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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直升丸子,怎么在短时间内化形?
不能化形,怎么去刨土?
不能刨土,怎么攒经验攒修为?怎么继续把小伙伴们挖出来?
脑中陷入死循环的太玑愁得毛都要秃了。
他还要给镇元子去弄太阳金精回来,以他现在这副鸡小萌的模样,别说和旁人交流,在外面生存都是问题。
元始却并不在意这一点,小师弟命中有天玑星消灾度厄,即便是团绒球团子,也绝不会吃了亏去,只要他身上没有修为,应当就不能再搞出这些师父口中“本不该存在之人”,那不管是去三界哪个地方,应都不至于闯出大的祸端。
至于师父那里……
元始天尊忧愁叹了口气。
师父神知覆盖整个宇宙,这天底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如果有,一定是他有意忽视不予理会。
应是师父对他处理镇元子之事的结果还算满意,既没伤了和气,又没让小师弟受委屈,这才迟迟没收到紫霄宫那边的消息。
但这么一来……师父这是打算让小师弟在玉虚宫长住了啊?
元始也觉得有点头秃了。
镇元子借着要等太玑的日精这个由头,已经做好了长期赖在昆仑的准备,元始也不好撵他,太玑一天不把日精弄回来,这白吃白喝又架子贼大的镇元大仙就要在他这玉虚宫赖上一天,玉虚宫……
养十二个捣蛋的皮皮仙已经很穷了!!
镇元子牵着花太,有些手足无措的挡在云中子前头,难得显出几分局促来:“道长留步!方才道长为我介绍这昆仑山风物,令我大感兴趣,既然我与黄龙小友冰释前嫌,又要在昆仑待上些时日,道长可否继续领我观光一二?”
元始立刻给云中子使眼色,让他推脱掉不要答应,最好赶快拜会完就回终南山去,好让镇元子早日离开昆仑。
可云中子理解错了他的意思,本还觉得有些为难的云中子见师父这般急切,还以为师父是想让自己缓和一下同万寿山的情谊,便一口应了下来。
镇元子心中大喜,但他还记得元始同他单独谈话时所说之言,不敢对云中子亲近的太刻意。
元始说云中子既是红云,又不是红云。镇元子清楚个中含义,现下只想同他以镇元子和云中子的身份再度结交。
他这命途多舛的老友,这辈子有阐教做靠山,应能修成正果了。
袖口被只小爪子扯了扯,镇元子低下头,见花花仰着脑袋催促道:“师父,道长在等你啦!”
镇元子很快回神,两人一正太结伴走远。
花花扭头看了一眼元始怀中的太玑,暗搓搓在背后比了个“搞定”的手势。
元始天尊:“……”徒弟太单纯,理解错了眼神信息怎么办?还有,那小家伙为何要在背后比个“三”?
太玑结束了同花花的密聊,美滋滋又蹭了蹭自家二师兄的手心。
花花答应帮他拖住镇元子,虽不知他要用什么法子,但以花花的一肚子黑水,定是靠谱的。
镇元子赖在昆仑不走,元始师兄就只能尽早放他去弄日精,必要让他早日恢复人形才行。
太玑觉得自己真是太机智了。
玉虚宫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尽是太玑同师侄们、元始同镇元子、花花同太玑之间的PY交易维持着表象,至于食物链底端的咩咩……花花也是为了帮咩咩治脑子不是吗!
孰料叽算不如天算。太玑被元始托在掌心,一路走上凉风山,走上悬圃,至天庭边界,方才停下。
太玑呆滞眨着豆豆小眼看着自家师兄,身体略微有些僵硬:“叽叽(师兄)?”
元始安抚了他两下,轻描淡写道:“师弟,此地我不好再向上了,我同你交代一二,之后能否取得日精,端看你自己造化。”
太玑紧张地扑腾了起来,却被元始轻易捉住,一团法力裹住了他的身体,让他不能飞出这个透明的圆球。
“叽叽叽叽叽叽叽啾?!叽叽叽叽叽!!(师兄你这是要干嘛?!快放我出去!!)”
元始一边施法一边道:“看到东方那巨大的扶桑木了吗?那里便是旸谷。我一会儿便努力把你丢进那里,你在空中辩好方向,下落时莫伤了自己。妖族天庭戒备森严,但你体型幼小,不易被发觉……”
太玑已意识到元始的目的了,惊恐的“叽”个不停,想要阻止二师兄。
“妖族十位小太子比你稍年长些,但鸟禽幼崽大多长相类同,你小心混在其中约莫不成问题,或能寻得去太阳星的机会。若不幸遭遇意外,便将这道玉清符撕掉,可立刻回到昆仑。”
不不不师兄你是不是对鸟禽有什么误解!!帝俊就是再傻也不会分不出自己的鸟的!!
