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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6个小时的盗。
晏玉抱着她上了电梯, 进了房子。
她看到书柜上满满的书,惊讶地说:“没想到你看的书很有深度啊。”《瘾君子》、《五号屠场》、《杀死一只知更鸟》、《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等等, 光书名就透着两个字:逼格。
“一本没看过。”晏玉把她放在沙发,“祁玉峰列了一个装逼书单,我就买来放这儿了。”他停顿一下, 延长了调子。“这只是形象工程的其中一项。”
“……”这些书名非常符合祁玉峰的气质。
晏玉提了药箱过来,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左脚踝,“扭到的是这里?”
“吱……就是那!轻点儿。”她眼巴巴求他, “轻点儿。”
他倒上药酒, 轻轻揉捏几下。
她呼出舒服的一口气。
然而, 他趁她不注意, 把她的小腿狠狠一拉。
她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紧闭的双眼用力到挤出了眼尾纹。
晏玉退了退,拽拽耳垂,“幸好这里隔音好。”
“好痛, 越来越痛。”她的腿像是废了一样, “我今晚是不是回不去了?”
“忍一忍, 把筋拉顺了就好。”
荆觅玉看了又看自己的左脚踝, “是不是比之前更肿了?”
“有吗?”他无辜地问。
“没有吗?”她比他更无辜地问。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指指自己的包包, 再指指自己的左脚。
晏玉勾起包包的皮带,扔给了她。
她匆匆掏出手机, 看到屏幕上的三个字僵了下。想了想, 她挂了。转眼看到晏玉兴味的目光, 她解释说:“广告推销的。”
接下来,这广告推销的就开始轰炸了。
荆觅玉叹了一声气。
冤孽呀,为什么没在当初把巩玉冠电话也拉黑。
现在也不迟,她正要行动,晏玉一眼瞥到了上面的名字,问:“骚扰电话吗?”
“不是。”巩玉冠除了啰嗦点,其他都还好。
回想一下和巩玉冠的日子,短短三个星期,将他沉沦二次元女神的日子排除,那么两人一共处了四天。四天之中,他睡觉、吃饭、游戏占用了三天,剩下的一天就是在她耳边唠叨。
但他很照顾她。
荆觅玉还是接了起来。“巩玉冠,什么事?”
“哇哇哇,终于接了你。”他连珠炮似的。“你竟然把我微信拉黑了。”
“我在忙。”她掏掏耳朵。
他热忱满满,“明天星期六嘛,大晴天,好阳光。出来吃顿饭,我请你啊。”
“我受伤了,走不动。”所以崴脚也是一件幸事。
“这样……我去探望你好了。”
“……”她看着晏玉叼上一根烟,去了阳台。
巩玉冠继续说:“我和孙哥一块去。”
孙哥是谁呀?“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见面再说。”巩玉冠停顿一下,“我不知道你地址,孙哥知道吧?”
她疲惫得在沙发躺下,想着晏玉抽烟没那么快回来,她绷直左腿,抬起,放下,抬起,放下。讲话的语气拽了起来,“我孙哥叫悟空,你孙哥谁呀?打得过我孙哥吗?”
“孙燃。”
“……”她震惊得嘴巴好半晌都合不上。第六任和第十任称兄道弟了?
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在她的下巴一勾。
她怔怔地看着晏玉。见鬼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另一只手伸过去,将她滑到大腿的裙子拉到膝盖。
幸好她有安全裤。她并着腿坐起来。
电话那边说:“不早了,受伤了就早点睡。晚安。”
“晚安。”她心里思索着,明天要去超市买几包瓜子花生什么的。
翻开微信,果然有巩玉冠的好友验证过来。
头疼。
脚疼。
“我回去了。”她想要从沙发起身。
晏玉双手撑在她两侧,把她压回去,“酒红色。”
她看着他。
“半透明。”
她瞪向他。
“我猜的。”他笑。
她拽紧裙摆。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她都想掀起裙子检查自己是哪里露了陷。瞎猜能中?
“又摆出一副很期待被强/暴的样子了。”晏玉右手食指从她的下巴,沿着颈项的弧度,刮到了锁骨。“可惜,美梦易碎。”
“……”是谁在做美梦呀!
见她眼睛越瞪越凶,他笑着撤身。“我让代驾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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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觅玉制止了巩玉冠的探病。她真怕地址暴露了,他就三天两头上门唠嗑。而且,她的崴脚经过一晚上好大半了。
约了见面的地点。
她喜欢OneFool,连带的,那些前任们见面大多选择这里。
时间到了,她迟迟没来。
巩玉冠拽了拽孙燃的衣袖,“孙哥,她是不是要放我鸽子?”
孙燃甩手,“我哪知道。”
巩玉冠手里一空,折起餐纸来了。“你和她分了吧?”
“早分了。”两个大男人挤在同一张长椅怪怪的,孙燃用眼神示意巩玉冠换个位置。
“分得好!”大锅盖假发扣在巩玉冠的脑袋上,遮住了他清秀的眉眼。视线受挡,他自然收不到孙燃的暗示,屁股反而挪过去。“她肯定受了家族诅咒,只有找玉男才能化解煞气。”
“嗯。”孙燃往窗边移。
巩玉冠折好一只小乌龟,“对了,她谈新朋友了没?”
