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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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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率超过百分之五十才可以看更新哟  李甲满脸不情愿,“我本就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的。父亲您还是回家歇息吧。请罪哪里还有带着爹的?”

    这也就是李甲身为幼子,被宠爱惯了, 才敢这么跟做着丞相的爹这么说话。

    要是换了他大哥李由来,打死都不敢这么跟李斯说话。

    叔孙通走近了, 避无可避,咳嗽一声,向李斯拱手问安, “见过丞相大人。您是有事儿要面见陛下么?”

    李斯道:“你也是来见陛下的?”

    “陛下有召……”叔孙通倒是很希望李斯能半路截胡。如果李斯先去见陛下,说不定陛下就把他给忘了。

    可惜李斯还是分得出轻重的,“既然是陛下有召,你便快去吧。”

    叔孙通能说什么?只能带着完美的微笑, 拱手作别。

    胡亥伤了左肩, 太医把他左胳膊也给吊起来了。

    他这会儿正翻着本朝纪事, 吊起的左胳膊荡悠在胸前, 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叔孙通一眼看到, 不禁想起自己被裹成蚕蛹荡来荡去的那天, 心中一乐:皇帝你也有今天!

    不过他脸上却是沉痛的关切, 抢上前两步, 急切道:“陛下!惊闻您遇刺,小臣不胜惶恐担忧——您龙体可好?”

    胡亥抬头看了他两眼, 凉凉道:“屁股好全了?”

    叔孙通吓得汗毛倒立。

    胡亥挑眉, 又道:“你自己还没好, 就这么关心朕了?”

    叔孙通战战兢兢道:“陛下身系天下, 小臣担心您,即是担心小臣自身。”

    胡亥似信似不信,倒也无意追究,径直道:“给朕讲讲,当初我朝灭楚之战。”

    原来是找他来讲史的——这个他拿手!

    叔孙通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

    叔孙通定定神,清清嗓子,有条不紊地开始了讲课。

    “我朝灭楚之战,要从先帝二十一年说起。这一年,将军王贲率军攻打楚国北部,拿下了十座城池。次年,先帝派李信和蒙恬率领二十万大军,分兵两路进攻楚国。”

    蒙恬这都知道。

    胡亥问道:“为何用李信?”

    叔孙通笑道:“李信将军少年英才,此前曾经率领三千人马追击燕国太子丹十万兵马,并最终使得太子丹被斩首。先帝曾经说过,李信‘少年壮勇’。灭楚之战,先帝任用李信与蒙恬这些青壮派将领,也是对他们的培养呐。”

    胡亥边听边思考。

    叔孙通继续道:“李信连破数城,引兵东去,却不查身后有楚军尾随。原来楚国大将项燕,率兵二十万,趁着我朝将士没有防备,突然袭击。我军仓促应战,丢了两座营垒,死了七名都尉。李信带残兵逃回,向先帝请罪。”

    “先帝震怒,亲请老将军王翦出马。王翦带兵六十万,以蒙恬为副手。而楚国此刻也是集结全国之力,项燕率四十万大军,在平舆严阵以待。而先帝亲至郢陈督战。”

    “老将军王翦坚守不出,楚军求战不得,日久斗志松懈。项燕于是率军东撤。老将军王翦这次出马,大败楚军,攻取多座城邑。又二年,老将军王翦带兵南下淮河,直插楚国国都寿春,生俘楚王负刍,由是楚亡。”

    胡亥等了半天,不见下文,“完了?”

    ……这是没听够?

    叔孙通想了想,也对,又忙添上了后文,道:“老将军王翦凯旋而归,先帝赐予良田美宅无数。再后来王老将军荣归故里,现在王老将军的孙子,王离大将军正为我朝戍边呢。这也算是一段君臣相得的佳话了。”

    如果是以前,胡亥会觉得叔孙通讲得很好。

    可是现在,他听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叔孙通讲得太正了。

    胡亥瞅着他,问道:“就没点什么野史?小道消息之类的?”

    叔孙通屁股还疼着呢,哪敢扯什么野史小故事,一个不慎弄成诋毁先帝就等死吧。

    他一脸呆滞回瞅过去,“啊?”

    胡亥看着他装蠢的模样,牙疼似地抽了口气,挥手道:“滚滚滚,你不用装就够蠢了!”

    叔孙通立刻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虽然没有赏赐,但是没挨揍,也没被罚款,这就是进步!

    叔孙通离开之后,李斯便携幼子李甲请见。

    “他们父子俩一起来的?”胡亥愣了一愣,“叫他们进来。”

    李斯在先,李甲在后。

    父子俩进得殿来,李甲便“噗通”跪下了,低着头道:“小臣前来请罪。”

    李甲请罪,是真心实意的。

    陛下亲自提拔他做的中郎将,却是刚上任,就让陛下在他守护下出了这样的祸事。

    李甲觉得丢人,真丢人。

    早上出门,他不看镜子里自己精神的影子了。

    巡逻在宫中,他也不好意思看自己前胸甲上披着的花边了。

    十六岁的中郎将?以为是个人物呢。

    结果呢?

