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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多人喜欢吃雪糕,但是, 雪糕里那种粗劣的糖精和添加剂的味道很重, 所以相比起来,谢南音自己做的冰糖水卖得很好, 谢南音他们虽准备了碗,但是更多的人想买回去, 谢南音就用那个勺子来, 两勺算一份。
这一次可不止谢南音自己叫卖,周潭和谢国庆都很热心,谢国庆负责给人装碗,周潭收钱,反倒是谢南音比较轻松些。
他们的辛苦也没有白费, 这一天总共卖出了十一块多, 扣除成本费, 足足赚了八块多。
按照这个来算, 一个月三十天起码能赚二百块, 谢国庆给了周潭两块钱,算是这他前前后后帮忙的费用, 周潭推了几下才接了。
谢南音再摆摊的时候, 已经加上了冰西瓜和凉粉, 西瓜大夏天的大家都爱吃, 但是冰好的大西瓜还是很贵的, 谢南音把它们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这个卖得更好。因此第二天, 他们的收入已经到了十六块以上。
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们的摊子算是在站稳了。
谢南音这阵子忙着赚钱,那满心眼里都是钱的影子了,每天晚上都要好好数一遍,清点收入和支出,每次算到纯利润的时候,都忍不住咧嘴笑,直到某天听到周潭去报名的消息。谢南音顿时惊了。
妈耶!
不知不觉都快到了月底了呀!
小学也快开学了吧,她居然把这事儿忘了。
周潭还在那问:“南音你要回去念书了吗?”
谢南音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谢国庆已经开口了:“南音不回去,她蔡叔叔是第三小学的老师,我和他说好了,后天就去报名。”
谢南音:……
好爸爸在手,天下我有!
谢南音快感动死了,这种啥事都有人帮着想好做好的感觉,真是太棒了,她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些小心思那么多,也是太自私了点,以后得对爸爸更好才行,她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手上的钱还需要多少才能带谢国庆去大医院看腿。
不过,在县城读书的事,可得跟谢老太太说,不然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一声,太伤老人家的心了。
没想到谢国庆连这事也考虑到了:“咱们给你报了名就收两天摊,回家当面和你阿奶说,正好住个两天回来,也到了正是上学的时候了。”
谢南音点点头,隔天收摊的时候,她特地和谢国庆说:“我想买点礼物给阿奶她们。”
谢国庆笑着给了她十五块钱,“给你阿奶的东西我都买好了,你自己随便买点就行,叫上你表哥一块去,莫乱跑,七点前回来。”
虽然谢南音这段时间已经对县城很多地方都熟悉了,谢国庆也看得出自己这闺女有主意得很,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只好又继续麻烦外甥了。
周潭已经和谢南音混的很熟了,要说他原来也以为带孩子有些麻烦的话,那谢南音绝对不在那些孩子名单里,每次和这小表妹聊天,他都觉得被碾压的是自己,而且奇怪的是不会觉得有代沟或者麻烦,很多时候,他们的话题和三观都很合得来。
因此被小舅嘱咐看好妹妹,周潭私底下虽觉得小表妹就是丢了都能自己找回来,但他还是很热心的答应了。
谢南音早就想好给老太太卖的东西了,南街那边有个布鞋,类似前世的老北京布鞋的那种,她当时仔细看过,质量是很好的,老太太在家里穿的那双旧鞋子,都不晓得穿了多少年没换过新的了,鞋底磨得破了个洞,家里就没其他人发现,当然了,大伯是比较粗心,大伯母就算知道了,可能也不会主动提,谁叫家里穷呢。
谢南音给谢老太太买好了鞋子,又称了几斤糕点糖果,主要是人太多了,她的钱目前还不是很多,就暂时买大家都能吃上的吧。
当然了,她还给自己也买上了红头绳,明儿个可要去报名呢,得好好打扮下。
不过她现在条件就那样,也买不了好衣服,吃的她还会做点,但是做衣服这种技能她还真没学到,早知道当年学设计多好啊,她以前看过的年代文里,多少女主凭借开制衣厂创品牌店发家,她要是知道会穿越,不说学设计,起码得学素描啊。
真是后悔死她了。
谢南音瞅了瞅服装店里挂着的那些个童装,也不是买不起,但还是舍不得。
她宁愿先把这钱留着买好吃的东西把自己的颜值养回来。
咦咦?
