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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牙爬起来,走到雪儿面前,她脸上肿起厚厚一块,看来她刚刚也没有逃过一劫。我蹲在她面前,哭着说:“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造这些谣?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吗?”
“满意?茉莉,你别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样龌龊!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你就是个脚踏两条船的贱人,我上次亲眼看见你和周霁进同一家酒店!”
雪儿说完,立马跪着趴到成哥的脚下,眼巴巴地看着他:“成哥,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可以去那里查他们的开房记录!”
这世道还真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成哥一脸怒气地看向我,我赶紧向他解释:“不是这样的,那只不过是一个巧合,成哥你不信可以去酒店查监控,我和他进的是两个不同的房间!”
我和雪儿各执一词,成哥脸色越来越难看,一脚把跪在他脚边的雪儿踹飞,嘴里骂着:“你们他妈的当老子的条子啊?酒店的开房记录和监控记录,是老子查得到的吗?”
雪儿被他那一脚,至少向后移了半米有余,看着她满脸痛苦的模样,我真是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茉莉,老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和周霁之间到底有没有事!”
成哥转过身来捏着我的脸,强迫我和他做着眼神交流。
我看着他,坚定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你他妈的还敢骗老子!”
成哥一把把我推到沙发上,我的头结结实实地和沙发后面的墙来了个亲密接触,好长一段时间,只感觉到“嗡嗡嗡”地疼。
“我没有。成哥我和周霁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痛苦的皱着眉,再疼也不忘给他解释。
雪儿似乎从那一脚中缓了过来,又爬到成哥的脚边,声泪俱下。
“成哥,你别相信她的话。上次有人来酒吧找她麻烦,她被抓紧局子里,就是周霁捞得她!成哥,我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要是没有确实的证据,我是不敢乱说的。”
我脑子里“轰”的一下,立刻出现了张大志那张阴险的脸。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能告诉雪儿玩借刀杀人的,也只有张大志了。怪不得他这几天在我面前开口闭口总是离不开周霁,大概是上次我在周霁帮助下向法院提交了离婚协议,刺激了他,现在他终于找到机会报复我了。
我不敢质问雪儿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我怕她拉出张大志,这样我会死得更惨。
面对成哥求证的眼神,我心里一凉,沉重地点点头,“她说的没有错。”
闭上眼睛,原本以为会落在脸上的巴掌却迟迟没有来,我疑惑地睁开眼睛,只见成哥猩红的眼睛恨不得现在立马就把我杀了。
“你和他睡过没有?”
他低沉的声音让我感觉到了阵阵的寒意,也让我看见了希望。
他原来在乎的竟然是这个!
我拼命地想要抓住这最后的一点生机,忙不迭地摇头:“成哥,没有,我真的没有。他为什么会来帮我我也不知道,但我和他真的是清清白白的。”
“拿什么证明?”成哥上下打量着我,趁我不注意,狠狠地在我胸上摸了一把。
“啊!”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却冷笑一声,说:“看样子还没有被别的男人碰过。不过你这要是装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原来,原来他只不过是在试探我。
“成哥,那你想要怎么办?”
我低声问他,他既然开了这口,那么他心里一定就已经有了解决办法。
成哥还在思索着,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成哥不耐烦地守在门边的手下说:“不管是谁,都叫他有多远滚多远!”
我往门口的方向看去,我多么期望会是枫子,可却是琳达拿着一件裙子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请你出去。”
门口的人冷声对琳达说,她却笑着推开那人的手,用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在他脸上摸摸,娇滴滴地说:“讨厌,人家这是送证据过来的!”
看着琳达走过来,我仿佛看见了希望。她是经理的干妹妹,应该是帮着我的。可等她走进,我才发现,她手上的裙子竟然是我脱在更衣室里面的!
“成哥啊,你还记得我吗?我叫琳达,上次和青青她们一起去过你房间的?”
琳达媚得出水的眼神让我彻底绝望,上次她更衣室里帮我说话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善茬。
成哥冷哼一声,“你过来干嘛?”
