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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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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支持正版哦~么么哒  这是柳湘云头一次因为钱的事情和迟骋彦发火, 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已经不足以发泄她的愤怒。

    短信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柳湘云那一张精致养护的脸被气得几乎变形,当她从沙发上激动地跳起来时, 简直和外面的市井泼妇没有任何区别。

    区区几万块钱, 在她每个月的消费单里只是九牛一毛,可是从迟微微手里花出去, 在她看来就是天大的数目。

    这家里的每一分钱以后都是属于黎梓琛的, 任凭谁花出去,都会在败掉自己宝贝儿子未来的家业。

    “你不是不知道你宝贝女儿晚上干什么去了吗?”从沙发上捡起手机, 柳湘云郑重地塞到他的怀里,一字一句道:“让我来告诉你, 她是去败家去了。”

    点开手机屏幕, 那条透支短信就在列表的最上方,而消费时间就在几分钟前。

    一次又一次地核对下面的那一串银行卡号,迟骋彦才敢相信这是自己早上给女儿的那一张金卡。

    “女孩子买个东西有什么不对?小琛平常花钱也不少。”迟骋彦急忙为迟微微开脱道, 现在当务之急是女儿的安全, 其他事情他都不放在心上。

    “才几万块而已, 至于这么生气吗?”

    话音刚落,柳湘云便翻了个白眼打断了他, “一个高中生能花什么钱?这么小就开始学人家买包包、买化妆品以后可怎么管?一天花几万?哪个女孩子像她花钱一样多?”

    “微微花点钱怎么了?小钱而已, 没完没了了还?”迟骋彦像昨天一样坚定地站在迟微微这边。

    “几万是小钱?那你告诉我,多少钱才算大钱?”柳湘云追问道。

    回到沙发上, 柳湘云昨天晚上憋的一口气可算吐了个痛快。

    之前柳湘云就总抓原主的小辫子。

    刚来的那两个月, 原主整日作天作地得犯错, 柳湘云也明里暗里地告了不少状,只是迟骋彦总装作看不到。

    这下可好,这样明晃晃的证据就摆在他面前,看他这次还怎么替迟微微说话。

    柳湘云赶紧乘胜追击,赶紧将自己之前的功劳簿掏了出来。

    “老迟,我嫁给你这十几年,虽然没给你生下个儿子,但对这个家我算是尽心了吧?帮你打理公司,帮你照顾家,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啊,她花钱我还不能说一句了?”

    双手交叉搭在胸前,柳湘云的语气比刚才平稳了不少。抬起下巴望着迟骋彦的方向,尽管她还沉浸在重创迟微微的喜悦中,但脸上却写满了深情。

    迟骋彦沉默了,瞪了她一眼后便不再说话。

    继续在客厅里转悠,他现在满脑满心都是迟微微的安全。

    这段时间,他和柳湘云争吵的次数太多了,每一次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他已经厌倦了,却还是不得不听着。

    左右只是一些牢骚而已,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好。

    “你女儿真的太不懂事了,我可以理解你想补偿她,但也不能这么惯着她啊?今天能花几万块,明天说不定就是十几万,后天就是几十万了。”

    说话时,柳湘云的语调不断升高,几乎盖过了电视的声响,也盖住了从楼上下来的脚步声。

    刚才她的尖叫声就惊到了姥姥,一推开门就又听到她提到自己的外孙女,姥姥这才蹑手蹑脚地从楼上下来,去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但她是我女儿,我辜负了她将近十八年,只要她想花,我可以把整个家给她!”迟骋彦没再说下去,对女儿的愧疚岂止是这几万块能弥补的?