等一下,她以前没学过画画,现在可以学啊,等她学个一两年,也不用多厉害,能把她前世那些漂亮衣服的款式画出来,那也能赚钱啊!
谢南音想到这里,简直是鸡血上涌,感觉好多好多的人民币朝她飞过来。
周潭跟在她后面,看她脸上表情变来变去,却没有走进那家小服装店,不由摸了摸她的头:“想买衣服就进去看吧,钱不够哥哥这里还有。”
说得忒大方。
他也确实攒了些钱,这段时间摆摊赚的,谢国庆每天都给他一块钱,加起来快有二十了。
在农村里,一个农民干一天活大概也只能赚这么多。
他只是负责来回推车,其实都没出过多少力,谢国庆却不肯让他白帮忙。
谢南音摇了摇头,她现在有以后赚大钱的主意啦,一点也不心水这些老式的童装:“才不要呢,这些裙子太丑了,以后我自己学了自己做好看的。”
然而等晚上回到家看到她爸拿出来的崭新小童装,谢南音立马变脸,双手接过去嘴咧得大大的:“真好看,谢谢爸爸,我特别喜欢。”
一旁的周潭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分明是刚刚小南音说太丑的其中一款啊,他表妹可真善变。
在这个“吐槽”词汇还没出现的时代,周潭不知道自己已经无师自通的多了一项技能。
这一套童装按照谢南音的审美确实普通的很,但在这个年代来说肯定很多小姑娘喜欢,尤其是因为是衣服和裤子一套,而不是买的裙子,要知道裙子虽然漂亮,但是现在她经常要干活,上学什么的,反正她觉得穿裙子不太方便,而且这衣服一点也不比裙子难看,她爸显然都考虑得很周到。
谢南音觉得穿越这一场,虽然丢了富二代男朋友,但是现在还有这么多关心疼爱她的人,也值了,何况,以后她肯定也能靠自己赚大钱,找个富二代男朋友算什么,她以后可是要当富一代的人!
谢国庆把自己分的田地租出去了,因此每年得的东西也能填个温饱,平日里总是在家宅着,轻易不出门,谢老太太有时候家里做好吃的了会让她装一点回去,谢南音私底下觉得这个爸爸也不怎么负责任,但是她也没拒绝老太太的差使,提着东西就往外走。
让谢南音意外的是,谢国庆在院子里坐着,他家的房子虽然是黄土砖的泥胚房,但屋里用水泥刷过地板,墙也用石灰刷了,据说是结婚前整的,因此看起来要亮堂些。
谢南音把东西放到厨房,院子里有棵柚子树,叶子郁郁葱葱的,谢国庆坐在树下纳凉,谢南音看家里已经有些尘土,便到门口拿了扫把和铲子打算打扫一下,虽然她本心里一点也不想管这便宜爹,但村子就这么大,丁点大的事都传不过晌午,谢南音主要是不想让别人给老太太上眼药。
她本来没想和谢国庆说话,但是在她刚扫完院子的时候,谢国庆就叫住了她。
谢国庆个子挺高,但是瘦,瘦得几乎皮包骨,身上没有农人的粗糙,大抵是宅在家久了,皮肤不黑,只是暗黄,耷拉着眼皮,让人觉得十分没精神,显得很沉郁。
谢南音有些怕,一方面大概是原主留下的影响,另一方面,谢南音以前胆子也不大,这样一位父亲,谢南音实在想不出怎么交流。
他喊她“茵茵。”
声音低低的,融在风里,谢南音心下一颤,一种又酸又涩的感情浮动在心间,她分不清是原主的感情,还是自己如今的,只是觉得难受。
谢国庆看着她:“你想上学吗?”
