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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心全是汗,昨晚那种感觉又出来了。
“你,你玩我!”我又羞又气,“反正我明天不跟你出去!”
“不用顾虑,我心里有数。”他稍微严肃一些,“回去吃点东西。”
结束了这通电话之后,我把阿城的手机还给他,心里气鼓鼓的,又不敢当着阿城的面说江汓坏话,只能一路憋着回到江宅。
见到白姨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她告状,说江汓最近越来越欺负人了,还想玩我。
谁知白姨听了捂嘴一笑,帮我夹了菜放在碗里。
“先生这是觉得小姐长大了。”
“长大了就可以被玩了么?”我瞪大眼睛,“简直不可理喻!”
白姨平常温和可亲的脸竟然红了,并且转移了话题,问我学校的事。
顿时心里忐忑不安,连白姨都叛变成江汓的人了。
————
第二天清晨,白姨没叫我起床,一觉睡醒已经八点了。
急急忙忙起来刷牙洗脸换衣服冲下楼,在楼梯口就闻到一股熟悉的烟味。
刚好江汓偏头,看到我眉头皱起:“仪表凌乱!慌什么!”
我下楼:“上学迟到了!”
白姨端了杯温水过来:“我的大小姐啊,今天周末,先生说让你多睡会儿,我就没叫你。先喝杯水去用早餐。”
呼……
竟然忘了今天是周末,刚才乍乍惊惊的,现在一坐下来就感觉缺氧。
好不容易吃完早餐,江汓冷不丁出现在我面前:“上楼换衣服,带你出去。”
“不去!”我直接拒绝,“你应该去做你该做的事!”
自然,说这句话的后果便是江汓黑着脸把我拎到房间里,替我找好衣服让我换上。
“你出去!我换衣服!”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江汓上下扫了我一眼,转过身去:“五分钟!”
“你……”
“四分三十秒。”
我也不管了,麻溜儿地把身上的休闲服脱下来,三五几下就穿上江汓给我选好的衣服。
换好我就冲过去,一把抓住江汓的手。
他偏头过来,往我身上一看,顿时脸更黑了,眼神也变了,盯着我身上的一个位置久久不挪视线。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下……
轰……
脸红到了耳根子后面。
我连忙松开他的手,把领口的扣子扣上。
“走……走吧!”
他再次扫了我一眼,眉头一扬往外走。
————
高尔夫球场。
阿城停好车:“江总,罗局已经到了。”
我有些惊诧,江汓竟然带我出来应酬?!
下车后,三月底的春风温和宜人。
我跟在他身后,小声问:“你,你怎么没推掉应酬?”
江汓接过一个球童递过来的毛巾,边擦手边说:“如你所愿,不因为你耽误工作,不好?”
什么叫如我所愿!我的愿望是不跟他出来!
我刚要发作,迎面走来一个中年男人,有一点点将军肚,官僚人的气质毫不隐藏。
他身后跟着一个美女球童,扎着马尾,阳光自信,脸上带笑,至少比我高大半个头。
“江总,还以为你不给薄面。”男人爽朗一笑,伸出右手。
江汓把手里的毛巾递给球童,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罗局公务繁忙,江汓无意占用时间。”
原来他就是罗局。
“哈哈哈,公务繁忙的恐怕不是我,是江总!”罗局看向我,“这位小姑娘是……”
我连忙往江汓身边缩了缩,但同时好奇江汓会怎样回答。
结果他没直接给出答复,而是抬手把我肩膀楼着:“小蘼,叫人。”
我一呆,脑子空白几秒,直到江汓握着我肩的手微微用力,我才反应过来。
忙笑着看向罗局,轻轻点头,一笑:“罗局好!”
虽然不知道我这样称呼对不对,但在余光看到江汓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的时候,心里落下一块石头。
罗局笑起来:“江总还有这嗜好?几个?”
