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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敏疯狂摇头, “不喜欢不喜欢!小敏最喜欢嫂子。不过慧姐确实对我们兄妹很好的,你没嫁过来之前,她总来我家, 还经常买这买那的, 她和我哥很玩的来。不过我觉得我哥不喜欢她, 他还是喜欢你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小敏强烈的求生欲让雪茶郁闷的心情好了一些, 因为实在太滑稽了, 把这孩子吓的都开始胡说了。
“这样吗?我看她好像挺喜欢你哥的。”
“嫂子, 我还小, 我说不好。我就知道她确实对我哥很好,不过我哥老说她是哥们儿。嫂子你千万别因为她生气!”
“放心吧, 我没什么可生气的。”看来若不是她从中横插一脚,董慧慧对这破烂吴家有意呢。
只不过,现在吴家的当家女人是她雪茶, 从此别的女人半点机会也没有了!
好在吴弦这家伙感情还没开窍, 不然就麻烦了。现在她只要想办法收拢他的心, 就万事大吉了。
董慧慧带来了不少东西, 都是吴弦和小敏能用的上的, 其中有一副象牙骰子一看就是专门为投吴弦所好弄来的。
雪茶给脸上涂着淡淡的香膏, 余光看见他还在爱不释手的摆弄着那副骰子。
“怎么?又想去试试手气啊?”
吴弦听了一惊,连膝盖都觉得痛了起来。他可是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二回发的是什么誓,天打雷劈啊!
他赶紧收起了骰子, “哪能呢?我就看看而已, 这就收起来, 再也不看行了吧?”
“威风镖局在哪条街上?”
“在永乐街上,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凭白无故收了人家的礼怎么行呢?咱们得回上一份,多少是个心意。不能让人觉得咱们吴家人爱贪人便宜,你说对不对?”她言笑晏晏,细细的擦着手。
吴弦觉得她似乎有些不对劲,又琢磨不出什么来,董慧慧一向大手大脚,对谁都挺大方,他还真没想过正经回礼的事儿,总觉得那样一来一往的显的太见外了。
可雪茶说的也没错,毕竟他也没想过占朋友们的便宜。当然以前偶尔去老太君那里打秋风另算,毕竟荣家家大业大,他去请安老太君心里也乐呵。
“你说的对,那你去送还是我去送?”
“当然我去送,你一个大男人,还是成了亲的。去了像什么样子?好说不好听。”
“嗯嗯,娘子此言有理。”
雪茶对着铜镜淡淡一笑,幸好自己男人缺心少肺,省了她许多麻烦。
第二天,雪茶准备好了回礼,难得的为自己上了个妆,涂胭脂、抿口红、描柳眉,找出了以前在荣府时候穿的绸缎衣裙,珠钗、耳坠、手镯样样不落。
看的吴弦和小敏都呆住了。
吴弦不禁回想起了洞房花烛夜掀盖头那惊鸿一瞥,这和那天的漂亮程度有的一比啊!只是没那天那么浓罢了。心跳莫名的加速,不知怎的,二夫人的话忽然在他耳旁回响,‘你要让她少出门,女孩子这么漂亮出门可不安全。’
“娘子,你不就是去送个礼吗?至于化的这么……隆重吗?虽然天下太平,外面还是有歹人的。”
“没事儿,我等下带小敏一起去。”
吴弦还是觉得不妥,上前嗖的拔下了她的摇摇晃晃的朱钗,顺手拿起她的帕子就往她嘴上擦,“不行,这样出门太危险,不擦掉我不让你出去。”
雪茶被他弄疼了,一把把他推开,“你有话好好说,急个什么?”对着铜镜端详了一番,把口红重新涂好。
吴弦见她脸色不好,不敢再惹她,只得目送她和小敏出门,他也该去书铺上工去了。
雪茶心中酸楚,她也想她老人家了,自五岁起,她从没离开过老太君这么长时间。成亲之后本该和吴弦回去看看的,但之前老太君特意交代了,说她们小夫妻成亲之后事多,府里也乱,让她不急着回去。
“那老太君怎么说?”
