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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楠有些心虚,摇摇头,“这点小事就不打扰他了,他现在应该还在手术室里呢。”
末了,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有些歉疚道,“没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不用陪着我的,你赶紧去忙你的吧。”
“我已经下班了。”景易宣随意的应了一句。
“啊,是吗?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晓楠说着,看一眼墙上的石英钟,“都要过零点了,你赶紧回去睡一觉吧,今天还开了一天车呢!”
确实,景易宣今天真的还挺累的。
白天开了五个多小时的长途车,然后连家也没回,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医院值班,晚上又动了个小手术,才刚送了病人进病房,准备下班的时候,就撞见了生病的尹晓楠。
景易宣倚在她的沙发靠背上,剑眉深蹙,眼轻闭,休息着。
晓楠侧头看他。
精致的五官,深刻凌厉,棱角分明如人工雕刻,垂下的眼睫浓密纤长,鼻梁高挺,异常俊美,唇瓣凉薄,性感幽魅。
只是,如此好看的面庞上,却依旧掩不住那几许疲倦来。
晓楠有些心疼,试探性的用手臂轻轻撞了撞他,“景医生,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景易宣好看的眼眸撑开一条迷离的细缝,看着晓楠,突然问她,“冷不冷?”
晓楠反应过来,摇摇头,“还好。”
景易宣强撑起身来,“在这等我一会。”
他说着就径自出了输液室去。
再回来,他已经换下了那身干净的白大褂,深色的长风衣穿在他身上,身形挺拔得如同t台男模,只是较他们多了些成熟男人的魅力。
而他的手里还多了条毛毯。
他将毛毯递给晓楠,“盖上吧,一会这水打进血管里去,冷得厉害。”
晓楠心下一片温暖,“谢谢。”
她伸手接过,抬头看他,“你还是好好回去休息吧,我这真不碍事。”
“已经连续忙了十几个小时,也不在乎你这两个小时了,不过,你倒挺会挑时间病的。”
偏要在他忙昏了头的时候生病。
要说他不想回去休息那一定是假的,可是,他放心得下这个女人吗?扪心自问,他确实放心不下。
晓楠歉疚的低了头去。
景易宣懒洋洋的在晓楠的沙发扶手边上坐了下来,侧头叮嘱她道,“明天早上起来,记得量个体温,如果烧没退下去,就得赶紧来医院,知道吗?”
“嗯。”
晓楠乖乖点头。
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她的精神头显得有些蔫,那双一贯充满活力的水眸,此刻被一层朦胧的雾霭笼着,娇弱得有些无辜,却教人为之心疼。
景易宣看着这样的她,无奈一声叹息,伸手,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烧还是没退。
“尹晓楠,以后别再那么拼命了,卖那些避-孕套,又能挣几个钱,那天我把这辈子的避-孕套全买回来了,也不过才两万块钱而已!你能拿两百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最多的还是心疼。
四年前,她那样执拗的求他放手,他以为放了她离开后,她至少会让自己活得比没有他的时候好,可现实呢?他不知道她幸不幸福,但他知道,其实她过得一点也不好!
晓楠故作轻松的扯唇一笑,“能拿两千。”
“两千?”景易宣蹙眉,似认真的想了想,“那东西的成本到底是有多低?卖出来平均两块钱一个不到?”
之前他倒没仔细算,这回仔细一算来,景医生震惊了,嫌恶的瞅着晓楠,“尹晓楠,你卖情趣用品也就算了,你居然还买伪劣情趣用品?”
“哪里伪劣了!”晓楠抗议,打起十二分精神还自己清白,“你以为便宜就伪劣啦!再说了,你凭什么说它伪劣啊?你又没用过!”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用过它?”景易宣眯眼觑着她。
晓楠怂怂鼻,“你不一直对那东西过敏吗?”
确实,他从来不用的原因,是因为他对橡胶过敏得厉害。
景易宣恶劣的笑了,“看来你对我性、爱习惯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晓楠的脸,倏尔就红了,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景易宣嘴角的笑意更深,温热的手掌拍了拍晓楠的后脑勺,忍不住捉弄她道,“我买它们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你没穿衣服的样子!”
“景易宣!”
晓楠脸颊上的绯红,被他两句调戏的话语,就已经蔓延到了脖子上去,她嗔睨着他,警告他道,“你别乱开玩笑。”
“你怎么知道我在开玩笑?”
景易宣黑眸深深的看着晓楠,俊脸上那抹纨绔已然淡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抹深意的认真。
晓楠的心一悸
突然,胸腔里的心脏就如擂鼓一般撞击着她的心房。
“我先眯一会,有什么不舒服的,叫我。”
较于晓楠的紧张,而她身边这位罪魁祸首,就显得淡然许多。
他直接倚坐在沙发的宽扶手上,闭眼,睡了。
晓楠顿时如释重负,长松了一口气。
直到夜里两点,晓楠的针才将近打完。
而她,却早已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开在秀脸两侧,衬得她白皙的肌肤越发晶莹剔透。
卷翘的羽睫像两把小小的蒲扇,轻掩下来,投射出两抹柔柔的光影,许是真的累了的缘故,她似乎睡得很深。
当最后一滴药水渗入晓楠的身体中去时,护士适时朝他们走了过来。
景易宣却伸手,低声阻止了护士的行为,“她睡了,我来吧。”
他轻轻从晓楠的身边退出来,弯身,拿过消毒棉,紧紧地压覆在晓楠的血管上,而后,小心翼翼的将针头从她的手背上扯了出来。
睡梦里的晓楠许是感觉到了轻微的疼痛,秀眉不悦的敛了敛,偏了个头,转而又继续睡了。
景易宣将她身上的毛毯拉开,握了握她的手,皱眉,还是一片冰凉。
他匆忙脱下自己身上的风衣,小心翼翼的将沙发上的她扶坐起来,任由着她的脑袋歪在自己的肩头上,而他则细心的替她将风衣一点点穿好。
许是这药还带着催眠的作用,所以,怀里的她,睡得格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