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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然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正对着她的墙上的时钟。
早上八点。
其实更早之前她有意识似乎醒过一回, 是听见了浴室传来水声, 不过那时她还没完全清醒,便又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伸手去沙发上捞衣服。
“醒了?”
在她过去拿衣服的时候,听见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一转身, 就看在秦佑正站在床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眼前的男人在一身深色西装的衬托下显得绅士而优雅, 裁剪合度的修身版型更是将他男模般的身材完全凸显了出来。而蓝黑相间的条纹领带与他身上的清冷气质完美搭配, 导致他每次穿西装的形象总是让她想起玛丽苏小说里描写的“禁欲系霸道总裁”。
不不不, 他只是看上去“禁欲系”,昨晚她已经领教过了。
穿上衣服瞬间像是变了个人, 和他在床上的样子大不相同。
回忆起昨晚的场景,岑然脸颊一红, 只径自从床上爬起来, “我去洗澡了。”
“我等你。”
在她下床之前, 他突然一把抱住了她, 然后俯身吻住了她的肩膀。
“别弄,好痒……”
“我真想把你整个人都吞掉。真的。”
“昨晚你都把人家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她耳根泛红,在他的怀里挣脱不开。这还不算, 他还一把将隔在他们之间的被子掀开, 于是她光滑的身体就这样直接接触到了他的衣服。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近乎裸`身的女孩, 这个场景真的太色`情了, 叫人受不了。
真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放开我, 我要去洗澡了。”
他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眼见着怀中的姑娘像一个灵活的泥鳅一样从他的怀中溜出去,一路溜到了浴室里关上了门,像是怕他会突然进去继续欺负她似的。
秦佑无奈地笑笑。
“什么时候能吃掉你……”
他再也忍不了了。
男人对于性,总是比女人的定义要简单粗暴。在岑然眼里,昨晚他们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充满亲吻和爱抚的夜晚,四舍五入他们已经近乎发展到了恋人间的最后一步。
而如果让他去做这个“四舍五入”,那昨晚可以说是等同于无事发生。
当她咬着唇睁着水汪汪的眼睛颤抖着说“哥,我还是有点害怕”的时候,他还是遵从了她的意愿,最终没有进入她的身体。
谁让他心疼她呢?
浴室的水声停了。岑然洗完了澡,带着一身清爽和馨香走了出来。浴巾紧紧地包裹着她的身体,她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
是另外一套比较舒服的日装,宴会结束她不需要再穿礼服裙了,也不用再穿那么高的高跟鞋,感觉整个人解放了不少。
她一边换衣服一边问他:“哥,你吃过早餐了么?”
“还没有,一楼有西点自助餐。”
“我不想吃酒店的自助餐,我想吃包子喝粥。”
“行,我陪你去。”他搜索了一下附近的店铺,离酒店大概五百米左右有一家包子铺,看了一下店铺评价,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此时岑然已经换好了衣服将头发也扎了起来。卸去了晚宴的妆容,重新回归清纯靓丽美少女。
他提着手袋,里面是她昨晚穿的礼服和高跟鞋。二人上了车,去了酒店最近的那家包子铺。进店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作为早餐店来说这个时间的客人已经没那么多,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皮蛋瘦肉粥,和牛肉包子。”岑然浏览着旁边墙上贴着的菜单,“再来一碗豆浆。”
说完又转头问他:“哥,你要点什么?”
他倒没怎么在意,只淡淡说:“跟你一样。”
这种早餐往往比较快,几分钟后包子豆浆和粥就上来了。
岑然是先坐下的。她以为他会坐到她对面,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让她往里坐,然后坐到了她旁边。
服务员下去以后她悄声问他:“你刚刚怎么不坐对面呢?”
