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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幕遮一挺身板:“我跟你, 替换掉你家小姑娘和隔壁家姑娘正好。”
甘老爹犹犹豫豫还待说话,丘幕遮伸出一只手按下, 道:“甘老先生大可放心,令郎是什么样子进去, 我一定什么样子带他出来。”
虽然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但丘幕遮深信,此时的自己, 必定目光如炬豪气冲天。果不其然,他说完这句话, 甘家三口的眼睛都亮得快发出光来。
奏是这么自信!
“有一个小问题。”甘薯举手道, “我和小妹体型相差不大, 可油哥你, 和隔壁姑娘在身形上还是颇有差距。”
丘幕遮:“怎么说?”他最担心的问题其实是——胸不够大。
甘薯道:“油哥你虽然清瘦, 但是比起隔壁姑娘,腿太长了……”
好小子,会说话!就当你在夸我了。
丘幕遮:“我既然想出这个主意,自然有万全之策。你们应该听说过幽州医馆吧?”
三个人把头摇摇。
丘幕遮:“……”
你们身为幽州鬼域的人, 竟然连幽州医馆都没听说过!平时除了捞捞尸, 都宅在家里不出门吧?
幽州医馆是丘幕遮在静心楼一本专门介绍鬼族各地文化的书上看到的,说是医馆, 其实就是一家整形美容医院, 从内到外, 从皮到骨, 永久性、半永久、一次性, 任你挑选,只要你足够有钱,整成babyangela都不是问题!
丘幕遮这个外人给本地土著简单介绍了一下他们的民俗特色,再算算时间,一去一回,正好能在天黑前赶回来。
幽州医馆在一处山谷深处,医馆的门只是一块蓝色的破棉布,上书“幽州医馆”四字。
丘幕遮和甘薯进到门内,空气里飘散着一股很重的气味,像是无数种草药混合在一起熬出的味道,但好在还能忍受。
丘幕遮拉了一个人问:“请问谁是这里的老板?”
“整容”这件事,要找就找技术最牛逼的。
那人道:“老板很忙,估计没空理会你,看到那个穿绿衣服的女人了吗?你去找她吧。”
一路走过去,丘幕遮看到不少桌子上都放着一块小木牌,上面刻的字从一个字到四个字不等,像名字又不像名字。
走到绿衣女子前,丘幕遮先行一礼,自报了家门,又问对方如何称呼。
女子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木牌往桌上一放,木牌上用金色的漆刻着两个字:王八
丘幕遮:“…………”
甘薯是个特实在的孩子,立刻套近乎道:“王八姐,我们……”
女子猛一抽气,眼神也飘忽不定:“你喊我什么?”
她一把转过木牌,看到上面的字后脸色由红变青,再由青变白。她准确无误地将木牌砸到身边一个光亮的脑袋上,骂道:“你姥姥的光头四,这名牌上的漆都掉了,你不能重新做一个吗?”
光头四火速冲向里屋,又火速冲到女子身边,最后火速冲了回去。
女子将新木牌往桌上一摆,丘幕遮定睛一看,上面的名字变成了:弄兮
见二人又甚是稀奇地看向其他人的木牌,弄兮十分热情地解释道:“在我们这里,地位都是与名字的长度挂钩的,我这是简化版的方便记忆,其实我的真名是这个。”
她又拿出一块木牌,上面写着:马丽莲弄兮
甘薯道:“哇,姐姐你的名字竟然有五个字!地位果然是最高的!”
弄兮笑道:“你不要以为五个字就是最多的,你应该看看我们老板的名牌。”说罢打开身后的一扇小窗。
窗后的屋子里坐着一个有些发福的小眼男人,正在奋笔疾书,男人面前的名牌上刻着九个字:太史孔刚强科夫斯基
丘幕遮:“…………”
涨姿势,真的涨姿势!
鬼族民风,果然标新立异,不同凡响!
这么一看,甘油这个名字还算正常。
但他这次来的目的不是调研考察,而是缩骨易容。
将甘果和隔壁家姑娘的身形大致一描述,画像一展,双方价格一谈,立刻拍手成交。
不用还价,彼此诚信,简直不要太爽。
一个时辰之后,换上了新面孔的丘幕遮和甘薯走在街上,两人一个着红装,一个穿绿裙,搭配相当惹眼,回头率百分百!
丘幕遮:不穿女装多年,今日再次穿上,竟有点怀念。刚才在挑选衣服时,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地就选了红色。也许是想到了昔日犹在秋鸣宫时的情景吧。
眼眶不知不觉一湿,果然人年纪大了,就容易流眼泪。
打住!
