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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玖跪在了大殿前,等候皇上开口。
去镇国公府搜查的人将巫蛊娃娃呈了上去。
南宫玖也才仔细看了这巫蛊娃娃。
有点丑陋,但也能从衣饰上看出来,和荣贵妃有那么几分相像。
那巫蛊娃娃身上,还扎了几根长长的针。
搜查的人还特地从娃娃的肚子里掏出一张纸条和一缕头发来,纸上面是荣贵妃的生辰八字。
至于头发,谁知道谁的。
皇上推开巫蛊娃娃,缓缓问道:“南宫玖,你可还有话说?”
南宫玖应道:“有!”
皇上刚要开口,太监总管孙进扬声道:“陛下,南宫老夫人求见。”
南宫玖扯了扯嘴角,估计是来落井下石的。
皇上的目光扫过南宫玖,“宣。”
孙进领了旨,很快带着老夫人进来了。
老夫人一身锦袍,显得更加庄重了一些。
她恶狠狠的瞪了南宫玖一眼,向着皇上颤颤巍巍的跪下,“陛下!南宫玖做出这般歹毒的事,实乃我镇国公府的不幸!”
“从今往后!我镇国公府再没有南宫玖这个人!她所做的一切,将与镇国公府毫无关系!”
“这十来年的养育之恩,镇国公府也已经是仁至义尽!还请陛下明察!”
皇上的目光扫过从头至尾没有一丝慌乱的南宫玖,意味不明的问道:“南宫玖,你可同意南宫老夫人的做法?”
被点名的南宫玖愣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跪着的姿势,一屁股坐在腿上,“不如何,老夫人这算什么?算……越俎代庖是吧,要将我从镇国公府除名可以啊,你让身为镇国公的南宫柒来亲自同我说。”
“若他也是这么个意思,我二话不说,与镇国公府恩断义绝!”
老夫人被南宫玖的话镇住了,她清楚的很,南宫柒是不可能会听她的话的。
于是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指着南宫玖,质问道:“老身怎么说也是你奶奶,镇国公府的老夫人,难不成这点决定都做不了!”
相比较于老夫人的激动,南宫玖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一点不带急的,“哦,那您老也不是镇国公。”
和南宫玖说不通,老夫人只能寄希望于皇上,“陛下!是臣妇教导无方!让陛下见笑了!”
“陛下也听到了!这南宫玖根本不把臣妇放在眼里,臣妇斗胆恳请皇上为臣妇做主!”
皇上略微沉吟了一下,“南宫玖所言极是,此事该有镇国公来决定。”
本以为皇上会站在自己这边的老夫人,懵了。
她不甘心的道:“陛下!并非臣妇落井下石,而是这南宫玖着实歹毒,我镇国公府难容!”
“先前她毁了自己亲妹妹的腿,现下还对荣贵妃行巫蛊之术!说不得以后她还能做出什么来呢!”
南宫玖叹了口气,真是铁了心要赶她出府啊,“陛下,咱们不是要说巫蛊之术的事?”
言外之意就是,快点审,我等不及了。
皇上不由得的看了南宫玖几眼。
这个丫头和记忆里的,相去甚远。
镇国公府啊……
皇上微微颔首,“南宫老夫人,将南宫玖除名一事,稍后再议。”
老夫人不得不闭了嘴。
虽说皇上看起来好说话,但圣命难为。
她只能不情不愿的欠身道:“那老身能否留下,观看一二。”
皇上也没拒绝,孙进当即高声道:“来人!给南宫老夫人赐座!”
南宫玖舒了口气,终于要开始了。
皇上的表情也为之一肃,“南宫玖,你为何要对荣贵妃行巫蛊之术?”
南宫玖想了一下,“大概我吃多了撑的,否则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接着,她话音一转,“可我并没有吃多了撑的啊!”
皇上眯起了眼睛,眸中闪着不知名的光,“也就是你拒不认罪!”
南宫玖看着皇上的神情生出那么一丝怪异来,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她也没怎么表现出来,而是点了点头道:“没做过的自然不认罪。”
皇上将巫蛊娃娃扔到南宫玖面前,“那这你如何解释?”
南宫玖瞥了一眼,这个布料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一板一眼的道:“第一,娃娃不是我做的。第二,这也太丑了,不符合我的审美。第三,就算是我做的,我能傻傻的放在自己屋里给人找到?”
“那不可能啊,我肯定会放去别人屋里,一箭双雕,多好!”
听到了消息赶来看戏的独孤钰刚走到大殿门口,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暗自咂舌,这玖丫头还真是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
她现在面对的可是当今圣上,掌握着所有人生杀大权的人。
独孤钰咳了两声,跨进大殿,对皇上行了一礼,“父皇,儿臣是来旁听的。”
皇上微微抬了抬手,大约是应允了。
孙进便又吩咐宫人加了个座。
独孤钰坐下的时候,悄悄给南宫玖使了个眼色。
便是撑住!救星马上就到!
南宫玖当做没听到,一本正经的跪着。
老夫人坐不住了,忍不住开口道:“你终于承认你的歹毒心思了!陛下,这还有什么审的!就是她干的!”
南宫玖眼神一厉,高声道:“陛下说话,老夫人插什么嘴!这就是我镇国公府老夫人的教养!”
老夫人居然被南宫玖吓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她居然被南宫玖教训了,她的脸面何在!
可当她的目光瞥见皇上沉下去的脸时,也不敢贸然开口。
只能暗自生气。
南宫玖吓唬完老夫人,眯眼一笑,“陛下,有件事我就不太明白了,怎么荣贵妃一出事,就知道是我。连搜屋子都不带别人的,直接就上我那玖阙阁。”
“还是说哪位大人这般厉害,就已经查出是我做的了?”
皇上看着南宫玖的眼中有着不知名的情绪。
他审过这么多人,从未见过如此镇定,却也条理清晰的为自己辩驳的人。
就算是被诬陷了,也会因为被诬陷生出几分情绪来。
这南宫玖一点没有。 身居高位的自诩阅人无数,都有些看不清这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