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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四目相对。

    夜色中,叶婉清也能看到某人的眼睛仿佛被火光点燃,陡然变得更加明亮。

    扣在她腰上的大掌倏地收得更紧,男人很激动,用力得似乎想将她的身体嵌入怀中,低沉暗哑的声音甚至带着几分颤音:“好!教我!”

    等到这一句,叶婉清眨了眨眼睛,神情有几分无辜:“可是我也不会啊。”

    “”戈渊一脸如遭雷击的表情。

    不,不会?

    那还

    叶婉清叹了口气,故意逗他:“毕竟,我也没跟人舌吻过。我又没有恋爱过,只有理论知识,没有实践经验。渊哥,你能理解我的吧?”

    戈渊:“”

    好有道理!但他想说点什么争取一下,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

    他要那样要舌吻!

    然而,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年轻男人,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煎熬,压根没有应对办法。

    他不知道要怎么做。

    心急火燎地想不出好主意,戈渊自暴自弃,一低头就想冲动而蛮横吻住女人娇嫩的唇,落实自己恶霸名声然而,她含笑的声音又坏坏的响起在他耳边。

    “不过,我们可以一起摸索着试试呀。”

    “渊哥,想吗?”

    戈渊咬牙切齿:“想!”

    人在做,天在看。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叶婉清捂着被亲肿的、火辣辣刺疼的双唇,感觉舌尖也被吮吸得发麻,算是深刻地了解到什么叫自作自受。

    实在是太过热情的大男人就像是精力过剩的、撒起野来天王老子都害怕的哈士奇,又亲又咬,不把她肺部最后一点空气榨干净,他根本不罢休。

    一次两次还行,好几次之后

    她特别想把刚才那个戏弄大男人的自己给拍死!

    叫你瞎撩!

    “又不行了?呼吸。”戈渊意犹未尽地舔舔唇,“你缓两分钟,我们再试试。”

    他多聪明,他都会换气了!

    “不行!”叶婉清觉得自己说话都大舌头了,一双水盈盈的杏眸控诉地瞪圆,纤细的手指戳上男人结实的胸膛,气恼道,“戈渊,你你今天要是再敢亲我,之后一个月都没得亲!”

    “为什么?!”

    叶婉清微笑脸:“因为我不开心。”

    “那你怎么才能开心?”

    “你离我远一点,我比较开心。”

    戈渊:“”

    小娘们儿为什么这么善变?明明刚才睁着一双泪眸看他的时候那么温软,那么娇嫩,那么可爱,可现在好凶!都不给亲!

    叶婉清在外面缓了缓,感觉唇上消肿了,这才拉着垂头丧气的大男人往候车大厅里走。

    候车大厅里烛光暖暖的,王胖子妈带着几人坐在地上玩牌,有水喝,有瓜子磕,笑闹起来竟然别有一番趣味。

    见叶婉清和戈渊进来,就算两人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但照样的,还是被好一番打趣。

    叶婉清没有害羞,笑着跟王胖子妈她们搭了几句腔,倒是戈渊悄悄红了耳朵,大猫一般走远,在远离这群女人的地方坐了下来。

    叶婉清聊了一阵就去找他,也是这时候,她才发现戈悦竟然也在!

    小小一团的小人儿睡在另外一床褥子上,身上盖着小被子,脸蛋红扑扑的,小声打着呼,睡得别提多香了。

    但是这也不好吧?

    这样睡着舒服吗?

    戈渊发现叶婉清盯着小家伙看,连忙抓住机会开口,顺便低声表扬自己:“这丫头知道我们要过来陪你,闹着一定要跟,我觉得把她一个人放家里也不好,就带着了。不过她没有我好,你看我现在都不睡觉,我陪你。”

    “哦”

    叶婉清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见大男人眼里的光芒黯淡下去,眼看着耳朵也要耷拉下来,顿时忍不住翘起唇角。

    她伸手捏了捏大男人的大掌,然后就见他猛地看过来,一双黑眸又亮了。

    这傻男人。

    “想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其实也没多气。

    “想!”

    “你刚把我嘴给亲肿了,好疼这次我就原谅你,以后再这样,真不给你亲了啊。”

    “”戈渊先是一愣,盯着她的唇看了看,仿佛在诧异为什么女人的唇那么嫩,都经不起他的吻,而后喉结忍不住的上下滑动了一下,干涩地道,“我我保证,下次一定亲轻一点,那,那”

    “那什么?”叶婉清笑睨着他。

    “明天还能亲吗?”

    “嗯。”

    能亲!

