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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第136章 番外&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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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方大夫过来看了一下, 一边询问病情一边诊脉, 而后才下结论说:“病人这是怀孕了,现在有流产的征兆,只是咱们卫生站条件简陋, 没有保胎针。这种情况,中药我也是不敢开的。”

    他只是跟着陈汉生学了辨认草药,又学了一点常见病症的药方, 就连如何把脉都还是他后来自己摸索出来的,毕竟在医疗资源如此紧缺的条件下, 很多西医辅助诊断器材县里的医院都很稀缺,更别说生产队的卫生站了。

    张青青和刘菊芬听闻方大夫的话, 心里也没有什么触动,毕竟她们原本也没有对方大夫抱有什么希望。

    张青青将目光转向了陈茵, “茵……茵茵……茵茵刚才给我针灸了一下,我感觉好受了很多,刚刚茵茵也开除了药方,妈,要不然让方大夫看看茵茵的药方, 若是方大夫觉得没有问题的话,就按照茵茵的药方抓药行不行?”

    方大夫转头看向陈茵, 他跟陈茵相处了好几天,知道她熟悉各种中药, 卫生站现有的西药她也十分了解, 炮制药材的身后手法娴熟, 没事儿的时候两个人也会交流一下对于各类病症的看法,方大夫原本以为陈茵可能是理论知识扎实,每每有病人来时,从不见陈茵发表什么意见,这一点更加坚定了方大夫的猜测。

    这会儿听到刘菊芬儿媳妇说陈茵不但会把脉诊病,还能开方针灸,方大夫内心确实十分惊讶。同时内心也蠢蠢欲动的想要看一看陈茵开出来的药方。

    陈茵便将之前的诊断结果说了一遍,又将她开出的方子给方大夫。

    方大夫接过方子,只看陈茵的字迹和方子最下方的落款,便连连点头,“有你父之风啊。”

    他诊脉水平一般,开方水平更加一般,但是等到他听到陈茵说了一遍病症并且看到了药方之后,就好像是对着一道难题,原本束手无策,等到看到了答案和解题过程,再代入到题目当中,便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

    “妙,妙啊。这个方子极为对症,可用。”

    陈茵顺便问道:“方大夫,县医院的保胎药保胎针,是不是就是一些黄酮之类的?”

    方大夫点点头。

    “针对我嫂子这种情况,保胎针基本不会有什么作用。”

    方大夫认为陈茵开出的方子有用,他在陈茵签字的旁边,也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陈茵看着,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感动来。

    方大夫这样做,是在为她担保。两人不论医术谁更高明,论起信服度,自然还是方大夫更高一筹,病人现在情况危急,他为了让病人打消疑虑而签上自己的名字,是为病人所想。若服药后真有万一,旁人怨怼闲言碎语更多的也是冲着他去,这是为保护她。

    方大夫医术一般,可也为一方人解除不少痛苦,感冒发烧头痛积食等等常见的小病症,方大夫不知道看了多少。而这个时候的农村医疗工作,更需要的反而是如方大夫这样的人。

    更为难得的是,方大夫有一颗大医之心。

    陈茵扪心自问,方大夫做的事情,她大概是做不到的,至少现在的她,还做不到。

    刘菊芬和陈冬葵站在一旁,始终做不了决定。若是一般小病症,由着陈茵开方子也就是了。就好像上回她吃的陈茵开的方子,又比如让陈茵给老太太诊脉。可现在这个情况,却是马虎不得。

    怀孕对于一个女人而言,从来都是事关生死的大事。若陈茵的方子不行呢?要是张青青肚子里的孩子最终还是没有保住,那他们兄妹姑嫂之间,岂不是会留下巨大的嫌隙?

    刘菊芬头一次生出了后悔了念头,怎么闺女偏偏就喜欢学医了呢?

    “冬葵,你来决定。”

    刘菊芬知道,在这种时刻,让陈冬葵去做这个决定对于他来说是有些残忍的。可是躺在床上的是他的媳妇,肚子里也是他的孩子,在这个时候也唯有他来决定了。

    床上张青青忽然开口说道:“我信妹妹,就按照妹妹的方子来吧。若是这个孩子保不住,也怪我自己,这也不是第一胎了,我竟然还这么大意的没有发现。”

    大概是之前陈茵给她针灸这事儿,带给了她极大的信心,又听了方大夫的话,张青青心里对陈茵越发的信任起来。

    借用了队里的拖拉机,陈冬葵拿着药方连夜去了县里卫生所抓药,因为连夜拍门还被好一通埋怨。

    要抓回来陈冬葵就交给了陈茵,陈茵拿着去了厨房,煎药之前她先检查了一下药材,发现药材品质十分不错,每一样都是她那个时候没法儿比的。

    药煎好之后,就立刻给张青青服下去。

    “会没事的,你现在闭上眼睛,稍微眯一会儿,三个小时后之后我再来喂你喝药。”

    张青青只觉得小姑子面容冷静,给她一种自己这也不算什么大病症的感觉,点点头果真闭上眼睛眯起觉来。

    服药五分钟之后,陈茵再次给张青青把了脉,而后说道:“药已经见效了,出血虽然还未完全止住,不过已经好了许多了。”

    陈冬葵脸上的紧张担忧,一直到这个时候才稍稍卸下。刘菊芬一直崩着的脸也略微放松下来,接着又对陈茵说道:“你嫂子这里你哥哥守着就行了,你先去睡一会儿,明天还得用你,不休息好怎么成?”

    陈冬葵也连连点头,“妈说的对,你快去休息,等会儿我给你嫂子喂药,若有什么情况我去叫你便是。”

    陈茵点点头,“那我就去歇一会儿。”

    方大夫好不容易遇到这样的病例,无论如何也是不肯走的。这会儿又在夜里,刘菊芬倒也没有赶他,只让他在陈玄参的房间里歇着。

    第二天一早,陈茵醒来略微洗漱一下就去了大哥的房间,一边给嫂子诊脉一边听她大哥说道:“不久前服了第二次药,血已经完全止住了,妹妹你看还有什么不对吗?”

    陈茵问症之后知道张青青血止住了,心悸腰痛也都好了。

    脉敛,尺部弱,面色苍白,舌上生有薄白苔,食纳不佳,又在原方基础上去了九地、龙牡、黄芩,三七,又加了三仙炭各10克,姜炭5克,开方让陈冬葵去抓药。

    服药之后,半个小时,陈茵又给她诊了脉,这个时候情况已经基本稳定。

    “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这服药再吃两剂就没问题了,只是这次出血过多为保胎儿健康,我还得开一个固本培元的方子,哥你明天将药抓来,我搓成药丸,让嫂子连吃两个月就行。”

    她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疲惫,还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轻松感。

    还好,她不曾辜负嫂子的信任,也没有让妈和大哥失望。

    这一刻,陈茵忽然有些明白,她当初逃避当医生,除却对那闹来医院的病人家属厌恶寒心之外,还有害怕和恐慌。害怕面对病人家属失望的眼神,病人以性命相托,她害怕自己承不起这样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