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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对不起那个丁舒曼?”丁舒曼问道。
现在乔湄儿还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只知道她叫做丁当。
乔湄儿惨笑道:“是啊,这几天我又常常做噩梦了,梦到她变成厉鬼来找我,我真的是很愧疚。”
听了乔湄儿这话,丁舒曼只觉得一阵恶寒,什么厉鬼,她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呢,恐怕是乔湄儿做了亏心事,胡思乱想才做了这样的噩梦。
“丁当,你知道我昨天为什么要回陈泽如的别墅吗?”乔湄儿问道,现在她已经切入正题了。
丁舒曼摇头。
这时,乔湄儿将手伸到被子里,不知在摸索着什么东西,从被子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
“这是?”丁舒曼看着那个文件夹,问道。
“其实这么多年,我表面上看起来很相信陈泽如,但我还是留了一手。看来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乔湄儿自嘲道,“这文件夹里面的东西,是我收藏的有关陈泽如做的一些事的证据。那场丁家的大火,还有他暗中偷梁换柱夺走丁氏集团的证据。”
丁舒曼震惊的看着乔湄儿,她完全没有想过乔湄儿居然掌握着如此重要的证据,而这个时候,乔湄儿居然将证据给了她。
“其实你完全可以等身体好了以后,再......”丁舒曼道。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可丁舒曼知道,乔湄儿明明有可以让身体好起来的希望。
而拿到这些证据,也不急于一时,乔湄儿何必这么快就做了这件事呢?
乔湄儿已经变得有些虚弱,她道:“我把这些证据藏房间里很隐蔽的地方,我想,如果我不去找到它们,它们很有可能就被陈泽如给找到,销毁了。而且,我觉得我的人生似乎已经没有意义了,活着,又能如何?”
经历了这一场生死劫难,乔湄儿将很多事情都看得很通透。她更感谢蓝世萧和丁舒曼能够将她救回来,让她有机会忏悔,并帮他们一起让那个最可恶的陈泽如得到应有的惩罚。
何况陈泽如早已经宣布了她的死讯,还很“深情”的为她准备了一场葬礼,恐怕现在全国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死去”了吧。
既然这样,她如今苟且偷生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对于乔湄儿这样的说法和想法,丁舒曼不知该如何劝解。
乔湄儿看着丁舒曼欲言又止的表情,笑道:“你也别担心,我现在已经很知足了。对了,丁当,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帮我,就是丁舒曼的父亲,丁兆阳,如今被药物控制成了植物人,但我拿到了解开这个药的秘方,如果可以每天让他服用,他就有可能好转。”
说罢,乔湄儿又将另一只手攥着的纸条摊平了,想要递给丁舒曼。
关于这个药,也是陈泽如偶然提到的,当时他们两个只见的间隙还没有那么深,当她听到他提起这件事之后,就趁着陈泽如不在家的空档,到书房找到了那份药的秘方,偷偷誊抄了一份,当时她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万一哪一天丁舒曼真的出现了,可以以此来威胁她。
只不过,乔湄儿没想到,这个药方居然是以这一种方式交给了其他的人,这次,她不再是害人,而是救人。
看着那张皱巴巴的纸,丁舒曼感觉十分沉重,有了这个药方,父亲就有救了。
见丁舒曼迟迟没有接过纸条,而乔湄儿早已经举累了手,因此蓝世萧便替丁舒曼接过纸条,并轻声道:“谢谢。”
乔湄儿终于可以放下手臂。
如今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做任何事情了,浑身难受的很,总感觉有一种沉沉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除了说话还有力气,其余的动作她要做起来非常吃力。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也许这一刻她们两个之间的恩怨早就烟消云散。
乔湄儿却笑道:“什么谢,明明是我要拜托你的。”
听了这话,丁舒曼觉得心里有些动容,她不该再对乔湄儿隐瞒下去了,乔湄儿有权知道真相:“玲玲,你知道我是谁吗?”
乔湄儿一愣,惊讶的看着丁舒曼。
很少人知道她以前的名字。
“这两年相处下来,你就真的没有觉得我和谁很像吗?”丁舒曼开口道。
她不相信,曾经她们两个也算朝夕相处,如今乔湄儿却一点也没有察觉。
“你......难道你是......丁舒曼?”乔湄儿开口道。
同样的姓,大学里她只遇到过两个,一个是丁舒曼,另一个是男生,所以唯一的可能只有丁舒曼了。
这给她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任她怎么想,都不会将丁舒曼和丁当这两个人联想在一起,更何况,虽说原来的丁舒曼长得也很好看,可丁当的长相堪称完美,单从样貌,这两人是有很大的差别的。不过这两个人的身高,倒是相差无几。
“你不会在骗我吧?”乔湄儿说道,她还是无法消化这样的一件事。
难道要她相信这两年多几乎每天都能见到的丁当,是她以为已经死了五年的丁舒曼?
丁舒曼早就猜到她不相信,于是她开口道:“你还记得,我们有一年的圣诞节,在一棵大树挂上的愿望丝带吗?”
这件事,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那是她们刚开学,认识了不到三个月发生的事情,也许当时的她们,才是最美好的时光。
乔湄儿仿佛回想起当年,树下两个穿着厚厚的外套,戴着一样花色的围巾,相互依偎在一起的样子,她们两个人许下了自己的愿望,并写在了丝带上,她们谁也不知道对方的愿望,而时隔久远,连她们自己也想不起来自己许了怎样的愿望。
回首多年以前,一切都只是惘然。
“我相信你是丁舒曼了,可是,为什么你现在的长相......”乔湄儿知道自己这么问肯定不礼貌,可这是她目前唯一的疑问了,当她圆了自己最后的心愿也好。
丁舒曼讽刺的笑道:“一场大火,烧尽了我所有的容貌,我的身体,早已经看不清是人样,除了整容,我想不出别的办法能让我站在人群中,他们不被我吓到。”
“对不起......”乔湄儿是深深的自责,她知道,这一切的错都和她有关。
丁舒曼本来也是恨乔湄儿的,可往事早已经随风而散,如今她又何必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呢?
“没事,我已经不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