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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你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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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厅,角落。

    初墨和庄羽羽刚落座,店员就拿着菜单走近了,轻声问两人要什么。

    这个咖啡厅私密性很好,常有明星出没,店员见到庄羽羽也没觉太意外,服务素质很高。

    庄羽羽拿下墨镜,看了看菜单,也没问初墨的意见,径直道:“两杯美式吧。”

    初墨颦眉,“一杯美式,一杯鲜奶,谢谢。”

    庄羽羽笑了声,语气略显讽刺:“做广告策划的,居然不喝咖啡?不用加班么?”

    “庄小姐,”初墨抬眼看她,目光淡然冷静,“棚里还有一大班子人等着您回去拍广告呢,如果您对方案有什么不满,我们可以协商,尽可能满足您的要求。”

    “如果我说,我就是不想拍呢?”

    初墨没说话,拿出广告策划案的合同,放在桌上,随意地翻了翻,半晌,施施然开口。

    “庄小姐风评一向很好,您也不想因为这事儿而让自己的职业生涯背上污点吧。”

    她的嗓音很平和,威胁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温柔,但威胁的杀伤力丝毫未剪。

    这样的语气让庄小姐眯了眯眼,她沉下声,“熊初墨,你在威胁我。”

    “出于礼貌,我叫你一声庄小姐,同时,我也希望您能尊重我,叫我总监,或是熊小姐。”初墨面上甚至挂着春风般的笑容,语调未变,偏偏这些组合在一起,让人渗寒。

    庄羽羽久久没有出声。

    店员正好把饮品送到,察觉到空气里不对劲的氛围,瑟瑟放下咖啡:“客人,这是你们要的——”

    “老同学,我们就不要整这些虚的了。”

    庄羽羽忽然直起身,手指在桌上不轻不重敲了下,面上掠过戾气,那目光像是要把初墨生吞下腹。

    初墨面色很淡定,接过店员送来的鲜奶,说了声“谢谢”。

    像是解除封印,被庄羽羽的反应吓到了的店员丢下一句不客气之后赶紧跑了。

    庄羽羽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忍了又忍,等到店员走开,忿忿盯着初墨。

    鲜奶有些烫,初墨拿了汤勺慢条斯理的搅着,语调很淡:“庄小姐,依着您的意思,我们是同学?”

    一点印象都没有。

    初墨的记忆力不差,如果是同学,在看到脸或是听到名字的时候,就会反应过来。

    庄羽羽抬眼看她,笑容里的讽刺意味更浓:“看来贵人多往忘事啊,庄淑媛这个名字,有印象了吗?”

    初墨一愣。

    庄淑媛……

    在东华高中里,最为针对自己的一个女生,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要针对她。

    她和庄淑媛是同班同学,但平时并没有联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庄淑媛忽然带着一班人针对自己,手段极其阴森狠毒,她蜷住手掌,掌心的疤隐隐发烫——那是庄淑媛拿蜡烛烧的。

    她不动声色扯了扯唇:“是你。”

    “噢,那我就不多自我介绍了,”庄羽羽撩起一缕发丝把玩着,神情全无镜头前的无害,“哦对,你可称不上是个贵人,应该说是个穷人。”

    她晲了初墨眼,鄙夷道:“觉得自己混得很好?你再怎么混也只是一个帮人家打工的,啧,一个月的薪水还不够买一个LV。”

    “所以,庄小姐说够了吗?”初墨浅浅抿了口鲜奶,奶味浓郁,甜意在口腔里弥散开,但依旧有点烫,“说够了,我们可以谈工作上的事情了么?”

    “呵,觉得在东华待不下去了就转学,现在觉得聊不下去了,就转移话题。”庄羽羽冷笑,“你除了这招,还会什么?”

    初墨面色未变,“庄小姐,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还是这么懦弱。”

    “其实,我挺想知道。”初墨放下鲜奶,盯着庄羽羽若有所思,“你当初为什么针对我?”

    她和庄羽羽并没有起过冲突。

    “为什么?”庄羽羽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初墨会问这个。

    笑容愈发的冷。

    彼时——

    以庄淑媛为首的欺凌持续了两个月,初墨转学。

    同班同学议论纷纷,大多都说初墨转学转得好,平时就受不了这人了,明明家境就不好,偏偏端出一副云淡风轻的高傲范。

    那会儿还叫庄淑媛的庄羽羽坐在座位上冷笑,报复成功的快感在心间弥散着。

    初墨终于被自己赶走了。

    那么他,会看见她么?

    她永远记得那天,她鼓起勇气去找自己心仪的少年表白。

    那位少年常在对面走廊里站着,视线若有似无地往她的班张望着,好友们都说,那位少年是在看她,鼓动她主动一点,说不定就成了。

    那位少年,就是秦臻。

    据闻他是秦氏的太子爷,但在东华低调得很,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天她揣着满腔少女旖旎的心思去找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之后,换来一声平淡的“哦”。秦臻的注意力甚至没有放在她身上,正巧初墨从班上走出来。

    她正想说点什么,却发现秦臻面色突然一亮,虽然他很快就隐藏起来了,但她还是捕捉到了。

    下一刻,秦臻撇下一句我还有事就匆匆走了。

    她鬼使神差地追了上去,却看见自己心仪的少年跟在初墨身后,距离不远不近,就这样走着,见到初墨路上不小心绊脚,秦臻面上会浮起会心而又无奈的笑容,极其溺宠。

    那会儿她明白了,秦臻看的人一直不是她。

    而是初墨。

    于是她开始带头捉弄初墨,正准备陷害初墨考试作弊,想让她违规处分,初墨转学了,极其突兀。

    不过后来,初墨走了之后,过了几年她进了演艺圈,慢慢的接了秦氏旗下的广告,也算……距离秦臻近了些。

    -

    听着庄羽羽说着一些她听不大明白的旧事,初墨扬眉:“你想表达什么。”

    “如果你不存在,他一定能把目光放在我这里的。”

    一定的,在班上,甚至在年级上,她一直是最耀眼的存在,秦臻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她!