    别说几万块,只要迟微微一句话,他明天就可以拱手把公司交到迟微微手里。

    之前他还觉得柳湘云只是不太适应迟微微加入到这个家庭,直到现在他才可以确定,她从始至终就看迟微微不顺眼。

    “你敢!”柳湘云一下子就怒了,音调提高了两个八度。

    迟骋彦睁大了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看我敢不敢。”

    在这本书里,柳湘云刚嫁给迟骋彦的时候,他的公司才刚刚起步。

    柳湘云对公司业务方面虽然一窍不通,但却是管钱的一把好手。只要是流进了迟氏的账户,那钱就一定能得到妥善的处理。

    投资、炒股,柳湘云从来没有亏过迟氏的一笔钱,所以财政大权迟骋彦一直都交在她的手里。

    后来,公司的规模不断扩大,赚得钱也越来越多,柳湘云的理财能力已经承受不住家里每年上千万的进账,所以钱就交给了专人打理。

    迟家所有的固定资产都在迟骋彦手里,流动资金由柳湘云掌控,这些年来都是如此。

    如果迟微微没有出现,那等到自己和迟骋彦百年之后,所有的家产肯定就会留给黎梓琛。但现在,凭她对迟骋彦的了解,肯定会将名下大部分的房子都给迟微微。

    掌握了迟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还有百分之四十的现金,这些钱足够补偿柳湘云这十几年的付出,却堵不住她那颗充满了欲望的心。

    二十几处商业区的旺铺、几座富人区的别墅,以及十几处三环内的复式住宅……眼看着这些钱就要到自己儿子手里了,她怎么肯这么白白便宜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

    “你要补偿她,可以给她两套房子,再给她五百万。反正她也是在小地方长大的,这些钱足够她下半辈子过得滋润了。但没必要拿全部的家产在她身上赌啊!”

    柳湘云的这番话,当初迟骋彦将迟微微带回来的时候就在嘴边打转,这下终于可以顺当地说出来了。

    “你胡说!”

    听柳湘云在不停地说迟微微的坏话,姥姥实在听不下去了,踉踉跄跄地从楼上下来,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走到两人跟前,她只瞪了迟骋彦一眼,随后便朝柳湘云叫嚷道:“我们家微微最懂事了,她来你们家才不是为了你们的几个臭钱!我们不用你施舍,要是觉得微微花钱多,我们婆孙明儿就走!我卖小吃照样能养活她。”

    正说着,姥姥甩了下袖子,气冲冲地转身就要走。

    “妈,你别听她放|屁!我相信微微是个好孩子,这钱她肯定花得有原因,几万块而已,花就花了。”拉扯着姥姥的袖子,迟骋彦坚持挽留道。

    想着她吵几句忍忍也就算了,但现在连姥姥都被她气得要离开……

    “老太太,这几万块微微可是一天就花完了,您要卖多少小吃才能供她花这么多啊?”柳湘云轻描淡写地嘲讽道。

    迟骋彦对柳湘云的忍耐限度已经到了极致。攥紧了右手的拳头,只要她再敢说迟微微一句坏话,他就要给她好看!

    “啪嗒。”

    钥匙在锁孔里旋转的声音打破了屋里弥漫着□□味的气氛。

    推开门,迟微微和黎梓琛手里塑料袋的声音“簌簌”作响,换鞋的时候,丝毫没有意识到暴风雨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爸,妈,我回来了。”

    “爸,姥姥,我回来了。”

    迟微微姐弟俩一前一后地叫道。

    姥姥和迟骋彦对视了一眼,趁两个孩子走来之前将手撤了下来。

    大人间的争吵,还是不要让孩子看到比较好。

    头一次看到他们三人这么齐刷刷地站在客厅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是难看,在他们进来之前,那神秘的寂静更让他们觉得背后一寒。

    将书包慢慢从背上取下来,迟微微看向迟骋彦的方向,小声地问了一句:“爸,这是怎么了?”

    “微微啊,这话该是我们问你吧?”抢在迟骋彦之前开口,柳湘云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嚣张的语气一点不比刚才弱。

    漫步走到迟微微跟前,柳湘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没有买名牌包,身上也没有化妆品或者护肤品的味道。

    头上没有昂贵的配饰,脖子上也空空如也,就连脚上那双鞋也都是早上出门前穿的那双。

    傲慢地扬起下巴,柳湘云滑开了手机屏幕,已经做好了审问“犯人”的准备。

    柳湘云:“你今天花了多少钱啊?”