玉竹学起了老太君,“她老人家说啊,哼!我就是个偏心眼!”
雪茶忍着眼底酸涩,“玉竹,你回去和老太君说,我亲手给她做副护膝,过两天就回去看她。”
买了上好的棉花和绸布,雪茶回家就开始赶工,吴弦看她心情不好,就问了一句,“想什么呢?又不高兴了?”
“明天你上街买点东西,后天咱们去荣府给老太君请安。”
吴弦对此没什么异议,“好啊!荣府里的美人儿们恐怕也该想我了。”
对此,雪茶理都没理他,加急赶工,很快把一副舒适精致的护膝做好了。她亲手写了一张伴手礼清单,给了吴弦足够的银子,让他上街买回来。
仔细检查没有什么纰漏之后,雪茶就和他一起去荣府看老太君去了。
以往雪茶在府里是丫鬟,如今她的身份变了,荣府的人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都要叫吴弦一声表少爷,而她就是少夫人了。进了荣府之后他们直接去了老太君的院子。
老太君自打那天听玉竹说起,就一直在盼着他们过来,如今见到雪茶好端端的,老人家高兴的不得了,拉着雪茶的手问个没完。
雪茶和吴弦不管她问什么,一律都回答好。老太君见他们两个一唱一和,很是和睦,也就放心了。
雪茶把护膝拿了出来,亲自给她戴上,尺寸竟丝毫不差,花样纹理十分合老太君的心意,把她欢喜的不行,直接赏了雪茶好几样东西。蝉衣忍不住调笑她,多来几次恐怕要把老太君的箱子掏空了。
厨下得了吩咐,为了款待表少爷夫妇,特地做了一桌子好菜。
内宅妇人无聊,二夫人和三夫人本来在一处说话呢,听下人说这两人上门了,不免好奇这两人婚后什么样,特别是二夫人,尤其想看看雪茶成了粗鄙民妇是什么样子。
然而现实叫她失望了,她和三夫人巴巴的去了老太君那里,却见到了一个比往常看上去更加光彩照人的雪茶,从她身上根本找不到半点凤凰变成鸡的愁苦。
“老太君,儿媳妇就这要怪您的不是了,侄子和侄媳妇头一次上门,也不让我们见见面,我这早就准备好了见面礼,都不知道往哪送好了!”
几句话逗的老太君直弯腰,“快看看这母泼猴,我不过是想图份清静罢了,倒编排起我来了。”
三夫人也说,“雪茶回来了,想必老太君叫人准备了不少好吃的吧?您可不能太偏心小辈,忘了我们啊。”
这个家里,大老爷在京城做大官,大夫人一心扑在大少爷身上,无心俗事。因此二老爷虽然只是个六品通判,二夫人在这个家的地位却举足轻重。
而三老爷只不过是个秀才,加上性格原因,三夫人大多时候都扮演着墙头草的角色。
“瞧瞧,瞧瞧!又来了一个!那好!你们两个都留下,中午好好陪我吃顿饭!”
吃饭的时候,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这还是雪茶头一次能和夫人们坐在同一张饭桌上,颇有些不习惯。
蝉衣亲手给她夹了一道离她较远的菜,还促狭的拉了拉她的衣角,雪茶悄悄的与她交换了个眼色,臭丫头,等我吃完饭再找你算账。
这小小的互动看在二夫人眼里,此时她眼里的雪茶貌美如花,灵气四溢,充满了年轻的活力,与她这上了霜的老茄子不可同日而语,想起二老爷这几天一直歇在了妾氏房里,心里越发的不平衡起来。
二夫人难得笑的如此亲和,“雪茶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就没一处不好看的地方。吴弦,你可得让她少出门,女孩子长的这么漂亮可不安全,我这可是好心提醒。”
雪茶面上没变化,心里却冷了下来。不知吴弦心里是怎么想的。
二夫人话音刚落就听吴弦说道:“多谢二伯母提醒,不过您是多虑了。您不知道大街上安全的很,要是真有个别不长眼的,直接捆了送到官府了事,反正还有咱家二伯父在呢,您说是吧?”