谢南音不想,可是这个年纪不上学要做什么呢?原主最渴望的就是上学了,她小心翼翼的试探谢大伯一家,又偷偷跟着谢雪梅到学校,在课室外听老师讲课,然后自己一个人跑回来,她那样小的年纪,每回自己走回家都是心惊胆战的,怕走错了路,怕小路上突然窜出蛇来,每年除了寒暑假,同龄的小孩都去上学了,她独自去割猪草的时候就想了,找不到玩伴的时候也想了,谢雪梅和她说学校的趣事时,她就想了。
谢南音没说话,她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谢国庆听了,便用拐杖撑着站起来,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你跟我进来。”
谢南音隐隐察觉到什么,但她也没说话,沉默的跟着他进门,拐杖落在地上的声音很是沉闷,让人觉得十分压抑,谢国庆从他房里拿出了一个和谢老太太类似的包,打开来,也是钱。
只是没有谢老太太多,但也有三四十块,大钱只有两张,其他都是零散的。
谢国庆把钱递给她:“让你阿奶给你报名,以后的学费,我会想办法,你去上学吧。”
谢南音迟迟没伸手接,她心里涌起一种陌生的感情,似怨恨,似酸涩,似悲悯,喉咙里好像梗着什么,她从来不知道,几十块钱能让她出现这样的情绪。
“这钱,怎么来的?”
谢国庆低着头没看她,摩挲了下手里的钱,说:“爸爸会编簸箕箩筐,这段时间接了点活。”
谢南音反射性的去看他的手。
谢国庆已经几年没下地干农活,手上没有多少粗茧子了,因为瘦,显得手指的骨节粗大,上面好些划痕,大拇指那里还有两道小伤口。
谢南音又想叹气了。
原主的父亲,实在让她难以评说,你说他爱她吧,却把她丢给自己的老母亲,一丢就是八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闻不问。你说他不爱她,可他却愿意为了她捡起丢下已久的手工活,费尽心思的给她挣读书的钱。
谢南音没接钱,倒是谢国庆会手工活的事让她吃了一惊,随即想到了什么,谢南音的眼睛不由亮了亮。
“你会手工活,做得好吗?”
谢国庆有些奇怪的看了眼自己的女儿,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不过他还是指了指厨房隔壁的小房间,那间房其实是和厨房一起的,只是后来隔了开来,专门用来放杂物,谢南音之前也没留意,她走进去,发现里面多了两个箩筐和一个簸箕,箩筐编得紧密又严实,看来手艺不错,一边还放着些编簸箕的原材料。
谢南音抱了些藤条和竹篾出来,问谢国庆:“你可以编成花篮的样子吗?就是这样的。”谢南音怕比划不出来,转头看了看,这个家里家徒四壁的,别说纸笔了,啥都找不出来,谢南音道,“你等等。”
便去厨房拿了水勺,从大水缸里舀了一勺水,幸好地面是水泥刷过的比较平坦。
谢南音在上面用水粗糙的画了个模板,得益于上辈子大学期间,宿舍有个妹子搞了个专门卖手工艺品的淘宝店,那时候谢南音跟着帮忙,对方是个玩票性质的富二代,谢南音当初为了和对方交好,很是下了翻功夫,了解了很多这方面的信息,不管是编织的手工艺品还是陶瓷制的,竹制的,谢南音可以说知道得不少,还帮着去出产地看过货,其实那个富二代妹子主要是去旅游的。
不过人家只是心血来潮,没两个月就丢到一边去了,好在谢南音也没做白工,她后来搭上的富二代,就是那妹子介绍认识的。
没成想现在,富二代的关系没用上,倒是这偶然了解的工艺品教程还能用。
谢国庆有些惊讶的看着谢南音画出来的模板,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可以试试。”
谢南音高兴极了,还嘱咐道:“做小一些的,用来装饰桌面的果篮,边角那里留点地方,我可以用丝线或者其他东西装饰一下。”
谢南音比划了一下大概的大小,谢国庆便拿起竹篾编了起来,他的手十分灵活,没多久就编好了一个,底下编的很严密,上面却是镂空的像鸟巢一般卷起来,看起来特别精美,即便不做其他装饰也能当艺术品了,竟然和谢南音画出来的样子相差无几。
谢南音认真的看了看,好一会儿才对谢国庆说:“爸爸,我们多做一些这样的花篮卖吧,外形还能再改动一下。”
她列举了一些类似心形,花瓣形的,谢国庆一直安静的听着,他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但听得很认真,似在跟着她的思维走着,只是还有些犹豫:“这些东西,能卖出去吗?”