元始却已做好了丢叽的准备,将那团法力裹住的绒球在指尖一弹,一道又高又远的弧线就在空中叽叫着飞向了旸谷的方向。
元始极目远望了一会儿,才满意地拍了拍手,转身回玉虚宫去了。
*
太玑头晕眼花的在那颗法力结成的保护罩里翻滚,他自妖族天庭之上直直跃过,居然也没有被人察觉,不知元始在这罩子上做了什么手脚。
元始让他在空中辨明方向,可太玑哪里辨得清楚,眼睛都要转成蚊香,也根本不知道怎么控制方向。还好元始扔的准头还不错,他跟着这球一起撞上了扶桑木坚硬的树干,然后那罩子便自己散了。
太玑滚落下来,金色的绒球在颗鸟头上撞了一下又弹飞,那鸟头发出“哎呦”一声。
“混蛋子契!又是你捉弄我是不是!本太子今天就要啄爆你的鸟头!!”
那暴躁的火鸟怒目转身,周身燃烧着金红的光辉,如火焰一般耀眼,通体却是有着熠熠光泽的玄色羽毛,生着三只脚,姿态修长而优美,跟太玑这颗圆滚滚的鸡小萌完全没有可比性。
太玑面无表情盯着眼前的三足金乌,眼中满是冷漠和呵呵。
二师兄……
去你妹的长相类同!毛都不一样好吗!!
太玑生无可恋地跟那只三足金乌对视,已然失去了梦想。
旁边的几只长得一样的鸟叽叽喳喳嘲笑道:“实沈你省省吧!子契最近被父皇看得那么紧,哪有空来旸谷,你怕不是被欺负傻了,做梦都在被子契暴打!”
“倍术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等了十天了,每天跟你们这些傻鸟混在一起,我的脑子都要变傻了!”
“金乌式呸呸!中容你连脚都数不清,好意思说我们傻!”
“续牙你是不是想打架!来啊哥哥我今天好好教训你!”
……
太玑看着实沈背后完全没有发觉任何异常、还在聒噪地打打闹闹的小金乌们,突然松了一口气,随即便是对帝俊后代的微妙担心。
这便是妖族的未来……吗?
帝俊你这基因不行啊!
一傻傻一窝原来真的是存在的……
头顶的实沈试探性地伸出了一只鸟爪,戳了戳一动不动的金色团子,歪头问道:“兄弟们,快别闹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太玑礼貌笑了笑,也伸出爪子在他那比自己大了一圈的鸟爪上按了按,打招呼道:“叽叽!”
实沈鸟目睁大了一些,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物什,激动道:“厌越!禺号!快来!!它会叽!!”
那小爪子按在自己大爪子上面的感觉很是奇妙,实沈兴奋地快要跳起来,不断喊兄弟们围过来看。
老七续牙慢吞吞踱着爪勾头过来,古怪打量实沉面前的绒球团子,疑惑道:“三哥,你不是号称最聪明吗,你来看这是个啥玩意儿?”
中容鄙夷瞪了他们一眼,哼道:“叽你个头,他刚刚是在说‘你好’,真该让大哥好好再教教你们鸟语!”
老四季厘也凑了过来,瞧了一会儿便不由问道:“噫,难道父皇给我们生了小十一?大哥!我们小时候也这么可爱的吗?”
帝鸿清了清嗓子,拿出大哥的架势来,扑腾落在了众鸟中间,带着九个弟弟一起将太玑团团围住,出言否定:
“醒醒,你们小时候个个都黑不溜丢的,毛色都不一样!而且你看,他只有两只脚!”
厌越闻言便忧虑起来:“欸?十一生下来就是个残疾?!禺号是个傻的,十一又是残疾,我唯二的两个弟弟怎么都这么苦命!”
那被叫做禺号的金乌凉凉瞥了他一眼,也未接话,反倒是这九个小家伙里为数不多的安静分子。
帝鸿一翅膀拍在了他的鸟头上,嫌弃道:“老九,你脑子有坑吗,这金团子肯定不是父皇生的!”
他扬起了鸟脖子,还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居高临下俯视着太玑道:“你是何处来的?这可是妖族太子府!你若不如实回答,我们兄弟九个,现在就吃了你!”
太玑毛都炸了一圈,在心中腹诽了一通二师兄的不靠谱,缩了缩翅膀紧张道:“九位太子安好,我叫太玑,是道祖座下弟子。”
九只金乌眨了眨眼,互相对视,竟然安静下来。
帝鸿上前走近了些,又一次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太玑茫然眨了眨眼:“太玑……怎么了吗?”
九只小金乌里有八只都扑了过来,挤在鸡小萌的身边,突然俯头拜道:“叽哥!!”
老九厌越抬眼看了一下身边,迅速一翅膀按下了果然还傻兮兮立着的禺号的鸟头。
禺号默默把脑袋扭向一旁,太玑微妙的从他的眼中读出了不想同这群傻鸟同流合污的意思。
不是……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