二夫人脸色凝滞了一瞬,这小子到底听没听懂啊?大街上很安全,那不就是反过来说她荣家大宅不安全了?小兔崽子,凭他的那二两重的脑子,应该是无心之语吧。
雪茶心里暗爽,见老太君似是胃口不佳,关切的问道:“菜不和您的胃口吗?”
老太君摇摇头,“不是,你们年轻人多吃,人上了年纪就是这样的,不碍的,饿了自然就知道吃了。”
听了这话雪茶心里难受,“老太君,您想吃什么?雪茶亲自去给您做。”
老太君眼前一亮,“别说,我还真惦记你做的杏仁豆腐呢,谁做的都没你做的好吃。”
雪茶放下了碗筷,“正好我吃饱了,这就去小厨房给您做去,家里有冰,做这个不费什么功夫。”
“那敢情好,老身今天有口福了。”
对于生活了十年的地方,雪茶早已轻车熟路。小厨房使用的频率不高,但因是老太君院里的,每天食材都备的很充足,且花样繁多,不新鲜的食材会及时换出去。
雪茶很快找到了放杏仁的地方,洗干净放进了小小的石磨里,边加水边一圈圈的磨了起来。
她磨的很用心很专注,一心为向老太君表孝心。
突然,有人在后面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强烈的陌生男性气息冲进了鼻子里!雪茶瞬间花容失色,扭头一看,正是一脸得逞的二少爷。
“二少爷!你想干嘛?快放开我!否则我喊人了!”
二少爷在她耳边低笑,“喊啊,叫大家都来看看咱们现在这副样子。你这狠心的丫头,以为嫁人了日子就清静了?爷这心里可一天都没忘了你。成亲怎么样?尝过男人滋味了吧?想来吴弦那小子也不怎么样,不如跟了爷,爷不嫌弃你嫁过人,你这身上可真香,来,让爷先亲一个。”
“来人……”雪茶刚一要叫,就被他捂住了嘴巴,他整个人则使劲往她脸上凑。
雪茶大急,使出浑身力气挣扎,奈何女人的气力实在太小了,怎么也挣脱不开……
老太君这里很快就撤下了饭桌,吴弦陪几位喝着茶,心想雪茶这是做什么豆腐去了,怎么半天了还不回来?思及这荣府的种种龌蹉,心里有些不放心。
“老姑奶奶,二位伯母,我出去方便一下。”
得了准许,吴弦快步出去,直奔小厨房,越靠近心就越不安宁,到最后他是跑着过去的。
刚一到门口,就看到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荣二少那个天杀的竟然强搂着雪茶,欲行不轨。
他顺手抄起门口一个柴火棍,怕招来别人,就没大嚷。一个箭步窜上去,抓住了二少爷的发髻,一把把他惯到地上,连个愣神儿的时间都没给他,用柴火棍连打了他十多下还觉得不解恨。
吴弦索性扔了柴火棍,猛地骑坐到他身上,老拳出击,直往他身上招呼,连脸上也挨了几下。
雪茶原本以为这辈子就要毁了,未想到突然得救,攥着衣领急喘着粗气,真恨不得吴弦就此把那恶棍打死才好。
但他这般冲动的情况下,她一定要保持理智,荣家不是他们能惹的起的。
她看吴弦还要打,上前欲拉他的胳膊,拉不动,他已经完全打红眼了。
雪茶只好哭着跪在他身边,用身子抱住了他,她惊怕委屈的哭声在耳边,吴弦这才松了手,饶了二少爷一命。
吴弦拥着雪茶起身,二少爷吓的浑身发抖,噗的一歪脖子,吐出了一口血,还带着一颗臼齿。
他摇摇晃晃的往起站,恨恨的看着对面两人。
吴弦红着眼,压着声音说道:“打你一顿算轻的!我就够不是东西了,没想到你他娘的竟连猪狗都不如!”
二少爷恢复了力气,边往外跑边指着他骂骂咧咧,“吴弦!你小子,你她娘的等着!有种你就别跑!”
