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中文网 > 他的软心糖 > 10.第十章

10.第十章

一零中文网 www.10zw.com,最快更新他的软心糖 !

    周五,五月的最后一天。

    枝桠被夏花压得有些颤颤巍巍的。

    芳芳间,花香肆意,将通往学校的道路渲染得无比温馨。

    楚恬背着书包刚从地铁口出来,一旁的道路上窜出来一辆机车,熄了火停在离校门口不远处的一家网吧门前。

    机车上坐着两个人,是秦瘾和陆凌霄。

    陆凌霄先下的车,将头盔摘下,然后拍了拍前座男生的肩膀:“哎,怎么样瘾哥?酷吧。”

    “嗯。还行,性能挺好。”秦瘾没下来,只长腿落了地。一双红色高帮鞋十分酷炫。

    他穿着T恤和校服外套,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在他身上就是莫名的好看。

    路过的女生都不由得将目光粘在他身上,三三两两的表示又被惊艳。

    楚恬则低下头继续走,不想引起那边两人的一丝注意。

    毕竟今天早上,她故意躲过了林叔叔,选择独自一人坐地铁上学。所以怎么也没想到秦瘾还是没有乖乖坐车,也更没想到的……两人还正面遇上了。

    “哟,这谁啊。”

    陆凌霄欠扁的声音响起。

    秦瘾锁车的动作一顿,目光顺过来,移到女生身上。

    两人的视线隔空一触。

    楚恬慌忙低下头错过对方的眼神,她在原地停滞了几秒,又快步走了。

    如果不是那只有秦瘾熟悉的甜味,仿佛她的出现只是一场幻影。

    陆凌霄背起书包,满是调侃:“誒!瘾哥,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怎么一见你就跑啊。”

    “我欺负她?我现在是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她。”

    “哟,什么意思?”陆凌霄用胳膊肘顶顶他的肩膀,“这是看上了,还是她背后有人?”

    秦瘾嘴角弯着,没说话。

    陆凌霄一看就知道丫的有情况。

    “哎,昨儿学校就有人传,说是有女生跟你坐车一起回去,不会就是她吧,我还整天瞧见你跟她要糖果,女朋友?还是说你家亲戚?”

    “你觉得看了我一眼就跑,是我女朋友会做的事?”

    陆凌霄捏了捏下巴,点点头:“这倒也是,那就是她背后有人。哎,我瞧着那天你揍廖星桀的劲头,看得出来这丫头的后台至少比你硬啊。”

    “bingo。”秦瘾捞起书包,再看了眼停在网吧门口的机车。

    他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思忖了一会儿,拍拍好友的肩膀:“走了,上课。”

    “好嘞。”

    ——

    班会是每周五必开的。

    尤其最近事多,比如下周一开始的值勤,下周四的篮球赛,还有下下周的月考。

    一桩一桩的大事接踵而至。

    尤其是七中这座紧抓学习与身体素质的学校,更是着重考试和篮球赛。

    老方一进来,就让大家将课桌转个方向,绕着教室四壁围正一圈,面朝圆心。

    因为啦啦操也是篮球赛上的看点,所以老方打算在正式场合前给班里的学生练练胆子,让她们先表演一次。

    领操的是林梓纱。

    不得不说,国际班里的女生不仅各个身段好模样好,就连肢体协调能力也很强。

    与楚恬一样,个子不算太高的李艾粒叹息一声:“要再高五厘米,我也能跳。”

    “她们都好厉害,要是我也长这么高就好了。”说到这个,楚恬就有点儿小自卑。

    “高也不一定有用。就这几个,从小到大哪个在舞蹈室里没被压过腿,有几个还是学跳芭蕾的。你也别灰心,人各有长处。”

    也是。

    楚恬叹息一声,继续看手里的复习资料。

    出路,学习才是她的出路,其他的无须去在意。

    刚刚老师宣布的下下周四五两天要月考,虽然在转过来前她就已经学习完这学期主要的知识点,但难免还是有点虚,需要再多看一些。

    忽然一侧从上课就很安静的秦少爷朝她伸出手。

    那双骨骼分明、白玉砚似的手捏住她的衣角扯了扯。

    楚恬凝视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递过去,连目光都没给。

    “给。”

    秦瘾嘴角弯着,手指一点点移过去,在触及到那细腻的柔荑后,心里邪念一起,干脆抓着不放了。

    楚恬一愣,想要抽回来:“秦瘾……你放开我。”

    声音也不敢太大,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偏、不。”男生痞里痞气,就这么抓着。

    楚恬蹙眉继续扯回自己的手。

    可秦瘾抓得更紧了。

    “你在躲我。”十分肯定的语气。

    “没有。”

    “没有?呵,不就是前晚劳烦了本爷抱你回去睡觉吗,害羞什么。”

    “不是。”楚恬忽然心虚,同时心虚到百口莫辩。

    “呵,不是?那昨晚上谁把爷亲……”

    楚恬立马半起身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秦瘾顺势往后躲。

    这一躲一按,期间女生撞到桌面,本就岌岌可危的桌面啪叽一声发出响动。

    等大家看过来时,楚恬已经摔下,同时被秦瘾抱在了怀里。

    好在老方出去接电话了没能看到这一幕,而其他人瞬间又是吹口哨,又是尖叫拍桌子。

    就连跳啦啦操的也停下了。

    有人开口调侃:“瘾哥这是明晃晃地吃人豆腐啊。”

