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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围猎的三个部落的人全都汇聚在了一起, 根据各个部落依次围成三个圆圈,中间是堆成小山的猎物, 旁边是燃起的巨大火堆。
先来领取的炎夷部落族长, 黑黝黝的, 身材高大, 手上的图腾非常蛮横, 原非一个人靠在不远处的树干上,一眼看过去他们部落的人比起其他两个部落黑而壮实,这好像和他们生活的地方有关,河刺刺部落生活在平原的石窟, 气候环境在原始蛮荒的世界可以说是十分温和,土尔部落靠近大海,炎夷部落则在非常危险的丛林深处,日日夜夜与猛兽为伍。
整个分配的过程还算顺利,但分到猎物的炎夷部落却没有离开,反而所有的人围到一头奄奄一息的四尾羊旁边。
接着让原非惊骇的一幕发生了,炎夷部落的族长找到四尾羊身上血液已经凝固的伤口,抬起长矛狠狠的又刺下, 毫不犹豫像是野兽啃食一般直接低下头咬上那个伤口, 咕噜咕噜的一口一口喝着血,撕扯着它血红的生肉,四尾羊的全身都在抽搐哀鸣, 旁边的人却发出振奋的吼叫声, 等那个族长喝完血吃完肉, 接着另一个人又按照相同的方式,一个一个,最后把那头四尾羊咬得都是血洞,这种野兽的方式让周围其他部落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喝兽血吃生肉在蛮荒的世界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因为你随时有可能饿死,但对待一头还没死透的猎物,这样的行为显然冲击着人的视觉感官。
乃大已经开始呕吐:“这些人是疯了吗,也不怕啃一嘴毛。”
“既然敢吃就不怕啃到毛。”原非说着拧起了眉,在那一群人中仔细看了一圈,倒是没见到之前那个人。
真是奇怪,难道是土尔部落的?
已经面目全非的四尾羊最后被砍下了头,炎夷部落的人把它的头扛在肩上,最后走掉了。
剩下的猎物两个部落均分,但猎到猎物的喜悦因为刚刚炎夷部落的举动而冲淡了些。
“原非,走了。”带好各自部落的食物,空地上一个抓着长矛的雄性朝原非喊了一声。
他是河刺刺部落族长的孩子布加。
原非朝他点了点头,走了过去,土尔部落已经离开,他们部落负责最后的扫尾,原非扛起猎物和工具跟着部落的人离开。
***
一路上,原非都是走在部落的最后,他们到达一个高坡上,找了一个石洞休憩,几个人聚在一起开始生火,分食带在身上的肉干和食物,原非一个人坐在洞口边,除了布加给了他一条风干的黑色肉干,没有一个人靠近。
原非拒绝了他的肉干,他带了能充饥的食物,黑漆漆烤熟的树根,拨开外面的皮,里面白色的肉质的口感有点沙沙的,有点像马铃薯的味道,很扛饿。
布加意味深长的看着原非,一直到里面雅克喊他才走了回去。
乃大叽叽喳喳的和原非聊天:“还有多长时间到部落啊,我想小一,小五,小六了。”
他们到的地方已经很难见到高大的树木,原非道:“应该快了。”他说着站了起来,带上长矛骨刀和弓箭出了山洞。
看到他离开,洞里的人都没有多大的反应,布加拿起长矛要跟着去,被族长喊住了。
原非身手矫捷的跳下高坡,没一会就绕到了高坡的后面,后面的土地空旷,偶尔看到一两棵只到脚踝的树木和草丛,原非穿梭在其中,用长矛在草丛里查探,看看有没有可以食用的果实,一番找寻之后,在几处矮木的根部找到了一些土荆果,一个个披着茶色的皮,上面是颗粒状的凸起,原非用骨刀把他们全部削了下来,用草绳串在了一起挂在腰上,他刚要把骨刀收起,就见矮树旁边的草丛有几抹绿色,原非停了动作,屏住呼吸,抬起长矛,身子向前靠近。
“咻”的一声,长矛插/进草丛里,结果没有任何反应,原非把草丛拨开,草丛中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活物,而是两枚手掌大的草绿色果子。
