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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进入上次那片树林,我走了有一个半小时,越走越心惊。这地方,竟然跟上次没有一点相同。
我虽然不能说过目不忘的,但记忆能力也是不错的。上次的小路还在,可路两边的数据竟然完全变了。原本长得很茁壮的柳树都变成了灌木……
“连允,我们走的路对么?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我小声问他。上了山,专案组的成员都很紧张,我要是大声说出来会动摇军心。
他拿出地图,研究了半天,说:“对,这就是上次你们上山的路,怎么,你没印象了?”
“有啊,就是有印象才觉得怪异。上次路边的树不是这种灌木,而是柳树。”我慢慢的停下,皱眉说。
“这很正常,柳树通阴,上次你们是在幻觉里。这次咱们是在现实里,放松一些,不要紧张。”刘弋走到我旁边,折下一根树枝细细的研究着。
可以这么解释?我总觉得这事情不简单,但是一时间又没有头绪。
“啊!”
正在这时,走在后面的人突然大叫一声。“不好了,张桥不见了。”
我全身一凉,连允和刘弋跑到队伍后,点了人数,果然发现少了一个人。
“你们在原地等着,围成一圈,不要动,我们去找找。”连允当机立断,拉着刘弋往旁边走。
“喂,你要找就去找,拉我干啥。”虽然嘴上不愿意,但是他还是很配合的跟着连允。
上次是夜里也会有人失踪,这次竟然大白天的也有人失踪,而且我们一点声音也没有听见,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我看着路边的灌木丛,越看越诡异。
三十分钟后,连允和刘弋脸色凝重的回来。他们一起摇摇头,说:“没找到。”
这时候一个满含内疚的声音响起,说:“组长,十分钟之前李明朗说是去尿……解决生理需求,现在还没回来。”
顾忌着现场有我这个女同事,所以他换了个文艺的说法。
“什么?我不是说过不要动,你们都当做耳旁风了?”连允脸色阴沉,显然他也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不配合。
这次抽调过来的都是重案组的顶梁柱,连允年纪比他们小,一时间压不住他们很正常。
刘弋也一改往常嬉皮笑脸的模样,问他:“那个人往那边走了?”
“就往我身后那棵最粗的树那边去了,说是两三分钟就会回来的,可现在也没回来。”那人指着远处一棵很粗的柳树说。
“靠,那是棵柳树。”刘弋爆了句粗口,跟连允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我看着路旁的灌木,鬼使神差的蹲下身子,掏出平安扣缓缓靠近。
这时,突然刮起一阵风,还没等我碰到灌木,就被连允强硬的拉起来。“前面有个平地,先去那里,咱们再讨论一下之后的工作。”
收起平安扣,我看着刘弋面沉如水的走在队伍后面,就知道那个解决生理需求的人没找回来。
“现在咱们已经没有了退路,我提议继续往山里走。”连允双手插兜,目光似有似无的扫过我。
“为什么?失踪的两个人不找了么?他们都是在这附近的不见的,现在时间还不长,没准是可以找到的。”一个中年组员提议说。
“我想在接受这项任务之前,你们就应该明白这次任务的危险性。咱们的这次上山的主要目的是要找出这里的秘密,牺牲在所难免。再说,谁又能肯定他们一定是遇到危险了呢?我们带的食物和水只够两天的。”连允沉声说。
他这么一说,没有人再说话了。我只好跟着他们再次出发往山里走。
眼看着越走越深,天也越来越暗,我叹息一声,看来今天注定要露宿荒郊野外了。
这时,又传来一声惊叫。
我转身看去,正好看见一名队员被树藤一样的东西缠着脚,直接拖到一旁的灌木丛后面。连允追过去,却没发现任何踪迹。
那人被拖走后,竟然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刘弋,现在还是白天,上次我们中招都是晚上。”一出现情况,刘弋护在我前面,我趁机小声跟他说。
他面上一片冷凝,说:“这地方的确是诡异非常,我想我们中招了。”
“中什么招?鬼打墙?”我诧异的看着他。
他摇头,“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鬼打墙了,我怀疑我们现在其实就在对方营造的幻像中。你记不记得,我们车往这边开时,曾经路过一大片柳树林。”
我仔细回想了一番,好像真的是这样,当时路边的确是有一大片柳树林。
“我就说为什么行驶时间比导航中的多了半个小时,原来那时候就中招了。”刘弋冷声说。
“那接下来怎么办?你的意思是我们早就在幻像中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幻像这种东西,看来这一次形势要比上次严峻。
“啊,组长,快来看。”
在我跟刘弋说话的时候,又传来一声惊叫,我心一凛。跟着连允跑过去,就看见失踪的张桥躺在草地上。
他看着像是睡着了一般,可已经没有了呼吸。面容安详、身体以一种放松的姿态的躺在地上,看来死前并没有受苦。
“身体还有温度,四肢没有完全僵硬,显然是没有死去多久。而且就像是之前的受害人一般,身上没有任何致命伤口。身体中有没有毒素,需要解剖后才能知道。”我心情沉重的说。
怎么会这样呢?上次来的时候失踪的人只是被吓傻了,但是命还在,怎么这次会直接被杀了呢?
“你们来看这里。”刘弋站在不远处的灌木丛边上,脚下躺着的失踪的李明朗,那个去解决生理需求的兄弟。
我忍着身体的颤抖,尽量让自己镇定一些,走到那边检查了一遍。“跟张桥情况一样,只是初步看着他被害的时间在张桥后面。”
站起来,我刚要回去,就看到灌木丛那边露出一只脚。刘弋察觉到我的目光,跟我一起看过去,他也是动作一僵。
顿了一刻,才反应过来,扒开灌木丛把那人拖出来。
我用温度计简单的测试了体温,“遇害不超过二十分钟。”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在我们眼皮底下被人杀死,可我们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
“看来,这次是真的碰上硬茬了。”刘弋看了连允一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