    迟微微思索了片刻,不急不缓地说:“四万八千多吧。”

    “呦,花得不少啊。”柳湘云哼笑了一声,扭头瞥了眼迟骋彦的方向,似乎是对他之前对迟微微特别爱护的鄙视。

    “看你也没买什么东西,不会把钱都取出来藏自己身上了吧?”柳湘云继续追问道。

    说话时,柳湘云稍稍低下了头,眼神像是看小偷一样警觉。

    “柳湘云,我警告你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迟骋彦阴沉沉地说道。

    柳湘云只当做没听到,继续等待着迟微微的回答。

    盯着柳湘云的眼睛,迟微微一字一句道:“云姨,我一分钱都没花。”

    “哈?哈哈哈!一分没花?哈哈哈!”

    一分没花?这恐怕是柳湘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妈!”站在迟微微身后的黎梓琛低沉地喊了一声。

    看了眼旁边的迟骋彦和姥姥,黎梓琛帮衬迟微微道:“我姐,她真的一分都没花。”

    柳湘云晃着手里的手机,那条短信还明晃晃地显示在第一条。

    “那这几万块,花在我身上了?”柳湘云说话的语气依旧傲慢,眼神在迟微微身上转了一圈,又挪到了旁边的黎梓琛身上。

    他手里的那个黑色头盔太过显眼,让她的眼神不得不转移到他的怀里。

    头盔的护面镜反射着吊灯的光,那一层黑色的太阳镜涂料光滑得像是一面玻璃。再配上他手上的黑色皮质手套,乍一看,简直就和电视剧里地下赛车手没什么两样。

    柳湘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这哪来的?”

    “我的单车坏了,我们晚上放学买车去了。”黎梓琛解释道。

    “买车花了几万块?什么车这么贵啊!”柳湘云又朝迟微微走近了一些,身上浓浓的化妆品味道熏得她一阵头晕,“别是花在怎么不该花的地方了吧?”

    虽说是自己的母亲,但当柳湘云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跟迟微微说话时针锋相对的样子,黎梓琛也觉得她刁钻的语气令人厌恶。

    无奈地深吸一口气,黎梓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柳湘云自己挖坑自己跳。

    “柳湘云!”迟骋彦低沉的声音盖过了柳湘云话里的酸味。

    平日里她计较几句,迟骋彦可以当做耳边风。但这样赤果果的污蔑自己的女儿,就算迟微微不跟她计较,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如果她刚才就止住,或许还能放她一马,但现在……

    一个健步上去,迟骋彦抓住了柳湘云的手腕一把将她拽了过来,厚实的左手已经悬在半空,下一秒就要落在她的脸上。

    “爸!”迟微微从嘴里叫出的那一声,让迟骋彦停了手。

    迟微微对柳湘云的厌恶已经到了极限,但她还是不希望迟骋彦对柳湘云动手。毕竟……黎梓琛还在旁边看着,不想就这样给他留下心理阴影。

    是迟微微的话救了柳湘云一命。

    强压着一口怒气,迟骋彦松开了攥住柳湘云的手,语气却是比刚才更加地咬牙切齿,“给我等着。”

    慢步走到迟骋彦跟前,迟微微从口袋里掏出一沓折好的□□。看了眼旁边的柳湘云,说话的语气比刚才平和了许多,“爸,我今天确实买了不少东西,这是……”

    “不用说了。”不等她把话说完,迟骋彦便打断了她的话,“钱给你就是让你花的,随便花,不够再找爸要。”

    将手搭在迟微微的肩膀上,迟骋彦轻轻地摩挲着她肩膀上的书包带。他不想知道女儿晚上去哪了,也不想知道女儿买了些什么,只是她黏在脸颊上的碎发看着让他心疼。

    女儿一定是累了,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平安回来就好。

    迟骋彦:“饿了吧?赶紧吃点饭吧。刘妈!把饭热一下!再炒两个菜!”