    办差出了这么大的祸事!

    陛下把命交给他,他却没给守护好,没脸见人,有罪!

    李斯在旁边斥道:“逆子!还不退出去!陛下日理万机,哪里有空理会你这小事儿?就算要请罪,也该等陛下伤好了再说!”又对胡亥欠身,叹息道:“老臣教子无方,叫陛下看笑话了。”

    李甲不解地瞅了一眼父亲。刚刚父亲明明是支持他来请罪的啊?怎么转了态度。

    不过他倒还记得父亲叮嘱的“不管父亲说什么,他只管答应就是”,于是老老实实跪着,没反驳。

    胡亥看向阶下笔挺跪着的少年。

    只见他虽然神色桀骜,却有一分世家公子的贵气,与江湖草莽之气不同。年纪虽轻,然而身躯已经发展到年龄前面去了,肩宽腿长,一看就是习武的好苗子。

    胡亥挥手止住李斯的斥责,笑道:“李卿何必苛责幼子?莫要吓坏了朕的好儿郎。李甲,朕看你不是来请罪的,是来请功的吧?”

    李甲见皇帝维护自己,只一句话就让父亲不敢再说,不禁又是感激又是崇拜,此刻见问,急道:“小臣真是来请罪的。”

    胡亥笑道:“当时若不是你那一剑挥来,打偏了飞来羽箭,朕这会儿只怕已成了孤魂野鬼,哪里还能治你的罪呢?该请罪的另有其人。”

    事发于咸阳城中,咸阳令阎乐难辞其咎,他却不曾来请罪;连赵高也未曾露面。

    这念头在胡亥脑中一闪而过。

    他岔开了话题,“你说,朕该怎么赏赐你才好呢?”

    李甲有点发晕地仰脸望着皇帝。陛下是那样年轻亲切,甚至比他家中兄长还要亲切——可是陛下又是那样尊贵。他跪在地上,手指扣紧了砖缝,也许是紧张,也许是激动,有点说不出话来。

    胡亥笑道:“你小小年纪,已经做了中郎将,朕可不知道该再封你做什么了。”

    李甲脑中一热,冲口而出道:“小臣愿随章邯将军出兵,为陛下讨平叛逆!”

    李斯只觉眼前一黑,一个长子在前线还不够,小的也跟着添乱。他颤颤巍巍道:“陛下,犬子无知……”

    胡亥不理会李斯,对李甲笑道:“看来你父亲尚不同意啊。”

    李甲看向父亲,还要再请出战。

    胡亥挥手止住了他,笑道:“什么时候,你过了你父亲这一关,再来跟朕说。至于赏你什么——这样吧,朕准你进朕的兵器库,任你挑选一样入眼的兵器,如何?”

    禁中兵器库,尽收天下利器,是习武之人的梦想之地。

    李甲大喜,伏地谢恩,倒是把自己来请罪的事儿给抛到脑后了。

    李斯见幼子退下,终于松了口气,也要随着离开。

    “左相留步。”胡亥唤住了他。

    李斯回过身来,“陛下还有吩咐?”

    胡亥轻抚眉骨思索着,淡声道:“劳烦左相大人,为朕讲一讲灭楚之战。”

    侍者很快搬来一个平面为方形、四周不起沿的小坐具来〇。

    坐这玩意儿还不如跪着呢。

    胡海一扶额,“是朕错了。”他两手叉开比划着,大声道:“这么大、能躺的那种寝具!这会儿的正确说法是什么?”脑海纷杂一片的原主记忆细节,还是抵不过他来自后世的下意识,“算了,你懂了吧?”

    反正,胡海最后还是舒舒服服躺下了。他是皇帝,他最大。

    夏临渊跪着,含泪剖白自己的一片忠心,“小臣只道当日必杀赵高奸贼,然而不愿扬美名于天下,更不愿让天下知陛下行此等手段。所以小臣献药之后,连夜出走,愿意承担一切骂名,让天下人只道是小臣毒杀,不知陛下参与。为了陛下,小臣甘愿为黔首,隐姓埋名于乡野……小臣方出咸阳,放心不下陛下,决定在近郊等消息,只有听到赵高死去的消息,小臣才能安心。幸亏小臣这一等,才知道那赵高竟然侥幸活下来了。小臣担心陛下安危,心急如焚,连夜赶回来,甚至不惜钻这腌臜狗洞……只为见陛下安好啊!”

