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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臻到了裴皓家, 刚下车便见到手机里吴秘书给自己发来的一长串,目光沉了沉。
说是片场出了事故, 初墨被人恶意推进冷藏室, 冷藏室的温度还被调到了负二十度,据片场人员说,影帝家的孩子因为贪玩也在那儿, 幸好初墨想办法让那孩子从冷藏室出去了, 幸好……
这件事情很有多的侥幸, 基本只在一个念头间,事情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转。
她发生了这么多,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在那儿想些别的事情。
秦臻眉心微拧,吴秘书的电话就打来了。
“秦总,总监的事, 我已经让人查了。”
秦臻的手慢慢握紧手机, 直到指尖都泛了白,他压了压怒火, “好, 查出来立刻告诉我,记住,是立刻。”
“好。”
短暂的沉默之后, 秦臻掐了电话, 按了裴皓家的门铃。
初墨在影帝家, 受到了贵宾级待遇。
原本在冷藏室对自己爱理不理的裴梓辰小朋友变得格外殷勤, 初墨刚在沙发坐下,他就屁颠屁颠拿着水果过来了,眨巴着大眼睛问:“姐姐,吃水果吗?”
初墨摇头。
几分钟后,裴梓辰吃力地拖着个水果篮子出来了,塞进初墨怀里,“姐姐,你这个带回家吃吧。”
“……诶。”
“总监拿着吧,别太客气了。”影帝太太,程糯端着杯温鲜奶走到初墨面前,语调温和,“喝点这个,对孩子也有好处。”
初墨一怔,她记得在片场里没有透露自己怀孕的讯息。
程糯像是看出了初墨的诧异,她笑了笑把杯子搁在桌上,“总监意识朦朦胧胧的时候,一直呢喃着团子。”
那会儿片场乱的很,见初墨这样还以为她在说影帝家的小孩子,也没人留意,都在聚精会神地讨论是谁把冷藏室的门锁了,反而忽略了受害者本身。
见状,程糯干脆把人从片场带走了,叫了医生去她家诊断,果然,初墨是怀孕的。
一番检查下,孩子没有问题,但初墨要注意的事情倒是一大堆。
初墨端起牛奶,眼底压着情绪:“那……团子没事吧?”
她的气息变化万顺,生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没事,孩子很稳。”程糯看着她扑哧一笑,“倒是你,医生说你要注意点了,这段时间多休息。”
初墨点点头,吁了口气。
“姐姐,谢谢你。”裴梓辰打断两个大人的谈话,人讨好地坐在初墨旁边,随后又凑到初墨耳侧,说,“这是妈妈让我说的。”
声音不高不低,正巧让程糯听见了。
初墨和程糯对视一眼,禁不住勾起唇笑了,有某种情感在两人中间发酵着。
接下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裴梓辰各种跑来跑去,时不时挤进两个人中间妄图找点存在感,画面十分和谐的。
直到秦臻出现,打破了这片沉静。
正听程糯讲到裴梓辰小时候闹出的笑话,初墨眼睛向上弯着,笑容盈盈,眼角余光看见门廊倚着一位男人。“秦臻?”她的笑滞了滞,不太确定地唤了声。
惹,他怎么来了。
“你们俩慢慢聊,我先带辰辰去画画。”程糯见状,拉着裴梓辰开溜,识趣把独处空间留给了初墨和秦臻。
秦臻皱了一下眉,走过来蹲下,视线与初墨的齐平:“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的?要去医院看看吗?”顿了顿,秦臻扯了扯嘴角,语调低了下去,“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噗,你先别急着自责啊,我还好着呢。”初墨的手背覆在秦臻额头上,细声嘟哝,“你别弄得我已经快……”
“不许说这个字。”秦臻拥住初墨,止住了她的话,“不许说。”
“诶,好。”男人身上特有的薄荷味侵入鼻尖,初墨揉了揉眼,视线却慢慢模糊了,话里染上了鼻音,“我真没事。”
秦臻听着她几分淡的语气,眉头皱得更紧,“怎么可能会没事?所有人都说这是侥幸!那是冷藏室!”
