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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医院。
“医生,她们怎么样?”傅九洲问。
湿漉漉的衣服没来得及换,在地面上淌下了一片水渍。
强劲刚美的身材配上那张冷峻的俊颜,惹得两名年轻的护士频频注目,好是一番脸红心跳。
林小鹿跟傅维思此刻睡着了。
她们身上的湿衣服傅九洲特意让俩名年轻护士给她们换下,现在她们穿的都是新的病号服。
“没大碍,只是有些脱力,打些葡萄糖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医生说着,就分别让护士给俩人吊点滴。
“谢谢。”傅九洲道了声谢。
目送着医生跟恋恋不舍的护士离开后,他掏出了手机。
来的时候套上了套子,手机没有进水。
他看着上面好几个未接来电,皱了皱眉头,步出病房,倚在门口一一回拨过去。
病房里,林小鹿猛然惊醒,剧烈的动作扯得她针口刺疼。
略带着惺忪的眉眼,茫然地打量着病房。
意识到自己身在医院之后,林小鹿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伸手去摸口袋,想要拿手机打电话。
手伸去,才发现不对劲。
谁给她换的病号服?
至于手机,林小鹿想估计在逃亡的时候落在路上或者车上了。
傅维恩也醒了,她侧眸看她:“小鹿,现在几点了?我好饿啊。”
手表还有手腕上戴着,林小鹿低头看了一眼,回答傅维恩,“凌晨一点十二分。”
“才过去三四个小时啊,我怎么这么饿啊。”傅维恩抽动着枕头将背抵在床上。
明艳的脸庞一点也没有害怕,反而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
“小鹿,我俩今晚经历的,估计能吹一辈子了吧!简直比好菜坞大片还要紧张刺激!”
林小鹿似是被她感染了,心中那股后怕也淡了许多,“是啊,真是够刺激够惊魂的,差一点点命都没有了。”
“怎样?我是不是特厉害?”傅维恩兴奋地挑着眉头,问她。
想到几个小时前自己救人那番酷劲,傅维恩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满分。
当然,要是后来自己没有吓瘫软的话,那更完美了。
林小鹿眼眶一下子红了。
傅维恩说得轻描淡写,可她回忆起来仍旧是惊魂未定。
如果维恩开车冲过来拦在她车子前的那一瞬,那个狙击手发现了她瞄准了她,恐怕维恩现在已经……
那样的画面,她甚至不敢去深想。
傅维恩唇角的笑淡了下来,“小鹿,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难受?我去按铃叫医生过来……”
“我没事。”林小鹿抹了抹眼角,微笑着叫住她,“别按了,我只是想到你冲过来救我的那一刹那,很感动……”
“哈哈,是不是被我帅哭了?”傅维恩大大咧咧地问。
如果不是她的脸色还透着些许的苍白,估计很难想像她前不久经历了那么惊心动魄的凶险。
太没心没肺了。
林小鹿认真的点头,“嗯,帅哭了!幸好你是女的,要你是男的,我估计要控制不住以身相许了。”
心中的阴霾,也在傅维恩简单的几句话而驱散了不少。
傅维恩,就是这样一个奇女子。
总是能轻易感染身边的人,明媚,阳光,积极向上。
林小鹿觉得自己能拥有她这个朋友,是她一辈子的幸运。
“没事,我不介意你是女的。来吧,宝贝,我已经迫不有待了。”
傅维恩噘着嘴,探过头就想要亲林小鹿。
俩人的病床只隔了几十公分而已,一伸手就能摸过来。
林小鹿抬手挡住傅维恩探过来的脸,“别闹了,你渴不渴?我下床给你倒杯水。”
“你能下床?”傅维恩怀疑地瞟了她一眼。
不是她看不起林小鹿的体力啊。
林小鹿现在脸白得跟纸似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她真的担心她刚下床就晕地上去了。
林小鹿郁闷,“我有那么弱吗?”
傅维恩点头,不过见林小鹿一副灰心丧气的样子,也不好再打击她,“还是我去吧。”
起身,下床,动利干脆利落得很。
要不是手背上还扎着吊点滴的针头,根本看不出她脱力了。
林小鹿黑线。
不是她弱,而是傅维恩太强悍了。
这哪像是刚经历一场生死决亡的样子啊?
龙精虎猛的简直了。
傅九洲恰好打开房门进来,看到傅维恩赤着脚一蹦一跳的,眉峰不禁一蹙。
“傅维恩,你在干什么?”
正准备倒水的傅维恩吓了一跳,手杯险些从她手中滑落。
回头,面对傅九洲似是生气的俊颜,她一点都不怕。
耸了耸肩膀,若无其事地道:“倒水啊,还能干嘛!”
傅九洲眉心微跳,低沉的嗓音饱含着无奈,“口渴了你不会按铃吗?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是病人?”
傅维恩挪步过去,撒娇般将手撑在傅九洲的肩膀上,慵懒道:“小叔,你看我哪里像病人?不就是淋一点雨嘛,小时候训练的时候,我可没少淋雨,对我来说这根本小意思了。”
傅九洲身上依旧湿漉漉的,他怕把傅维恩的干衣服沾湿了,伸手拂开她的手。
然而嘴上却不给面子地揭傅维恩老底,“是,你厉害,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吓瘫了。”
傅维恩:“……”
这么毒舌,难怪一把年纪了还没有女朋友!
林小鹿看着叔侄俩,忍不住扯了扯唇角轻笑。
她看得出来,傅九洲虽然在喝斥维恩,但眼神是带着长辈宠溺的。
想来维恩在家中长辈那里,很受宠。
傅九洲的黑眸,忽地朝她看过来,不经意间,俩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傅九洲怔怔出神,而林小鹿却是淡淡的尴尬。
白炽灯的照映下,林小鹿的脸色呈半透明般的苍白。
静坐在病床上,乌黑亮泽的长发迤逦垂下,交织着她的苍白的脸色,弱不禁风的茬弱。
而她的那双清澈的眼眸,却是坚强明亮。
像是满天的星辰都落入她的眼里,璀璨潋滟,炽亮纯粹得让人挪不开眼。
傅九洲的心脏,刹那间触动。
她纤长的睫毛轻轻地眨动,如同一把羽扇在他心尖扫过。
一股酥痒,自心尖蔓延开。
他很想步过去,将此刻苍白孱弱的她拥入怀里。然而向来强悍的自制力让他僵在原地没有动,他不能操之过急,那样只会吓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