老太君正和两个儿媳妇喝茶说笑,就见一个满身尘土,蓬头垢面的家伙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
二夫人噌的站了起来,这不是她的宝贝儿子吗?这是怎么了?看他眼眶乌青,嘴角还带着血,谁敢把他打成这样?在整个永平也找不出几个胆子这么大的。
“老太君!娘!”二少爷张口就开始哭,二夫人赶紧上前查看,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儿子!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把你打成这样?娘绝对不会放过他!”
二少爷跑了之后,雪茶害怕的看着吴弦,“现在要怎么办?他绝对会倒打一耙。”
“怕什么?有我在呢,就实话实说!人是我打的,拧不过他们的话大不了打回我一顿罢了!”
“还是别硬碰硬,老太君该……”该伤心了。
吴弦一直觉得她是个厉害的人,看她这个时候居然软了下来,顿时怒其不争。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别人?重来一次我还揍他个满地找牙,别的能忍,这种事我忍不了。走!见老太君去,有什么冲我来!”
小敏吓的赶紧绕过他,跑到床边,靠在了雪茶身上,“嫂子,你快管管他啊,他骂我。”
雪茶也被吴弦的剧烈反应下了一跳,那点突然被撞破的小尴尬一下子全吓没了。
“别理他,小敏,董慧慧回家了吗?”
“嗯,我和二狗子一路在后面跟着她,亲眼看见她买了一坛子酒和一只烧鸡进了家门,我看她没什么反常的。”
“那我就放心了。”她真希望今天的一场大战能让董慧慧彻底醒悟,不要再胡闹了。她从未把她当成真正的对手,因为她知道吴弦就是个呆头鹅,心里是没有董慧慧的。这样闹下去只会让她更伤心,也败坏了名声。而且,对于吴弦,她半分也不会相让。
也许董慧慧对吴弦也不见得就是情,雪茶想,如果是自己真的深爱上一个人,不会只打一架就灰溜溜的走的,不到最后一刻,是绝不会放弃的。
小敏突然看到了床上的开着的首饰盒,大呼一声,“哇!好漂亮的项链,是嫂子的吗?”
“嗯。”
“太好看了!是嫂子的嫁妆吗?”小敏把项链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雪茶还没说什么,吴弦赶紧过来从她手里把项链抽走了,“这是你嫂子的东西,不许要!”
小敏一下子委屈的的不得了,抖着哭音控诉他,“谁要啦?你凭什么冤枉我?”
眼看着就要抹眼泪,雪茶赶紧把项链夺过来,交给小敏,“你哥就那德行,小敏乖,别和他一般见识,你喜欢就拿去戴吧,别戴出门就行。”
小敏还没说什么,吴弦又把项链给抢走了,幼稚的拉过雪茶的小细胳膊,粗鲁的把项链戴到了她的脖子上。
“是给你的!不许摘!不许给别人!”
“哥~你不是我哥!”小敏这回真哭了,被他给气的。
“哭什么哭?都这么喜欢哭,家里干脆改龙王庙算了。你的在这里,拿去吧。和你嫂子一人一个,臭丫头,本来想等你生辰那天再给你的。”
吴弦从抽屉里掏出个小兔模样的玉坠子递给小敏,玉质还不错,显然也要花不少银子,这是吴弦早在几个月前就买下,准备送给属兔的妹妹的。
小敏见了玉坠,立马破涕为笑,喜欢的不得了,“哥!你真好。你是天下最好的哥哥!嫂子,快帮我也戴上。”
雪茶把玉坠给她戴上,吴弦看着眼前这两朵笑的灿烂的姐妹花,心情忽然沉重起来。
哎……最后的私房钱也花光了,以后要靠什么养她们啊?
绝对不能花媳妇的钱,也绝不能让她们挨饿吃苦,然而除了找乐子在行外,他也找不出自己还有什么本事了。
吴弦听了雪茶的话,下午就出门把码头的苦力活辞了,把欠李光的银子也都还上了。
夜里,雪茶翻了个身,惊觉吴弦还没睡。他正睁着眼睛盯着棚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了?睡不着吗?”
