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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师的病情真是不容乐观。
平时何老师血脂就稠,也有点高。再加上也不注重锻炼,有时还来点暴饮暴食之类的,严重的摧残了身体。特别是每每喝酒到高处时,总是感叹家里没有男孩子,百年之后还个摔盆的都没有。
当然,何老师的病情也和教师这份职业有关。平时在学校里忙里忙外的,有份精神的寄托和肉体的磨合;而一下子赋闲在家,他的精神世界都塌了。据一份权威调查表明,教师的平均寿命为六十三点五岁,远远低于其它行业的平均寿命,而何老师却正好面临这个坎儿!
真不知道国家领导人们怎么想的,居然想到延迟退休这样的损主意来坑害这群老实巴交的小知识分子!
以前市里还组织过老师统一进行体检,不知最近几年是市里没钱还是什么原因,这项最基本的生命保障也没有了。于是乎,没事儿也就远离那吃人的魔兽,毕竟进一次医院作一次较为普通的检查,一个月的工次都未必够。
当然了,老师们一方面时间赶得紧,另一方面上有老下有小,经济上也不支持每年去体检。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无论在岗还是离岗的教师,不出事儿则已,一出就是大事儿。
检查结果已以出来,突发性脑溢血!颅腔内还有大量的血液,必须得马上开颅抽血。
这让何老师的老伴和何洁有一种顶梁柱要塌了的恐惧。
看着爸爸被推进急诊室,一向坚强的何洁一下子就像抽了筋一般,全身瘫软了下来,就那样慢慢地向地上滑落。站她身后的涵星一把拉住她,使劲地拉起来,不自觉地用自己的左臂从何洁的左腋下穿过,而他的左手却正好按在了她的左侧最突起的地方,两人却浑然不觉。
涵星和何洁的母亲一起把她扶到休息区的长椅上,涵星用手轻轻地放在何洁的鼻息下,还好,呼吸正常。涵星的心放了一大半。
何洁的母亲则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无力的坐在了何洁的身边,两眼发直,愣愣地没有表情,不知道害怕,也不知道恐惧。是啊,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这时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手术进行了大约四个多小时,看着急诊室门头上的“手术中”的霓虹熄灭的那一刻,涵星扶着何洁,和何老师的夫人一起涌到了手术室门口。
手术室的门打开,一名高挑的女护士探出头问:“谁是病人的直系亲属?病人需要输血。”
何洁一个箭步冲上去,“我是!”
“请过来,我们给你配对。”
一听这话,还颇点有歧义,啥叫我们给你配对。但事出紧急,也没人去想那么多。何洁一闪身进到手术室,而何洁的老妈也趁这个机会挤了进去。外面孤零零的就剩下涵星一人。
这时涵星却想到自己是万能血型――O型,也许自己能出点力,刚才为啥就没进去呢。另外也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涵星,作为市里最好的医院,为何就不能直接从血库城调血,而要直接抽直系亲属的血的呢?
也许是考虑到排异性吧!涵星这样想到。
刚这样想,护士就再次推开门,朝涵星喊:“喂,一块来的,你什么血型?”
“O型!”涵星随口就答道。
“快,进来!”涵星进去,看到手术台上的何老师被一块蓝色的台布样的手术布蒙着,台布中间偏上的位置上开了一个大大的洞,从这个角度看是血肉模糊的一片,真是吓人。
不过涵星顾不上害怕,直接按护士的指示坐到一个小桌的前的凳子上,透过薄薄的休闲裤,涵星仿佛感觉到凳子上的温度,说明刚才何洁就在这儿坐着。
抬头扫了一眼何洁,她正在用一个小棉签按着右手的中指指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涵星,仿佛涵星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一样。
护士已经用一片状物刺破了涵星的左手中指指尖,再用她的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使进的挤了一下,于是一大滴鲜血就出现在涵星的手指尖。
那个护士右手用一小滴管吸了一下,随身递给涵星一根棉签,冷冰冰的说“按住。”站起转身就到了一台仪器前,把刚抽地涵星的血滴在一个小小的载玻片上,然后再再放到显微镜下认真的分析。
“你和病人的血型一样,都是O型。!并且相互兼容的很好。”小护士说。
“那还等什么,抽呗。”涵星也有点着急,随时就捋开了左臂,等着她抽。
只见小护士拿了一个400ML盛血的袋子,上面还有一输液用的针头,轻轻地放在桌上。再用一橡胶管束住涵星的左上臂,然后用一小棉签给他的左上臂消了消毒,拿起那针头,拨了塑料帽,就扎进了涵星左臂的静脉里,去掉橡胶管,涵星就看着那血从自己的手臂里窜出,流进了塑料袋里。
“握拳,展开,再握拳,再展开,就这样,不要停!”小护士命令到。
涵星就这样照做了,涵星就眼看着自己的血液像喷泉一样用力地射到塑料袋里,也看着袋子就像吹气球一样,一点地鼓起来。
当超这300毫升的时候,涵星感觉头有点晕,抬头一看,何洁正用一双美目专注地盯着自己,那眼神中既有关切与欣赏,又有无奈和报歉。涵星朝何洁一笑,心里说“放心吧,有我!”
