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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弋看着那人,“怎么,当事人给你组长台阶下你还不领情了?觉得伪君子侮辱了你的组长?难不成你想让我说他是真小人?给个梯子就往下走,别在那边矫情着。”
话说到这里,气氛很是僵硬。
静默了半天,我叹口气,说:“好了,那些事情先放下,等回去后再说,现在还是先把眼前的难关过了,不然连个算账的机会都没有。”
连允也示意那组员别说话,然后他开口问:“阵眼怎么着?你有线索没?”
“阵眼咱们早就见过,就是那两根树藤。其实还有一个更加容易的方法,那就是十二天日光最盛的时候,到时候我只要稍稍用个阵法咱们就走出去。”刘弋踢了旁边的灌木丛一脚。
我眼睛倏地睁大了,只见他踢过的树木竟然弯了腰,树叶耷拉着,一副害怕的模样。
他也发现了,对我摇摇头,让我别说。只听他接着说:“刚才那根树藤已经元气大伤,如今月光最盛阴气大,所以那东西还能维持着幻像,但等到明天十二点幻像会出现裂痕,到时候就可以出去了。”
“不过,这要看你们肯不肯出去了。”他话题一转,眯着眼睛说:“那东西察觉到咱们出去,肯定会藏起来,我想着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出手了。到时候想要找到他,就会更难。”
大家都沉默了,不约而同的看向连允。
“再留两天,到了时间还是一无所获,就出去。”他额头青筋直跳,咬牙说出这句话。
刘弋冷笑一声,说:“那就接着睡觉吧,下半夜我来值班。”
接下来一夜无话,天亮后大家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开始分配工作。有了昨天的教训,这才没有分开行动,而是绝对一起往山里走。
走了有三个多小时,再也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只是携带的水却喝完了。
“我去找水吧,你们先休息一下。”我说。
上午大家都很渴,但是他们最后还是把最后一瓶水给了我。再加上我有平安扣,所以也算比他们好些。
刘弋也是累的够呛,他昨天斗树藤和驱赶附身在组员身上的东西本就好精力,后来又值夜,现在已经瘫在地上,起不来了。
“我听着左边有水声。”他直接“大”字型躺着,说。
我抱着三个大瓶子开始往左边走,走了不到十分钟真的看见一条小溪。
几步跑到溪边,看着清澈的水流,开心不已,忙着把那三个大瓶子灌满。
我蹲在溪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仔细的看着这溪水。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溪水过分的凉了。难道是山里的气温低的原因?
“谁?”我蹭的站起来,一手掏出枪一手拿着符,警惕的看着身后的杂草。枪是早上刘弋特地给我的,让我留着防身。
刚刚我好想听见这有些声音,像是踩在干枯的树叶的那种声音。
“是我!”连允一棵树后走出来,经过一夜的折腾,他现在也是灰头土脸的,英俊形象一去不复返。“你的警惕性还真高。”他笑着说。
我松了口气,但还是狐疑的看着那片杂草。我总觉得刚才那声音并不是连允弄出来的,毕竟那声音发出的距离要比连允现身的那棵树要靠前。
“是啊,这不是被吓住了。”我平常的说这话,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悄悄地往那片杂草走去。
连允心领神会,声音如常的说:“一上午都没发生事情,说明那东西已经怕了。”话说着,他也拿出枪,慢慢走过去。
还有三四步的时候,我扑过去,手上的符纸直接就冲着那片杂草贴过去。然后滚到一边,举着枪看着那边。
渗人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片杂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然后发出滋啦滋啦的腐蚀声,逐渐化成一滩黑水。
我不由得后退几步,举着枪,脸色惨白。
连允到底胆子大,挑了个树枝缓缓走上前,然后从那滩黑水中翻出一撮黑漆漆的东西,像是头发却又比头发要粗很多。
“让刘弋来看看吧。”我喉咙有些发干,哑着声音说。
“他刚睡着了,先带回去,等他醒了再看。”连允找了两根稍微细点的树枝,当成筷子一样夹着那摊东西往回走。
我定了定神,包上那几瓶水,也跟上去。
连允边走边说:“本来是想跟你单独道歉顺便洗个脸的,没想到竟然碰上了这东西。昨晚真的对不起,但我不以为耻,只恨自己当时没控制住自己的心。我从来掩饰过对你的渴望,我不会放弃的。”
他这么坦荡的提起这个话题,我也不尴尬了,明确的表达了自己拒绝:“我和燕无极已经同居了,所以……”
“梁亓,结婚了还能离呢,更何况是同居。我会向你证明我的能力,证明我并不比他差。”他笑着说,语气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我看着他,一阵无语。
回到休息的地方,连允把那摊东西扔到地方,许是被太阳晒得,那摊东西现在已经干巴巴的,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我把水放到一边,踢了刘弋一下。不是不让他睡,只是时间不等人。连允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我们在这里耽误一天,可能就会有一个无辜的人不明不白的死去。
“你看看这个是什么东西。”看他醒了,我把那摊东西挪到他跟前。
他迷迷瞪瞪的看了一眼,全身倏地紧绷了。坐直身体,仔细的看了半天,“这东西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就在小溪边。”我说。
“我擦,这幻像真是绝了。这草竟然也是炼化的,那东西到底是个东西。”他已经有些急不择言了。
“草也可以炼化?它也能活一百年?”我惊了一下。
刘弋以一种“你是白痴”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说:“当然不能,所以能把普通的小草炼化更是不易。这需要注入炼物人自己的修为,还需要集齐极阴极阳之人的处子之血。”
他说到这里,突然身体一震,看着周围的花花草草,捂着脑门哀嚎:“不会这里面的所有的植物都炼化了吧。”
我看着四周看似平常的花草树木,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难不成我们一直跟一群成精的植物待在一起?
就在这时,我的手突然被人抓住,转身就看见一个组员泪流满面,“放我出去!”
一个大男人,说出的话竟然是尖细的女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