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太子的……”
“啊?”年若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个?!”
卫氏也被年若的态度搞得一头雾水,什么叫就这个,这还不够严重么?这件事情一传出来,太子连同她之前的好形象全都毁了。
“还有呢?”年若继续问,邵元松的消息呢?
卫氏犹豫了一下,皱眉道,“其实是传你不守妇道,猜测最多的是说太子,但跟你有过接触的官员们都多多少少有沾染。”所以户部的那些人才恨不得离她远远的,像不认识她一样。
“所以,你们瞒着我的是这个?”年若追问,“不是因为邵元松?”
“元松有什么事?”这回轮到卫氏惊讶,“他不是才走不久么?”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发愁道,“你说这事儿不会有人写信告诉元松吧,他会不会也跟着乱想……”
年若冷哼一声,“他要是敢乱想,我就跟他和离!”
……
所以等到了御书房,年若反而脸上带了笑,倒是让姬星渊奇怪了一下,“不会吧?被气傻了?!”
生气肯定是生气的,但是这个事情跟邵元松出事比起来简直不算事。
已经做了三年政治中心的人物,年若的政治嗅觉不是一般的敏锐,其实只要是脑子清楚一些的人,都应该知道这是针对姬星渊改革心法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是个非常恶毒但有效的法子,如果年若和姬星渊有一个是古代人,都会受不了这样的诬陷,它不仅能让两个人的名声败坏,还能间离两人的关系,要知道,姬星渊很多的事情是都年若在前面冲锋陷阵的。
而年若能够这样做,除了太子的大力支持,就是完全无条件宠爱她的邵元松了,如果邵元松听到了这件事情,即使没有第一时间相信,但能不动摇么?
届时他们强大的同盟就会土崩瓦解,失去了年若和邵元松,对于太子来说,绝对是非常大的损失。
后面这个结果才是最致命的。
显然,他们最重要的目的是无法达成的。
年若和姬星渊并不是纯粹的古人,现代舆论的轰炸,尤其是网上的键盘侠比这些可怕多了,他们早就见识过了,相比起来,这些并不能算什么。
而他们的伴侣也都不会受到挑拨。尤其是邵元松,他们一起经历的那么多,就像年若会无条件相信他一样,相信他也依然会支持年若的,年若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只要他们的同盟不会被瓦解,名声这东西,总会有洗清的一天。
和姬星渊商量了一下之后的事情,年若就准备回去安心养胎了。
卫氏看着没事人一样的女儿,不由暗想,看来还是自己太沉不住气了,早知道她这么能兜事情,还不如早点告诉她,自己担惊受怕不说,连累女儿也吓坏了。
卫氏哪里知道,因为之前对邵元松出事的猜测太过可怕,相比之下,年若对于这件事情的气愤值反而下降了。
年若这一胎的怀象确实不怎么好,知道邵元松没事之后,身体上的不舒服就又回来了,之后她就暂时什么都不管了,在家安心养胎。
对外面的风风雨雨毫不关心。
而因为她去过一次宫里,谣言也愈演愈烈,说晋江郡主能如此顺风顺水,全靠太子撑腰,否则哪个女人能有这样的本事?完全忽略了年若的真正才能。
又说她在户部如鱼得水也是因为跟男人们有染,还说经常看到午休结束从男人们休息的偏房里出来等等。
总之,她迄今所有的努力都被桃色污秽淹没,一时间跟她有过接触的男人们似乎也都惹上了腥臊。
而这件事情影响的显然还不止是姬星渊和年若的名声。
“柳江茹怎么了?”姬星渊面无表情的看着吏部尚书问道。
武宏深早有准备,“柳江茹做事效率太低,一个月来一件案子都未完成,老臣不否认她的能力,但她身为女子,行动不便,官吏们总要为自己的名声着想。”
“殿下您也说了,只要能做好事就行,但柳先生就算有才学,却不适合做事。”
“还有……”吏部尚书看着太子少见的沉着脸,虽然知道这场仗是他们赢了,但却并不觉得轻松,毕竟手段有些肮脏。
可政/治本来也就干净不了,他们要做的还是要做,“本月的专考,没有女子报名……”
自然是不敢报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年若是女子们读书、专考的榜样和信仰,而如今她有这样不堪的名声,再读书考试的姑娘们仿佛也要扣上一样“淫/荡”的帽子,便是女子们自己想读,她们的家人理解她们,但大时代的背景之下,没有人敢用姑娘的一生去赌。
“嗯,孤知道了。”姬星渊依然面无表情,但朝臣们却忐忑的不行,实在是这样恶毒的计谋使出来了,但他们却没有收获到想象中的效果。
晋江郡主似乎不以为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要知道,这位主虽然是女子,但也不可小觑,也许因为是太子殿下带出来的,所以也喜欢闷不吭声搞大的。
而太子殿下呢?虽然脸色不好,但显然并未乱了阵脚,甚至晋江郡主去宫里时,他都没有避嫌,很大程度上说明他并没有在意。
今天他们几乎就是直接挑衅了,但依然没能从这位年轻的储君身上找到一丝破绽,“还有其他事么?”
左相站了出来,“还有关于皇嗣一事。”
“皇嗣怎么了?”姬星渊目光深沉的看着左相,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寒意。
左相头皮不由发麻,他虽然总是和太子作对,却从来没有这样直接对上过,对方年纪轻轻,却有着超越皇上的威势。
但他不能退缩,左相知道,这是他最好的,也可能是最后的机会,这么多世家大族站在他的身后支持他,是否能压下太子就在此一举了,毕竟皇上让位的打算已经非常明显,而且听说皇上一天之中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皇嗣是国之根本,如今太子妃入宫八年,依然无所出,老臣恳请太子广纳后妃,为后黎延续传承。”左相说的情真意切。
“嗯,孤会考虑。”太子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一样激烈反对,几年的时间,足够让他们认清太子对太子妃的宠爱,纳妃这件事情太子应该不同意才对。
可是,他轻而易举的同意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更觉得太子再酝酿着什么大招。
左相心里没底的厉害,“太子殿下,事不宜迟……”
“嗯,孤知道,”姬星渊再一次打断他,“总要和太子妃商量,下次大朝会,如果左相还关心的话,孤会给卿一个满意的答案。”
左相只觉得心惊肉跳,退朝之后,众臣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出了宫,一个个紧皱眉头,苦大仇深的模样,明明他们占了上风,却没有一点胜利者该有的喜悦。
“钱大人,您说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吏部尚书问道。
左相道,“也许只是拖延的法子,不管怎么样,我们让太子殿下必须纳妃就是了。”
很快,太子专宠太子妃导致皇家无嗣,今年的大旱就是天降惩罚的传言在百姓之中传播开来。
舆论操纵的熟悉程度让人叹为观止。
甚至太子之前设的问题箱中,都有一大半祈求太子纳妃的建议,他之前做的一切事情好像都因为这件事情反噬到了他身上。
姬星渊勾了勾唇,并不在意,就是在现代,处于底层的百姓们因为信息不对等,都非常容易被人利用,何况这个时候时代,在不涉及到温饱的时候,他们也只是能动动嘴皮子罢了,什么都做不了。
他去找了自己的大哥。
毕竟他最近的心思都放在硕哥儿和侧妃身上,一点都不分给弟弟,有些太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