初墨撇撇唇,“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秦臻不说话了,眸底掠过几分深邃复杂,正好让初墨捕捉到了。
“阿臻——”她软下声唤他的名字,挣开秦臻,起来转了两个圈。
“能跑能跳好着呢,你再这样,我还以为我得了什么绝症。”初墨的语调刻意放得轻快,想让面前人放心。
秦臻握住初墨的手,黑眸微敛,“对不起,没有照顾好你。”
“……你又不在,别揽锅。”初墨愣了几秒,咬着唇慢悠悠道,“我们回去说吧。”
秦臻点头。
起身向程糯告别。
裴梓辰躲在程糯后面,怯生生看着一脸黑沉的秦臻,默默咽了咽唾沫。
眼瞧着初墨要走了,他鼓起勇气跑上前,问了初墨的电话,并让她常来玩。
初墨笑,依言给了电话,并摸了摸裴梓辰的头,“有空你也可以去姐姐那儿做客啊。”
“好呀好呀。”裴梓辰顿时眉开眼笑。
秦臻在旁边看着初墨和孩子互动,平日气场很强的初墨敛下了刺,在孩子面前变得很柔和,软软的,禁不住想靠近,自家团子以后也能生得像这个孩子一样可爱就好了。
“姐姐,这个怪叔叔是你男朋友吗,你眼光不太好耶。”末了,裴梓辰凑到初墨耳侧,自以为音量压得低,其实在场人都能到。
“辰辰,不能这么没礼貌啦。”程糯连忙拉过裴梓辰,不太好意思地开了口,“他开玩笑啦,请别放心上。”
“没事。”秦臻面色如常。
然心头一阵黑线,他居然还觉得这个孩子可爱?不成,要收回刚刚的那段话才行,自家团子怎么能长成这样呢,会长歪的!
初墨哭笑不得,对着程糯轻轻颔首:“那我们先走了。”
“好,常来玩。”程糯笑眯眯的。
友谊的种子种下了。
有些话在程糯那儿不方便说,在车上,初墨给秦臻讲了被推进冷藏室前发生的事情,同时也包括了庄羽羽说的那些话。
庄羽羽这次触及的,是底线。
惹着她的话,还没那么生气,但要牵连到身边的人,初墨就没那么好脾气了,所幸孩子没事,不然……
初墨敛眉,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说起来挺奇怪的,明明一开始还很纠结,甚至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每当有危险可能会涉及孩子的时候,又从心里护着。
团子不能有事。
冥冥之中有这么一个念头。
“上次事情之后,我让人断了庄羽羽手上的广告代言。”闻言,秦臻眉心拢成一个川字,淡淡又道,“我还觉得手软了些,既然这样,那这回我就不客气了。”
初墨瞥着面前男人,突然觉得庄羽羽接下来的生活会很惨,幽幽问:“你想怎么不客气。”
“我本想让她经纪公司雪藏她。”秦臻的笑容未着眼底,“觉得这样太便宜她了,还是把她的档期排满商演吧,全年无休。”
“……你够狠。”初墨抿唇。
于一个明星来说,只接商演而没有代言,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名气会快速掉光。
“还有更狠的呢。”秦臻轻笑,他没说出来的是,这次不仅仅让庄羽羽断了星途这么简单,即便在这个圈子里,也让她的名声跌入低谷。
把人推进冷藏室,这个是可以安个故意杀人的罪名了。
秦臻抬手掐了掐面前小女人的面颊,很认真又道,“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
“还有,早上我不应该和你怄气,我应该尊重你,而不是沉浸在那些自以为这是为你好的情绪里。”
闻言,初墨神色微怔。
这般温柔的口吻,击得初墨心间几分颤,她轻轻咳了声,说,“我没有怄气啦,只是观念不同,还需磨合,额,还有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庄羽羽这么针对我。”
她自诩坦荡荡,在东华从未做过没有对不起人的事。
如果是因为秦臻,这份执念也太深了吧。
初墨身子抖了抖,微微摇头。
“算了,不谈这件事了,说点别的吧。”
“嗯,等会儿想吃什么?”见状,秦臻顺着初墨的话道。
“你煮吗?”初墨人陷在沙发里,半是玩笑半是调侃道。
“可以。”秦臻沉吟,这段时间他也看了不少的食谱,是可以试试的。
“算了,我怕你把厨房炸了。”初墨怂,想起上次秦臻径直把生鸡蛋丢微波炉的事情……唇角轻搐,忙占领厨房去了。
看着小女人轻快的背影,秦臻勾了勾唇。
这样,真好。
-
秦母不知道从哪儿得知初墨出事的消息,百般不放心,决定住到小两口这儿来,陪着初墨一直到孩子满三个月再说别的。
同时瞅紧了小两口,满三个月前,不许睡同一间房。
秦臻很头疼。
这段时间秦氏总部的事情很多,秦臻出现在环科的次数也少了,白天没法子见着初墨也就算了,晚上也没法子见,基本一到九点,初墨就被他妈压去睡养生觉了。
而那会儿,正是秦臻忙完总部事宜回来的时候。
秦臻的面色一日比一日黑。
吴秘书讪讪,愈发不敢靠近秦总,生怕变成出气筒,可又不得不接近。
因为他负责与环科的事项交接,每隔半小时,秦臻都会问他有关初墨的事,这样的话每天都在上演——
“吴秘书,总监在做什么。”
“开会。”
半小时后。
“吴秘书,总监开完会了吗?”