    戈渊一瞬间心花怒放,刚才的沮丧全都不见,激动得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像是突然打了好几升的鸡血。

    叶婉清:“你干什么?”

    “我,我出去走走!”

    “又去打拳?”

    戈渊一下面红耳赤:“我,我”

    “好了,你去吧。”叶婉清没忍住笑出声。

    阴差阳错,戈渊出去没一会儿,汽车站里值夜的人过来了。

    候车大厅里灯火通明,还有笑闹声,怎么着都会来人看一下,叶婉清也并没有因此觉得意外。

    她是汽车站里的熟面孔,值夜的人来了,她过去解释了两句,收获了几句叮嘱,几句安慰和一个同情的眼神,然后就没事了。

    想必明天这事就会传到很多人耳中,但也没谁能说她叶婉清夜不归宿,作风不正。

    过了一阵,打完拳的戈渊带着一身汗意回来,叶婉清喊住他,拿出自己的棉手帕给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被他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的傻样逗笑,心里暖暖的。

    他们这里其乐融融,有的人却辗转反侧。

    清水县招待所。

    王家夫妻白天就从牛角镇赶了过来,明里暗里打听了一天叶家的事情,晚上懒得回去,就住在这里了。

    深更半夜了,赵燕没有一点睡意,听着身边睡着的王强那一阵强过一阵的鼾声就烦躁。

    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一点不为家里着想,不为儿子着想,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偏偏他每晚都能睡得跟死猪一样,压根不操心。

    气不过,她用手肘捅了捅王强:“醒醒,醒醒!”

    “干什么?”王强皱着眉头,睁开眼,又被赵燕突然打开的灯刺得把眼睛闭上,哈欠直滚,“深更半夜的不睡觉,你神经病啊!”

    “你说我神经,我还不是为了你们老王家着急?”

    “又怎么了?”

    “就家宝和叶婉清的婚事,你觉得能成吗?”赵燕皱起眉头,“虽然说叶婉清年级大了点儿,没读书了,看着太瘦也不是个好生养的,但要是她能让家宝收心,我也勉强满意。”

    “能成不能成,你明天去问叶家不就知道了?都这时候了,还神神叨叨!”王强嘟囔一声,翻转身背对着赵燕,显然没有再讨论的意思。

    赵燕再推他,他直接一巴掌扇她胳膊上,声音里也带着火气:“消停点!再作,老子揍死你!”

    想着之前几次被打的阴影,赵燕心惊肉跳,深深呼吸几口气,忍下了这股憋屈。

    只是,她还是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家宝今年十七,是王家的独苗苗,从小就被当成眼珠子一般呵护着长大,是个本本分分的好孩子。如果不是那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勾—引她的家宝,他怎么可能做出那种错事?

    小贱人肚子大了,怎么了?

    就算生下了男娃娃,他们王家也只要孩子,绝对不会让那个小贱人进门!

    叶婉清生得一副狐媚子模样,之前还跟小混混牵扯不清,年级又大了点,她是一百个不满意这媳妇儿。

    可是,再一想怎么着叶婉清也有一门好手艺,会赚钱,据说手里已经有上千块了。要是她能靠着那张漂亮的脸皮子收住家宝的心,让他以后别往外去,那也不错

    想着想着,赵燕越发坚定,明天一定要把这婚事给办成了。

    叶婉清一夜未归,叶家人根本没当一回事,反正之前也有这样的情况,不是都没出事吗?

    直到第二天叶向党出门的时候,从别人口中听到叶婉清在候车大厅睡了一晚上的传闻,还听到有人明里暗里编排叶家的话,脸色才难看起来。

    “那死丫头,简直是把我们的脸往地上踩!”刘丽珍气得午饭都吃不下。

    叶向党也面色铁青,沉声道:“你等下就去把人找回来。给她钥匙她不要,家里有地方睡她不睡,去候车大厅瞎闹,这算什么事?让人看笑话!”

    刘丽珍鲜少会不听叶向党的,可这次却不乐意了:“我不去,我丢不起那个人!那死丫头,现在根本不听我的话了,眼里根本没有我们做父母的!”

    昨天在后勤部办公室闹的事,她也压根不敢让叶向党知道,那事只有更丢人的。

    要是那死丫头一回来,说了出来怎么办?

    “你不去谁去?”叶向党拧眉。

    空气安静了一瞬,然后,两人一致看向吃饭吃得正香的叶明珠。

    叶明珠抬起头,没心没肺道:“你们干嘛看着我?”

