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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还是第一次如此赞赏闫清,闫清却只是淡然一笑,没有什么得意的心情。
闫清只想说,要不是现在还没到小说开始的时间,他能把林家玩成傻子。
身为一个直来直往惯了的现代人,闫清实在有些不明白这个时代人的那些弯弯绕绕,一句话里藏了几层意思,面对善意的笑脸不敢随意亲近,这让闫清很是心累。
不过闫清也渐渐习惯并学会了,他激流勇退,也要独善其身。
“传王知深。”皇帝道。
李公公出去将王知深唤进殿中,王知深低头进来,见闫清坐在书案一旁,惊讶的神情转瞬即逝。
“臣见过皇上,西郡王。”王知深行了一礼。
“嗯,这次西北受灾一事处理得极好,是你连夜想对策的功劳。”皇帝道。
“臣不敢邀功,此对策其实是宸王想出来的。”
“宸王的伤好了?”
“回皇上,宸王已经能下床走动了,这一次灾情传回燕京,宸王便带伤熬了两夜才想出对策。”
王知深说得声情并茂,似乎快被宸王感动得落泪了。
可皇帝似乎并不买账,只淡淡“嗯”了一声。
王知深有些失望,但他很有眼力见,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实谁都知道,除了闫清这个奇葩外,几个王爷连同太子都有一批幕僚,对策都是幕僚们共同想出来的。本来原男主是有一批,但被闫清搁置在府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堪称史上最轻松的幕僚。
皇帝又挂上了和煦的笑,对王知深道:“你那里是不是还有个殿学士的空位?”
王知深挑眉,有些为难:“这个……已经安排人补上了,不日就要任职。”
“无妨,朕就用几个月,几个月后你自行安排。”皇帝直接道。
这问了还不如不问呢。
王知深显然有些郁闷,问道:“不知皇上想安排谁上任?”
皇帝指指坐在一旁的闫清:“西郡王,他整日太闲了,把他扔去朝廷里磨磨,你不用担心,凡是做错了,你照骂就是了。”
闫清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王知深抬头与闫清对视,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抗拒,闫清的头更痛了。
皇帝怎么就把他扔去枢密院了,把他扔去兵部也好啊!
王家明显是宸王的人,他进去了不是羊入虎口么?!
“父皇,我……”闫清开口。
“你不想去也得去,明日就给朕滚去点卯,少半刻钟都不行!”皇帝瞪着闫清。
都说伴君如伴虎,果然如是。这前一刻还在夸他呢,后一刻又变脸了。
就这样,闫清堂堂一个郡王沦落成了枢密院里打杂的。
太后听说此事的时候乐开了花,还让闫清给她带枢密院的孤本回来看看。
呵呵,闫清觉得这个世界对他真是充满了恶意。
王府里连夜准备闫清去上任的东西,朝服枢密院是不敢送来的,所以还是穿郡王的朝服。
柳琴络连吃食都准备了,还备了替换的衣物和扇子小冰窖什么的,说怕闫清热着了。
闫清看着那堆只能用马车装着走的东西,直接拒绝了。他是去上任,又不是去打仗。
本来因为突然而来的任职,闫清都已经忘记林家的事了,没想到林家却自动找上了门来。
天还没亮闫清就准备出门,枢密院离王府很近,出门走两条街就到了,连轿子都不用坐。
王华托着个东西拿给闫清看:“林家的人半夜挂在王府门上的。”
闫清睥着王华手中那根红带子,冷笑一声。
虽然不止一次在心里骂那个写小说的作者,但这一次闫清是真心庆幸他事先看过了这本小说。
这根红带子毫不起眼,就像平常人用的腰带,就连王华此刻也摸不着头脑,闫清却知道那是什么。
大约是他在宫门口说的话太决绝了,林家打算来狠的逼迫他了。若闫清毫不知情,以后就真的会落进林家的圈套。
“把这根玩意儿送去南朝王府,亲自交给他。顺便找几个人放几句话出去,就说林怀章的儿媳妇把后院里的丫鬟处死了,原因是丫鬟勾引她老爷,添油加醋地说。”
正在给闫清系纽扣的柳琴络动作一顿,抬头看向闫清。
王华领了差事出去了,柳琴络才道:“王爷要对付林家了?”
