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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声发誓,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见到纪青雪如此剽悍的女子,虽然他见过的女子一双手都数得过来。
那天容声真的是待在湖里抓了三十条鱼之后纪青雪才让他上来了,冷得他嘴唇发紫,浑身直哆嗦。
更可气的是当容声气呼呼的跑去找宇文济告状的时候,宇文济居然同意纪青雪的做法,还说他就是该受些教训。
简直没天理,他怎么感觉谷中所有的人都在偏向纪青雪那个女人啊。 纪青雪连着让他抓了好几天的兔子和鱼,容声早就想撂挑子不干了,不带这么耍人的吧。可惜他打不过纪青雪,自己稍有反抗就被她用武力镇压,容声也是敢怒不敢言,而容因和容就一直在旁边看热闹
。
“这个臭小子平日里没少让我们头疼,没想到这次却被纪姑娘治的服服帖帖的,他竟也有今天,真是老天开眼啊!”
容却心里那叫一个舒爽,师父偷懒老是将容声甩给自己和大师兄,这臭小子一向没大没小的,无论他和大师兄好说歹说都没有用,他就得好好治治。 容因淡淡地说:“你当真以为纪姑娘整天让他抓兔子捉鱼是在戏耍他?咱们这个小师弟虽然天资聪颖,但是毕竟年轻学习针法对腕力可是有十分严格的要求。不同症状的病人,银针入肉几分可都是不同
的。无论是山里的野兔子还是湖里的游鱼,想要不伤分毫地将它们抓住,这不仅锻炼了他的腕力也锻炼他的耐力和眼力。”
况且容声性子向来顽劣,借此磨一磨他的心性也是好的。
纪青雪坐在树下嘴里叼着根野草,湖里的容声愤恨不平:“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
纪青雪“呸”了一声吐出了嘴里的草:“以前没有见过,现在见到了也不迟啊。”
“你说你让我抓鱼抓兔子就算了,还得让我养着它们,跟伺候大爷似的,你什么意思?”
容声现在十分头疼满后院的兔子,鱼都快没有缸装了,容声瞅着一条大鱼,看它肥成那样儿就知道平常没少抢吃的,他向前猛地一扑,结果那鱼早就游走了,还顺带甩了他一脸的水。
容声忍不住哀嚎,这年头连一条鱼都敢欺负自己了。
见状纪青雪无奈地摇头,这个人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青雪你在这里做什么?”司马镜悬刚刚去给遗恨送完午饭,偶然看见纪青雪坐在树下于是过来打个招呼。
“我在看傻子抓鱼呢。”纪青雪自然而然地答道。
正在湖里扑腾的某人一听这话,冷哼一声:“有本事你来啊!”
光说不练假把式,凭一张嘴逞什么英雄好汉。
纪青雪面无表情,随意的往那湖里轻轻一弹再往岸上用力一扯,那天蚕丝缠着一条硕大肥美的鱼顿时就落到了岸上。
纪青雪嘲讽似的看向某人:“服吗?”
容声顿时泄气了,司马镜悬笑道:“看青雪这样是真的有意要教他了。”
“他是块璞玉,可是他太过心浮气躁。行医者最忌讳的便是这个,所以在教他之前我得好好的磨一磨他的性子。”
养那些兔子和鱼也是锻炼的方式之一,等什么时候他能与这些动物和平相处了,他什么时候就可以出师了。
“你去看遗恨了?她现在情况如何?”纪青雪转头问他,他们来药王谷也有几日了,自己开的药也不知有没有起到作用。 说到遗恨司马镜悬微不可闻的叹息着:“还是老样子,她每到晚上就会不停的咳嗽根本无法入睡。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即使喝了你开的药也并没有什么好转。或许能救她的只有落雨神针了,可是药
王前辈一直不愿出手,我也没有办法了。”
纪青雪也算是对宇文济有些了解了,他那个倔脾气除非自己想通了,否则任旁人再怎么劝也无用。
“遗恨说她其实早已心中有数,只是不甘心认命。我始终还抱着一线希望,要是药王前辈肯出手相救就好了。”
“他会想通的。”
纪青雪实在是不会安慰人,司马镜悬朝她笑了笑:“但愿吧。”
南宫炎慢慢地走过来,纪青雪笑眯眯地对他说:“你怎么来了?”