    一席话说得周围侍者都忍不住要落泪了,这夏临渊可真是个大大的忠义之士啊。

    胡海却是“切”了一声,摸着怀里小奶狗,吐槽道:“你还以为必杀赵高奸贼呢?就你做的那毒|药,连条狗都弄不死……”

    一听自己的医术被质疑,夏临渊涨红了脸,哆嗦着嘴唇道:“陛下,脱、脱离剂量谈毒性,都、都、都是耍流氓……”

    “拉倒吧。”胡海心里还有一句吐槽没说出来,难怪太史公说起这夏临渊的爹夏无且来,要写上一句“医术平平”呢,看来真是家学渊源!

    “小臣一片忠心……”

    “怕事儿不成,小命不保才跑的吧?”胡海又戳穿了夏坑坑一则。

    夏临渊脸红地要滴出血来。

    “回头看赵高虽然没死,但是朕也没死,所以回来碰碰运气?”

    夏临渊生气了,“陛下,您怎么能这么说?”

    “哦,那朕该怎么说?”

    “小臣当日为陛下谋划,难道不是冒了性命危险?就是今日钻狗洞,虽然不好看,可万一被郎官们拿住,还不是要掉脑袋的?陛下这么说小臣,小臣……呜呜呜……”

    “哟,小嘴儿还挺能说。”胡海嫌弃地看他两眼,拿脚尖踢了踢他肩头,示意他别呜呜了,“你医术平平,就别留在太医所害人了。”

    哭声骤然大作。

    “不过你挺会胡说八道的,”胡海仰着脸想了想,给夏临渊派了个好地方,“去太常所①数星星吧。”

    夏临渊立马不哭了,眨巴着两只兔子似的红眼睛,打着哭嗝拍马屁,“陛下真是尧舜禹汤,昭如日月……”

    前脚才打发了夏坑坑,后脚就迎来了赵糕糕。

    赵糕糕,是胡海给赵高起的“爱称”。

    因为这赵高实在很像一块吃不下、甩不掉的粘糕,有空就来,有空就来,很是难缠。

    最麻烦的是,胡海现在还……一被赵糕糕黏,就想跟他聊天玩。

    不考虑赵糕糕后来干的好事儿,赵糕糕说话又好听,行动又体贴,真是个人才呐。

    “糕糕,啊不,赵卿,”胡海抱住小奶狗,对自己说,坚持住,你可以的,“赵卿,你看朕这小狗凶不凶?”

    没坚持住,失败!

    赵高笑道:“陛下选的小狗,定然是威武不凡,睥睨天下众狗。”

    “赵卿真是有眼光。”胡海举着小奶狗,“你看它通体墨黑,只胸前一簇白毛,俊美非凡;再看它奶牙锋利,将来必是一头猛犬!”

    小黑狗很配合得“汪”了一声,奶声奶气。

    “朕已为它取名二郎神。二郎神你知道吗?有第三只眼的。”他拉着赵高夸了半天二郎神,毫无停下的迹象。

    赵高心里叫苦,陛下倒是恢复了对他的信重亲近,可是就……什么时候添了话痨的毛病啊?但他也并不催促,直等到胡海过够了晒狗瘾,才笑道:“这二郎神果然凶猛厉害!陛下,小臣此来,乃是受众臣之托。其实陛下受伤未愈,正该好好休养,可是左丞相李斯等人整天找臣,说是奏章都无人看,还说些什么国将不国的吓人话……”

    胡海一愣,这才从道系日常中拔出头来,想起自己还是个“皇帝”。

    “陛下,众臣请您开廷议,您觉得呢?”赵高特意选了胡海在玩乐的时间过来,就是算准了,要等陛下亲口拒绝。他清楚年轻的皇帝最讨厌无聊枯燥的廷议。

    “廷议?那就开呗。”

    “是,小臣这就转告众臣,廷议先不开……”赵高顿了顿,反应过来,“开?”

    “开啊。”胡海也想会会历史上的名臣良将。

    赵高一噎,他脑袋也转的快,忙又进言,“陛下,自臣弟赵成殒命,中郎将一职便空缺了。这原本是小臣的属官,由小臣自行荐人亦可。谁知左丞相李斯责怪小臣,说是小臣没有管理好禁中,才有此祸事。因为事关陛下,小臣不敢与左丞相分辨。明日廷议,想必左丞相会举荐人选,不过禁中之事,还是小臣更清楚。小臣这里有一位威猛忠诚之士,堪为中郎将,陛下明日廷议,可要为小臣做主啊!”

    胡海明知赵高所言不尽不实、满腹鬼主意,想要拒绝,可是一张嘴却是,“好好好,没问题。赵卿你放心,朕一定为你做主!朕的人,岂能受李斯那老儿的欺辱?”

    赵高大喜,再拜而辞。

    等赵高一走,胡海连连摇头,告诉自己要理智、要清醒!

