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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这样子,我也冷静了。没有再想着说上去,心想说不定那也是幻觉。
这几天大家也都折腾的人困马乏,既然决定在这里露营了,连允当下就做好了分工。安排了两个组员值班,其他人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我和刘弋沉默着,好半天听他问:“昨晚,你到底见到了什么?”
“真的只是你跟连允打架。”我不能松口,总不能说我跟燕无极在树林里面那啥了吧,何况我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人就是燕无极了。
“那这一整天怎么看起来呆呆的?”他又问。
“我只是在想,要是我出不去了,以后见不到燕无极可怎么办。”我叹着气说。
他笑了,拍了我一下,说:“你怕啥,只要你好好的带着平安扣,就不会出事。”
“你知道这个平安扣的来历?”我问他。从他见到平安扣起,就一直说只要我带着就不会出事,但是就不肯告诉我这平安扣到底有什么用。
“是个好东西,好好珍惜。”他不肯再往下说了。
“哎,小李,我要去解决一下,你替我一会。”一个年长组员摸着腰带,推推地上的小李,说。
推了好几下,小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感觉到不对劲,忙着大声喊:“都起来了,起来了。”
他这么一喊,其他人都蹭的坐起来,握着枪警备着。只有两个人还躺在地上,好像是在睡觉。
看到这种情形,所有的人都是心中一凛。围成一个圈,没有人上前。不是不敢,是不想。看他们不动,大家心里都了然了。只是不愿意面对现实,宁愿当做他们还在睡觉。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一个组员红着眼睛,转身对着身后的空地开了几枪,大喊说:“你来呀,来呀,老子不怕你。”
其他人都低着头,有的眼泪已经掉下了。都是一起打滚的兄弟,突然没了好几个,任谁都受不了。
我心里也难受,可还是得履行法医的职责。蹲到他们跟前,仔细的检查了,说:“跟前几个特征完全一致。”
还不等我起身,一个组员突然把刘弋扑倒了。“你不是说带着你的符就会没事吗?为什么他们会出事?你这个骗子。”说着拳头就要打上来。
“你住手,不关刘弋的事,是他们的符掉了。”我拿起地上的符纸,给他们看,“你们好好检查自己的符,千万要小心。”
“为什么不是我,小李还是个孩子啊。”发现情况的那年长组员痛哭着说:“他还那么小,怎么能就这么没了呢。”
小李今年刚刚警校毕业,因为表现优异直接调进了重案组,没想到第一次任务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大家压抑已久的情绪都爆发了,就连连允都红着眼睛,额头青筋凸起。
我也默默地掉眼泪,就在上午小李还把自己的水让给我喝,说自己是个男子汉,应该照顾女生,可现在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行,不能就这么被困在这里。我心里突然燃起了斗志,直接从背包里找出电脑,想要试试现在能不能发出邮件。
这时,我又看到不远处掠过一道身影。
我咒骂一声,不管了,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故弄玄虚。扔下电脑,追了上去。
“梁亓,回来,不能追。”刘弋在我身后气急败坏的说。
“你留下来,护着他们。我有这个,你放心。”我摸着平安扣的位置,对刘弋说完,转身就跑。
那道人影看着就在眼前,可我怎么也追不上,跑了好久还是跟他不远不近的胶着着。坏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才真是太冲动了。
这人很明显是要把我引过来,我中计了。
慢慢停下来,前面的那道人影也停了下来,似乎在等着我跑近。
“你是什么人?”我对她说。看背影应该是个女人,而且是个身材很好的女人。
她没有反应,就那么站在那里。
我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她也往前走了两步。卧槽,这是在调戏我?“既然你不告诉我你是谁,那你自己玩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懒得再搭理她,我转身就想走。我刚转过身,惊悚的一幕发生了,那道影子竟然又来到了我前面,还是相同的距离。
这是什么情况?我向左边转过去,她也来左边;我转到右边,她也在右边。
“你到底是谁?”我又喊了一声。
奇怪的是,这次那道影子竟然缓缓的转过身来。好漂亮的女人,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就有一种江南水乡的韵致,古典而优雅。
对,古典。我终于想起这女人是谁了。这不就是上次在哪个无人镇碰见的女人么?还有之前在商场前看见小泉曾经跟她一起走过去。
那时候我就觉得那女人眼熟,但一直想不起来,现在终于想起来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是在幻像里?
我盯着她,她却缓缓的笑了,樱唇一张一合,说的话我却听不见。见我一直愣在这边没有反应,她笑容更大了,指了指我身后,然后转身跑了。
我没有再追上去,扭头往身后一看,差点摔在地上。
那树藤正眨巴着那只红色的眼睛,跟蛇一般缠在一棵树上,贪婪的盯着我。
顺着它的藤蔓往下看,就见绿色眼睛的那头耷拉在地上,很萎靡,就好像吊着一口气一样。绿色的眼睛半睁着,也看着我。
退后两步,我摆出防御的架势来,手里拿着刘弋的符。
一看见刘弋的符,树藤的红眼睛竟然出现了一抹惧色,缠得更紧了,头部直起来,像是准备进攻又像是在防御。而绿眼睛那边直接抖了起来,往旁边的草丛里躲着。
看来它也有害怕的东西,我心稍安。
我就这么跟它僵持着,就在我感觉自己都快成了一根木桩子时,突然传来特别的哨声。
树藤的红眼睛里杀意少了许多,隐隐的还有一丝解脱。慢慢的从树上下来,跟绿眼睛那端缠在一起,直到缠成一股麻花绳一般,这才窜入旁边的草丛不见了。
就这么走了?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它消失的方向,揉着近乎僵硬的背。不过刚才那声哨声应该就是控制着树藤的人吹出来的,可惜,我听不出到底来自哪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