    “陈思铭你眼瞎啊,怎么看都是新来的楚同学霸王硬上弓好吗。”

    “你们的声音可悠着点,被老方听见了就完了。”

    而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因为姿势关系,一时间很难分开。

    “你把我放了。”楚恬耳根红得通透,又气又羞。

    “待会放学一起走。”他趁机在她耳边说道。

    “我不。”不想跟他一起回家,也不想跟他牵扯太多。

    “由不得你。”

    “你先松开。”她能感受到他滚烫的掌心,但是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那有多炙热。

    对她,秦瘾也没接着为难。包住她腰身的手掌一用力,将身上的人扶正。

    一离开那危险范围,楚恬忙重新坐回位置上,两耳不闻窗外事,端端正正坐着继续复习。

    如果不是因为那发红的脸,仿佛刚刚发生的事对她并无任何影响。

    而秦瘾揉揉撞到后面墙壁的后脑,不甚在意地把刚刚她遗落在自己身上的糖果拆了,嚼着吃。

    心想,还好撞到的是自己。不然楚恬有的哭。

    忽然,他的胳膊被隔壁的顶了一下。

    他扭头过去。

    就见陆凌霄一脸嘿嘿嘿的表情。

    “瘾哥,刚刚软玉温香的体验怎么样?”

    “guna。”

    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也是没谁了,只见秦大佬正咬着糖低头笑。

    陆凌霄啧了一声:“哎,看你这样子可美滋滋了。但人好像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而且你这样,我们学校有多少女生知道了怕是要伤心哦。”

    秦瘾的目光移到右侧方正在撩头发写答案的少女身上,双手后举叠在脑后,眼里春意盎然。

    “别人怎样关我屁事。”

    他就关心眼里这一个。

    ——

    洗干净手,楚恬看着面前的镜子。

    镜子里有蓝色的天、白色的云、绿色的树和斑驳的光圈。而最中心的就是满脸绯红的自己。

    她忍不住伸手,轻触了下自己的唇,仿佛还能感受到前晚不经意间的那一下滚烫。

    其实在水榭睡着后,她隐隐是有被秦瘾抱着回房的感觉。

    后来被他放到床上时,她也完全醒过来了,就是不敢睁开眼。

    可不知道为什么,被放下时,唇还是一不小心擦碰到了秦瘾的下巴 。

    她一直以为秦瘾是没察觉出来的,没想到……忍不住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但同时,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想这个事了。

    这样下去只会把两人之间的关系绕得越来越深,而且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必要再在心里揪着不放。

    用凉水褪散满面热意,楚恬温温吞吞地走回教室。

    一回去,没见到秦瘾,女生一阵无语。

    心想刚还让自己留下跟他一起走,现在怎么……

    为防止误会于他,女生还是谨慎地询问了一侧的林梓纱:“纱纱,秦瘾他是走了吗?”

    林梓纱正在收拾书包,听到了顺口回答:“被林寥寥叫走了。”

    “嗷~”

    忽然收拾书包的人停下,凑过来紧张兮兮问道:“小可爱,你跟瘾哥他什么情况啊?”

    楚恬摇摇头:“没什么情况,他就是我妈妈一好友的儿子。”就不说自己住秦瘾家的事了……

    “这样啊。”林梓纱松了口气,但同时也很担心地为她着想,“小可爱,虽然吧,我也挺讨厌林寥寥这些人的,但是在秦瘾感情上的事你最好还是不要跟进去掺和了。那些人你这样的好学生惹不起。”

    听此抬眸,楚恬的眼睛里水润无比,也十分干净。

    “我不会去掺和的。”

    “嗯,不过再怎么我都是站你这边的。”林梓纱给了一个充满元气的笑。

    楚恬嗯了一声,满目笑意。

    她又看了一眼前后门,见还是没有秦瘾的踪迹,便拎起自己的包离开了教室。

    私家车是不坐了。

    她从包包里掏出学生公交卡,自由散漫地走在去往地铁的小道上。

    这个时候路上的人并不多,学生们大多走完了,而下班的人还有一会儿才会从办公楼里涌出。

    云海正在聚集,似是准备遮天蔽日,酝酿一场暴雨。

    楚恬紧了紧衣服带子,脚步加快了。

    忽而,眼角余光里,她意外看见秦瘾早上停着机车的位置那,他和林寥寥正在交谈。

    林寥寥的情绪很激动。

    隐约有喊出“曾瞬颖”、“女朋友”、“生日会”等这些字眼。

    秦瘾则周身显露出情绪里的冷漠。

    后来林寥寥哭了。

    同时,天上下起豆大的雨,噼里啪啦瞬间侵袭这个城市干燥的地面。

    楚恬没地方躲,慌忙往附近废弃的电话亭里窜去。

    等到她用纸巾擦干自己的脸颊,再看出去时,却发现那林寥寥突然踮起脚尖亲了秦瘾的脸颊一下。

    而下一秒,秦瘾似乎暴怒,用力将人推开,冒着豆大的雨骑车离去。

    只剩林寥寥一人蹲在原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