什么嗜好?我看向江汓。
他镇定自若,也低头看我一眼:“谈不上嗜好,一个就够费神。”
仍旧不懂他们打什么哑谜,但我懂得不应该多问。
这天,我就坐在休息区,吃着甜品,近距离看江汓和罗局两人玩高尔夫。
我见过江汓提枪骑马的英姿,也明白他举手投足都是飒爽。
他玩高尔夫的时候,动作虽然随意,但每一步都非常到位。
我不懂高尔夫,但我懂要让每一杆球都进洞,无往不胜,简直是到了被膜拜的程度。
之前跟着罗局的姐姐过来坐在我旁边,冲我一笑。
我一愣,放下甜品也回她笑。
“你跟江总多久了?”她看起来平易近人。
我想了想,答:“五年……快六年了吧。” 小姐姐顿时瞪大眼睛,然后低笑起来,眼神有些暧昧:“难为你了,江总是出了名的难伺候。”
我瘪嘴,继续吃甜品:“嗯,是挺难伺候的,一天到晚瞎折腾,根本不听劝,一劝还发火。”
小姐姐脸色立马就变了,变得复杂,有羡慕,有同情,有尴尬,有……
刚好,罗局过来休息,而江汓还站在远处,冲我偏了偏头示意我过去。
我放下东西就小跑过去。
他背对着晌午的阳光,整个人似乎没有平常那般难以相处。
“江先生。”我抬起下巴。
他转了转手中的球杆:“教你?”
“啊?”
“拿着!”
“哦!”
我刚拿到手,他到我身后,教我握杆,刚捏好杆子,球童已经把球摆放好。
“放松。”他俯身,视线几乎和我平行,“在聊什么?”
“那姐姐问我跟你几年了。”
放在我手上的大手一顿,没吭声。
“我跟她说五六年了,然后她又问我,你是不是很难伺候。”我努力回想刚才的对话,还得分心看球,江汓的气息越来越近,甚至感觉到他的呼吸频率有一点点变化。
“然后我就跟她说实话了。”
江汓:“实话?”
“嗯,我说你是挺难伺候的,一天到晚瞎折腾,根本不听劝,一劝还发火。”我一字不差,老老实实。
咚地一声,球杆轻晃,把球推了出去,可是没有进洞。
“江荼蘼。”江汓音色都变了。
我回头看向他,脸色不太好。
“江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打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江汓让球童收了球杆,搂着我往休息区走,脸色一直阴沉。
走到罗局面前,第一句话便是:“罗局,你漂亮的女伴有点多事了。”
罗局和小姐姐的脸色同时大变,比江汓脸色还难看。
我还没搞明白状况,小姐姐就蹲了下去,半跪在罗局面前:“罗局,我……我只是……是……是你让我陪小妹妹聊天的,我……”
罗局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摆了摆手让小姐姐起来:“你先回去。”
江汓坐在我刚才的位置,手扣了扣桌子:“罗局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做错事的人,不用再留。”
我大惊,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小姐姐已经过来拉住我的手,眼眶中波光粼粼:“妹妹,我……对不起,我不该问你……我……”
“没什么呀!”我皱眉,看向江汓,“江先生,你……”
江汓黑脸:“你闭嘴!”
最终,小姐姐似乎还是被罗局赶走了,而他也没有很计较的样子。
反倒是我,觉得心里闷闷的,感觉江汓是帝王,而小姐姐不过是说错几句无心的话,便被判了刑。
可我也不懂,小姐姐究竟说错了什么。
之后江汓和罗局又玩了两局,刚好到吃午饭的时间,江汓拒绝了罗局的宽带,带我上了车。
这事儿在我心里,屯下一个疙瘩。
“江先生,为什么?”我皱眉,“她犯了什么错?”
江汓揉了揉眉心,睁眼,严肃地看向我:“该闭嘴的时候,乱说话。”
阿城在前面搭话:“罗局也是,好心办坏事,总觉得他那女伴和小蘼总有亲近的话说。”
我捏着拳头,想起小姐姐惊恐的模样,心都揪成一团了。
“不就是说你难伺候吗,你用得着这么斤斤计较?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小气!”我瞪着江汓,“我知道你说话管用,但你这是滥杀无辜!”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江汓表情很冷,无表情,扑克脸。
他冷峻的脸上就写着四个字:离我远点!
“‘滥杀无辜’这词,你用上瘾?”他斜睨了我一眼,降下车窗点烟。
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第一次,你在猎场猎了那么多兔子,我没用错这词,这次,那姐姐明显不想离家罗局,你凭什么替她做主!”
江汓下巴中间有一条不深不浅的沟壑,看上去野气又刚烈。
他一转头,下巴扬起:“就凭她教坏你!”
“你胡说,她没……”
“行了!”他打断我,“如果你因为这件事跟我闹,我不介意把你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