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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体劳动,社员们拉着呱时间过的也快,天色将暮,这一天又过去了。
晚上吃完饭,几个十五六的女孩来找小丫下河洗澡,小丫问咪咪去不去,宓妃从那次在河里差点被淹死后就有点怕水,连忙拒绝了。
王美凤从屋里追出大门口,“小丫,下河小心点,别往深里去,早点回来听见没有。”
“知道了,妈。”
宓妃早觉身上黏腻,也想洗澡清爽一下,看向厦檐下点灯锯木头的穆宏毅走了过去,瞥着旁边的穆长胜和穆宏远偷偷戳穆宏毅的背脊,小声道:“我想沐浴。”
穆宏毅先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下,“自己去烧水。”
“和小丫一起在家做饭的时候我试过了,我死活弄不着火,你去给我弄。”见穆宏毅无动于衷,宓妃又小声道:“在大队部的时候都是徐诚哥哥给我把洗澡水抬屋里去,我才洗的。”
穆宏毅脸一黑扔下锯子站了起来,看也不看宓妃就往厨房走,宓妃颠颠的跟在他后面脸上笑的跟小狐狸似的。
厨房里,吃完饭后小丫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了。
穆宏毅往大锅里添好水,搬了两个小马扎放烧火口旁边,冷睨着宓妃,“过来。”
“我不坐那儿,火升起来就热死个人。”
“我这是给谁烧水洗澡,你过不过来?”穆宏毅冷着脸威胁。
宓妃撅着嘴咕哝,偷瞥穆宏毅,“徐诚哥哥可好了,怕我热,他都不让我靠近锅台。”
穆宏毅冷笑,“你给我记住了,我不是你的徐诚哥哥,我不伺候你,我数到三你不过来,你今晚上也别洗澡了。”
“坏蛋。”宓妃不情不愿坐下。
穆宏毅塞上木头,麦秆,点着火就道:“就这么简单,学着点。”
灼热的烟灰从烧火口冒出来,宓妃捂住口鼻不理他。
一会儿功夫,宓妃就觉身上都是汗,去看穆宏毅,他也是额上汗珠哗啦啦的往下流淌,“你真有病是不是,木头已经烧着了,让它自己烧着,时不时看看,添添火就行了,小丫都是那么做的,咱们为什么要守在火焰旁,找罪受啊,还是说,你故意折腾我的。”
火焰的光映在穆宏毅脸上,泛着红,他看着宓妃面无表情。
宓妃气死了,“我就知道,你就不白给我使唤,你就是在折腾我,欺负我,你自己坐这里让火烤吧,我找小丫下河洗去,哼!”
穆宏毅一把搂住要跑的宓妃,捂住她的嘴,把她容纳在热气腾腾的怀抱里,大夏天的,本就热,再在火焰旁烤一烤,穆宏毅那怀抱真不是人呆的,被捂了嘴,宓妃伸手去抓他的耳朵,一把拽住就拧,映着熊熊火焰的眸子使劲瞪,仿佛在说“你敢对我做什么我就把你耳朵拧下来”。
穆宏毅气笑了,揪下她的手攥在手心里,就那么抱着她在烧火口上烤,烤的宓妃汗水哗啦啦往下掉,小脸通红,宓妃蹬脚挣扎,穆宏毅就低声道:“你再磨蹭我我就不保证不干别的了。”
宓妃一下静止,水清清的眼珠骨碌碌的转,她实在热的受不了,拿脑袋柔柔的噌穆宏毅的脖子,穆宏毅抬了抬头让宓妃够不着,宓妃哼唧了两声,静止了一瞬,眼睛羞赧的连闪几下,片刻下定了决心,动用被捂住的嘴巴,忽的伸出了舌尖一舔。
穆宏毅不防备那凉滑的触感,一下松开了手,宓妃急忙张嘴喊,“爷……”
穆宏毅低头蓦地堵住了宓妃的嘴,她的嘴凉凉的,在这种他热的直接想往河里跳的时候,真不异于琼脂甘霖,不自觉这个原本只是堵嘴的亲就变成了湿濡的深吻。
宓妃震惊的瞪大眼,噗噗往外吐,结果便是被撬开了牙关,勾出了舌尖,被吻的更深入,身子也不自觉的软成了一滩水,眼神迷离泛起朦胧。
汗水湿了身,热火靡靡,穆宏毅动了情,不自觉放开了攥着宓妃的手,往她身子上揉捏,宓妃一得了自由再度揪住他的耳朵狠狠一掐,穆宏毅回神,忍着疼,摸着那秀软的腰肢再度狠狠吻了一会儿才把宓妃放开。
被欺负成这样,宓妃也没脸喊了,羞狠的掐着穆宏毅的耳朵不放,娇哑着嗓子低斥,“流氓!”
“明天去登记。”穆宏毅淡定的宣布。
“我不去。”宓妃挣开穆宏毅站起来远远的躲开他,生气的道。
“你不去,吃亏的是你,真不去?”
此时水已经烧开了,穆宏毅去外头把洗衣服用的大铁盆拿进来开始舀热水。
宓妃一看那锈迹斑斑的盆,不大乐意的嘟囔,“那是洗衣服的盆,我还见小丫拿这盆洗青菜了,我想要个木盆专门用来洗澡,我一人用,不给你用,行不行?”