    “……我很想说,我那时候并不认识他,庄小姐你可能误会什么了。”初墨语调很淡,“而且,我的转学也并不是因为庄小姐,您大可放心。”

    庄羽羽一噎。

    她看着面色平淡的初墨,所以说当年报复成功的快感……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你骗人!”

    初墨重新翻开合同:“庄小姐,请问您对条例里的哪条不满意,我们可以在商讨后调整。”说完,她把合同推了过去。

    庄羽羽并没看合同,语气尖锐:“我对你很不满,换掉你,我就拍。”

    “怎么样,”庄羽羽托腮,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看在阿臻的面子上,我才接下的这个广告,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小,广告主策划居然是你,我拒拍。”

    初墨笑笑,深深看了对面的人一眼,没说话。

    这么多年过去了,对面那人的名字变了,面貌也因为整容或微调变了,可还是一样幼稚。

    她利落合上合同。

    庄羽羽见状,以为初墨妥协了,“啧,讲得这么清高,还不是只会看着别人眼色,我劝你啊,还是早点换个工作吧,还是觉得整天在阿臻面前晃,还能引起阿臻的注意力?你别傻了。”

    初墨失笑。

    好吧,她真的高估了庄羽羽的智商,居然还想和这种人讲道理。

    初墨收起合同,认真瞅着庄羽羽:“庄小姐既然不拍,那就准备好违约金吧。”

    这位大小姐是脑子被淹了么,合同已经签了,场地也租了,所有人准备就绪了,她一句不拍就不拍,难不成合同条款可以当作不存在么。

    初墨想着这是自己进环科做的第一个大策划,能在最少的预算做出最好的效果最好,但这并不意味着,能任凭庄羽羽发脾气。

    话不投机半句多,初墨起身,继续聊还不如回去准备律师函。

    庄羽羽气得直咬牙:“熊初墨!你给我回来!”

    初墨脚步微顿,转头看她,“违约金嘛……也不算多,庄小姐仔细看看合同吧。”她勾了勾唇,反讽道,“庄小姐家有钱,也不在意这些违约金。”

    庄羽羽气结。

    视线落在手边的咖啡,还氤氲着热气。

    她端起来,大跨步走过去,直直地往初墨身上泼去——

    初墨反应迅速,下意识护住肚子向下蹲去,紧紧闭上眼睛。

    三秒。

    两秒。

    一秒。

    预想之中的热度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反倒是一件西装把自己拢了起来。

    她睁开眼,见到面前站着一位身形颀长的男人,袖间有咖啡的污迹。

    面容清俊,冷冷盯着庄羽羽。

    庄羽羽手上还拿着杯子,见到男人之后面色发了白,唇瓣翕动,“阿臻……”

    “你哪位?”秦臻皱着眉,硬是没想起这位面上满是整容痕迹的女人是谁。

    厌恶地挪开眼,落在初墨身上的目光迅速变得柔和,他轻轻把初墨扶了起来,“身上有没有哪里伤着?”

    他听说广告拍摄出了问题之后立刻赶过来,听说拍广告的小明星和初墨下去商谈了,刚过来,就看见这样一幕。

    初墨摇摇头,瞅着秦臻衬衫上的污迹,眸底沉浓的情绪涌动。

    “庄小姐。”

    她走上前,居高临下晲着瘫软在地的庄羽羽。

    “我不喜欢惹麻烦,这并不代表我懦弱。”她的字句很清晰,“但是如果我在意的人受到了伤害,该动手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明明初墨的声音并不大,偏偏让人无法反驳。

    庄羽羽身形一颤,瘫软在地的那刻就失了原本嚣张的气场。

    “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喜欢你。”初墨蹲身,凑到庄羽羽耳侧,以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着,周身气压很低,“你把自己的无能怪到别人身上,是最大的无能。”

    说完,她勾着秦臻的手,“我们走。”

    秦臻愣住,看向两人相握的手。

    这还是在Y市相遇之后,第一次初墨主动牵他的手。

    -

    出了咖啡厅,初墨什么都没有说,拉着秦臻进了药店,买了一堆的烫伤膏。

    随后拉着去了药店的洗漱台,卷起他的手腕。

    果不其然,手臂上红了一片。

    她凝眉,沉默着帮秦臻上药,可能手上的动作重了点,秦臻闷闷哼了声。

    “疼吗?”

    “不疼。”

    初墨抬眼看他,手上力道依旧放轻了,语气还有点冲,“谁让你冲出来了,按距离算,我蹲下来,咖啡泼到我身上的时候已经凉了,你直接用手臂挡,你不烫谁烫?”

    秦臻听完,沉默许久,低低“嗯”了声。

    半晌,他弯唇,“你是在心疼么?”那句在意的人,他听得很清楚。

    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包一样,初墨莫名心虚,咬咬唇:“某人的桃花可真多。”

    “哟,还吃起醋了。”

    “……”

    “小祖宗!!你别那么用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