    他现在已经完全继承了原主的记忆、性格、感情,就像是身体里有了两个自己,只是一个已经永久沉睡。

    这是一个多月来,年轻的皇帝第一次举行廷议,众臣都颇为期待关注。

    说是廷议,其实就是皇帝主持开会,有的时候开小会,有的时候开大会。这次并没有什么大事儿,所以开的是小会,与会人员也很简单,皇帝胡亥,左丞相李斯,右丞相冯去疾,以下九卿包括赵高。

    是日,胡海艰难起床后,穿戴冕服②。

    玄衣纁裳,玄衣肩织日、月、龙纹,背织星辰、山纹,袖织火、华虫、宗彝纹;纁裳织藻、粉米、黼、黻纹各二,共十二纹章,尊贵无比。着六彩大绶,佩玉钩、玉佩,金钩、玉环,足穿赤色袜。

    装扮齐整,胡海揽镜自照,只见铜镜里,高鼻深目的年轻帝王沉默着高贵俊美,一笑却显得俏皮无赖,两个都是他,便如镜子的两面。

    放下铜镜,胡海起身,自今日起,他便是胡亥。

    秦二世,胡亥。

    此前宫中郎官刺杀赵高,不知怎的最后却是皇帝受了伤,这事儿虽然赵高有意遮掩,可是李斯等人还是有所听闻。这次廷议,虽为了朝政,却也是为了安众臣之心。

    见年轻的皇帝步履轻快走进来,并没有缺胳膊少腿儿,众臣一颗心都缓缓落回了腹中。

    李斯果然第一个出列议事,一开口便如赵高所料,“陛下,臣有事要奏。听闻禁中中郎将一职空缺,臣与冯将军拟了几人名单,请陛下过目。”

    赵高忙以目示意皇帝。

    这正是胡亥③第一桩要解决的“大事”。

    他捏紧手心,给自己打气,你行的你行的!

    “名单不必看了。”胡亥道。

    李斯心头一紧,与冯去疾对视一眼,都道已被赵高进了谗言。

    赵高却是心中一乐,老神在在晃了晃脑袋。

    清清嗓子,胡亥噙着纯良的微笑,和善道:“左丞相长子李由现任着三川郡守,颇有建树;只是幼子还未有职位,不如就先顶了这个缺如何?”

    此言一出,满殿众臣都愣了——陛下这是要委任李斯幼子为郎中令?

    赵高却是大为惊怒,抬眸盯向李斯,这老儿什么时候又见了陛下?

    李斯也正看向赵高,满脸写着问号。

    这幅占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落在赵高眼中,就更叫他堵心了。

    赵高垂眸,心里骂道:敲里奶奶哦,李斯老儿!

    此后,胡海又借口身体不适,召见夏临渊密议。

    夏临渊有备而来,上前低声道:“陛下,断肠草雷公藤钩吻鸩酒鹤顶红,番木鳖夹竹桃砒|霜乌头一枝蒿,您想用哪一种?”

    这一通毒物名给夏临渊报出来,活像相声的报菜名。

    胡海没跟上他的语速,愣了愣,“啥?”

    这次夏临渊放慢了语速,“断肠草、雷公藤、钩吻、鸩酒、鹤顶红,番木鳖、夹竹桃、砒|霜、乌头、一枝蒿——这些都是能致人死命的剧毒之物。不知陛下您想赐哪一种给赵高呢?”

    胡海大开眼界,“都……都了解一下?”

    夏临渊侃侃而谈,“钩吻乌头雷公藤,此三者,都属断肠草,服之令人肠断肚烂而死;鸩酒砒|霜鹤顶红,实为红矾,使人头痛抽搐而死;番木鳖为象郡产物……”

    胡海呆着脸听他科普了半天,忍不住打断道:“夏卿啊,这毒关键不在于让人怎么死,关键是得无色无味啊。”

    赵高又不傻不瞎。

    夏临渊一噎,思索着道:“若说完全无色无味,臣医术粗浅,不曾得知有这样的毒物。”

    胡海退而求其次,“那选色浅味淡的,以食物酒香盖过也可。”

    夏临渊一个学医不精的,和胡海这个对毒物一窍不通的,讨论了半天,最终决定在深色果酒中加入砒|霜〇,以高足玉杯盛之赐予赵高。

    夏临渊连番面见胡海,早有人密报于赵高。

    是日君臣二人议定,夏临渊才出殿外,转角就遇到了特意带人等着的赵高。

    “哟,夏太医。”赵高身边一名郎中①阴阳怪气道:“您这么着急忙慌从陛下殿中出来,可别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

    夏临渊心知不妙,道:“臣奉旨为陛下看诊而已。”

    赵高一个眼神,左右郎中上前,擒住夏临渊,欲夺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