谢南音也不太敢保证,但是,“咱们村里最多竹子了,这些原材料都不怎么要钱,就是得费心思,试试吧爸爸,镇上卖不出去,咱们就带到县城里,我听说城里的有钱人多,不管怎样,肯定比你做箩筐赚得多。”
谢国庆把小花篮拿在手上,细细摸索了一会儿,才点头:“那我就试试。”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说服了谢国庆,谢南音心下有些惊奇,不过,看着谢国庆摩挲花篮一改以往那种郁气,那沉默而专注的模样,眼里都多了几分神采,谢南音又想,也许这个人心底里,也是想从当年的打击里走出来的吧,如今看到了一点机会,才这么容易的答应了下来。
这样很好。
那些竹篾剩得不多,好在谢国庆的房子就靠山近,后山那里就有一片不小的竹林,谢南音看谢国庆认真的样子,见时间不早了,就主动去厨房做了晚饭,菜就直接用丝瓜煮了个汤。
这年头粮食还是金贵的,谢南音没想在这吃,因此做的不多,把菜端出来,就打算先回谢大伯家了。
谢国庆留她:“晚上在家里吃吧。”
谢南音惊讶的看他,谢国庆好像也有些不自在,但是,也许八岁的谢南音看不出来,但心理年龄已经二十多的谢南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在笨拙的讨好着自己这个女儿。
谢南音沉默了下才说:“我和阿奶说好了晚饭前回去的,再说,我刚刚做的有些少,怕不够吃。”
谢国庆便垂下了眼皮,失落之色显而易见,直到谢南音说了明天一早过来的话,谢国庆才勉强恢复了精神。
谢南音笑了笑:“上次你说喜欢,可惜之前比较缺钱全卖了,这个我专门做给你的,够意思吧!”还多编了几个漂亮的结,看起来比之前卖的还要精美。
周潭好笑的抹了抹她的头,也有些感动:“那表哥真是谢谢南音了。”
谢南音受不了的打了个冷战,奇怪了,这么好看的英俊少年郎这样温柔的和她说话,怎么她就只感觉到肉麻呢?谢南音就说:“哥你别这么说话,我渗得慌。”
周潭:“……”
没好气的敲了下她的小脑袋,周潭觉得,自己在这个小表妹面前,真是没啥威严可说了。
“明天要上学了,别紧张,有什么不适应的就和我说。”
谢南音要上学是件大事,她爸之前就给她买了新衣服,桂花姑姑拿了笔盒跟本子给她,周潭……周潭拿了一大包水果糖来。
谢南音对水果糖不怎么爱,她能抵得住诱惑:“你给我那么多糖干啥,想害我蛀牙啊?我爸爸说了,吃太多糖会蛀牙的。”
周潭回答她:“小舅说的是对的,不过这糖不是给你的,你明天开始把包装袋拆了,每天拿一把放书包里,带去和同学分,这样,别的小朋友就会和你说话了。”
谢南音觉得这简直是对她的侮辱,以她的能耐,征服一班小学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用不着,我这么聪明可爱,才不会交不到朋友。”
然而,话说得太满,总是容易被打脸的。
谢南音正式上学的第一天,她就遇到了对手。
谢南音被老师带进课室,因她虽是开学就来了的,但比起那些一二年级都同班升上来的同学,她也算是个转学生了。
班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女老师,姓黄,长得有点胖,个子也不是很高,但是一看就是好相处的人,为了让大家熟悉她,黄老师把谢南音领到她们课室后,还安排她做自我介绍。
谢南音倒是一点也不怯场,大大方方的介绍了下自己。
同学们象征性的鼓了鼓掌,然后谢南音就被老师分配到和一个高瘦的女孩同桌。
谢南音虽然不大想和这些小孩子玩,但是为了不显得太不合群,她觉得自己还是需要一两个朋友的。
于是课间休息时,她主动和同桌搭话。
“我叫谢南音,以后咱们就是同桌啦,你叫什么名字?”