    “爸,先等会。”拉住迟骋彦的手臂,迟微微有些愧疚地垂下了头,“我今天花的钱是很多,但我真的不是在乱花钱。”

    将每一张□□依次展开,迟微微指着上面的内容解释道,“小琛的车坏了,想着他都快十六了,所以就带他去车行转了转买了辆电动车,顺道又去了趟万达,买了点别的东西。”

    夹在几张□□中间,是四五张发货单,右下角赫然签着“迟微微”三个字。

    “我看您每天都很忙,没有时间锻炼,想着客厅有一块地方所以就买了一台跑步机和按摩椅,让您平时可以放松休息一下。

    “还有刘妈,她用的料理机也坏了,所以也想着给她换一台。”

    “前两天李叔说您的车好像空调不太灵了,经过4S店的时候也顺便约了车检,这是预约单。”

    几乎每一张□□,都和迟骋彦有关,所有买来的东西都是他最需要的。

    “对了,还有!”迟微微挑了下眉毛,神秘兮兮地将背包从身上接下来。

    拉开拉链,在几本书的上面是一件折叠整齐的男士睡衣。藏青色的衣服上系着一根粉红色的蝴蝶结,是迟微微特地要求销售员绑上去的。

    将睡衣从包里拿出来,迟微微喜滋滋地说道:“昨天我见您的睡衣有点旧了,就给您重新买了一套。”

    迟骋彦的愤怒就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偏偏迟微微的一番话却成了一阵及时雨,不仅浇灭了他的愤怒,还滋润了他的心。

    看着迟微微嘴角的笑容,迟骋彦激动地竟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己上辈子难道是拯救过银河系吗?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这样的懂事?

    这样虽然不能彻底消除她心里的恐惧,但起码能够让她躲避那神出鬼没的计时器的声音。

    和同学相处的时候,迟微微还是和平常一样有说有笑的,却只有韩卿泽感觉到了她时刻紧绷的情绪。

    “迟微微?”

    晚自习放学,韩卿泽经过她身边时看到了迟微微掉在地上的水笔,轻声叫了一句她的名字,迟微微却吓得浑身一颤,慌张地转过头。

    “啊?”

    看到是韩卿泽,迟微微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怎么了?”

    指了指地上的水笔,韩卿泽提醒道:“你的笔掉了。”

    从地上将笔捡起来,迟微微捋一下耳边的碎发,挤出一丝尴尬地笑:“谢谢你啊。”

    “你没事吧?总觉得你最近很紧张,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吗?”韩卿泽问道。

    迟微微不知道该怎样跟别人提这件事,自己的舅舅和原主没有任何关系,在这本书的世界里,原主的姥姥也只有原主母亲一个独女。

    曾经的舅舅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阴影,但她却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能自己慢慢消化。

    将包背在身上,迟微微刻意地回避着他的目光,低着头从他身边经过,她只是小声地回了一句:“嗯,可能是吧。”

    再次带上耳机,里面舒缓的音乐将班里同学的说话声挡在了外面。将口袋里的车钥匙拿出来,迟微微慌里慌张地离开了教室。

    这些天,迟微微到家的时间比之前要早了十分钟。

    双脚在脚踏板上一来一回地用力,她隐约觉得舅舅就在自己身后,好像只要速度慢一点,就会被他的皮带狠力地抽打一记。

    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朱迟迟了,只是那种对家人的恐惧却依旧如影随形……

    推开家门,迟微微将钥匙放在鞋柜上,匆匆忙忙地上了楼。

    “回来了?要吃点……”

    “嘭!”

    放下手里的报纸,迟骋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楼上传来的关门声给挡了回来。

    坐在按摩椅上,迟骋彦和旁边正在看电视剧的姥姥面面相觑,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忙碌了一天,闺女送的按摩椅已经将身体的疲惫感解除了一大半,但迟骋彦心里的重担却没有丝毫的减少。

    “微微这几天怎么了?”放下手里的遥控器,姥姥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迟骋彦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连连摆手道:“没没没,那天和微微逛街,她好像被狗吓到了,回来后就变得不爱说话。”

    “这就难怪了。”姥姥念叨道。

    回想起原主小时候,曾经因为乡里的野狗偷了自己晒的香肠,原主拿着扫帚追出去两条街,结果又被几只狗围攻得哇哇直哭。后来被拉着去打了狂犬疫苗才算完。

    姥姥猜想,多半是被狗吓得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所以心情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