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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句话, 说明你对作者的宠爱还不够哦。文文羞涩地隐藏了! 她做傻子的媳妇时,还不如他跟前伺候的丫鬟, 每天被打骂, 陈显……也会这么对她么?阿秀不知为何竟然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才见他一面, 不知为何总有一种熟悉感, 她内心有几分笃定, 他绝对不会那么对她。
第二天晚上陈显就回了府。
阿秀在西院里不知道做些什么,丫鬟小欣就告诉她公公回来了。若是旁人, 肯定是不会知道陈显的行踪的, 但是阿秀不一样, 她可是未来的女主人。
阿秀猛然站起来, 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脸上有些慌乱, 立刻又坐下了。她犹豫了半晌,还是拉过小欣, “你知道公公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吗?”
然而说这话的时候, 她脸上并没有理所应当的娇羞, 而是一片苍白。
“奴婢也不知道,府上从来都没有女人。”
阿秀看了她一眼, 小欣解释道, “我们几个丫鬟也是老爷前不久招进府里的, 听阿吉说府上原本是没有女人的。”
阿秀的模样有些失落, 小欣立马说, “虽然府上没有女人, 但是奴婢觉得,老爷应该喜欢主动一点的女人吧。”
“主动一点的……”
阿秀喃喃地念了一遍,她看起来十分地紧张,回想了一下那个傻子,她每次反抗只会被打得更惨,所以她……绝对不能反抗的吧。
想着想着,阿秀咬咬牙差点哭出来。
小欣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是感动成这样的。要知道,做府上的女主人是多么令人艳羡的事啊。虽然说主子是少了命根子,但是跟了主子,可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除了主子不是男人这一点,其他都很好啊。
她哪里知道,阿秀从来想不奢求什么荣华富贵,只要不被折磨,只要能好好生活,她做什么都是情愿的。
晚上的时候,阿齐突然送来好几箱东西,阿秀站在原地不知所以,就见面前的一干人将箱子打开,大红的喜服撞进她眼里,不仅如此,还有些珍稀的玩意儿,足够让西院的奴婢开些眼见。
她疑惑地看向阿齐,后者指着其中一堆,“这些是成亲那天穿的,其他的,公公说是聘礼。公公说,这些衣服您先试一下,尺寸如果不合适再跟我说。”
聘礼……
阿秀因这两个陌生的字眼身体晃动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阿齐走了之后,小欣艳羡地说,“姑娘,你真的是好福气啊。”
阿秀无力争辩,只是按照阿齐所说,去试那些繁复的喜服。
穿好其中一件之后,阿秀走了出来,裙摆实在太长,她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绊倒了,身子往下的时候余光瞥见门前走过来一个人影,阿秀下意识地想要拽住面前人的衣摆,却拽了个空。
她的胸部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浑身疼得像是骨头散架了一样,阿秀“嘶”了一声,抬眼看到厚重的裙摆。她慢慢抬头,从下面看见陈显那张白得过分的脸。
他不仅没扶她,还冷着眼看她,甚至发出了一声嗤笑声。
阿秀被他这阴沉的脸色吓得不轻,两只手撑在地上就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体好疼,幸好身后小欣上来扶。她站起来之后,发现陈显就站在自己身侧,只要伸个手什么的就能避免刚才的悲剧,但是他没有。
阿秀:“……”
陈显往她跟前走了两步,她刚站起来就看见他凑到自己面前,吓得差点后退两步再次跌倒,幸好这才陈显拽了她一把。
“衣服合适吗?”
她还处于惊吓中,下意识就点头,“合适。”
陈显冷哼一声,“合适还摔倒了?”
阿秀被他这很凶的语气吓得想往后缩,可是袖子还拽在他手里,且面前的人并没有松开的打算。
“就这么怕我?”
阿秀点了点头,随即觉得不对又赶紧摇头,“公公是阿秀未来的夫君,阿秀又怎么会怕?”
她晶亮的眼睛睁得老大,好像是在证明自己的真诚,可心虚却明晃晃地挂在脸上。
陈显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你以前也是这么取悦他的?”
即使面前的人是一个太监,她也能将这些话说出口么?
阿秀愣了片刻,好一会儿都不知道那个他是谁,等到他脸色愈加阴沉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那个傻子,她以前的夫君。
想着想着她眼里蓄满了泪。
陈显触及那微红的眼睛,心狠狠地抽了一下,手早已掐住她的下巴,阿秀吃痛看他,却听他说,“就这么愿意为他哭?”
