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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镯子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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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镯子赠予云晓,代表之意即为结秦晋之好,倘若还回去,便视为退亲!

    云薛和芽儿都难免被她这话惊到了。

    云薛不喜欢傅容珏,是因为他觉得傅容珏与他抢阿姐,又是个鳏夫,配不上他阿姐。可有了在平禹傅容珏不顾天花传染照顾阿姐一事,又经昨日,他心里已经想明白了。

    他还不能护住阿姐,也不能叫阿姐等他太久,为今之时,也只有傅容珏能护住他阿姐。傅容珏对他阿姐的情意,以往稍有隐瞒,还不层昭然若揭,如今却只要不是个瞎子就都能看得出来。

    此情此意云薛皆看在眼里,且他觉着他阿姐对傅容珏也未曾无意,如此想着便也平静接受了,却没想他阿姐一醒来就要他去退亲。

    “阿姐,你……不欢喜傅容珏吗?”云薛看着她疑问道。

    云晓微敛眉眼:“叫你去,你便去,问这么多做甚。”

    云薛听他答非所问,不由着急了:“阿姐可想明白了?我瞧阿姐对傅容珏也并非无心,莫非是有什么缘故才让你要退亲去?”

    一旁的谭昔言也开口了:“云晓丫头莫不是还在怪我那蠢徒弟在外说不会娶你的话?”

    这事云薛和芽儿都知道,以前也因此对傅容珏诸多怨念。可如今他自己打脸,叫人笑话,于云晓而言却是没什么干系的。

    “并非如此。”云晓趴着有些难受,可又不能动弹,只稍稍调整了一下位置:“只因我个人缘故。”说着她长睫微动,面不改色的扯谎:“我双腿残废,配不上傅世子,没药牵累于他。”

    她说这话无异于在云薛心上剜肉,当下就没忍住哭出声来:“阿姐怎可如此妄自菲薄,傅容珏又不在乎这些,你何苦贬低了自己。”

    云晓抿唇:“他不在乎,我在乎。”

    云薛哭的更凶了:“都怪我没用,都怪我没用。”

    云晓见他如此心里有些愧疚,毕竟她所说皆是谎话,惹得云薛难受她见了也不欢喜,可除此之外她也别无他法:“你要哭了,都要将双七年纪了,怎么还时不时的掉眼泪。”

    云薛不爱哭,每一次哭都是因为云晓,被她说了立刻忍住:“阿姐,你就在想想吧。”

    云晓摇头:“我意已决,你这就去。”

    云薛却不愿意就这么去了,将镯子放回枕头边,他道:“阿姐若只是因为……因为不良于行的关系,那恕弟弟不能答应。”

    这下轮到云晓皱眉了:“你说什么?”

    云薛面色严肃:“是我没用,明明只比阿姐小一岁,却什么也做不好,便是如今进了太学院也要等三年之后方能结业,加冠之后才可入仕,等那时想来什么也晚了。

    如今阿姐与傅容珏既然两厢情愿,他又是个能护住阿姐的,我不想叫阿姐错过了他,往后后悔。”

    他字字句句皆是为了云晓打算,云晓哪里能不知道。

    她没想到云薛此时犯起倔来了,当下眉头拧成一团,心中越发无奈,只得狠了心道:“倘若你实在不愿意,便叫我自己亲自去。”

    云薛见她如此坚决,心里越发难过,红着双眼咬牙:“阿姐!”

    云晓是铁了心要退了这婚事的,知道自己不下狠功夫,云薛是绝不会答应的。

    云薛也知道自己这么坚决,她阿姐说不准就要重新思虑一二了,若能随了本心,方为好事,却哪成想她阿姐拿了镯子便往地上一扔。

    只听得一声清脆响,那镯子被摔得七零八落。

    云薛吓了一跳,谭昔言更是惨叫一声蹲到了地上去捡那些碎玉:“我滴个姑奶奶啊,这东西怎么能摔了呢,这东西摔不得啊。”

    谭昔言都差点给跪哭了,和芽儿两个人蹲在地上捡:“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云晓全然不管他们,只冷眼看着:“既然你不肯去,那这个镯子没了,亲事也就没了。”

    云薛又要哭了:“阿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云晓没回答他的话,只看着谭昔言他们,目光幽幽,语气淡薄:“谁叫我是个瘸子呢。”她忽的一把拉住云薛,眼泪就落了下来:“便当做阿姐求你了,你就去安平侯府推着这婚事吧。”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云薛又怎么可能还坚持,重重点头:“好。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云晓这才破涕为笑:“好,那你即刻就去。”说着她看向谭昔言:“将那些碎玉也带上。”

    谭昔言听到她的话站起来,对着手里捧着的碎玉双目含泪:‘’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说罢怒视了云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这镯子是能随便摔得嘛!”  云晓还记得芽儿说傅容珏说过这玉镯是谭昔言给他的,便也没奇怪他的态度,只眼里划过一丝歉意,但不知是不是消耗了太多精力,只一瞬间便昏昏欲睡起来:“师叔莫气,待云晓身子好了,亲自给您

    赔罪。”

    谭昔言瞧她眼睛都要闭上了,想说什么也都咽回了肚子里,只低声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碎都碎了,这都是命啊。”

    说罢他将碎玉交给云薛:“你拿去吧,好好跟我那徒弟说,他是真心倾慕你阿姐的,得此消息只怕难受,若是做了什么,你多担待。”

    云薛点点头:“那我这就过去了。”

    “去吧,去吧,这都什么事哦,他们要是知道镯子碎了,非得从地底下跑出来不可。”谭昔言摆摆手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面上异常灰败。

    芽儿把送粥来的丫头赶了回去,这才凑近:“谭先生莫要气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这是病的燥了,若是平时是绝不会摔东西的。”

    见谭昔言没开口,她又道:“听傅世子说这镯子是先生相赠,想来十分贵重,让先生难受,我家小姐心中定也是不好受的。”

    谭昔言这才瞥了她一眼:“你莫要给你家小姐说好话。”  他目光循着窗户看相外头,霞光已散,天色也渐暗:“唉~那镯子可不是一般的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