    “你下午去找你姐,让她回家。”叶向党温声道,“你们姐妹从小感情就好,你小时候是你姐带大的,她最疼你,要是你去劝,她也能听进去一点。”

    刘丽珍补充:“跟你姐好好说说,让她不要做的事情少做,不该说的话别说!”

    “行吧。”叶明珠无可无不可的点头,又趁机提要求,“爸,你给我二十块呗!我看中一套衣服,没钱买。”

    刘丽珍忍不住皱眉,念叨道:“你姐上月还上着班,你这月不是结了你姐的工资吗?钱呢,都花光了?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大手大脚的。”

    那是二十五块,不是小数目!

    叶家虽然条件好,但也不是这么花的,刘丽珍是真心疼。

    叶明珠甜甜地撒娇:“哎呀,省城东西又多又好,精致漂亮,比我们清水县好多了。拿到手的工资我给姐买了一袋红富士,自己买了一条纱巾就没了。你不知道,那袋红富士可花了我十几块呢!”

    “你还给她买红富士?”刘丽珍更气了。

    她和老叶都没吃过那么好的东西,叶婉清凭什么吃?

    叶向党也道:“你才十四岁,出门在外要小心点,不要瞎跑,要跟着司机走,知道吗?”

    “知道啦!”叶明珠嘻嘻一笑,把碗筷一推,“行了,行了,我出去找我姐去。”

    说着,拿起挎包就出门了。

    不过在候车大厅转悠一番没看到叶婉清的人,叶明珠就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拿到了钱,她直接上了去省城的车,打算下午就去把看中的衣服买回来。

    叶向党和刘丽珍两人,则在家里迎来了提着重礼的王家夫妻。

    叶婉清在候车大厅睡了一晚上,没休息好,第二天身体有些疲乏。王胖子妈她们更是累,一大早就回家去补觉了。

    反观戈渊同志,那叫一个神采飞扬。

    候车大厅的摊子交出去了,不用干活,叶婉清索性在戈悦的小床上补了一觉。戈渊出门了,还有戈悦一群小孩儿在院子里玩,倒是也不怕人说闲话。

    等叶婉清休息好,已经是正午了。

    她从房间出来,一眼就看见高高大大的戈渊站在树下,朝她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看上去有六七十岁了,面目很慈祥,只是看她的眼神有几分打量。

    “你的房子搞定了,晚上就能搬去。”戈渊兴冲冲地走过来,一脸求表扬的神情。

    平时胡子拉渣看着有些粗野的大男人,此刻最吸引人的却是他脸上阳光灿烂的笑容,还有那双熠熠生辉的黑眸。看着乖得很,要是身后有尾巴,一定摇成了风扇。

    叶婉清悄悄捏了捏他的手,看向老人:“这位是?”

    “哦,这是老钟。”

    “”叶婉清礼貌地跟老人打招呼,“钟老,您好。”

    “好,好。”老钟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慰。

    看着长大的猪崽子会拱白菜了,还拱了一颗这么水灵又灵慧的白菜,不错。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人,这姑娘心善身正,错不了。

    对叶婉清印象很好,老钟主动提出来:“我那院子离这里不远,带你去看看?”

    叶婉清惊喜点头:“嗯,谢谢您了。”

    “不客气。”

    这时候,叶婉清还没有多少心理准备,以为老钟的院子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院子而已,可等她走进老钟的院子里,一下就被那清雅的布置给吸引。

    无论是围墙上的爬山虎,还是墙根处用瓦盆栽种的剑兰,又或者是搭在院子一角的葡萄架和架子下面那一套古朴的石桌石凳,无一不显示着主人的雅致和野趣。

    这还不算什么,等她再跟着老钟进了书房,看到书架上摆满的书,樟木箱子里一箱箱的古籍和古玩,整个人神经都麻木了。

    这些都是古董啊!

    戈渊个粗人一脸无所谓,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明显对书房里的一切不感兴趣,在他心里只有小娘们儿的亲亲才能让他激动得打上一套拳。

    而老钟看到叶婉清这震惊的模样,却是笑了。

    “看来你是个识货的,我这些东西以后有你看着,也不怕被这个蠢东西给糟蹋了!”老钟点了点戈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叶婉清赞同地点头:“就是!他笨!”

    前世她跟戈渊结婚好几年,戈渊的资产有多少从没瞒着她,可她也没听说他收藏着这么多古籍和古玩。说不定就是他不当一回事,给糟蹋了。

    想想就心疼。

    戈渊:“”他做错了什么!