想到这儿,真得差点晕倒,不过随即就挺了过来。
终于,四百毫升鲜血注入了袋子,护士拨了针头,用一棉签按住针眼,递给了涵星。自己则把血袋挂在勾子上,再用下巴朝门外震了两下。
何洁和老妈就过来挽起涵星的胳膊,三人朝外走去。
铝合金门子终于拉开,首先走出来的是主治医生李主任。高大魁梧的李主任满头汗珠,他边走出来边把手术手套回身扔进垃圾筒里。
何洁一个箭步冲上去,和母亲一人一只手,左右抱住李主任的双臂。
“怎么样了,手术成功吗?”何洁用业已嘶哑的嗓音低声询问,而何老师的老伴则是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李主任,充满了期盼。
李主任摘下那淡蓝色的口罩,轻轻叹了一口气,“成功!”摆脱两人,向前迈步走去。刚走两步又回头,脸色异常严峻地说:“刚手术完,病人还需要休息,不要说太长时间的话。”随后疾步离开了。
两个护士推着手术车从里面出来,后面紧跟着是另一名女医生――兰医生。
何洁和妈妈两人一下子扑到手术车两侧,一人抓着何老师的一支手,和护士一起推着手术车朝病房走去。
兰医生拉住涵星,声色凝重地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喔。”
“病人有可能还有其它的比较严重的问题,可能有白血病,等过一段时间再检查吧,现在拿不准。总之情况不是太好。”说完,自顾走开了。
涵星一怔。不知怎么说。
黑带俱乐部内还是挺热闹的,一美女教练正通过领尖话筒带着一群女人在做着健美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非常好!美女们跟上幸福的节拍,一起跳起来。跳出小蛮腰,跳出好身材!护胸运动,跟上,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加油!大家跟我来,跳得MIMI大起来,跳得男人站成排!”
涵星轻轻地从她们后边经过,慢慢地踱步到功夫区域。
这里曾是涵星训练过的地方,也是涵星的梦开始的地方。曾经在这里,涵星跟着教练学习泰拳,而今,却不知教练在哪里。
唉,世事变迁真是快啊。涵星亲切地抚摸着脚下那弹性十足的皮革垫子,再用自己的背部去感受着那缆绳的弹力,仿佛一切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明天,涵星将成为这里的第一位跆拳道教练,开始自己的执教生涯!
姬壮那小子看到涵星过来,就像看见了成堆的毛爷爷向自己招手一样,一溜烟地跑过来,同时掏出自己的红沙河香烟,递给涵星一根,两人就慢慢地吸着向姬壮的办公室走去。
“准备好了没?”姬壮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
“这有啥准备的?跟着瞎胡闹呗。”涵星脸上一幅人畜无害的笑容。
姬壮点点着涵星的头笑笑,当然了,和涵星的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很多事儿也不需要点那么明。关键是说到功夫,涵星是权威,而他也就只配当个经济人什么的,敲敲边鼓罢了。
“怎么,今天晚上再喝会儿?”对于混社会的姬壮来说,喝也是一种交流方式。对于我们中中国人来说,很多事情不都是在酒桌上完成的吗?
“不了,昨天喝了一次,让我失了半身的血;今天再喝,还会有命嘛?算了,不喝也会给你把事办漂亮的,放心吧,明天一准让你眉开眼笑。”
说着,涵星就到了跆拳道的练习区域,边与姬壮聊天,边检查训练器材。
“对了,再买十副脚靶,买五十块功夫演示板,还有,为每个学员都要配备护裆,拳套。”
姬壮撇了撇嘴:“你以为我是地主老财啊?要这么多?这可都是钱啊!还没挣钱就花钱,将就着用吧!”
“你就不会转嫁到学员身上?”涵星真得是无语了:“再说了,出个安全事故你能负得了责?到时家长还不得吃了你。花钱免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