然而,她的同桌生的个子虽高瘦,性格却十分腼腆,谢南音和她说话的时候,她都仿佛吓到了一般,好一会儿才小声回答:“我叫吴新梅。”
细声细气的,若不是谢南音离得近,都要听不清了。
谢南音又问了她新是哪个字,吴新梅看她大大方方的样子,总算也没那么害羞了,拿了笔写给她看。
谢南音于是问起她家住哪儿,还有班上的其他情况等等,两人就这样说得越来越多,谢南音也就这样交到了小学里的第一个朋友。
吴新梅已经放松多了,还说:“你胆子可真大,刚刚要是让我上台自我介绍,我肯定连话都说不出来。”
谢南音只是笑了笑,她不觉得自己胆子有多大,只是慢慢学会了不那么在意别人的目光。
谢南音和吴新梅说着话,坐她前头的人忽然转过头来,对吴新梅说:“喂,竹竿,暑假作业做好没有,快给我抄一下。”
男孩子也是八九岁的模样,难得的是长得很圆润,皮肤也是白白的,那一身衣服看起来就不便宜,小胖子昂着脑袋,一脸趾高气扬。
吴新梅的脸腾的红了,手忙脚乱的低着头到柜桶翻作业本,找了一会才翻出两本来,还说:“我也是自己做的,不知道对不对。”
小胖子连句道谢都没有,接了过来翻了两眼,瞪大眼睛:“这么多?”他明明记得老师就写了几道题的呀,为什么做的时候这么多。
吴新梅有些讷讷的小声说:“有一道是把上学期的语文生词都抄一遍,其实,也不是很多吧。”暑假快两个月的时间呢,她一早就写完了,也不是特别多。
小胖子并不想和她说话。
他欲哭无泪的瞪了会那两本作业本,忽然眼睛一亮:“喂,你来帮我写吧,你写的快。”他说着伸手把自己桌上的本子拿到了她们桌上。
吴新梅犹豫,她是个比较害羞内向的女孩子,很多事情不严重她都会忍让一下,比如说小胖子给她起外号或者是借作业抄,她通常都不会拒绝,但是要她直接帮他写,这让本身是个乖乖女的吴新梅不太能接受了,可她又不怎么敢拒绝,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谢南音本来没想多管闲事的,她对这种太过内向的女孩不太感冒,不过看在她好歹是自己在学校交的第一个朋友的份上,谢南音觉得她还是得表个态的。
“老师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凭什么要她给你写作业啊?”
小胖子瞅了她一眼,“哦,你是新来的那个瘦猴啊。”
啊呸!
谢南音差点没原地爆炸,她这才来多久,一堂课的时间,这小子居然就给她起外号了,谁借给他的胆子啊!
谢南音对这小胖子的印象瞬间跌到负值:“你信不信你再给我起花名,我立刻揍得你满地找牙。”
谢南音虽然长得不高,但是气势一米八,小胖子显然欺软怕硬,不过嘴里还嘟囔着:“不叫就不叫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又转头和吴新梅说:“下午老师就要收作业本了,你可快点写好啊!”
