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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俞白脸上露出了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好像有必胜的把握似的。
他抱着石头走到陶辰鹏跟前,用眼光瞟了一眼陶辰鹏怀里的石头,见石头如此普通,便冷笑道:
“陶辰鹏,我就不信,你还能像刚才一样那么好运气,你要这一次开出来的还比我的好,我江俞白就不姓江,我就跟你姓陶。”
陶辰鹏冷笑着,没吭气。
会长喊道:“现在,两位都已经挑好了自己的石头,那么接下来,就请两位把石头分别拿给两位师傅砌割,看到底谁的石头更好。”
大家急忙安静下来,打起了精神,看着他们。
陶辰鹏和江俞白分别抱着各自的石头走到砌割师傅跟前,把石头递给师傅。
师傅开始砌割。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那两个石头上,就在等着割开的那一刹娜。就好像观光者,在等街日出跳出海面的那一客。大家仿佛都屏住了呼吸。
“哗啦啦!”
两个师傅几乎同时开动了砌割机器,机器发出的轰鸣声,在这安静的时刻,显得尤其庄重。
大家神精紧张,目不转睛。
“哗啦啦!”很快,机器完成任务的最后一次停止了转动,砌割任务完成。
紧接着,两个师傅同时一声尖叫:
“唉呀!”
江俞白以为出了好货,脸上不由大喜,可紧接着,脸一下僵硬了下来。
江伯川也瞪大了双眼,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支持他们的观众也傻眼了。
没想到,江俞白挑的这个石头居然是一个废石,一毛不值。
刚才他的师傅叫“唉呀”,是因为没想到这个石头居然一毛不值,所以才发出这样一声惊叹,是惊吓的惊叹。
而与之相反的是,陶辰鹏那个石头,又开出一个好东西,居然是和田玉,虽然比不上刚才的王中王,但则是上好的和田玉,也很难得了。
而这个师傅刚才叫“唉呀”,是因为开到了上好的和田玉,一高兴,所以惊呼了一声。
观众看着那和田玉,也一阵惊呼。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外表看起来那么有水准的石头,居然是废石,而外表看起来那么平凡的石头,居然是宝贝,真是没想到啊!这位小伙子的眼光,果然是不一般啊!
江少爷输了!
江少爷输了!
江少爷输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江俞白,他刚才那么信心满满,大言不惭,现在却输了!输得那么体无完肤!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他要是再输了,会怎么样?
天啦!这可怎么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要是我,该找个地缝砖下去了。
江俞白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头晕目眩,血液不停地向头上倒流。输掉的事实,太难以让他接受了。
他就像是一个连裤子都输掉了的赌徒一样,被众人的目光看得羞躁难当,就像《天龙八部》里,跟段誉打架输掉的慕容复一样,狠不得要当场拔剑自刎,一死了之,以此来结束这种羞躁。可是,他手里没有剑,他也没有勇气拔剑自刎。
他只好一脸尬得要死的站在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头脑里一片空白。
站在他身边的江伯川,方才还是一脸期待,此刻,老脸也是一阵红一阵白,狠不得要找一块遮羞布把自己的脸给遮起来。
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
“江俞白,你输了!”米娟一脸得意的趁机嘲讽了一句。
米娟的话,捅破了江俞白的最后一丝尊严底线,他突然发起疯来,失去理智地大声叫起来:“不!不可能!我是不会输的,我是不会输给这个小白脸的!我是不会輸的!”
江俞白喊叫着,突然那双瞪红的双眼,带着满满的杀气与愤恨地瞪向陶辰鹏,仿佛那一切不幸,都是陶辰鹏造成的。
他突然大喊了一声:
“我要杀了你!”
旋即就像是一只发疯的老虎似的,就朝陶辰鹏扑过去。
陶辰鹏知道他输红了眼,急忙往后退了一大步,江俞白便扑到了站在陶辰鹏身边的会长身上,直接把会长给扑倒在了地上。
众人发出一声惊呼。
江俞白失去了理智,扑红了双眼,把会长当成了陶辰鹏,砰砰碰碰往会长脸上挥打,一边“啊啊”大声吼叫着。
江伯川大惊,吓得本来就已经苍白了的老脸更加的惨白了。打会长,这还了得。
“俞白,俞白,住手!住手!”
他急忙喊着,冲过去抱住江俞白,同时,几个保安也冲上了前来,一起把江俞白给拖开。
“啊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江俞白还在疯狂之中,两手毫无理智的挥舞着。实在是太丢人了!
江伯川情急之下,狠狠一耳光抽在江俞白的脸上,江俞白这才猛然清醒过来,头脑空白地看着他爹。
江伯川觉得脸被丢完丢尽了,而且还得罪了会长,顿时对自己的儿子感到失望透顶,悲哀又气愤的喝斥道:
“你这个孽子,真是气死我矣!不过就是输了区区的一场赌局而已,何至于你如此激动,我江伯川怎么会有你这么窝囊的儿子,真是把江家主宗的脸都给丢尽了!立刻给我滚回去!别再这里继续给我丢丑!”
