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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忆因为自己的恶作剧把灰尘弄到江景阳眼里有些内疚, 看见他难受的闭着眼,她也没管这是在课室,直接对着他眼睛吹气。
可现在她清晰的感觉到江景阳掌心烫人的温度传递在她脸上,耳边是他沙哑的声音:“姜忆, 我想……”
或许是江景阳此时看着姜忆双唇的目光太灼热, 姜忆故作不懂, 往后挪一步,“想什么?”
江景阳感觉到她退步的微弱动作, 低头狠狠闭了下眼, 再次抬起头时,眼眸清澈, 音色带了两分调笑意味,“我想上厕所。”
姜忆额角小小地跳了跳, “……那你去啊。”
江景阳双手从她脸离开, 一手抓住她手, 低言, “我想拉屎。”
姜忆无语:“去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厕所在哪。”
江景阳重复:“我想拉屎。”
姜忆:“去啊。”
江景阳笑, “我拉着了。”
“啊?!”
江景阳憋住笑,晃晃两人牵着的手,“我在拉着了。”
姜忆:“……”
姜忆用了两秒钟消化他所说的, 反手抓起黑板擦作势要跟江景阳决一死战。
江景阳反应快, 为了不吃粉笔尘, 转身撒腿就跑。
一旁刚打扫完坐在桌上休息的吃瓜群众1号2号, 目睹江景阳因为怕姜忆跑累了自己慢下速度被她追上,然后好一顿数落。
游羽勋摇头感慨,“唐僧能一秒镇住孙悟空,同时,也只有孙悟空能一秒把文静的唐僧气成泼妇。”
——
过了情人节,新田市寒冷的天气有了回暖的迹象,恰好遇上了新田一中一年一度的运动会。
校长本着要发展学生的德智体美为宗旨,要求每个同学必须参加,体育技能为负分的姜忆没能幸免。
在老张说这件事时,江景阳难得举手提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身体体质差可不可以不参加。
:家里有事需要请假可不可以不参加。
:怕拉了班级后腿可不可以不参加。
老张都给予不容置疑的答案:“不可以。”
江景阳侧头看着姜忆如壮士断腕的表情,最后问:“来例假了也不能请假吗?”
周旭听了忍不住悄咪咪地问,“老大你来例假了?”
江景阳觑他,眼神冰冷:你说呢?
老张也差点误会,双手扶着讲台,“就算你生孩子也不能请,这是我们班的荣誉,集体比赛,任何人不能缺席。”
于是就这样,姜忆参与了人生的第一次运动会。
在勾选项目时,姜忆选择了4*100米接力赛。可大课间回来,前桌的同桌来找她换项目,理由是她突然来例假了。
无奈之下,姜忆便跟她交换了项目,光荣获得800耐力跑。
但庆幸的是她有一个体育细胞极好的朋友,从确定项目那天起,江景阳每天早晨、晚自习下课后都拉着姜忆在操场跑步。
久而久之,姜忆开始喜欢上跑步这项运动。
或者换句话说,她喜欢上与江景阳一同肩并肩跑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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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补课一天过后,即将放元宵节假期。
放学回家路上,姜忆放弃了骑自行车,提议跟江景阳跑步回家。
江景阳有些不置可否,“你认真的吗?”
姜忆率先跑离校门,“对啊。”
回家骑车约莫半小时,跑步回去的话……大概一小时左右。
江景阳生怕她吃不消,刻意放慢了速度陪在她身边,时隔几分钟还会委屈地说累了要求停下步伐休息。
姜忆也放慢步伐,望着天边逐渐泛黑的颜色,“明天就是元宵节了。”
“是啊。”江景阳看一眼马路上人来人往的车,绕到她身旁,让她站在人行道里侧自己站外边。
“江叔叔明天回来吗?”姜忆看他。
江景阳摇头,神情沮丧,“你要收留我吗?”