吴新梅才小声拒绝:“这样不太好吧,老师会认出来的。”
忒好脾气了。
以至于小胖子一点没放在心上,“你把字写丑点就好啦,老师看不出来的。”
吴新梅还是不接,却又不知要再找什么理由拒绝。谢南音觉得这同桌脾气实在太软了,她把那本子往对面推了推:“你看不出来她不想帮你写吗?你嘴上这么能,怎么就连自己的作业都要别人写,你也好意思。”
小胖子傲娇得很,说:“关你屁事。”
谢南音也不想管,主要是这小胖子太熊了,敢给她起花名,她就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是不关我的事啊,不过,黄老师说了放学让我找她说说话,要详细说说今天在班上的事的,你让吴新梅给你写作业,我怕我一秃噜嘴就让老师知道了,唉,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嘴快啊!”
小胖子:“……你,你这人这么这样呀!”
谢南音装无辜:“哦,这样是哪样啊?”
小胖子郁闷的把自己的作业本拿回去了,“不写就不写,有啥了不起。”
嘟嘟囔囔的把吴新梅的作业本也拿走了,就算是抄生词,他也懒得去找,还是照抄方便。
然后,等到下午,谢南音发现自己好像被孤立了。
班上除了她同桌,其他人见了她都不理会,还窃窃私语的。
还是吴新梅悄悄和她说:“你别难过,她们就是听郑迟说你会打小报告,才不理你的,我知道你早上都是在帮我说话,我会和她们说清楚的。”
谢南音眼皮跳了下,“他说什么她们就信啊?”
吴新梅说:“郑迟人缘好嘛,大家都爱和他一起玩,他还经常带糖果给我们吃。”
谢南音:……
其实重点是后一句吧!
谢南音可不觉得以那小胖子的拽爷样能交到多少朋友,但是这小子还会糖衣炮弹,嘿,没想到真被她表哥说中了,对于这么些年龄的小朋友,道理不太讲得通,她们更喜欢糖衣炮弹。
谢南音被郁闷到了。
谢南音怔了怔,真心实意的道谢:“谢谢。”
可吓坏她了,这么多人呢,她要是真摔了,被踩到就惨啦,她以前可是在新闻上看到过不少这种意外事故的。
郑颢冷着脸说:“别乱跑。”
手却没放开她,另一只手还牵着郑迟。
郑迟个头虽然也不高,但是他长得胖,占的空间都比较大,以至于他旁边还没人挤他那。
郑颢领着两个拖后腿的小不点,随着人潮走动,这么冷的天,愣是出了一身汗,心里实在不痛快极了。
好不容易到了地,谢南音才发现所谓的爬行动物展览,最多的居然是蟒蛇,还有那种巨蜥,又大又长的一条在动物园造好的空间里爬行,谢南音差点没吓死,她生平第一回靠蛇那么近呢,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偏偏后面人挤人的都围在一起就要瞧这个热闹,郑迟在一旁还看得乐呵呵的,完全没注意到她。
郑颢正拿着照相机拍呢,听见郑迟说:“哥,一会儿找个人没那么多的地,给我和音音也拍几张呀!”
郑颢闻言,视线不自觉的放到谢南音身上,却发现小丫头额头都是冷汗,身子崩得紧紧的想往后缩,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抿了抿唇,放下照相机拉上两个孩子往外挤出去。
郑迟还嚷嚷:“干嘛呀哥,我还没看完呢?”
郑颢说:“蛇有什么好看的,不是说要照相吗,先去找个风景好点的地去。”
谢南音跟着往回走,心里忍不住松口气。
他们最终找到了花龟展览的那里,谢南音前世的时候还养过巴西龟呢,这东西对她来说没啥威胁力,故此她觉得它们还挺可爱的,便和郑迟站到附近,让郑颢帮他们拍了两张。
郑迟道:“哥,你不拍呀?”
郑颢不想把自己的照相机给弟弟,因郑迟是个手上没轻重的,他怕给摔了,没同意,但是郑迟一直歪缠着,谢南音就在一边看,嘴角还带着笑,郑颢眼角余光扫到,有些郁闷:亏得他刚才那样照顾她,这丫头就是这样看笑话来报答他!