“明天去不去登记?”
“去嘛。”宓妃哼哼了一声,事已至此,她也没想后悔,但她怎么都觉得气不顺,暗暗的想,你给我等着,咱看谁折腾谁。
这么想着宓妃又高兴起来,“我不在这屋洗,油腻腻的,给我搬到你屋里去。”
穆宏毅看她汗水都把上衣湿透了,小脸通红,觉得今晚的惩罚差不多了,没再为难她,兑了凉水后,抱起铁盆就给送到了西厢。
宓妃跟在后面得意的想,任你怎么着,还不是被我奴役了,哈哈。
王美凤站堂屋门口看着从眼前走过去的小夫妻俩,笑着打趣,“这么半天你俩都不出来,我还当在厨房洗了呢。”
穆长胜咳嗽了一声,“老大家的,去给我倒碗凉茶来。”
“好嘞,爹。”王美凤笑了笑进屋。
西厢,宓妃把穆宏毅赶出去,自己关门洗澡。
穆长胜捶了下腰,放下手里的木活,“行了,今晚到这儿吧,宏毅、宏远你俩下河洗洗澡,回来早点睡吧。”
“好的爷爷。”穆宏远有点羡慕的看着穆宏毅,“哥,咱下河洗澡去吧,正好也把小丫撵回来。”
“走吧。”
一到夏天,差不多这个点,村里那条小河里都是“人鱼”,男娃们在芦苇荡这边扑腾水,女娃们就在芦苇荡另一边嬉笑着洗,往往大人不去撵都不愿回来。
路上遇见穆宏江正往他们家这边来,穆宏毅知道是什么事儿,三兄弟一起往河边走。
“毅哥,你让我盯着袁卫民,我盯在他家门口一天他都没出来。”
“他那个狗头军师赵狗剩干什么了吗?”
“赵狗剩我让宏海盯着的,也没干什么别的事儿,还就那样,那狗|日的,家里穷的叮当响,每到饭点就在村里溜达,最后还是在袁卫民那里要了点饭走的。”
“知道了,你再盯他们一天,要是看见他们谁往镇上去你马上通知我,我怀疑大队部那蛇就是袁卫民指使人放的,杜丽红丢失的那镯子,妥不了也是他们拿的。”
“晓得了,毅哥。毅哥,咱什么时候把袁卫民那伙二流子收拾一顿,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穆宏远听了一会儿听懂了,接话道:“那几个都是无赖,他们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惹急了怕他们更不管不顾,他们家里没活人,整个一天不怕地不怕,干什么都是要命一条,也就赵狗剩家还有个瞎眼奶奶。”
穆宏远往上推了推眼镜,“袁卫民更不好弄,先不说他爸妈大伯不好惹,就他自己也真没干什么坏事,他就是跟那几个二流子混一起玩,回头他一推二五六,咱也拿他没办法。”
“毅哥你说呢?”
“再找时机吧,不急。”
袁卫民家,一家三口在屋里吃饭,赛金花就把白天杜丽红跟她说那事说了一遍,“当家的,你说,咱要是偷偷给公社写一封告发信,能把穆宏毅那小子弄下去不?”
袁二牛还没说话,袁卫民一口饭喷了出来,“多少?”
一桌子饭都被喷着了,赛金花气的捶他,“死孩子,看你把整桌饭菜都祸害的。”
“娘,你说那镶金的镯子值多少钱?”袁卫民一抹嘴赶紧问。
“大几百呢,真不愧是官家孩子,说不准她还有别的好东西呢。”
“搁前几年,镯子什么的都还在打砸抢的范畴呢,这两年好了,打从北京首饰厂又让开起来,生产了首饰送外宾,往国外卖,城里的,乡下的女人又都偷偷美起来了。那几年糟践了多少好东西。”袁二牛可惜的喝了口小酒。
“不光我们女人,你们男的,那城里机关单位的还都买梅花手表戴呢,戴出去那就是面儿,那就是有本事。我琢磨着杜丽红家在上沪得很有几分能耐,当家的我是这么想的,等杜丽红回去前程肯定不会差了,咱要不要趁她还留在咱们村好好处处感情,这样的人脉,不管将来用不用得上,咱都不亏,你说呢?”
袁卫民坐不住了,大口大口扒拉了几下米饭就往外走。
“你上哪儿去?饭都不吃了,专门给你蒸的大白米饭。”
“你们吃吧,我热得慌,下河洗澡。”
“你回来,你洗什么澡,你腿脚好了?”
“你别管。”袁卫民不耐烦的吼了一声,一瘸一拐的出了门。
“这死孩子。”赛金花又坐回了饭桌,“当家的你倒是给句话啊。”
袁二牛放下酒盅笑了,“眼下就有个人情能送。”
“什么人情,要我说,还是趁机把穆宏毅那小子弄下来,我就看他不顺眼。”
“你懂什么,今天我去公社找大哥,大哥说穆宏毅那小子根基深着呢,咱能不惹他就不惹。”
“我看也就那样。”赛金花不屑的歪了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