姜忆侧目,像安慰小朋友一样摸摸他脑袋,“明天过来一起过元宵吧。”
江景阳听言嘴角微微上扬,“果然没白保护你,大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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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姜忆九点起床,还没洗漱就听见客厅外的动静,以为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便顶着刚睡醒没整理的头发走了出去。
结果她赤着脚走到客厅,刚到嘴边的那句“妈你在干嘛”还没说出,就看见江景阳和姜妈妈站在餐桌旁对面粉和面团,两人发现了从里面出来的人,双双抬头看去。
江景阳看到姜忆有些乱的头发,以及一脸睡意朦胧的脸,不由得拉起一道浅狐,在姜忆怔住在那,他识相的闪开视线,“我什么都没看到。”
等姜忆收拾洗漱好出来,脚还没靠近餐桌,就听见江景阳极度阴冷的声音吐出两个字:“鞋子。”
姜忆低头看到自己没穿鞋子,就又奔回房穿好棉拖鞋出来。
姜忆和江景阳对揉汤圆一窍不通,两人如好奇宝宝似看着姜妈妈把面粉弄成一大坨面团,搓成长条,然后切成剂子状,告诉二人如何放馅料,然后揉成圆形就大功告成了。
三人合手很快就做好一盘汤圆在盘子,姜妈妈把制作过程交给姜忆和江景阳,自己进厨房煮汤圆。
姜忆做了不知第几个不圆不扁形状的汤圆,突然灵机一动,哒哒哒跑到客厅从果盘里拿起一颗小柑桔跑回来,放进小面团里包起来,低垂着眉眼带笑,“谁要是吃到这个,今年一定走好运。”
江景阳揉好一个汤圆放在盘子上,看见姜忆揉的汤圆,不禁失笑,抬头见她正在跟掌心的面团较劲,他踱步过去。
“要掌握好技巧,不然就只能捏个四方形出来了。”
姜忆听言,目光落在靠在桌旁而立的少年,“不要在指尖上揉,把面团放在掌心,用掌心揉。”
姜忆听话照做,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角度偏斜,揉出来的面团依旧是不规则的。
就在她泄气时,身后突然罩下一道影子,将她身后洒进来的阳光一并挡住,随即一只大手出现在她眼前,江景阳的大手覆在她小手掌上,力道轻轻地在她掌心揉汤圆。
汤圆体积小,加上江景阳顺时针揉汤圆的动作,他手的肌肤时而会轻轻划过姜忆细嫩的指腹。
既陌生又熟悉的触感如同电流般窜到姜忆手上,她回想起跨年那天两人的牵手,掌心逐渐传来酥酥麻麻地不知名感觉,姜忆一哆嗦没克制住,手指缩了缩,正好碰上江景阳盖在她手上的手指。
江景阳动作猛地一顿,垂目看着搭在自己手上的几根手指,微一勾唇,就着这样姿势回握她。
姜忆抬头看他,正好撞见他棱角分明的颌骨,眼前的少年看似比别人幼稚,内心却比同龄人更为成熟内敛。
江景阳感觉到这道灼热的目光,转头看来,眼睑微垂,如墨一般,幽沉深邃,他在她清澈的瞳孔捕捉到自己,两人默契的没有言语,相互对望。
半响,江景阳微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姜妈妈从厨房出来,“汤圆煮好了,先来吃点垫垫肚子再做吧。”
两人听见渐近的声音下意识的松开手,各归各位权当什么也没什么,只是表情还遗留方才的泛红。
吃过汤圆,三人又做了些汤圆放在冰箱才收工。
姜妈妈在厨房煮了新的一碗准备让姜忆带去学校给还在加班的姜爸爸,姜忆收拾好餐桌的面粉,刚坐下,手机响了起来。
是游羽勋发来的视频通话。
“嘿姜妹,嘛呢?”
姜忆举着手机给他看客厅,然后按回前摄像头,“在家。”
江景阳这时从洗手间拎着个桶坐到姜忆身旁,他以为她在和陶思颖视频,就没出声打扰,不动声色地帮她脱去鞋子。
姜忆不解,压低声音:“你要干什么?”
江景阳眼神淡淡瞥一眼水桶,用唇语说:“泡脚可以放松脚部肌肉。”
姜忆似懂非懂地,但还是听话的把脚小心翼翼地伸进桶里,水是温的,不烫脚,周围围着一圈令人舒缓的温水,姜忆瞬间感觉到这几天辛苦跑步得到了安慰。
江景阳准备起身,恰好这时从视频那边和周旭打闹回来的游羽勋说话了:“姜妹不是我说你,你们秀恩爱不要这么明显好不好?”
姜忆懵,她刚刚明明什么声音也没发出啊。
而江景阳听见这道极度熟悉的声线,也不打算走了,坐在沙发光明正大听墙角。
姜忆看着手机,问:“我怎么啦?”
游羽勋不知从拿掏出一部手机亮在摄像头前,手机界面是姜忆的QQ资料栏和江景阳的QQ资料栏,“你看你们都用上情侣名了,一个JY一个JJY,这是搞什么,公开了吗?”
“有意见吗?”
游羽勋还在义愤填膺地说,从话筒里传来一道颇清冷的声音,他凑近了看屏幕,并没从屏幕里看见江景阳,嘀咕:“见鬼了,我竟然听见了老大的声音。”
等游羽勋再次看向屏幕,发现江景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镜头前,靠在姜忆身旁,眸光似箭,“看来是没人跟你用情侣名,眼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