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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室外面时不时传来惨叫,各种打斗声,每一次都要吓得我们面色更白一分。
我看着那两扇金属门,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法阵还在,我必定会叫人进来,可现在这里只和普通科室一样,来了也安全不到哪里去。像这种金属门,也不过是只能多拖延一段时间罢了。
王婷突然拉住我的胳膊,“梁姐,陈礼还在外面,他刚才去冲咖啡……”
对,陈礼一直都没在我身边!我瞥了一眼他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这孩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为什么不是走哪都带手机!年轻人不是都应该这样的吗!
没办法,我不可能留他一个人在外面。只能缓步走到门边,捏紧自己手里的平安扣,听着外面的动静,慢慢扭开了锁。
“梁法医,你做什么!”进来的其中一人大喝道。
另外一人看我想开门,也吓的够呛,“现在外面很乱,你别出去!咱们只有四个人!”
我回头看他们一眼,没应声,推开了门的一角。
“梁亓你真是疯了!不要自己开门!你等他们谁过来求救你再开!不要逞英雄!”见劝说无果,其中一人上前就要拉住我的胳膊,我几乎想也没想,拿过门边放置的细长的金属棍,直愣愣地捅了出去。
那人硬生生挺住脚步,看着那快要杵到他胸前的金属棍,喉咙动了动。
这金属棍平时都是用来疏通水池的,因为经常会有些尸体毛发之类的会跟着一起冲进去,造成堵塞。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派上了用场。
“你们在这待着,我去找陈礼。”我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我有平安扣,我最起码能保护自己的安全。陈礼和我一起工作这么久,这么年轻的孩子,绝对不能出事!
“梁姐……”王婷本来就红了的眼眶顿时就有眼泪流出,她咬着嘴唇,“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摇摇头,“你过来把门锁好,除非是我敲门,不然谁都不要开!你给连允打电话,告诉他我们现在的处境,如果我找不到陈礼就会自己回来。”
王婷使劲点头,她知道现在只能听我的。
走廊里没什么人,不远处一大滩血迹让我心惊肉跳,那绝对是人留下来的。
可以冲泡咖啡的茶水间在走廊另一边的倒数第二间,我小心翼翼迈动步子,走到最近的办公室时,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到处都是散落一地的资料和打斗间弄倒的资料柜。
如果各个楼层的出入口以及安全通道都被封住,一个楼层的人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全部挂掉了吧?应该是聚集到了某处。都是经历过正规训练的警察,最基本的应急应该还是会的。
又走了两步,走廊里好像比之前寂静了许多,让我有了些慌乱。
一连走过了许多的办公室,尽皆没人,但不保证没人躲在里面。我推开门,绕过地上的资料,小声喊道,“陈礼……”
就在我已经转头要走,打算最后去茶水间查看一番的时候,墙角的桌子下传来弱弱的声音,“梁姐……”
陈礼处于的位置刚好是个死角,办公桌倒下将那一块地方给圈住了,再加上旁边歪斜的资料柜,陈礼躺在地上我压根没看到。
我急忙小跑过去,也顾不得踩不踩的上文件了。陈礼脸色苍白,我注意到他的脚踝处的裤子已经渗出了点点血迹。
我没问他是怎么受伤的,找到了人就赶快抓紧回到法医室,后面再问也来得及。
陈礼借着我的胳膊站起身,腾空那只受伤的脚,我费了好大劲,总算把他从那一片死角处弄了出来。
就这样,我搀扶着他总算回到了法医室。
王婷开了门,见到我们两个,破涕为笑,“回来就好。”
我扶着陈礼坐好,边检查他的伤势边问王婷,“连允接电话了吗?”
“接了,连队说因为事发突然,而且都是同事,大家没有防备,受伤的人很多,现在都在三楼的会议室大堂里。所有的死尸都前往四楼那边了,应该是去找局长他们了,目前连队一些没受伤的警员正在上面保护。”
我点点头,看着咬牙坚持的陈礼,让他的腿稍微放松一些。
王婷接着道:“不过现在那些死尸不知道为什么不进行攻击了,连队他们已经联系了特警队那边,很快就会有支援。连队说尽量让我们呆在法医室不要出去,等解决了死尸立刻就来找我们,或者我们自己到三楼大会议室去也行。”
王婷苦笑一声,将纱布递给我,“估计咱们法医室人少,他们聚集在一起居然不带上我们。”
我到现在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李铭宇他们不等一切都做好了再动手?现在虽然出其不意,但我们完全有获胜的可能。第一他们人少,第二我们可以联系外界,第三他们居然不快速制服我们,还给我们喘息的机会,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才对。
包扎好陈礼,我站起身,“不行,我们不能继续呆在这里,如果四楼的死尸下来几个我们都对付不了,现在只能去找大部队混合。他们在三楼的大会议室,距离不远,我们跑过去用不了多长时间。”
“不行!连队说让我们尽量呆在这里了!”一人立刻否决我的想法。
对于这样的人,完全没有受伤居然不去帮忙,我可以说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关键时候能看清一个人的本质,这个人在我看来完全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员。我冷冷瞥他一眼,“你可以选择不走。”
我转头对王婷道:“带上一些能防身的东西,还有药品,我们去三楼大会议室,等救援来。”
王婷对我向来听话,即便害怕也还是点了点头,开始寻找能防身的东西。
“梁法医,不能出去!”还是那名警员,继续阻止我们。他知道,一旦我们走了,他们两个人几乎没什么生存的希望。
另外一名警员沉着脸,“要走,必须要走,只有人多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那名怕死的警员没再吭声。
我们找好了东西,由那一名最后出声的警员背着陈礼,我和王婷打头阵,出了法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