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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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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悦定定地望着眼前的这张脸, 斜飞入鬓的眉,黑如泼墨。长而卷翘的睫毛, 犹如蒲扇, 又似展翅欲飞的蝴蝶,每一次颤动间,都宛如扫在她的心尖尖上, 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

    她莫名就觉得喉咙有些干渴了,咽了口口水,鬼使神差地,身体仿若不受控制般凑近了他, 勾住了他的脖子, 覆住了他的唇。

    男人怔了怔, 随即反客为主, 捧住她的脸,忘情回应。

    舒悦清晰地感受到唇角处那柔软的触感,一丝一缕, 汇集成巨大的一股吸力,使她整个人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或许是五分钟,又或许是更长, 两人将连日来的思念都化在了这个吻里, 如痴如醉, 沦陷至深……

    一吻罢,裴译双手摩挲着她的脸颊,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呼吸急促喷洒在她的脸上,那姿势依恋而缱绻,带着不少的意犹未尽。

    他的嗓音变得暗哑,比之从前更为低沉了,“悦悦,想我了么?”

    舒悦闭着眼,仿佛还沉醉在方才的那个吻里。

    听见裴译的问句,她哪里还有半点的思考能力,醉心而沉溺,意识恍惚地点了点头。

    不似之前的羞赧,她大着胆子回抱住他,鼻尖又蹭了蹭他的,声音软绵绵的,温柔得好似能掐出水来,“嗯,想你了。”

    那声音就好似一条小溪缓缓地流淌过裴译的心尖,又像是自然界最为悦耳的曲谱,听的他整颗心都醉了,身体更是一片燥热。

    这一刻,他想要的太多,但偏偏不是时候,也只得竭力克制。

    须臾过后,他缓缓地推开了她,双手握在她的肩头,呼吸仍有些不稳,气息粗重,眼底里的情绪翻涌。

    舒悦面上一红,看得出他的隐忍,咬着下唇,低眸羞赧,不敢再看。

    长长的一声叹息过后,裴译调整好呼吸的节奏,摒弃了心中的那丝杂念,双手拢住她的腰际,自她身后,牢牢地抱住了她,耳鬓厮磨般蹭了蹭她的脸颊,惬意地眯着眼,这才满足地吐出了一口气。

    “待会儿想去哪儿?”他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柔软嫩滑,满满的胶原蛋白,手感亦是极好。

    “你想带我去约会?”

    舒悦眨巴着大眼,那双眼干净澄澈,不染一丝尘埃,裴译突然就看得有些痴了,被她催促了许久,才意识回笼,点头应答,“对,今天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

    舒悦抿着唇,笑得极为开心。

    她很少在裴译面前露出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在裴译的印象里,她坚强,不服输,也从不依靠任何人。

    虽然她会时常将笑容挂在嘴边,但笑意却始终不达眼角。

    她所有的伪装与坚忍,都令他心疼。

    他多想,就这样,一辈子守护住她此刻的笑容,那样肆无忌惮,开心雀跃,唇角飞扬,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舒悦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些好奇地偏头询问,“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裴译摇了摇头,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圈在她腰间的手又紧了紧,“没什么,就是觉得我老婆怎么看都美。”

    舒悦脸一红,羞赧极了,本能地去捶他的胸口,那力道软绵绵的,犹如小猫抓痒,挠得他更是心痒难耐。

    “谁是你老婆了?别胡说!”

    他啧了一声,晃了晃脑袋,朝着她揶揄道,“不是?要不要我将床头柜的结婚证拿出来再给你看看?”

    舒悦鼻腔哼哼,满脸不屑,“那些都是你套路我的,不能作数。我可没真正同意!求婚、戒指、婚礼,普通女孩有的我可一样也不能落。”

    她本是随口胡诌,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却没想,裴译却是牢牢地刻在了心间,在往后的一段时间里,依次在舒悦的身上,圆满了每个女人对于婚姻的所有美好幻想。

    舒悦说完这些后,裴译便不再回话,只是单手顺势将她的左拳握住,一点一滴地包裹住,然后自她的掌心窜入,分开了她的五指,与之十指相扣。

    裴译不知为何,好像突然就来了兴致,把玩起她的手指来,又捏又捻,倒腾了好一会儿,才在心中暗暗记下了一个尺寸,唇角处不由地勾起了一丝笑容。

    她并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自是不知他此刻的所思所想,只当他是无聊,也任由他去了。

    片刻后,男人放下了她的左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里满是宠溺,又将话题绕回了原点,“说吧,待会儿你到底想去哪儿?”

    舒悦这才想起了这一茬,刚刚被裴译一打岔,就给忘了。

    她想了想,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倏地,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整个人都变得鲜活了起来,眼神里是抑制不住的雀跃与期待,“我想去神庙拜拜。”

    “神庙?”