从今以后,他是要做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男人,不能再如此多愁善感。
就此打住!
回到甘家老窝没多久,曲府果然派人来接人,完全没觉察出任何异样。
曲玄入乡随俗,也把自己的府邸建在地下,入口处搞了个巍峨的牌坊式门楼,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桃花斋”。
丘幕遮:“…………”
这么文艺古风的名字,你好歹用个楷书小篆什么的哎,你搞个幼圆体,真是,太特么扫兴了。
一看旁边题字,果然出自曲玄本人手笔。
曲府内守卫众多,九曲十八弯,没有人带路,还真是能把自己给绕晕。
两人被带进一个小院偏厅,之前被挑中的女子也在里面,此刻正抱成一团哭哭啼啼。
门被关上,曲府的人都走了,甘薯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一个黄色裙衫的姑娘。姑娘靠在柱子上似乎睡着了,眼睛红红肿肿的。
甘薯走过去,想唤她又不敢唤的样子。
丘幕遮坐在一个还算镇定的小姑娘身边,问道:“曲玄有为难你们吗?”
小姑娘把头摇摇:“我一直没见过他。”
虽然感到庆幸,但丘幕遮不由奇怪,曲府把人抓来就放这儿晾着了?
又朝外努努嘴问:“有听到什么吗?”
小姑娘怯怯道:“听到他们说有什么人要来,让我们在这里等着。”
丘幕遮道,莫不成挑这一屋子美人,不是自己享受,而是献给谁的?
他拍拍甘薯的肩道:“年轻人,不要散发你的雄性荷尔蒙了,赶紧按既定计划行动。”
甘薯没听懂前面一句,但不妨碍他听懂后面一句,他忙把心思从自己心上人那儿收回来,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门被大力一推,刚带他们来的两个人走进来,后面又跟进一个瘦高男人,一看就是主人打扮。
——曲玄!
曲玄一来,一屋子美人吓得花容失色,纷纷窝到角落里。
“都在这里了?”曲玄问。
“都在都在。”身边人一脸谄媚,“全城最美的姑娘都在这里了,城主您挑,看看您喜欢哪个。”
曲玄把眼一瞪:“什么叫我喜欢?要看那位……”他忽然拔高音调,“喜欢哪个。”
“是是是。”
曲玄走到一群美人中间,抬起这个的下巴左瞧瞧,又抓起那个的头发右看看,活生生一副妈妈桑挑花魁小姐的架势。
本来他已经挑中了一两个,突然,他看到最里面一个穿红纱裙的美人——眼睛登地就亮到发光。
那姑娘身材纤细匀称,论相貌,倒也没到艳压群芳的地步,唯独那双眼睛,那个眼神,在刚才猛然对上的瞬间,连阅人无数的曲玄都心头一跳。
也许是被要求精心梳妆的缘故,那眼睛又清纯又妖娆,含嗔带怨又有一股子刚劲,绝!绝了!
曲玄立马拍案:“就她了!”
丘幕遮:哎?
手下乐开了花:“城主您满意就好,不过,就选她一个吗?”
曲玄道:“有她一个就够了。”
“那其他人呢?”
“都放了。”
丘幕遮:!!!
看到没?看到没!
兵不血刃!
即使变成一条老腊肉,他的人格魅力依旧不减当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干什么!”丘幕遮眼前忽然一黑,下意识脱口轻喝。
——他嘴里被塞进一粒药,眼睛被蒙上,手也被绑了起来。
怎地,这还玩上了捆绑play?
丘幕遮本能地就待挣脱,突然想到不行,甘薯他们还没有顺利离开,不能轻举妄动,先忍住!
曲玄略微猥琐的笑容传来:“姑娘莫急,等会儿就知道了。”
接着,丘幕遮左右胳膊就被人提了起来。
“带走!”
因为眼睛被蒙得严严实实,几乎一丝光亮也无,丘幕遮也不知自己被带到了哪里,七拐八绕之后,似乎进了一个房间,接着人被一抬,就这么抬到了……床上?
我屮艸芔茻!这种古代妃子被抬到帝王床上侍寝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如果到了这一步,丘幕遮还没明白自己陷入了一种怎样的境地的话,那他就白被静静逼着看了那么多集甄嬛传了!
他现在这姿势,不用细想,都觉得好羞耻好羞耻怎么破!
