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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直教人,生死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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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幽和守天站在门外,两人脸上都是微红。尽管站得远,却还是免不了听得一些动静。两位主子似乎又动手了,不过后来倒是心宁先停了下来,接着...接着?别问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眼观鼻,鼻观心,阿弥陀佛。

    心宁咬牙切齿地看着身边无耻的帝王,她痛得要命,这人却笑得像得到了全世界一样,混蛋!要不是看他实在不对劲,她才不会帮他!堂堂帝王,居然笨到被人下药,后宫这么些年都还没学会防备么!

    风城启难的嘴角快要裂到耳朵边了,下巴搁在心宁的锁骨上,温热的呼吸全喷洒在她的脖颈间。左手臂的伤口已经快凝固了,右手还牢牢地锁着心宁的腰,生怕她突然不见了一般。锁得死紧,不过倒也没压着她。

    天已经亮了,心宁没睡着,这厮倒是睡得很开心。她犹豫了很久要不要踹他下床,最后在看见他左手上的伤口的时候停下了。

    很深的口子,他还当真下得去手。心宁撑起身来想看看他伤口怎么样了,不料刚一动,腰间便是一紧。侧头看去,却是帝王缓缓睁开了眼睛,哑声道:"你要去哪里?"

    心宁叹息一声,指了指他的手臂,道:"我不走,只是看看你的伤口而已。昨天没有包扎。"

    风城启难松了口气,坐起来靠在枕头上,然后将心宁拉进怀里,盖好被子,再把手伸给她看:"这点程度,自己会好的,用不着包扎。"

    很深的口子,凝了血,看起来有些可怖,心宁正琢磨着是让守幽进来,还是她穿好衣服出去,一低头,便看见了帝王手背上的红肿。

    "这是怎么回事?"她挑眉,伸出手去拉过他的手背。这分明是烫伤,难不成刀刺了还不够,还要烫成这样子才能清醒?

    帝王淡淡地收回手,道:"不早了,还是起身罢,让他们传早膳来吃。"

    心宁愣了愣,他就已经下了床,很难得地自个儿穿起了衣服。末了,还挑眼看了看地上她的素裙,侧了头对她笑道:"以后你的平民衣物,我会让仇全准备着全部放在翔龙宫,凤鸣宫不准留着。要出宫你来翔龙宫换就是了。"

    说罢,走到一旁的梨木衣柜边,拿出了一套水蓝色的雪锦广袖裙,返身回来,将心宁从被子里捞起来,替她一件一件地穿。

    "...王上,臣妾自己有手。"心宁往被子里一缩,戒备地看着风城启难:"我自己来就好。"

    帝王挑眉,扫了一眼她脖颈上鲜红的吻痕,黑眸里划过一丝笑意,点头道:"你自己来就是,不过这套不好看,我换一套给你。"

    难得外面秋阳正好,他打开衣柜,拿了一套淡黄色的宽领广袖裙出来,放在她面前道:"穿这个好了,半个时辰之内收拾好自个儿来翔龙宫陪我用早膳,迟到了我就责罚守幽。"

    心宁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帝王温和的侧脸,忍不住怒道:"半个时辰?喂,大清早的你又折腾我做什么?"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是不是?总是喜欢折腾人。这才刚好一点儿,又要恢复本性么?果然她刚刚是应该踹他下床的。

    "半个时辰,刚好可以把月嫔处理了。"风城启难想了想:"其实孤应该感谢她的,虽然手段恶劣,不过结果倒是很美好。要不只禁足好了。"

    心宁脸一黑,抓起枕头就砸过去,却被他接个正着。帝王笑得开怀,放下枕头就朝门外走去。

    "不要让我等太久。"

    无耻的人越相处越会觉得他有君子之风,而相反的是,看起来君子的人,越相处越会觉得他无耻!心宁一边磨牙一边拿起裙子穿上,过了一会儿,守幽便打了水进来了。

    "主子,要起身了么?"

    心宁点头,理了理衣裳,道:"快些,半个时辰之内要去翔龙宫,发髻替我随便挽一个就好。"

    守幽抬头,刚想问原因,却在看见心宁的时候一愣,继而面颊飞红,呐呐地道:"主子,为什么想起了要穿这件衣裳?"

    心宁坐到梳妆台前,也没仔细看镜子,拿过守幽手中的帕子便绞了温水洗面,边洗边道:"风城启难选的,且让我半个时辰之内赶到翔龙宫去。本来就隔得远,还是赶紧着些罢,衣裳不难看就好,也不多挑剔了。"

    听得是帝王选的,守幽沉默了,将话咽了回去,递了玉杯给心宁漱口,然后麻利地给她挽了一个回环髻。未待细看,心宁便匆匆点头,拉着守幽就往外走。大白天的也不能用轻功,乘软轿过去也是要两刻钟的!