“来给你看一个好东西啊!”琳达甜甜地一笑,“要不是我在茉莉的更衣室发现了这件一万多的裙子,我还在真是不相信雪儿的话呢!毕竟,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这酒吧里给成哥戴绿帽子啊!”
“你胡说!”我愤怒地看着琳达,明明已经被我摆平了的局面,现在竟然又被她搅得一团糟。
“呵。”
琳达冷笑一声,“那你倒是给成哥解释一下,这一万多块钱的裙子从哪里来的?可别说是你自己买的啊?我可从经理那里得知,你还欠了别人十几二十万,怎么舍得钱买这么贵的裙子。哈哈”
看着她得意洋洋的笑脸,我恨得牙痒痒,可这裙子的来历我的确解释不清,因为它总是绕不开周霁。
我不说话,倒是给了我琳达和雪儿无数泼我脏水的机会。
“成哥,成哥你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吧!一万多块钱的裙子说买就买,这不是睡过了,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欣赏吗?这年头,谁会那么傻?”
雪儿在琳达的搀扶下站起来,一脸正义凛然的模样,指着我骂:“茉莉,我承认的确嫉妒你。但嫉妒归嫉妒,我今天把这一切告诉成哥,就是不想他被你蒙在鼓里。你一边和周霁睡觉,一边哄成哥在场子里罩着你,你心安理得吗?”
好一朵白莲花啊!我从前在网上看别人这么骂人还不知道这白莲花是什么样,今天雪儿倒是让我长见识了。
“我没有做亏心事,自然心安理得。”我瞪完雪儿再瞪琳达:“多行不义必自毙,落井下石的墙头草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琳达,你要记住你现在站的队!”
琳达冷哼了一声,丝毫不在乎我说什么。也许吧,在她的立场上我已经是就快要从这场子里滚出去的人了,只要我走了,她大概就可以接替我的位置,所以才会这么不折手段这么迫不及待。
“妈的,这臭婊子话真他妈多!”
我话音刚落,成哥的手下就从后面抓住我的头发,一脚踢在我的膝盖上,我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后面那个男人手里紧紧攥着我的头发,我整个头皮都是紧绷的,仿佛下一秒,我的头发就会被他连根拔起。
他对成哥说:“大哥,我跟了你这么久,还没见到哪个人敢耍你。我们要是饶了这个女人,外面的人还怎么看你?”
成哥阴笑一声,拿起桌上的酒,如数从我头上浇下去,“谁说我要放过她了?”
他的这句话,无疑是已经宣布了我的死刑。
我伸手抓住他的裤脚,却被他无情地一脚踹开。枫子当初对我的忠告,现在终于变成了现实,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是枫子的大哥,枫子在这个时候会帮我吗?在所有人都以为我给成哥戴了绿帽子的时候。
其实想想,还觉得挺委屈的,我和成哥在一起这个从来没有被呵护的感觉,我不过是他发泄自己欲望的一个工具罢了。每次我发生危险,他又有哪次到过场?
成哥一只脚踩在我的肚子上,我穿的是半截水手服,他就这么踩在我赤裸裸的皮肤上,我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他踩碎。
他居高临下,我只能看见他两个鼻孔。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对他的手下说:“就这么把她给我拖到舞池里面去,生死造化,就看她自己了。顺便再告诉经理,这酒吧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很快,我被两个壮汉四脚朝天地抬出包厢,他们脸上竟然有种看大戏的喜悦!真是丧尽天良!
伴君如伴虎,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我之前光想着沾这些人的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他们的刀下客。
我留着绝望的泪水,我觉得自己在劫难逃,我甚至在想,待会儿被他们弄到舞池了,我该怎么保护自己,或者保护不了,就去死离开了这个酒吧,我之前建立的一切都化为灰烬,我怕是再没有从头再来的勇气了。
“等一下。”
一个苍老却略带威严的声音在我路过转角的时候响起。
之前在包厢的时候,我想过无数种获救的可能,甚至连闺蜜都考虑进来的了。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救我的人会是和我只有一面之缘的李叔,也就是成哥和枫子的父亲。
李叔的声音里除了疑惑之外,没有一丝情绪,心平气和,让我想起国外小说里那个无所不能的黑手党教父。
他问:“这不是枫子那个小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