    看完书房,叶婉清又去看了看卧室,发现上午她睡着的时候,戈渊已经把整套的床上用品和各种日用品都给她准备齐全了。

    甚至,她从叶家带出来的那个小包袱,也被仔细放在衣箱里。小包袱旁边还放着几套新买的衣服,那花花绿绿的直男审美,应该也是出自戈渊的手笔。

    低下头,叶婉清唇角止不住上扬。

    她的大男人真是太体贴。

    看完院子出来,为了感谢老钟的帮助,叶婉清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吃饭的时候,叶婉清才知道老钟原来是一名大学考古学教授,一辈子都跟古籍和古玩打交道,又因为家资颇丰,所以收集了不少好东西。

    文—革那几年,老钟提前得了消息,躲到清水县这个小县城来,把自己的宝贝也都带上。没想到,他太轻信人,家里有“违禁品”的消息还是泄露了出去,被红—卫—兵给盯上了。

    那时候,才十三岁的戈渊竟然站了出来,护着他。

    戈渊提前给了他信,让他做好准备,然后带着一群红—小—兵当众烧了他不少书,砸了不少瓷器和铜器,又给他“狠狠”批—斗了一番,甚至对外扬言看他不顺眼,以后批—斗他的事都由他包圆了。

    毁掉的东西都是不值钱的赝品,而他实际也没吃多少苦。

    就这样,戈渊本就不好的名声变得更差,可却用这样的方式保护了一些人。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老师也得过戈渊的保护,不至于在那段岁月里熬不过去。

    “说起来也是缘分,当初我看小孩儿可怜,给了他几口饭吃,没想到他后来竟然救了我一命。”老钟呵呵一笑,“现在好了,日子好过了,他身边也有了你,我总算不用担心我死后没人管着他了。”

    戈渊皱了皱眉:“少说死不死的,祸害遗千年。”

    “是是是。”老钟笑得开怀。

    叶婉清抿唇一笑,给光顾着吃饭的戈悦擦去脸上蹭到的饭粒,心里有一种不知道怎么表达的情愫在慢慢的涌动。

    戈渊她的大男人,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每次在她以为她足够了解他的时候,他身上又会冒出一些闪光点,让她觉得感动又敬佩,让她控制不住的,更喜欢他一些。

    叶婉清闲不住,在家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推着推车去了汽车站的进出站口,找了一个位置不错的地方,继续摆摊。

    没想到这里的人流量比候车大厅还要多将近一倍,除了进出汽车站的乘客之外,还有街边路过的人买上几串关东煮当零嘴,或者拎回家当菜,她的生意更好。

    一天下来她有些手忙脚乱的,忙不过来,第二天干脆给王胖子妈加了工资,带上王胖子妈一起摆摊,自己松快了很多。

    这么两天下来,叶婉清回家一盘账,发现利润比之前多了二分之一,心情顿时更好了。

    只是,她这好心情也就持续了两天。

    第三天摆摊,大上午的叶明珠就找了过来。

    一见到她的面,叶明珠就着急慌张地来扯她,一边焦急地喊:“姐,你怎么真在这里摆摊,怎么不回家啊?你真要急死我们了。”

    “怎么了?”叶婉清觉得可笑,不相信叶家会有哪怕一个人担心她出事。

    叶明珠咬了咬唇:“你这两天不回家,汽车站里说咱们家什么的都有,爸妈都要被气死了。妈妈说你要是不想认她和爸了,就让你回之前的家,所以所以就把大姨给喊了过来!现在大姨就在我们家里,你你快回家看看吧!”

    “真的?”叶婉清非常意外。

    前世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也曾关注过大姨一家的情况,可刘丽珍发现之后就大哭大闹,对她非常不满,逼着她发誓以后再不跟那边联系才罢休。

    这辈子,刘丽珍竟然主动把大姨喊了过来?

    不过叶明珠骄纵归骄纵,这时候年级还小,倒是很少说谎话,应该不会骗她。

    “我骗你干吗?”叶明珠跺了跺脚,“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就回去看看啊!你再不去阻止爸妈,难道真的想跟大姨去乡下吗?妈妈是心里有气,你跟她道个歉就行了。”

    叶婉清摇了摇头,嗤笑:“我的户口本来就在乡下,只有你们三个是城镇户口,你难道不知道?”

    叶明珠一怔:“那那你回不回去?”

    叶婉清点头。

    回去还是要回去的,如果大姨真的来了,这一趟她要走。

    交代了王胖子妈几句,叶婉清跟上叶明珠的脚步。

    只是,她才进了叶家的门,身后的房门却“嘭”一下被关住,反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