“不知道。”
“没事,等我打听到了,我再给她的新对象提个醒。社会压力大啊,我们男人更应该手拉手团结起来。”巩玉冠说到慷慨处,想去抓孙燃的手。
孙燃迅速闪开。
巩玉冠悻悻然,“孙哥别误会,我就是用动作演示下话里的意思。”
孙燃的娃娃脸铺了几层霜。
巩玉冠假装东张西望,“荆觅玉怎么还没来啊?”
“来了。”孙燃看着窗外走过的纤细身影。她身穿九分长裙,脚上白运动鞋。
巩玉冠顺着望过去,“嘿,白鞋煞星。”他说得挺像那么回事。
孙燃也觉得,她这一身飘逸白裙是有女鬼的气质。
转眼间,女鬼已经飘到了两个男人跟前。
巩玉冠开玩笑说,“你是吸了男人元神,妖力大增吗?”
“你是说书入魔了吧。”荆觅玉大咧咧地霸占了一张长椅。
“我是出名了。”
“哦?”她在购物袋找东西。
“现在是网红。”
“哦。”她拿出一个小袋子,磕起瓜子来了。
孙燃问道:“有花生吗?”
她把购物袋扔给他。
听到瓜子和花生的脆响,巩玉冠问:“你们是来看戏的?”
荆觅玉吐出瓜壳,“是啊,听你说书嘛。”瓜子花生配故事。
巩玉冠嘴巴张成一个梯形,欲言又止,最终怨怨地说:“我有件事,想拜托二位。”他瞟向她,“你不是微博和我互动过嘛,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
“上个世纪的事了。”烟花都烧了,还念念不忘呢。“你该不会还在微博秀日常吧?”
“对嘛。”巩玉冠双手合掌,“拜托拜托,给我充充场面。”
荆觅玉奚落道:“你连单身二字都不能坦诚吗?”
“那我就成了讨不到女朋友的死宅男了。”
“你就是讨不到女朋友的死宅男呀。”
“不要乌鸦嘴。”
“为什么不找其他女人?愿意的应该不少。”巩玉冠虽然聒噪,但五官长得讨巧,尤其一双眼睛,跟镶嵌了宝石似的发亮。
“万一她们爱上我呢,女人最麻烦了。”换句话说,就是因为她不喜欢他,他才选她的。
孙燃听出端倪了,“她的角色有了,我呢?她是你女朋友,那我是第三者给你送绿帽的?”
她笑得瓜子掉了。“这个主意好。”
“孙哥,你跟着她学坏了。”巩玉冠咳了两声,“我虚拟了两个人设,一个貌美如花女友,一个俊逸非凡亲哥,秀恩爱和兄弟情不是红得快嘛。公司把亲哥和女友上镜的宣传语打出去了,我现在骑虎难下。”
“那成。这角色比当她男朋友安全。”孙燃抛了花生入嘴,“付费请演吗?”
“当然。”巩玉冠连连点头。再转向荆觅玉时,就耸拉起脸,大框镜都要掉到嘴巴了。“荆觅玉,朋友一场,就拍两组照片,就两组。绝对把你拍得美美的。”
荆觅玉扭头,“我可没孙燃的好心。”
“我是为了钱,不是好心。”孙燃纠正说。
“啊——”巩玉冠突然拍了拍额头,“我用情报和你换吧?”
她好笑地反问,“你能有什么情报?”
“我叔叔闲聊说起一个事。”他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闪着亮光,“有一个警察在找名字有玉的男人,这……和你的癖好很像啊。”
她怔住了。
他转了转假发,笑了两声,“怎么样,当我几天女朋友嘛。”
她迟疑了下,“好。”
“警察找的那位呢,姓名、长相没有,只说男性,二十八九岁,名字有玉,右边大腿……纹有一个长宽两公分的玉字。”
她蹙起眉,“警察为什么找他?”
巩玉冠耸肩,“没说。”
男性,二十八九岁,名字有玉,和她的寻找条件一致。但她可不知道大腿纹字的事。
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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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巩玉冠分别之后,孙燃上了荆觅玉的车。
关上车门,他问的第一句话是:“巩玉冠说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不知道。”在信任的孙燃面前,她如实表达了犹疑。
“你如果犯法了,赶紧悬崖勒马。”孙燃调整座位,好让前方宽敞些,安放他的大长腿。“秦修玉现在在牢里蹲着,扫把星这个词还能赖给你。你要再进去了,只有我一个在外头,就是我把两朋友给扫进去了。”
荆觅玉启动车子。驶出一条街了,才突然开口:“我在觅玉。”这是第一次,她向一个局外人道出这句话。
他扭头看她。她丧着脸的样子更像女鬼了,眼里盈满迷茫。
“但有时又担忧,要是真找到了,我是不是就失去生命的意义了。”
“活着就是意义。”孙燃神情自然放松,“谁没点过去的破事呢,我也有。你要想说呢,我在这儿听,你要不说,我也在这儿。你有胡思乱想的时间,不如找个好男人嫁了。”
她心中动容,“如果我到了35岁还没结婚,而你也没有,不如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