南宫炎不准痕迹地插在了纪青雪与司马镜悬的中间:“我在屋里等你回来吃饭,可是等到饭菜都凉了也没见你的影子,所以就只好出来寻你了。”
对了,纪青雪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饭呢,都怪容声动作太慢了。
湖里的某人一脸心不甘情不愿,怎么就没人来关心关心自己啊。
“青雪原来你还未吃东西,要不我请谷中的人再给你做些饭菜。”司马镜悬移开了位置,站到了纪青雪能看到的地方去了。 南宫炎转身握住了纪青雪的手然后对司马镜悬说:“多谢二皇子关心,只是你不知阿雪吃东西口味很是刁钻,寻常人若是准备的稍不合她心意她就不会动筷,我已替她备好饭菜了,这事儿就不劳你费心
了。”
说完南宫炎便纪青雪给拉走了,司马镜悬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人离开的背影脸上波澜不惊,可是这心里早已是波涛汹涌。
就让你先得意一阵子再过不久,青雪马上就会是我的了,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跪在我的面前求饶。
纪青雪明显感觉的出来南宫炎对于司马镜悬的敌意:“你是怎么了?”
“自从来了药王谷他就老是有意无意的靠近你,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他。”
说不喜欢已经是很委婉了,根本就是完全不想见到他。尤其是见他一直在纪青雪身旁打转,他没有动手已经是很好了。
纪青雪闻到了一股很明显的醋味儿:“没想到我们的王爷肚量也是这样小。” 南宫炎忽然停了下来,他无比认真的看着纪青雪:“对于你我可不想要什么肚量,司马镜悬之心路人皆知,他都知道你我已是夫妻却仍旧不肯死心,看来我与王妃得好好努力努力生个一儿半女,到时候
我看他还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纪青雪嗔怪地给了他肩膀一拳:“什么一儿半女啊,谁答应要给你生孩子了。”
南宫炎一本正经地说:“这事儿夫人不答应不行,就我一人也生不出来呀。”
“又在胡说八道了。”
纪青雪白了他一眼,南宫炎牵着她的手:“快点回去吧,饭菜都已经凉了我们还得自己重新热呢。”
纪青雪转头看着南宫炎,神色复杂:“你方才不是和他说已经备了我喜欢的饭菜了吗?”
“对外当然得这么说了。”
南宫炎这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纪青雪不由得笑道:“你还真是够狡猾的。”
“都是王妃教的好。”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往回走,其实南宫炎一直都没有告诉纪青雪他其实真的很担心有一日别人会把她从自己身边抢走。
有这样的想法南宫炎觉得自己很可笑,他从前何曾如此患得患失过,只有在面对纪青雪的时候他以往的自信潇洒沉稳都通通不见了。
若是有一天你真的要离开我,我一定会不择手段将你锁在我的身边,让你整日只能看见我一人。
阿雪,当初和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你一直把它当作玩笑。可我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纪青雪终于不再让容声抓鱼了,她得觉得是时候教他飞花针法。
经过前两次的教训容声已经不敢再相信她了,万一她又整自己该怎么办?
纪青雪在离他很远的地方摆了几盆花,她对容声说:“现在开始我让你用针射下哪一朵花你就得射下那一朵来。”
容声手里捏着银针,这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招?
“小心哦,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射错了一针,那这枚银针就会射到到你自己身上。”
容声浑身一个冷颤,自己的预感果然是对的,这女人的手段简直是令人发指!
宇文济站在走廊下脸上笑容满面,恐怕容声这只野猴子只有纪青雪才收拾得了。
“嗖”——一支银针划空飞过,但是却飞偏了,容声射下的并非是纪青雪要的那朵花。
容声暗道不妙,果然纪青雪轻轻地说着:“你射偏了。”
容声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这是第一次失手,能不能给个机会啊?”
“我问你,若是我今日要你用针的地方并不是这花儿而是在病人的身体上,你可知你下错了一针,很有可能就会要人性命,这样的道理你也不懂吗?”
纪青雪神情严肃的对他说:“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商量的余地,把手伸出来。”
容声只好瘪着嘴将手颤颤巍巍的伸了出去,他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睁开:“你下手轻点儿!”
纪青雪二话没说便照着他手上最痛的穴位戳了下去,容声痛得哇哇大叫:“纪青雪!”
又是一针。
容声眼泪都出来了:“你干嘛又扎我?”
纪青雪理直气壮的说:“谁让你没大没小的。”
容声很不服气,他小声的反驳着:“你不是也经常和师父没大没小吗?”
“嗯?”纪青雪似有若无的眼神飘了过来,容声立刻笑眯眯的说道:“我说这一针扎的好!”
纪青雪满意的转过头去。 容声在心里默默的唾弃着自己,他这条咸鱼在纪青雪的手下估计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