    翔龙宫,帝王心情甚好地坐在桌边,看着宫人将菜一道一道地摆上来,唇边一直带着笑,甚至突然笑出了声,吓得上菜的宫女手一抖,差点扔了盘子。

    仇全干咳两声,示意她们放下盘子就走。帝王今天反常得很,估摸着是昨晚跟宁妃娘娘重修旧好了,现在就算有人犯了沙头之罪,恐怕帝王也能从轻给饶了。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啊,现在真的是一点儿也不掩饰他的好心情。

    过了一会儿,宁妃娘娘如约而至,发髻上的饰物简单得很,衣裳也是淡雅。只是...只是...

    所有人看见她都是一怔,然后赶紧低头。宁妃娘娘真是...脖颈间那么明显的痕迹,居然还穿宽领的裙子,看得一众宫人都红了脸。偏生帝王很是愉悦,看着她便道:"宁儿,快过来用膳。"

    心宁疑惑地看了看仇全公公憋红了的脸,慢慢地走到风城启难身边的位子坐下。

    "今天你们似乎都有些不对劲?"

    闻言,帝王凉凉地瞥了仇全和守幽一眼,两人赶紧低头,齐声道:"娘娘多虑了。"

    "嗯,估摸着是今天天气好,仇全和守幽都比较开心。"风城启难淡淡地说了一句,便开始拿起筷子用膳。

    心宁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们,也是无法,只能低头喝粥。

    不过吃到一半的时候,倒是来了两个意料之外的人。应该是太久不见了,看得心宁愣了好久。

    "参见王兄。"风城启月依旧一身月白的袍子,绣了墨色的竹,脸上波澜不惊,恭敬地朝帝王行礼。而他旁边,便是经年未见的月流离。

    任心宁再是淡定,看见他也不由地吃了一惊。这岂还是当初的月流离?虽依旧一身红衣,但是却很削瘦,她甚至觉得一阵风就能把他给吹走。红衣烈烈,脸却白皙得可怕,双眸淡淡的,早就没有了原来的飞扬神色。

    "平身罢,你们怎么来了?"风城启难显然也是被吓到了,打量了月流离好一会儿才道:"七弟可是有什么事?"

    风城启月扫了一眼月流离,叹息道:"流离想见宁妃娘娘,臣弟只能斗胆来引了。"

    心宁放下筷子,心里也清楚月流离找她做什么,左右不过都是紫袭的事情。可是回国都之前紫袭就告诉过她,不可以把她的位置说出去。明显的是,她不想被月流离找到。

    这两人也纠葛了多年,紫袭放不下心结,也不愿意原谅,宁可自己难受了,也不喜欢回头。比起她,自己倒是心软许多了。

    月流离盯着地面,淡淡地开口:"草民想请娘娘告知独孤紫袭的下落,不过看样子也是不行的。扶摇楼已经在找了,理应是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只是,宁妃娘娘,您就这样放任她一个人在外面,真的没关系么?"

    心宁微笑:"紫袭自己知道分寸的,我虽然担心,却不想逼着她做事情。月流离,让她不好过的是你,你又何苦非要找到她,让她更难过?"

    月流离苦笑一声,低声道:"若是能不找就好了,若是不会想起她,就好了。宁妃娘娘,草民只希望你能让我们快些找到她,她的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长了。"

    乍听得这句话,众人都是一惊,心宁直接站起来走到月流离面前,沉声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独孤紫袭好好的,什么叫命不长了?

    "生息内功。"月流离闭了闭眼,哑声道:"如果算得不错的话,她坚持不了太久了。虽然这些年应该用得少,但是以前透支的,统统要还上的。"

    以前她为了不让人担心,抑或是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生息内功用得不少。如今算算年限,即使独孤紫袭修炼到了最高层,也只有两年可活。他知道她恨他,看见他绝对不会好过,可是,他没办法。

    他可以让她在没有他的地方活着,却不能让她就这样在没有他的地方死去!

    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可以甜到骨髓,也可以痛彻心扉。可是独孤紫袭连最后生死相许的机会也不肯给他了,偏要留他在这天下一隅,独自呼吸。

    心宁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必须马上找到紫袭!可是,她一找到,月流离必然会找到,紫袭说过不愿意再看见他的,这可怎么好?

    风城启月抬头看了心宁一眼,脸色一白,闭上眼睛别过了头去。风城启难起身走到心宁身边,轻声道:"总归是要找到她的,宁儿,不如便帮帮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