“还没呢。”
又过了半小时。
“吴秘书,总监……”
“会开完了,在准备方案资料。”
吴秘书当中间人当得很惆怅。
秦母住进小两口那儿之后,便常和初墨交流养孩子之道,还常常拿秦臻小时候来说事儿,说秦臻以前皮得很,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养成了闷葫芦性格。
每每听到这些初墨也只是笑,同时有几分羡慕。
她和自家妈陈淑君算不上亲,甚至可以说是水火不容,所以从秦母那儿听得的,总觉得很新鲜,也很温馨。
一天,秦母和初墨去商场买婴儿用品,买完之后准备下楼,不经意看见底下那层就是男装。
好像是秦臻经常穿的那个牌子。
忽然想起,她好像没有给秦臻买过什么,匆匆和秦母说了声就跑了下去。
结果一买不可收拾。
原本只是想买件外套,最后内衬包□□带等等都买了,干脆整成一套。
秦母看着初墨在男装区战斗的身影,忍不住莞尔。
原本想着这孩子的家庭环境和自家的差距有点大,谈恋爱归谈恋爱,担心和秦臻过日子的时候会有间隙,这段时间住在小两口那儿,相处下来,倒是愈发喜欢自家这个媳妇了。
初墨很有主见,却又不执拗,做事情非常有分寸,会多方考虑之后再下决定,甚至很多时候并不顾忌自身,更多的是在考虑别人。
一个人的品格其实很容易看得出来,能藏得住一天两天,但是日子久了,定然藏不住。
初墨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如果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会做。近来秦氏总部出了些事,秦臻往往加班到晚上才回,不经意间听说秦臻晚饭都顾不上吃,便会弄好饭留给秦臻。
她什么都不说,却又什么都做好了。
这些秦母都看在了眼里,便是愈发欣慰。
更别提,自家儿媳生得还好看的很,加分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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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初墨拎着两袋战利品直奔主卧。
想着秦臻应该回来了吧,本着要分享战果的心思,上楼之后初墨直接拧开了主卧的门。
“秦……”
刚一推开门,映入眼帘是一片紧实的腹肌,视线上移,秦臻的头发湿漉漉的,上身裸着,下身围着一条白色浴巾,还有些许水珠顺着腰腹没入浴巾……
宽腰窄臀,让人挪不开眼。
初墨盯了半晌,忽然回过神来,迅速转过身去去,捂住眼睛只留下一条缝,晃了晃手上的纸袋子,说,“我应该敲个门的,不好意思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秦臻声音低,萦绕着若有似无的笑,“要说也是我的错,是我忘了锁门。”
“诶。”初墨讪讪。
事实上也不是忘了锁门,而是从他妈住进来开始,他就再也没有锁过主卧的门,。
悻悻存着初墨会来找他的心思。
然而除了今天,并没有找过。
“我先穿衣服,你等等。”初墨的指尖扒拉开一条缝,然后又迅速合上。
惹!憋着!看什么看!
秦臻几分好笑,把小女人的反应尽数收进眼底。
正要打开柜子去拿衣服,初墨忽然喊了声止住了他的动作,“你等等……先不要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