    “嗯,你不知道吗?在A市有一座寺庙十分灵验,听说只要诚心祈祷,便能愿望成真。你也是A市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裴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没有告诉舒悦,他不仅知道神庙,还去过,求过。

    他这个从不信神佛的人,竟是这辈子唯一一次,为了心中的那份执念,诚心祷告。

    好在,如今,他所求之人,便在身边。

    ——

    两人乘坐私人飞机回到了A市,一同去了神庙。

    神庙因它依山傍水,自然景色尤为出色,又名玉泉寺。

    玉泉寺常年香火旺盛,往来之人络绎不绝。

    为了避免人流量高峰,舒悦选择在普通人晚餐的时间点去神庙祈福。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求些什么,但就是不止一次听到身边的人吹嘘神庙的灵验,她出于好奇与期盼,很早就想来这里看看了。

    她以前太忙,根本就抽不出时间来这里。

    如今好不容易导演放了她半天的假,她就想起了从前同公司的付心梓曾跟她说过:相传有一个传说,只要是来神庙共同祈福的情侣,并且将他们的同心锁挂在了姻缘树的最顶端,两人便能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舒悦对于求神拜佛的事,从来都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总觉得真假参半,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所以,这一次,她想试试,这个所谓的传说是不是真的灵验。

    避开了下午的人流高峰,舒悦倒是轻松了不少,虽说她仍旧将自己“全副武装”,生怕有人会认出她,引起路人的骚动,但她与裴译牵在一起的手却是从未放开过。

    两人走在人群的最后,步伐缓慢,没有半点的心急,好似极其地享受这难得的相处时光。

    这里的大部分行人都在诚心祈求,也就没有将太多的精力放在他两身上,只是偶尔惊鸿一瞥时,会忍不住多看裴译与舒悦一眼。

    神庙里一群小孩奔跑嬉戏,他们的父母正静立在一名老和尚的身边,求解签文里的意思。

    玉泉寺有个习俗,来此祈愿的世人不论求什么,这辈子都只能在此求一只签,据说是因为建立玉泉寺的第一任方丈曾预言:人之一生,只得一签,多而无用,亦也不准。

    言外之意便是签求多了,也就不再灵验了。

    小孩子们玩疯了,撒开脚四处飞跑,其中一名男孩边跑边回头看着后面的小伙伴们,吐着舌头做鬼脸,模样甚是可爱,但他却因一时不备,结结实实地撞上了裴译。

    舒悦本以为依着裴译那对外人冷漠疏远的态度来看,就算他不发火,也定不会好说话到哪儿去。

    可谁知,他竟是缓缓地蹲下了身子,探手揉了揉身前小男孩那早已因为大量运动而濡湿的头发,毫不介意他一身的汗水,柔声说道,“以后跑步要记得看路,不然很容易发生危险,知道吗?”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笑着看向舒悦,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尔后偏头说道,“叔叔,这个姐姐真漂亮。”

    “……”

    为什么他是叔叔?她是姐姐?

    舒悦看着那满脸黑线,一口气堵得不上也不下的男人,不禁笑出了声。

    小男孩跑走了,裴译也没有出言阻止,只是起身,大手一捞,揽住了身旁看戏女人的芊芊细腰。

    “笑我?嗯?”

    舒悦捂着嘴憋笑,抿了抿唇,实在没忍住,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对……哈哈哈哈……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哈……”

    裴译脸一黑,就试图挽尊,“光凭你今天把自己包裹成这样的情况来讲,他是从哪儿看出你年轻漂亮了?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喜欢撒谎吗?”

    他那鼻尖的轻哼,带着明显的不屑,又似孩童般的稚气,可爱至极,令舒悦忍不住捏了捏男人的脸,轻笑道,“我这叫天生丽质难自弃,怎么?你羡慕嫉妒恨了?”

    裴译也不直接回应她的话,话锋一转,“怎么?嫌我老,嗯?”

    实际上他只比舒悦大两岁,不过是他浑身冷冽的气场太盛,小男孩有些惧怕,才会口误说成了舒悦是姐姐,他是叔叔。

    女人耸了耸肩,一脸憋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眨了眨眼,故意逗他,“你怎么会老呢?和我在一起嘛,你顶多看上去也就是有点像老牛吃嫩草而已。”

    “吃嫩草?”裴译简直被她给气笑了。

    下一秒,他唇角边挂起了一丝痞气的笑意,将她箍得更紧了,唇瓣擦过她的耳垂,呵气如兰,嗓音低沉暗哑,暧昧撩人,“可我还没吃过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要不,我们今晚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