她是为自己哭。
“从今往后,我不准你为任何人流泪。”
他的语气很凶,甚至像是威胁。阿秀当即止住了泪水,只是傻傻地看着陈显。
“阿秀妹妹,你别哭,欺负你的人已经被我打了,他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稚嫩的男孩坐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哄着她,女孩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阿竹哥哥,谢、谢谢你。”
男孩似是许下誓言,“阿秀妹妹,以后我都不会让你哭的。”
一颗滚烫的泪珠从她眼眶里涌出来,狠狠地砸在地上。
陈显见了,手指掐得更紧,他一字一句道,“你没有哭的权利。”
阿秀几乎是憋回眼泪的,她知道这世界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像阿竹哥哥那样护着她,再也没有了。
她不过是任人践踏的奴隶,如今更是连哭的权利都没有。
有时候她也会想,要不一死了之吧,可是最后不知怎么的一想到之前受过的苦,又放弃了。
“委屈?”
阿秀抬起头,通红的双眼看着面前这个算不上男人的人,他脸上是诡异的白,薄唇就这么吐出冷酷的话语。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觉得委屈为什么不反抗?”陈显勾唇笑了下,“如果你愿意为人所践踏,一辈子都会被践踏。”
“反抗?”阿秀眼角又有泪意,“反抗只会换来更残酷的惩罚而已。”
陈显将她拉到身边,带着暖意的胸膛贴着她的身子,声音却很凉,“那是因为你地位不够高。但现在不一样了,你不再是阿秀了。”
阿秀的眼神有些迷茫。
“进了陈府,做了我的人,就要同我姓。”陈显凑近她,几乎跟她鼻尖对着鼻尖,“陈秀娘,是被践踏还是像我一样踩着别人的尸体走上高位,你自己选一个吧。”
阿秀想到面前这人,咬着唇说,“别人只不过是怕你……”
“我知道。”他大声打断她,“即使是怕又如何,怕就够了,我何须他们敬?”
“你不践踏别人,别人就要践踏你。”陈显的模样带着几丝疯狂,“陈秀娘,你记住这句话。”
她猛然被放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阿秀想,她不愿意践踏别人,即便是登上了高位,她不想让那些人像过去的她一样,“公公,有些人很可怜……”
“可怜?”陈显笑了起来,“陈秀娘,我劝你还是先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吧。”
阿秀很害怕,他那样的眼神比明晃晃欺负自己的人可怕多了,让人摸不透他接下来到底要做什么。
“明天我们就成亲了,好好准备吧。”
他丢下这句话之后,衣袖带着冰凉的风,身影再也不像那时将她接出赵府那样,像她的救星。
阿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她只敢压低了声音,不敢叫他听见。
如果当初,她没有被卖进赵家,阿竹哥哥也没有被送走,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哪怕她后来没钱没势,有阿竹哥哥在,也没有人会欺负她吧。
陈显走出西院之后,竟然开始下雨,他褪去冷漠的伪装,只看着那雨幕。
他怎么能帮她,又怎么敢帮她,就像她摔倒了一样,他要她自己爬起来。
即使有一天他不在了,他也要这世间再无人敢欺辱她。
就像这雨,他永远不可能当一把不朽的伞。
陈显凝望着她,仿佛凝望着整个世界,他没说话,可是心里早就作出了回答——
重要,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他以拳抵唇,急急忙忙移开眼神,“去背功课,等会儿我去西院检查。”
阿秀一听检查,立马直起了腰杆,“阿秀马上就去。”
回西院之后,阿秀拿起书,怎么也想不通这几天的事,因而忍不住问一旁的小欣,“公公是什么意思啊?”
小欣想了半天,猜测道,“老爷是不想让夫人受半点委屈啊。”
末了她又感叹道,“老爷也太爱夫人了吧。”
阿秀听了胸口仿佛有什么在生长,酥酥麻麻的、又有些胀,似乎下一刻就要冲出自己的胸膛,她的眼神很慌乱,“公公他爱、爱我?”
小欣自然看得出,这府里最重要的是阿秀,谁动了阿秀犹如动了公公的软肋,如果这不是爱,那该是什么啊,她理所应当地说,“当然了,公公真是不会说出来而已,但是他心里一定很在乎夫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