之前被塞进嘴里的药丸绝壁是那啥夏他隔壁药,虽然被丘幕遮偷偷化解掉,但毕竟还是沾了一点在嘴里,头脑虽还清醒,但身子隐隐有些发热。
“只要姑娘今晚表现好,伺候的那位快活了,明天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曲玄奸笑完,就放下帷帐,转身出了屋。
“城主!”立刻有人气喘吁吁地跑来禀告,“快,快……人已经到门口了!”
“你个蠢货怎么现在才说!”曲玄紧张地正了正衣冠,“赶紧的!”
几个人风风火火地赶到曲府门口,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正从外面迈步进来。
曲玄立马笑脸相迎:“主,主上。”
男人一袭深蓝色银云卷边长袍,外罩一件带着宽大兜帽的黑色披风,光站在那儿,就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都安排好了?”男人的声音从兜帽下传来,异常沉闷。
曲玄道:“安排好了,主上今晚请在曲府歇息一宿,明天就可以出发。”
“带路。”
“是是是。”
旁边曲府下人皆低头不敢直视,却仍按捺不住强烈的好奇心,偷偷打量男人。
“那就是楚掌门?”
“是啊,还很年轻是不是?没想到都做了掌门了。”
“何止是掌门,现在整个修真界都握在他手里呢。啊啊啊,好羡慕。”
曲玄将楚星沉领到房间前,笑着道:“主上,请。”边说边把房门推开。
按照楚星沉的要求,房间布设一律从简,只有那张挂满重重珠帘和帷帐的大床,显得有些奢华。
楚星沉朝床走去,毫不怜惜地抓开那些厚重繁琐的帷帐,手劲之大,似乎连珠子都要被捏碎。
他的眼神倏地一暗,因为床上已经躺了一个人。
红色的纱裙,乌黑的长发,静静侧卧在那里,似乎睡着了。
只看了一眼,楚星沉就把帷帐重重一放。他缓步走到门口,曲玄还站在那里,搓搓手笑道:“主上,这是属下精心为您挑选的礼物,不知主……主上!”
他突然被掐住了脖子,一张脸憋得通红。
楚星沉一字字道:“你好大的胆子。”
曲玄边本能地去掰楚星沉的手边申辩:“我对主上一片忠心天地可鉴,我……咳咳,咳咳……”
楚星沉突然放手,曲玄一屁股坐在地上。
“别再用这种手段跟我邀功。”楚星沉语调冰冷又极其嫌恶,“下不为例。”
曲玄忙跪伏于地,连连道:“属下知错,请主上恕罪,属下再也不敢了。”
楚星沉甩袖走后,曲玄恨恨跺脚。
早就听说这位年轻的掌门性格阴冷古怪,除了四处征伐以外,似乎没什么其他喜好,多少人想讨其欢心都不得其法,但曲玄偏不信邪。
楚星沉这么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怎么可能完全不近女色?克制冷淡到那么不似人的地步,八成是装出来的!
美色当前,还特地点了助兴的熏香,结果没想到……曲玄气得咬牙,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气不敢往楚星沉身上撒,那就换个人!
他怒气冲冲地走进屋内,似乎是屋里的人害他丢脸了似的。
掀开帷帐,凝气在手,夹杂着劲风霍霍而下,床上人却猛地睁开眼。
还没等曲玄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脸上就重重挨了一下,猝不及防地跌到地上。正欲起身,却发现身体被数十道黑色长绳捆绑的死死的,连嘴巴都被贴上了禁言的咒符。
“不要动,你动了也没用。”
曲玄瞪视着被他绑来的那个姑娘,愤怒又震惊。
丘幕遮一脚踩在他胸口:“本以为阁下是个淫贼,没想到却是个心智扭曲的暴力狂。”
曲玄在他脚下挣了挣,那样子似乎在问“你到底是谁!”
丘幕遮道:“我只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云游浪子。记住,以后再搞出这种欺男霸女之事,就不只是死去活来地痛个十天半月了。”
他毫不客气往曲玄嘴里塞了一颗药丸,临走时又道:“对了,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甘油是也!记得来找我,我随时奉陪!”
说罢立马拍手走人,留下曲玄一人痛得满地打滚。
再说另一边,楚星沉离了曲玄,就直往外面走。
身边人道:“掌门,你要连夜去吗?”
楚星沉道:“那边情报打探得怎么样了?”
“回掌门,时间有些不巧,周澜本来前些天去了无秋镇,现在好像正在回去的路上。”
楚星沉冷哼一声:“他在也没关系,我想要的东西,最后都会拿到手。”
“那曲府……?”
“浪费我时间。”
楚星沉抽出白阿剑,望向黑暗夜空的尽头,呢喃道:“还差最后一件……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