“嗯。”
“想什么呢?又想哪个美人姐姐啦?”雪茶打趣道。
“没有,有你一个美人在侧就够要我命的了。雪茶,不管最开始怎么样,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娘子了,我不想让你过苦日子,我也不想给娘子买条项链还要煞费苦心,我想赚钱,赚很多的钱。”
雪茶撑起了身子,长发披散在肩上,柔柔的看着他。他还是有长进的,最起码他心里有了担子,知道自己要扛起的不仅是麻袋包,更是这个家。
董慧慧骂她骂的对也不对,她的确想把他当靠山,但绝不想把他变成自己的奴隶,他是个男子汉,就要有自己的担当,因为她看的出来,吴弦虽然爱玩乐不求进取,但他的心气儿在,只要他懂事了,总有一天会不甘心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更不会像董慧慧所说,甘于在女人的馈赠下过活一生。
“相公,今天下午你出去之后,其实我也仔细想了这件事,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不想委屈我,其实我也不想委屈了你。咱们两个都是花钱大手大脚之人,平日的开销就比你赚回来的多。小敏一天天长大,还有以后……”
雪茶没说出口的是,以后两人有了孩子,就更捉襟见肘了。而且,她心里一直藏着个念头,她想让吴弦继续念书考功名,只是现在不是张口的好时机,更没有这个条件,读书绝对是个烧钱的事业。
吴弦叹了口气,“是啊,你说的对极了,可我想了许久,还是没想到什么好法子,凡是我能想到的法子,你恐怕都会再把那把剑□□。”
“去你的!”雪茶笑着推了他一下,“怎么还提那个?”
“好好,不提不提。”
双双沉默。
过了一会儿,吴弦忽然转过身来,看着她,“娘子,你脖子上的伤好点儿了吗?”
他的目光亮的吓人,雪茶心里一动,有些意会到了他的心思,其实那不过就是一道浅浅的血痕,只是破了个皮罢了,估计过个三五天也就消了。
她把身子往他那边挪了挪,轻易的越过了中间那条界限。
“在脖子上我又看不到,相公,要不然你帮我瞧瞧吧?”她虽然问着但人已经凑到了他的跟前,睡前不知道她又在身上抹了什么香,反正丝丝缕缕争先恐后的往吴弦的鼻子里钻,顺着腔道一直钻进了心里,麻酥酥鼓胀胀。
他紧张的揉了下鼻子,“好、好啊,我来看看。”
夜色昏暗,幸好中旬的皎洁的月光散入窗纸,投射在床上,让一切变的梦幻又暧昧至极,叫人把那该看的分明的地方看不清,不该看清的地方却看的一清二楚。
她挺翘的琼鼻、好看的樱唇雪肤,含水带羞的眸光,还有她单薄里衣下起伏的小山,都再清晰不过。
吴弦的心剧烈跳动着,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覆在了她脖子上的伤处,只是他并没有检查伤口,而是一把揽过了她的脖子,小心而又慎重的吻上了她的唇。
此时不会有煞风景的肠胃不适,不会有小敏的突然闯入,只有一张床,两个人。
她是他的娘子,他想吻她,是天经地义的。
这次他比上次胆大的多,心情也截然不同,在朦胧黑夜的掩护下,让他敢对雪茶放肆许多。他渐渐不再满足双唇的研磨,手竟悄悄的从她的腰间探了进去,甫一接触到她缎子般光滑柔嫩的肌肤,吴弦就彻底失控了。
雪茶即使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到了真章的时候仍旧觉得难以招架,他的手原来可以这么不老实。
“呃唔~”
一声嘤咛,吴弦及时抓住机会,探了进去,勾起了她灵舌,或激狂或温柔的搅缠吸允着。此时吴弦满脑子都是雪茶,她的人她的身子,他的娘子,都是他的……
除此之外稍微分了丝神,他居然想的是……
原来雪茶不仅人美,就连口水也是香甜的。
雪茶被动的承受着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渐渐褪去了些紧张,也把自己投入到这场初次的缠绵中,直到满脸潮红快喘不上气了吴弦才放开她。
没容她歇一会儿,他猛地翻身压在了她身上,直直的看着微喘的她,似确认过眼神统一了心意。他又低头在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