在她印象中,如果是两个人一起吃饭,大多数都是一人坐一边。
他俯身在她耳边回:“对面离你太远,想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你。”
说完这句他就伸手轻轻握住了她桌下的那只手,她红着脸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他这样子怎么好像他一松手她就会跑了似的。
当然,桌下发生着什么,表面上看不到。除了她微微泛红的脸颊。
“你很喜欢脸红。”
突然,他这么说了一句。
岑然低头想假装没听到,却连耳根都开始发烫。
然后他又凑近她,“而我好喜欢你脸红的样子,像苹果一样,忍不住想咬一口。”
而他果然是喜欢“先斩后奏”的人,话音刚落,他的唇就轻轻擦过了她的脸颊——当然,他没有咬她,只是蜻蜓点水般地轻吻。
她一侧头,两个人的脸就靠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热度。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伸出手温柔地轻抚她的发丝。
这叫什么?哦,用旁人的话来说,似乎应该称之为“秀恩爱”。
而就在离他们不远处,闲着的两个小服务员正在看着他们。
并非是二人故意想窥探客人隐私,只是确实这两位都过于形象出众——岑然换了较为休闲的衣服倒还好,而秦佑一身西装,怎么看都是那种会在高档餐厅里用早餐的“社会上流人士”,出现在这样一间小小的包子铺里难免引人注意。
但令这两位小服务员在意的却不是这件事。
而是——
“他们点菜的时候,你听到了吗,那女的是不是管那男的叫……哥哥?”
年轻一点的小服务员伸手碰了碰旁边人的胳膊,小声问:“是我听错了?他俩不是兄妹吗?”
年长一些的那个沉默了一会儿,只淡淡说了句——
“嗯……人家这叫情趣,情趣懂吗?”
年轻的小服务员恍然大悟:“噢……”
情趣。
等岑然吃完早餐跟秦佑走出包子铺,她留意到两位服务员都在看着自己笑,还在想这家店的微笑服务真是很到位啊。
回到公寓以后,岑然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整理旅行箱。
她该回家了。
放假到现在她都还没回家,岑文华已经给她打过几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她那时候正在参加秦佑的社交晚宴,所以便回了她等她这边聚会一结束就动身。
“出来上大学,家人都会经常问吧,天天盼着放假回家。”
岑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原本只是无心感慨,却听到身边一个有些清冷的声音传来——
“我从上小学,他就从来没有问过我。”
岑然的身子微微一怔。她侧过头,只见他的神情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唔,秦叔叔可能只是比较忙……”
“你不必安慰我,不需要你安慰。傻丫头。”他笑,“快收拾东西吧,需不需要我忙你?”
“不用不用,你又不知道我要带什么,再说了,都是女孩子用的东西,我自己来就好。”
也不再说其他,她知道他们父子两个的关系向来有些微妙。
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秦佑都在国外,每年只会回国两次。有时候他在那边参加了夏令营甚至就直接不回国,他都不需要跟家里说一声,秦建也从来没有问过。
当然,不问也罢,他自己也不在乎。
“下个月才开学,能在家待几天。”她差不多收好了箱子,在沙发上坐下,“我们什么时候走?”
她问的是Bella的音乐会。
“时间是15号,不过我们也可以提前到,先在纽约玩几天。或者你如果想在家里多留几天,听完音乐会我们再逛也行。”
“那我们12号走吧。”岑然算了算时间,“我们18号开学,15号听完音乐会,我想直接回国,休息两天调整一下时差。”
“嗯。”
他应下,便已安排好了飞机。
下午,他开车送她回家。岑文华租的楼房条件一般,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这个靠近市中心的地段也不算差了。当时他们娘俩刚住进来的时候,屋里还比较简陋,但是岑文华比较会打理,等到岑然第一个假期回家,整个屋子已经焕然一新。
那是一个虽然不大,但是却很温馨的“小窝”。
后来岑然也说过,也许,这样的家,比秦家那个豪华却空荡荡的海景别墅更适合她们。
秦佑将岑然送到楼下,她邀请他上去坐坐,但他拒绝了。倒不是因为他不想面对岑文华,而是因为公司那边要开会,他的时间很赶。
岑然便没有执意留他,自己坐电梯上了楼。
前段时间小区重新装修了一下,终于安装了电梯,给住户提供了很大便利。两分钟后,岑然就到了家门口。她掏出钥匙开门,听见屋里似乎传来说话的声音。
“妈?我回来了。”
岑然拖着箱子进门,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她进来的时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以示礼貌。
岑然愣了一下。
这时岑文华刚从厨房端着水果出来,见岑然回来连忙将果盘放在茶几上,跟她介绍道:“然然,这是林叔叔,是咱们的邻居。咱们家的抽油烟机坏了,你林叔叔刚好会修,就帮了忙。”
不过她话音未落男人就已经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准备要走,“没事,一点小忙而已。”
“这样啊,林叔叔不必客气,您坐。”
“林业你坐会儿,留下来吃饭吧。”
“不了不了,今天你女儿回来,我也不打扰了。”
林业年纪不小了,应该至少在四十五岁往上,他穿得很朴素,但气质很儒雅。在他离开以后岑文华告诉岑然,对面的林叔叔是一位高中语文老师。
难怪他会给她这样的感觉。
“林叔叔一个人么?”