这不是乳草果吗?原非瞬间立马站直身体,抓着长矛,眼眸锋利的扫视周围……
除了他空无一人。
身上凌厉的气息慢慢减弱,原非没有拿这两枚乳草果,而是选择立即离开。
乃大:“你把果子带上啊,这果子挺难摘的,你,你,原非,领头的四尾羊你不要算了,白捡的果子你也不要!你是不是sa。”
原非:“乳草果喜阴,长在大苣树的顶端,大苣树长期有毒蟒缠绕,想要摘到乳草果,要花不少的力气,而且,我们现在在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大苣树,这凭空冒出来的你敢捡吗。”
乃大:“……”
原非:“还有,是傻,不是sa,舌头捋不直,就不要学我说话。”
乃大:“……”
原非回到山洞的时候,部落里的人正准备带好猎物动身,雅克冷冷的瞪了原非一眼,率先扛起猎物。
族长走到原非身边,看了一眼他挂在腰上的土荆果:“原非,部落是你的家,你不用这么排外。”他指的是原非擅自出去寻找食物。
原非低着头,没说话,族长在他肩上拍了拍,倒是没在说什么。
原非扛起自己的东西,洞口处的布加正在等他。
3月1日,他像平时一样上班,加班,下班,跟着发小到大排档吃东西,最后看着发小被砍死,等凌晨一过,他迎来的不时3月2日,依旧是3月1日。
时间停滞。
他已经重复了5次3月1日的生活。
对面桌子,他的发小杨易安脸上挂着笑。
原非实在笑不出来,对着死在自己面前5次的人,他实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他试过让杨易安别出门,或者把人邀请到了自己的家里,甚至提前叫好救护车,在5天内,他尝试了五次方法,然而,就像是戏谱已经排好,做再多的措施,终究是无效的。
杨易安会死,而他每天都要机械的重复着3月1日的所有事情。
他朝后靠到椅子上,下巴扬起,对着天空缓缓的吐出长长的烟圈,好一会,他才动了一下,把还有大半的烟熄了,扔进桌子底下的塑料垃圾桶。
既然剧情已经设定,那只能跟着剧情走。
于是原非双手抱臂,透过挂在鼻梁上的镜片眯起他那双锋利又漂亮的眼珠:“我已经连续加班了一星期,现在已经快凌晨,我请问,你非要在大排档吃夜宵,从身体机能上讲我认为一整天没有进食的胃排斥抵触这些东西。”
喧闹的大排档,烟雾缭绕,在嘈杂热闹的地方,灯光打到他毫无表情的脸上,衬得眼珠带着湿漉漉的水光,折射出灵动光泽。
周围的笑闹,赤胳划拳的人们,酒杯碰撞的声音都似乎堙没在了耳边。
“我们都快一个月没见了,今天要不是我在门口蹲点,你说说你那么忙,我那见得到你。”杨易安拿出几张湿巾,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油腻腻的桌子,大排档的桌子都并非太整洁干净,即使在他用完一包湿巾后依旧闪着和之前一样的油光。
原非把严谨的衬衫扣子解开几颗,裸/露的两条锁骨线条舒展又白皙得触目惊心,把卷得并不是很整齐的袖子重新卷上,他看了一眼手腕上手表的时间,离凌晨还差15分钟。
原非是一名法医,案子都是一件接着一件,出差也是频繁,能和发小聚在一起的时间确实不多。
“好吧,我最近确实太忙,只要你不介意我妨碍到你和你女朋友独处,还有,不要试图对我撒狗粮,我拒绝的同时会踢翻你的狗碗。”他说着把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摘了下来,五官因此也变得清晰柔和,少了丝冷漠,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温暖,冷漠与阳光这两种相反的气息,却能在一个人身上相互交融而和谐,属于原非的独有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