闫清知道柳琴络看穿了他这么做的用意,也不否认,只道:“林家逼急了乱咬人,我只有让他们早点完蛋。”
“可之前林姑娘惹怒了王爷那么多次,王爷也从没计较过呢。”柳琴络神情淡淡,继续为闫清整理衣服。
“她是姑娘,我不好与她计较。”闫清辩解。
柳琴络只微微一笑,闫清也说不下去了。
收拾妥当后,闫清便拿着一把扇子悠哉出了府,独自往枢密院走去。
进了枢密院,见来点卯的人人来人往,闫清本以为会应付许多人的问候,没想到大家都忙得根本不理会他,最多只是停下来弯个腰行个礼,闫清想开口问个路,人家就匆匆走了。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他是洪水猛兽吗?
闫清摸摸鼻子,好歹抓住了一个人问了路,才找到他该点卯的地方。
闫清也总算是明白了他的职位,说白了就是王知深的秘书,坐的地方和王知深的屋子只有一墙之隔。
王知深脸色不是很好,对闫清道:“郡王迟了一刻钟。”
闫清这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没功夫理他了,原来是因为急着点卯。
“第一天来,不认得路。”闫清及时认错。
王知深脸色缓和了些:“第一天也情有可原,以后郡王切记别迟了,枢密院里规矩森严,绝不允许违规乱纪者。”
“我知道了。”闫清点头。
王知深指着案桌上那叠奏折:“郡王今日就先试着整理奏折吧,各省各府的分类,在午时前送去宣政殿。”
“就这些吗?”闫清看着也就百十来本,整理这些不是分分钟的事吗!
“郡王先整理吧。”王知深笑得讳莫如深,负手进了里面的屋子。
闫清坐下去整理奏折,期间还喝了杯茶,几下把奏折整理好,就开始支着下巴无所事事了。
正无聊着,突然从门口冒出一个脑袋,笑眯眯地盯着闫清,吓了闫清一跳。
“大白天的装什么鬼!”闫清怒道。
那人嘿嘿一笑,挫着手走进来:“见过郡王,下官叫沈逸,就在郡王隔壁。”
沈逸指指墙。
“哦,知道了。”闫清点点头。
看来还是有人来向他打招呼的嘛。
“郡王第一日任职,若有什么不方便不明白的,直接来找我就行。”沈逸十分自来熟地撑在桌上。
“多谢。”闫清再次点头。
里面的屋子传来一声王知深的干咳声。
沈逸立马站直了,无声指指里面的屋子,作出无奈的神情。
“郡王等等,下官其实是来送东西的。”沈逸说着就走了出去。
闫清看他这风风火火的,无奈地摇摇头。
果然身份害人,才来第一天就有人送礼了,他收还是不收呢。
沈逸很快回来了,怀里抱着一大堆奏折,嘭的一声放在闫清的案桌上。
“……”闫清:“这是什么?”
“才送来的,都需要分类,分完了我们好送进宫里去,郡王等等,还有许多呢。”沈逸揉揉胳膊,又准备出去。
“你为什么不早说,还有闲工夫来聊天?”闫清咬牙切齿。
沈逸又嘿嘿笑道:“混熟了才好做事嘛,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闫清沉默了,好像还听见了屋子里王知深压低的笑声。
几十本奏折瞬间变成了几百本,眼看着午时越来越近,闫清恨不得多长几只手出来。
王知深几次出屋子,倒茶或者是出去办事,回来都对手忙脚乱的闫清视而不见。
总算在午时前整理完毕,沈逸掐着时间来了,笑呵呵地查看了下,然后抱着一叠奏折走了。
“等等。”闫清唤住他,指着剩下的一大堆:“这些不拿走么?”
“这些都是不急的啊,都是申时后才送的。”沈逸道。
闫清看看桌上的奏折,又看看王知深的屋子,无言捏了捏拳。
好在的是闫清虽忙碌了一上午,可也算是把一天的事做了,午时有人送饭来,闫清便跟着沾了王知深的光,不用跟着众人去吃大锅饭。
吃完饭后若是犯困了,还可以去另一间屋子里小睡片刻,闫清不困就没去。
可就这么干坐着也实在是无聊,闫清便将他辛苦整理出来的奏折拿来翻看着玩。
枢密院的奏折分好几类,闫清整理的都是各地上奏的,无关紧要,若是加急的或者事关重大的秘奏,则由王知深亲自过审。
翻了几本都是请安报好的折子,闫清看得眼睛都花了,更加觉得皇帝辛苦,每天要看这么多的废话,还要批阅回去。
还有的知府比较有趣,将当地发生的案件写在奏折里,加上最后处理的办法,基本都是皆大欢喜的结果,闫清便当作话本子看起来,看得津津有味。
王知深又出来倒茶水,这次倒没有再直接进去了,而是端着杯茶站在书案前,对闫清道:“郡王对枢密院可还适应?”
“挺适应的。”闫清放下手中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