“他带着一个孩子,也是个女孩,今年夏天高考。他的妻子……在十年前因病去世了,他和他的女儿一起生活。”
岑然点点头。她没有再问更多,只默默帮着岑文华一起弄晚饭。
期间岑文华也问起过她跟秦佑的事,从她的语气来看她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反对了,只是告诉她如果认定了在一起就好好跟他交往,但是也不能恋爱就只想着恋爱,目光要长远,要考虑两个人未来的生活等等。
岑然乖巧地说知道了,不过她倒是很好奇,岑文华什么时候也会讲这些大道理了。
她问了出来,岑文华笑着说:“你林叔叔不是老师么,这么多年来跟学生打交道,他比较懂青少年的心理,教了我很多,有关该如何教育孩子。他家的女孩比你小两岁,不过她可比你叛逆多了,高一的时候逆反心理特别重,但你一直都很乖。”
岑然也只是笑笑,不再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18号开学,不过我12号就走,我们一起去纽约听音乐会。是Bella的现场音乐会!”
岑文华当然知道女儿从小就喜欢Bella的轻音乐,所以这场音乐会机会难得,也难怪她满脸期待的样子。
“女大不中留了。”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去吧,不过到了那边记得给我报个平安。”
“嗯。”
岑然只在家待了不到两周,这些天她除了跟高中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见面聚会以外,就是帮岑文华一起摆弄花花草草。
养花草有助于静养身心,这也是林老师告诉她的。
到了约定出发当日,秦佑一早就给她打了电话,那会儿他的车已经停在了小区门口。岑然背了个小包轻装上阵,临走时稍微上了一点淡妆,是徐雅诗推荐给她的果冻色唇蜜,清爽而滋润,颜色也比较自然。
“哥,你好早。”
“想见你,多一刻也等不及。”
她刚走到楼下他就一把将她拥入了怀里,先要一解思念之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抵就是如此。
熟悉的怀抱让她感到安心,她回应着他,像只小猫在他怀里蹭了蹭。
“给你买了学校便利店的苏打水。”
上车以后他将一瓶水地给她,“如果我没记错,是这个?”
“是啊,你还记得呢。”
上次她随他去英国之前她特意下了车去便利店买了这个牌子的苏打水,这次他居然就提前给她准备好了。
岑然昨天晚上睡得有些晚,在车上就靠在车背上开始打瞌睡,一路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一觉醒来就到了机场。
飞往美国的最短航线并非横跨太平洋,也不是穿越欧洲,而是穿过北极。在飞机上的时间和两个国家的时差刚好抵消,他们到达纽约落地的时刻正是国内出发的时刻。
对此岑然还半开玩笑地跟他说:“诶,时间都去哪儿了?”
下午一点半,二人抵达纽瓦克机场。国内刚好是凌晨睡觉的时间,所以岑然没有打电话,而是给岑文华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自己已经平安抵达纽约。
秦佑先带她去了提前订好的酒店。
他知道她在飞机上一直睡不好,就让她下午先补觉。
进了房间,岑然直接往床上一倒,“好累。”
他在床边坐下,“你可以睡一下午,晚上我带你去帝国大厦。”
站在帝国大厦顶层,能将整座城市的繁华夜景尽收眼底。
“不过晚上要多穿点衣服,上面很冷,而且风很大。”
岑然眉眼含笑,拉住他的手,“不怕冷,有哥哥就够了呀。”
她也学会撒娇了。
“小嘴真甜,给我尝一尝。”
说着便已俯下身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