最后还是在不远处同样来游玩的一位中年大叔帮了他们的忙。
这位大叔长得文质彬彬,身边还跟着妻子和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妻子性格温柔,男孩白白胖胖的,十分可爱,大概是一家人出行。郑迟见他们举止有度,方才请他们帮忙拍了几张,谢南音也跟着凑热闹,还抱了抱小男孩,小包子也毫不怕生,咧嘴对大家笑得可爱,郑颢顺手多拍了几张。
辞别的时候,郑颢还让人家留了地址,表示等照片洗出来寄一些给他们。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就过了中午一点了,郑迟肚子已经咕咕叫了,郑颢便领着他们出去,准备到外面的餐馆吃完午饭再回去。
谁知他们才出了动物园门口,迎面便走来一群少年少女,其中一个女孩见到郑颢,十分热情的追了过来。
“郑颢同学,你们也来动物园玩呀?”
谢南音抬头看了下,觉得这女孩十分眼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就见那女孩的同伴也陆续走了过来,领头的一个少年叫女孩:“晓菲,咱们该进去了。”
他看了郑颢一眼,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郑颢却看也不看他们,谢晓菲有些尴尬,这才发现郑颢不是一个人出来的,看着两个小孩,她热情道:“这是郑颢同学的弟弟妹妹吗?”
谢南音见到那少年的时候,终于想起这兄妹俩是谁了,可不就是她那二伯家的堂哥堂姐吗?
这什么鬼巧合呀!
不过既然遇到了,谢南音也不会客气。
“堂哥堂姐,你们怎么也在呀!”
她声音清脆响亮,这话一出,大家都听到了,顿时面面相觑,然后都把目光放到谢家耀和谢晓菲身上。
谢家耀他们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跟着郑颢一起的小女孩竟然是他们那天见到的小叔家的堂妹。
谢南音不等他们说话,就继续道;“你们都不认得音音了吗?”她有些失落的说,“也对,前儿我和爸爸去你们家,二伯娘连口水都不肯留呢。我在老家长到八岁才见你们一回,你们不认得我也没关系,可是,你们不会连阿奶也忘了张啥样了吧,坏了,八年都不回老家一次,阿奶她就是再想你们,恐怕以后也会和你们一样,认不出啦!”
她这话说的又快声音又亮,别说围在他们附近那几个同伴了,连不远处路过的人都听见了呢,顿时看向谢家耀兄妹俩的目光都有些异样了。
谢家耀瞠目结舌,愣是没反应过来。
谢南音爆了他们的底,也不继续了,话要说一半留一半才引人想嘛,至于别人怎么想,那关她什么事呀。
她有些伤心的仰头对郑颢说:“灏哥哥,咱们去吃饭吧,音音饿了,晚点我还要回去看爸爸呢!我堂哥他们不认得我就算啦。”
郑迟撇了撇嘴:“音音别怕,他们不认你,还有我呀,我来当你哥哥。”
郑颢:……
郑颢扫了眼小丫头滴溜溜转的眼珠子,对自己弟弟的智商感到十分担忧,瞧那丫头几句话就把人家奚落了一遍,还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哪里像会受委屈的。
郑颢瞟了那对兄妹一眼,对这两个同学没什么印象,喜欢往他身边凑的人多了去了,他也没兴趣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人。
不过,谢南音现在好歹是跟着他出来的,郑颢也没拆她的台,看谢家耀他们那僵硬的表情就知道这丫头这次的挤兑是有原因的,反正他也不喜欢那对兄妹虚伪的嘴脸,于是,郑颢带着郑迟和谢南音,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就走了,留下后面一群人尴尬的站在原地。
谢南音和郑颢他们去吃了顿午餐,赶去医院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了,谢南音特地先到附近的食馆打包了一份猪骨粥给谢国庆,她兜里可装了不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