江伯川这是在给自己的儿子解困呢!所以才故意出言要把他给轰走,江俞白也明白这一点,再加上他爹的威严,他不敢不听,所以,立刻慌乱的转身就要逃离现场。
“站住!”米娟喊了一声。
陶辰鹏本来想得绕人处且绕人,让江俞白狼狈的走掉就行了。可米娟可不这么想,好像是要抓住这次机会好好整治一下江俞白。江俞白数次出言侮辱,她已经早就很不爽他了。
江家父子心中不由一沉,心里就怕此刻被人抓住不放。让本来就下不来台的面子,会更加的下不来台。
江伯川用恳求的目光看向米娟,希望这个姑娘,能够给他们父子两个留一点颜面。
可米娟则一副冷血无情的样子,冷哼道:
“江俞白,你就想这样走啊?你的承诺还没有兑现呢!之前你可是说了的,如果你输了,你就用鞋底抽自己的嘴巴,算是自己糊说八道,怎么,你不打算兑现吗?”
用鞋底抽嘴吧?
众人都瞪大了双眼,尤其是江伯川,眼睛瞪得就像是鸡蛋一样大。
难道米小姐是要让江俞白当着大家的面,真的用鞋底抽嘴巴?
不会吧!这种事情,米小姐不会干得出来吧,不会这么绝吧!
就连米建国,也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江伯川不愧是一个经历过风雨的人,惊愕了几秒之后,立刻镇定下来,对米娟示弱道:
“这位姑娘,那不过是小儿的一句戏言,可不能当真呀!”
“哼,谁说那是一句戏言了,假如是辰鹏输了呢?你们又会怎么样?你们会绕了他吗?恐怕会毫不犹豫的把辰鹏给赶出江城吧!”
米娟这话,说得到是真的。
“这……”江伯川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的儿子解围了,无言以对。
“哼,江俞白,你自己说,你是要愿赌服输,还是要说话不算话,你刚才也说过了,说话不算话,算不得男人,如果你愿意承认你自己不是个男人的话,这场赌注就当作没有发生过好了。”
米娟这话可真是说得够绝妙,完全把江俞白给卡死了,江俞白无论兑不兑承诺,都将面对极大的侮辱。兑现,就得用鞋底抽脸,不兑现,就代表自己不是个男人,可能是个人妖,或者是个长着男子器官的女人。
江俞白恨悔不已,恨悔自己先前把话说得那么死,把自己的退路都给赌死了,现在该怎么下台?
众人都用极其不平静的目光看着江家父子,现场气氛诡异到极点。
突然,江伯川也顾不得体面了,脸一下黑了下来,重重的冷哼一声,对米娟道:
“这是哪家的姑娘,竟如此不给人留情面,也未免太歹毒了一点吧!俗话说得好,得绕人处且绕人!难道,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吗?”
江伯川不知道米娟就是米家珠宝商行老板米建国的女儿,而关键米建国就在现场。
米建国见江伯川这话,直指女儿没有教养,还说她歹毒,心里也不高兴了,接着江伯川的话道:
“江老板,恐怕您这话说得过于严重了吧!这孩子是我的女儿,你是在说我米建国教女无方吗?你还说我女儿歹毒,这不过就是两个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而已,你居然用上歹毒两个字,也未免太阴暗了吧!”
江伯川一惊,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是米建国的女儿,这米建国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自己刚才那话岂不挑起仇恨,早知她是米建国的女儿,自己刚才就不会那样说话了。
可现在,话已经说出来了,仇恨也挑起来了,只好战斗到底。反正我江伯川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米老板,你觉得这只是小打小闹吗?这可是侮辱人格的事情,你难道能忍受别人逼你的孩子用鞋底抽脸?恐怕也不能吧!我只是站在父亲的立场,维护自己孩子的尊严而已,你也是一个父亲,你难道不能体量我的心情吗?”
江伯川打出了同情牌,米建国反到一时无话了。
“这……”
米建国看向女儿,这孩子闹得确实有些过份了,江俞白虽然有言在先,但也没必要一定要让人家兑现承诺呀,何况江家父子两个,今天已经狼狈不堪了,何必再把人逼上绝路呢!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陷入僵局也不好,陶辰鹏也觉得应该到此为止了。
于是,说打岔道:“就这样吧,你们走吧!打赌不过就是个儿戏,大家都不必当真。”
围观的众人心里有点失落,他们原本还等着看江少用鞋底抽脸的戏份呢!结果,这小伙子居然放过了他。不过,同时对于他的宽容大度,大家也由衷的敬佩着。
不过,米娟可不能就这样算了,立刻又叫道:
“不行!打赌是江俞白提起的,既然他已经输了,那他就得兑现承诺,愿赌服输,这是赌局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